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晴故意傾斜著身子靠在藺小玩的肩膀旁,低聲說道,一邊隱晦的將視線留在英的身上。
“我知道……”藺小玩齒縫中傳來低沉的聲音,磨磨蹭蹭的捧起一捧水,動作緩慢的擦拭著臉上的灰塵泥塊。
她渾身緊繃著,低下頭,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她厭惡的視線,隔著發,她肆無忌憚的將陰沉的目光射向英,又收回目光看著水裡的被磨平棱角的鵝卵石有些出神。
“草泥馬的~動作都給老子快點!”英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磨磨蹭蹭的動作,心頭火起,大步走上前一腳踹在藺小玩的後背。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藺小玩摔進冰涼的水中,緊咬住下脣,膝蓋跪在堅硬的鵝卵石上,疼的她牙牀打顫。、
“咳咳咳!”她嗆了幾口水,支撐起身子後就猛咳幾聲。
“藺小玩!”周慧晴緊張的喊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拉她上來。
藺小玩看著她,眸光微沉,隱晦的搖搖頭,掌心摸索著在水中握起一塊巴掌大的巖石。
漆黑溼透的發遮掩住她匯聚起兇煞的臉龐,宛如女鬼一般,只露出些許眼白。
“還不快起來!想一輩子睡水裡麼?哈哈哈~”英叉著腰,張狂的笑聲穿的老遠,驚的林中鳥振翅而飛。
藺小玩聽不懂他的話,現在只迫切的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夠走進她一些,方便她下手。
她心底緊張的敲起了鑼鼓,摳在巖石上的手來越緊,嘴脣凍的發紫,身子不由哆嗦起來,她緊緊皺眉,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剛走一步,眼神迅速斂起一抹精光,似眩暈一般,步履左右搖晃。
英看在眼中,眼皮一跳,怒罵了一句:“中國的女人就是弱!這麼點折磨就受不住!”
“藺小玩,你沒事吧!”周慧晴看在眼中焦急的問了一聲。
“沒……沒事……”藺小玩虛弱的張口,身子一晃,再一次的往後栽去。
“砰!”
齊膝蓋的水花濺起,沾溼了周慧晴的褲腿,在藺小玩栽倒之際,她著急剛想要走上去,就被她用眼神制止。
擡起的腳步頓住,整個人又往後站了一步。
而藺小玩在落進水中的那一刻閉上了眼睛,另一隻手在水下又摸進了一塊鵝卵石。
“呸!他孃的,洗個臉也能摔暈過去!真弱!幸好沒有先扔在牀上自己蹂躪一番,不然都活不過兩天!”英呸了一句,扔掉手裡的枝條,脫了鞋就要下水撈藺小玩。
而周慧晴在聽清楚男人的話後,嚇得渾身一哆嗦,把心一狠,在男人去撈藺小玩時也跟著撿起了地上的鵝卵石。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一圈一圈的波紋在水中盪開,藺小玩緊閉的著的雙眸微顫,感受到眼前的一黑,隨之一股大力從手腕上傳來。
就是這個時候!
她緊閉的雙眸張開,露出森冷兇狠的目光,手臂迅速掙脫開男人的鉗制。
“你騙我!”英震驚的瞪大眼睛,嘴巴里嘰裡咕嚕一句。
藺小玩猙獰著臉,用盡全身力氣,攥起手裡的石頭,在這勁風之勢,毫不留情的擊打在男人的太陽穴上。
“去死吧!”藺小玩瞪紅了眼睛,咆哮一聲。
而在男人身後的周慧晴也抄起石頭,就朝男人的後腦勺打去。
打別的地方沒有打頭來的有用,如果不能直接把人敲暈,她們就失去了逃生的機會,在想逃走就不可能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檔口,她們沒得選擇,也不想選擇。
“砰砰!”幾聲悶響,英瞪著眼睛跌在冰涼的水潭裡,面朝下的昏迷過去,濺了藺小玩一臉水。
她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攥著手裡的石頭,警惕的看著跌在水中的男人。
“藺小玩,你怎麼樣!”周慧晴丟掉手裡的石頭,緊張的衝上來,問了一聲。
“我……我沒事,他是不是死了!”藺小玩眼底滿是恐慌,顫抖著肩膀問。
“管他死沒死!這些人抓我們來,如果我們不反擊,死的就是我們,快逃!再不走我們就沒機會了!”周慧晴拉著藺小玩的手,焦急的說到。
“好!”藺小玩心底有數,現在不是管別人死活的時候,自從她們被囚禁的這兩天,除了維持生命的實物,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沒收。
周慧晴從他們依稀的幾句話中瞭解,這些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人販子,居然想把他們賣給別人當**!
這樣的人,就算被她打死了,她也不會後悔。
只不過是心底有些恐懼人的死亡罷了。
兩人從英身上摸出腳銬的鑰匙,打開腳銬,就漫無目的的在森林的跑著。
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未知的一切是危險的,但卻有一線生機,而留在這裡,就是真的地獄。
……
機場。
簡風帶著一名黑色勁裝男子走出安檢處出了大門,飛快的上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接機轎車。
“阿風,沒想到再一次見面,居然是讓我陪你來泰國找女人。”坐在後座一旁的男人摘下墨鏡,露出鋒利的目光。
容貌平庸,氣質卓然。
“她是我的愛人。”簡風看著窗外悶悶的哼了一聲。
趙臨挑眉,無所謂的聳肩,“嗯~”了一聲。
氣氛再一次變的沉悶。
其實簡風應該要早一天到泰國的,只因爲臨時想到了找過去部隊裡的朋友幫忙,所以才又延遲了一天。
在國外,一個能信任過的朋友,是最重要的。
車速漸行,就在這時,簡風口袋裡的電話傳來一陣來電聲音。
看著陌生的號碼,簡風下意識的就像掛斷,卻在最後一瞬間遲疑了,如果是藺小玩打來的話……
他深沉的眼底滲透出幾縷期待,大拇指越過紅鍵,劃開了綠鍵。
“喂?”
“是簡先生麼?我們是周慧晴小姐請的偵探,原本是輔助周小姐來泰國找人的,可是一天前,周小姐就失蹤了,連帶著我們一直追蹤的目標也失去了線索,我擔心她們遇到危險,所以來通知你。”電話裡傳來徐洪的聲音。
沒有焦急,沒有故意誇張的語氣。
只是淡淡的在陳訴著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