蘇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男人修長雙腿，乾淨皮鞋。

蘇景只管跟著他走，離開警局。

過了零點的警局門口特別安靜，兩人分別上車。

黑色賓利行駛在夜色中，這晚的夜色看上去格外的冷，也都如數地包圍著蘇景。

開車的司機四十幾歲，笑的時候眼角有著明顯的魚尾紋，顧懷安管這人叫一聲“鄒哥”。

蘇景並不認得，也沒有心情去打招呼。

顧懷安一言不發，而後他靠在後座上接電話，聽了半天，他吝嗇地應聲兩個字，接著收線。

他說：“林端妮在電話裡承諾，明日就叫人過來給你道歉，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蘇景把他這話從腦子裡過了一遍。

不知爲何，蘇景覺得他話裡有話，語氣不那麼招人待見。

“道什麼歉?”蘇景說。

那女人噁心的嘴臉蘇景永遠都不想再見，再怎麼是一副道歉的面孔，都只會添堵。

蘇景不需要林端妮跟顧懷安合起夥來在這裡假惺惺，只是，蘇景很不甘心，難道就這樣跟顧懷安提出離婚，然後成全了顧懷安跟林端妮這一對野鴛鴦?

蘇景認爲他和林端妮是一對野鴛鴦，他是有妻子的，就該對妻子一心一意。

顧懷安蹙起眉頭，也不言語。

車一路開到顧懷安住的公寓樓下，鄒哥沒把車熄火，也沒把車繼續往裡開，顧懷安先下車，走過去打開車門，叫聲蘇景。

等蘇景也下了車，他才讓開車的鄒哥直接把車開回去，等電話，再定明天幾點過來接人。

鄒哥把車開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公寓走。

顧懷安拿出鑰匙，他走在前，後頭跟著一個情緒實在不高的蘇景。

摁了電梯，顧懷安問：“不想說說在律所發生了什麼?你生悶氣，總得讓我知道事情的經過?！?

蘇景原本覺得是沒什麼可說的，但不吐不快。

“事情發生在林端妮的律所，人你也全都熟識，但是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事情經過你來問我?”蘇景明知這個男人就在身旁，視線卻永遠是看著另一處在說話。

進了電梯。

顧懷安說：“你是我妻子，我不聽你說的，難不成要信她們說的?”

蘇景只管冷笑。

顧懷安開了公寓的門，兩人進屋，開燈之後那貓也醒了，耳朵豎起，蘇景這纔想起，自己還有隻貓在他這裡。

顧懷安把領帶扯下來，擱在了沙發上。

蘇景快速收拾自己的衣服，裝在行李箱裡，關門做的這些，顧懷安並沒看見，等蘇景拖著行李箱出來，他便皺眉，過去攔住。

“要去哪兒?老實待著！”

“不用你管。”蘇景低頭，盯著按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手，用力往下掰，但手腕卻反被他攥的越來越緊。

顧懷安搶下行李箱，發火地扔在一旁：“大半夜的，你耍什麼脾氣?”

“我耍脾氣也沒有你的脾氣大！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你這張自以爲很好看的臉?顧懷安，你也就這個程度而已，看久了，就會發現，你的長相其實很一般很一般?！?

蘇景心裡一陣陣地鈍痛，眼淚掉下來。

顧懷安沉默地把人往懷裡一攬。

蘇景掙扎，他就一手撫著蘇景的後腦勺，慢慢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