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零聽我說出這是一場正義的戰(zhàn)爭,不是一場邪惡的殺戮時,沉默了,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似乎是在想著我這句話到底是否合理。
半響後,她望向我,“我知道,你是爲了消滅那個腐朽的四大聖靈而戰(zhàn),更知道你是爲了報仇。所以,你這場戰(zhàn)爭,雖然不否認有正義的存在,但更多的是你的‘私’怨。我說的對嗎?”
我一愣,然後望著她笑,苦笑。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一切都已經(jīng)註定,沒誰可以改變這一切,連我自己都不能。”
“你可以的,這個世上也只有你可以改變這一切,只要你不用那些惡魔,一切都好說。”
“不,不。”我搖頭,“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在想打退堂鼓已經(jīng)太難了。冰零,知道我爲什麼寧願讓你昏‘迷’也不讓你來嗎,我怕的就是你來壞我的事。知道我爲什麼不接受你的愛嗎,因爲我知道,你不會跟我一條心,說什麼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這些我根本就不相信。現(xiàn)在果然得到驗證了。”
“你不要這麼說,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欺騙你。”
“既然你所有的一切都屬於我,爲什麼你的心就不能和我一條心,爲什麼還要跑到這來跟我說三道四?”
“這,這完全是兩碼事。”她爭辯道。
“夠了。”我喝止住他,“在我心裡這就是一件事,現(xiàn)在有三條路供你選擇,第一就是跟我一條心,第二就是走,第三你殺了我。”
沉默,久久地沉默,冰零不說話了,似乎她無話可說。
“如果你一時沒有想好該選擇哪條路得話,我可以給你時間,你可以慢慢想,不過我得下去休息一下,準備明天發(fā)起對天界之‘門’的攻擊。”話說完,我轉(zhuǎn)身走了下去。
“小寒,我……。”冰零想叫住我,我沒有理會她,徑直離去了。全力準備明天最關(guān)鍵也將是最慘烈的攻擊纔是目前最大的事。
第二天,天界之‘門’萬獸洶涌,黑壓壓地集結(jié)了一排接一排的魔獸大軍。
大軍以方塊陣的形式集結(jié),組成攻擊梯隊,前面的,自然要成爲炮灰,成爲宇宙的塵埃。
冰零沒有走,跟著我懸浮在高空,望著下面準備發(fā)起攻擊的軍隊,秀氣的眉深深地皺了起來。
“小寒,你這會是很殘酷的,是嗎?”
我點頭,“是的,戰(zhàn)爭本就是殘酷的。有失人‘性’的。”
“既然如此,可爲什麼你們還要選擇戰(zhàn)爭的方式解決問題。”她似乎還不解。
“我和四聖靈,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三聖靈了,我和他們現(xiàn)在除了戰(zhàn)爭,你以爲還有其他更好的方式解決問題嗎?”
她沉默,似乎是被我問住了。
“他們爲了對付我,連你都下得了手,甚至可以殺了你,這樣的聖靈,我不知道你還要維護他們作什麼?”我的聲音出現(xiàn)了怨憤。
她嘆了口氣,“我不是維護他們聖靈,我是在憐惜這些生命,不願意看到這麼多生命活生生地就這麼在我眼前消失。”
“這是必須的,所不同的是,我這邊的大軍死了,進入冥界他們還可以有出路,而敵人的,就只能下地獄。”
冰零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冥界早就被我控制了,你說會是什麼意思?”我反問。
冰零目光猛地一頓,“我明白了,原來你先前說有另一股勢力幫助你,原來是冥界,我竟然沒想到。可是,冥界到了外界就手無縛‘雞’之力,估計,他們幫你也只能對這些亡魂進行處理了。”
“這已經(jīng)夠了,這能保證我的這些將士不會就這麼白白地死,保證他們能夠放下一切,奮不顧身的衝鋒,爲我盡忠。”說著話,“嗆”的一聲脆響,我身上金‘色’的光芒豁然綻放,弒神出鞘,萬里區(qū)域,一片金光閃耀,這就是現(xiàn)在弒神在我手裡的威力。
這些日子,在我的體內(nèi),他已經(jīng)自身修煉,超越了弒神的境界,現(xiàn)在,可以弒天。
“嗷……,吼……。”
金光爆起的那一刻,羣獸沸騰了,他們揮舞著手上的各式兵器,揮舞著他們強壯的手臂,拍大著他們有力的翅膀,歡呼著。
獸頭涌動,此起彼伏,這是一羣瘋狂的魔獸,一支瘋狂的大軍。
“攻擊!”最後的命令終於下達,弒神犀利的劍芒如橫貫天際的長虹,“轟”地撞擊在了天界之‘門’最脆弱的地方,“轟隆”一聲巨響,那裡被狠狠地撞擊出了一個巨‘洞’,巨‘洞’後的人,立即在橫穿而過的光柱中灰飛煙滅,其他書友正在看:。守在後面的天界將士沒想到這‘門’會這麼輕易地被轟擊出一個窟窿,當即出現(xiàn)了‘騷’‘亂’。
“不要‘亂’,不要‘亂’,‘亂’者殺不赦。”風聖靈揮舞著他手上的柺杖吼叫著,“你們這羣廢物,立即把那個缺口堵上。”
“婆婆,那裡已經(jīng)被轟出一個窟窿來了。”
“出了窟窿就用人給我堵上。”風聖靈竭斯底裡地咆哮。
“是,婆婆。兄弟們,爲天界盡忠的時候到了,不怕死的跟我上。”
“轟轟轟”無數(shù)人在頭領(lǐng)的蠱‘惑’下,‘潮’水般涌將上去,用.在那窟窿後面形成了一堵‘肉’牆。
外面,魔獸大軍如滾滾洪流,奔騰著,咆哮著,怒吼著,朝天界之‘門’的雲(yún)霧裡洶涌而來。
天界之‘門’外,飛雲(yún)流霧瞬間被攪‘亂’,只剩下洶涌奔騰的獸羣在涌動。
“大家準備,給我‘射’!”天界之‘門’的後面,無數(shù)的暗孔裡,頓時萬道光劍齊發(fā),犀利的光劍呼嘯著,在血霧飄揚中硬生生地刺穿了前面魔獸的身體,慘叫聲一時充斥了整片長空,拌合這的還有鐵蹄聲,怒吼聲,喊殺聲。
魔獸一批批地在光劍之下倒下,一批又接一批地轟轟衝上,猶如江河咆哮,一‘波’接著一‘波’,生生不息。所不同的是,這不是水,也不是‘波’,而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他們的倒下,充斥的是血腥,充斥的是悲壯,充斥的是殺戮。
魔獸在衝鋒中,也發(fā)起了攻擊,無數(shù)的光彈,無數(shù)的火焰,無數(shù)的光劍,鋪天蓋地,直向那道厚重的大‘門’轟去,天界之‘門’隨即發(fā)出了絢麗的火‘花’,火焰和光劍透過暗孔,也讓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但是他們也一樣,前面一個人倒下,後面緊接著再有人補上,似乎也是源源不斷。
兩邊人,就以天界之‘門’爲界限,在拼死地廝殺著,當然,作爲攻擊的一方,我的人馬是損失慘重的,而且是相當?shù)膽K重。
冰零站在我旁邊,望著那無盡的死亡,那如稻草一般一批批倒下去的生命,她的臉上涌現(xiàn)出哀傷,臉‘色’也一點點地慘白下去。
“太殘酷了。”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在我耳旁幽幽地說著。
“這就是戰(zhàn)爭啊。”我長嘆一聲。
“真希望這個世上永遠也不會有戰(zhàn)爭。”她幻想著。
我苦笑,“以其這樣幻想,還不如想辦法儘早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儘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她一愣,轉(zhuǎn)頭望向我,“怎麼儘快結(jié)束?”
“以你的智慧,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我這麼說了一句,讓她沉默了,半響後她擡起頭望著我,“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幹什麼?”我急忙問。
“我去看看傷員,你知道,這個世上,沒誰可以比得上我的治療術(shù)。”話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在她踏出腳步的那一刻,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怔,接著轉(zhuǎn)頭望著我,眼裡,眼‘波’流動,奇怪地望著我。
我跟她對視著,四目相對,似乎這一對,對視了很久很久,彷佛這一對視,一瞬間就過了千年。
“謝謝你。”我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打破了我們靜靜的對視。
她突然朝我一笑,滿是深情地一笑,笑裡,那如水的眼‘波’中,似乎還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真希望,我們可以這麼一直相望下去,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戰(zhàn)爭,就這麼平靜地相望下去。”
“只要我們努力,我想我們會有這麼一天的。”
“好,好。”她的聲音哽咽了,似乎很‘激’動,“就爲了這一天,我?guī)湍悖牵悴灰f謝謝,因爲,我這也是爲了我。”
我沒有說話,就這麼凝視著她,一時心裡‘波’濤洶涌,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去了,你好好指揮戰(zhàn)鬥吧,既然我們無力避免這場戰(zhàn)爭,那就讓這場戰(zhàn)爭儘快結(jié)束吧。”她說著話,放開我的手,而後如一個白‘色’的幽靈,向傷員集聚處飄然而去。
冰零不愧是冰零,不論是傷殘的,還是下陣來休息的,經(jīng)過她那麼一治療,一個個立馬變得生龍活虎,又再次牛氣哄哄地衝了上去。
而且,她治療不是單體治療,是她呼喚出無數(shù)的‘玉’‘女’大軍,成羣結(jié)隊的治療著被從戰(zhàn)場上送下來的傷員。
這些軍隊雖然是魔獸,但都有著靈‘性’,有的甚至可以變化爲人了。見有這麼多漂亮的‘玉’‘女’爲他們治療,一個個被治好後,爲了在異‘性’面前表現(xiàn)他們的英勇,衝殺的時候是一個比一個更加的勇猛,有的是連續(xù)被送上來治療了三次四次。
攻擊仍然在持續(xù),死亡也在繼續(xù)。
看著一批批倒下去的士兵,我的拳頭握緊再握緊。但是,我不能停息,我知道我無法停下來,一旦停下,給以對方喘息的機會,那之前的犧牲就會變得沒有了多少的意義。
我只能一鼓作氣地,連續(xù)不斷地攻擊。攻擊,攻擊,再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