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九點半,季薇收拾兒子洗澡睡覺,蘇熠晨在客廳打電話。
這段時間聶靳雲(yún)一直在b市泡著,季澤軒很會躲,每次他和秦亦循著蛛絲馬跡查過去都會撲空,而且這孫子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半個月下來,好似有心拖延?
到底爲(wèi)了什麼?
“大爺我追妞都沒那麼積極,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俊甭櫧?yún)身在秦亦的單身公寓,他煙癮犯了,又不想下樓去買,翻箱倒櫃到處找。
秦亦自己住的地方居然一塵不染,而且,破天荒的沒有煙!
站在沒有半點菸火氣的客廳,某雲(yún)陷入迷茫中……
蘇熠晨那端默了會兒,斟酌道:“確實不是辦法,他的目的是帶兒子一起移民,至於在b市與你們周旋,或許是他背後的人的意思?!?
“背後?”聶靳雲(yún)扭身往空蕩蕩的身後看去,只看到一排黑灰色的絲絨沙發(fā),沙發(fā)背靠的那面牆正中掛了一副幾何圖案拼出來的人面輪廓。
不知怎的,給他看出一絲寒滲滲的涼意。
蘇熠晨根本沒察覺他無厘頭的心思變化,接道:“阿亦在b市路子廣,連他都逮不到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季澤軒背後的人有些本事。
誰在給他撐腰?
聶靳雲(yún)勇敢的從莫名的情緒裡拔回神,單手穿上外套,準(zhǔn)備換鞋出門,“有意思了,你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
“你回一趟t市,把那對母子接過來。”蘇熠晨淡聲,全盤計劃已在心中成型。
“引蛇出洞?”終於等到蘇公子主動出擊了,聶靳雲(yún)期待的笑,“我喜歡!”
“阿亦呢?”他又問。
今天飯局散後,可人說那些的話讓身爲(wèi)兄長的他不得不對這個弟弟多上幾分心。
“阿亦啊……”聶靳雲(yún)往客廳裡看去一眼,利落把門關(guān)上,“不知道,吃完飯前臨了接到個電話,好像是醫(yī)院那邊,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醫(yī)院……蘇熠晨立刻懂了,更加明白舅媽的擔(dān)心。
“行,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聶靳雲(yún)捨不得放電話,就著秦亦的身世八卦起來,“話說,這悶小子夠執(zhí)著的,你知道他親生父母嗎?給我透露透露唄,人家也……臥槽!我怎麼穿著拖鞋出來了!”
再一摸口袋,他慘呼,“錢包也沒帶!”
蘇熠晨聽到他狼狽的哀嚎,脣角一彎,“祝好,再見?!?
果斷掛線。
d市,蘇熠晨置身陽臺上,姿態(tài)慵懶的支在圍欄邊,拂面的清風(fēng)裡已有了春暖花開的味道。
他瞇眼凝視小區(qū)的夜色。
其實這景緻沒什麼特別,環(huán)境普通,甚至有些擁堵,早上鬧得睡不著,便是這個時間點,樓下還有大媽們圍在一起天南地北的瞎扯,燈光黯然的長椅上,年輕的情侶相互依偎說著情話。
可住了一段日子,就漸漸喜歡上這兒的人情味。
一輩子那麼長,總有值得你守護的東西。
想著,他又撥出一個電話。
“舅舅嗎?近來可好?”
秦海淵新官上任,忙得不著家,他剛從會議上下來,聽到外甥沉穩(wěn)的問候,豁的笑了,“別跟我寒暄,有事直說?!?
“嗯,身爲(wèi)t市的榮譽市民,我想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