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田森見我一直扭著脖子,伸手扶著我的腦袋把我撥正,動作很輕柔。
我指了指風行大樓,不解的問他:“我想剛纔開進去的是喬子軒的車,你注意沒有?”
田森點點頭:“對,是他的車,不過從後視鏡就可以看清楚了,你不必這麼辛苦的回頭去看。”
“因爲我覺得很奇怪啊,徐婉柔不是說他不會來嗎?而且那條短信也不是他發(fā)給我的!”我忍不住看了看後視鏡,正好看到喬子軒下車,跑進大樓去。
我趕緊拉了一下田森:“你看到?jīng)]有,真是喬子軒!”
“小果兒,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晚上徐婉柔爲什麼要藉著喬子軒的手機給你發(fā)短信讓你過來?”
田森看我這個樣子,乾脆靠邊停下,注視著我的眼睛說。
我皺了皺眉:“她不喜歡我,所以捉弄我,讓我半夜三更睡不了覺,瞎折騰唄!”
“不是,她是想試探你。”田森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髮,搖了搖頭,似乎覺得我想得太簡單。
我楞了一下,試探我?
不過隨後我也反應(yīng)過來,這事兒真的有點不對勁,如果徐婉柔要跟我說有關(guān)風行未來的事情,她大可以直接給我發(fā)短信或者打電話,用不著以喬子軒的名義。
既然是正正當當?shù)模筒槐剡@麼繞彎子,她是不是想看看我對喬子軒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她太過分了!”我很生氣,想要馬上下車去找徐婉柔討個說法,卻被田森攔住了。
“小果兒,別衝動,面對徐婉柔這樣的女人,你一定要保持足夠的淡定和理智,越是跟她起衝突她就越是以爲你心裡有鬼。”
他說得很對,我很慶幸今天晚上身邊有他,否則一定會被徐婉柔抓住不放,說我跟喬子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guān)係。
這時候我才覺得徐婉柔還是很陰險的,凌晨時分,她設(shè)了一個局,要是我鑽進來,那就說明我非常在乎喬子軒,不然怎麼會爲了他的一句話就急匆匆趕來公司?
怪不得我一開始進辦公室的時候,徐婉柔臉上那會出現(xiàn)那種怪異的表情,她一定以爲我即將被她抓住把柄!
如果不是田森跟著我,我又會陷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局面了,真是越想越心涼。
可我最近跟徐婉柔根本就沒有一點點交集,她又針對我?guī)质颤N?真的是想不通!
“那喬子軒這時候過來幹嘛?照理說他是不知情的,徐婉柔不會連他一起騙吧?”
看我迷茫的樣子,田森冷笑了一聲:“他可能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被人利用了,所以過來收拾局面!”
也對,喬子軒不會那麼傻的。我嘆了一口氣,終究逃不過被牽連的宿命啊!
還是那句話,碰到喬子軒和徐婉柔我就沒安生日子過。
“田森,你送我回去吧,我好睏。”一瞬間,我覺得這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的,令人摸不著頭腦。
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了他們的,這輩子註定要一點點的償還,所以,現(xiàn)在還是快點回去補充體力,說不定等著我的還有什麼奇怪的陰謀,我得好好養(yǎng)足精神來面對和應(yīng)付。
田森重新發(fā)動了汽車,他用右手拍拍我的肩,很堅定的口吻:“放心,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可我並不是很確信,真有大難臨頭的時候,誰又真正顧得上誰?
回到家之後,我和田森依然相擁而眠,這一次是真的很疲憊,我很快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夢裡,喬子軒追著我,跟我解釋著什麼,然後我抱著他,兩個人就那麼直直的站在一棵大樹下,滿頭都是落下來的粉白色花瓣,場景非常浪漫。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恍恍惚惚的,以爲我身邊的人是喬子軒呢。
揉了揉眼睛,纔看到那是田森,幸好我沒有叫出聲來。他已經(jīng)醒了,正溫柔的看著我的臉。
“今天要做什麼?”
我有點茫然,手裡剩下的錢沒有多少了,我又要給父母生活費,要是再這樣躺在牀上可能真的只有餓死。
但是讓我去開工,我又有些心理障礙,總覺得那天被人劫持到了小木屋之後就很懼怕攝像頭似的。
“田森,我現(xiàn)在掉進了一個怪圈,怎麼辦呢?”我縮在田森的懷裡,皺著眉,苦惱又困擾。
田森聽了我的話,最後決定真的帶我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尋求一下幫助,看看能不能儘快克服心裡的那些塊壘。
“能有用嗎?”我很懷疑,以前我從來沒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雖然經(jīng)歷了很多的坎坷,但總算還是挺過來了,人也比較積極向上。
可這一次,真的給我造成了很深的陰影,而且還跟我的求生手段發(fā)生了衝突,攝像頭啊,我直播時必須要用到的工具!
“我們?nèi)ピ囋嚲椭懒恕!碧锷馉検帐昂茫_車載我去了李博士的診所,這一下我真的成了病人,跟喬子軒說的一樣。
李博士人很親切,說話慢吞吞的,給人的感覺很可靠很踏實,我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再聊聊。”李博士將我扶起來,然後在一個本子上寫著什麼。
我走出辦公室,竟然看到了李姐,她笑著說是來看看我的治療情況的。
“小果兒,李博士跟你說了些什麼?”田森跟我說了沒有幾句話,李博士又讓我進去了。
這一次問我的問題比之前尖銳,我本能的有點牴觸,可還是儘量配合著,可能這是一種治療方式吧。
走出李博士診所的時候,我覺得全身都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人也軟軟的,好像身體裡面的什麼東西被掏出來了似的。
李姐跟我告辭,田森還是載著我回到了小公寓,他讓我試著看看電腦,但我真的不願意。
“可能你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fù),不過小果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突然想吃甜食,田森趕緊出門去幫我買,他還讓我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哪裡都不準去。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客廳的密碼鎖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