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潛修嘴角隱去一絲苦笑,自己竟然看到她會有感覺,所以那天才會匆匆退場,沒想到卻會出事。
現(xiàn)在她大概是誤會了吧?
看到夏薇忽然冷下來的眼眸,顧潛修用力握緊了手裡的煙盒。
似乎在控制內(nèi)心的煩躁。
都是他咎由自取,還能怎麼辦呢?
夏薇氣惱地走過來,那邊小護(hù)士一再的催促著,顧潛修幾乎是有些狼狽地對夏薇說了一句:“你等我,我有臺手術(shù),等我做完和你解釋。”
夏薇的眼底,似乎是將他當(dāng)騙子了。
她看了眼手術(shù)室,發(fā)現(xiàn)裡面果然躺著一個病人,看起來有些悽慘,頭破了,一直在流血。
她只好道:“我就在這裡等你?!?
整個手術(shù)進(jìn)行的很不順利,顧潛修幾乎用盡了一切的方法也沒有能將那個滿臉疤痕的壯漢救下來,他一半的身體都變形了,能茍延殘喘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奇蹟。
他一度曾經(jīng)試圖讓那人清醒過來,可惜,最後也沒有做到。
當(dāng)他走出來的時候,難得的感到了精疲力竭。腳步微微踉蹌,他看到面前有模糊的人影,情不自禁道:“那個誰,扶我一下。”
那人伸出柔軟的手,扶住了他的手,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他有瞬間的失神,是茉莉的花香。
他定了定神,看清楚了扶著他的女人,她的皮膚在晨曦下,泛著淡淡的半透明的光澤,烏黑的髮絲安靜地垂在胸前。絕色的容顏?zhàn)屓藭椴蛔越汇丁?
顧潛修忽然笑了一下,這就是夏薇啊,那個曾經(jīng)一心一意愛著他的女孩。
其實(shí)那時候,他怎麼會不喜歡她呢
不過那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相處一年的女朋友,從來沒想過要和夏薇發(fā)展什麼,可是他一向?qū)ε司秃軠厝?,所以也並不會討厭或者傷害她。
那時候夏薇雖然長得好看,可做法總是讓人有些傷自尊,比如知道自己家裡不是很富裕,就拼命買名牌給他,這是讓他不開心,但是也只是禮貌的拒絕,到時候?qū)λ愕迷竭h(yuǎn)越好。
可是久了,也發(fā)現(xiàn)她只是喜歡他得很,那可熾熱的心,偶爾也會讓他有些怦然。
所以也就沒計較她做事的情商太低。
反而久了決定她有點(diǎn)可愛。
後來,夏薇的家裡逼著他娶她,女友拿著夏薇的那些不堪的照片哭著來找他,告訴他夏薇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他千萬不要碰她。
他才決定很噁心。
他有潔癖,看著夏薇的似乎,總想起那無數(shù)雙放在她身上或者隱秘部位的骯髒的手。
可就算是那樣,他也沒有對她怎麼樣。
他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
知道後來,女友將偷偷和他做的試管嬰兒送到顧家,那是他的骨肉,他知道夏薇不喜歡,怕她再使用什麼手段,那樣的女人,和那麼多男人交往過,卻還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冰清玉潔的樣子,他很忌諱她。
而就是這麼巧,她來看過孩子一次,孩子就發(fā)高燒夭折了。
他本能要懷疑到她的頭上。
以前她一點(diǎn)小委屈就哭哭啼啼來找他告狀,讓他評理。
可那此,她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反駁害死孩子的這件事情,還讓他直接報警好了。
那時候,他以爲(wèi)她是有恃無恐,知道顧家不敢拿她怎麼樣。
其實(shí),現(xiàn)在想起來,他想起當(dāng)初她被他指控殺人時,看著他的眼神,那麼麻木和絕望,是哀莫大於心死了吧?
都是他的錯。他欠她的。
可是,現(xiàn)在讓他放手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放不開了。
從她走後。
自她走後,那時候自己明明深深厭惡她的時候,就開始了思念,結(jié)婚的那幾年,她好像清風(fēng)一般,潤物細(xì)無聲地進(jìn)入了他的心底。
可是他卻懵懂不知。
情商低的人不是夏薇,而是他自己?。?!
而當(dāng)一切真相浮出了水面,他再也沒辦法用恨來粉飾太平的時候,他該怎麼辦呢?
夏薇,該拿你怎麼辦呢?
夏薇感覺到顧潛修那平靜如水的眼底,帶著莫名讓人心悸的波瀾。
她心裡一動,忙鬆開了扶著他的手。
顧潛修有些狼狽地靠在了牆壁上,眼神依舊清冷,他說:“我那天不是故意不出現(xiàn),我佈置好了一切就離開了,因爲(wèi)我不想看到你和裴景程互動,我知道他喜歡在我面前昭示對你的所有權(quán),夏薇有時候我也很累?!?
夏薇想不到他忽然這麼說,整個人都石化了,他這句什麼意思?
其中的深意,讓她不敢深想,而內(nèi)心卻猶如裝了一顆定時炸彈,他再多說一句,她就能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她冷笑道:“顧醫(yī)生你幹嘛說這樣的話?不是你病得不清,就是你想用這樣的方式,轉(zhuǎn)移話題,我憑什麼信你?”
顧潛修直接將手機(jī)拿出來,看著她道:“裡面是我和那人聯(lián)繫的短信,你看看,那天的佈置都在裡面?!?
夏薇有些猶豫,眼神也不再篤定,她看著顧潛修:“你這樣給我看合適嗎?不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顧潛修笑了起來,還是那麼謙謙君子。
夏薇便自嘲道:“也是你這麼品德完美,又有精神潔癖的人,手機(jī)裡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夏薇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高尚,其實(shí)我?guī)湍愕倪@個忙是有目的的,我希望你真的幫父母報仇後能給我獎勵,你想知道我想找你要什麼獎勵嗎?”顧潛修有些迫不及待地看著夏薇,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想得到或者想追回過什麼。
他想要她的吻,她感情的迴應(yīng),他要她離開裴景程??!
“這件事情。我一定興趣都沒有?!毕霓辈挥傻冕嵬肆艘徊?,有些警惕地看著他,雖然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卻本能感到了一絲害怕。
顧潛修有些難過地合上了眼,忽然問道:“夏薇,如果我和裴景程同時遇到危險,你會救誰?”
夏薇頓了下,然後皺眉道:“裴景程。”
說完,她決定有些不想到呆在這裡,淡淡地道:“我暫且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那麼你讓揭發(fā)裴景程的那個人呢?他在哪裡?”
顧潛修卻一臉失落地道:“不見了。我現(xiàn)在聯(lián)繫不上?!?
夏薇道:“什麼?!你不會想說是被裴景程滅口了吧?”
“夏薇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麼說不是因爲(wèi)我嫉妒,是我真的不知道,裴景程這個人,城府很深,相信你比我更能體會這樣一點(diǎn),而且他受過特別訓(xùn)練,手裡還有一批能人,如果他想,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他如果還趁機(jī)故佈疑陣。真真假假,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如你親自去問,或者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去查,或許,我能暗中找到他的馬腳?!鳖櫇撔藓苁潜^地道。
“你這就是認(rèn)定裴景程的嫌疑很大咯!!”夏薇大聲問道。
“你不是也這麼想嗎?只有他有充分的理由恨帶你父母,不論是然你嫁給我還是對他父親的死,我都覺得你父母是知道些什麼的,就算不是他們殺的,他們肯定看到了什麼,可是他們選擇了不說。夏薇你沒看過當(dāng)年記者採訪你母親的時候的錄像吧,你母親顯然想說什麼,被你父親制止了?!鳖櫇撔蘼犞约河袟l不紊地和夏薇分析這些,只有他心裡清楚,這裡到底有沒有藏著私心。
夏薇冷冷地道:“如果只是想從我父母口裡知道消息,不會殺了他們。”
“如果裴景程已經(jīng)知道是誰幹的,而因爲(wèi)你父母不說害的兇手已經(jīng)湮滅了所有的證據(jù)呢?”顧潛修逼問。
夏薇瞬間無言以對。
“你這只是猜測?!弊钺嵯霓敝荒艿?。
顧潛修叫住準(zhǔn)備走的她,柔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可是,作爲(wèi)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不要對他那麼早放出真心,不然,或許你會再被傷一次,那個撞死你父母的司機(jī),他就在裡面?!?
顧潛修有些疲憊地指著剛剛自己急救的那個病房:“他已經(jīng)死了,是被大卡車撞死的,和撞死你父母一模一樣的大卡車,而當(dāng)時,同樣發(fā)現(xiàn)了裴景程的人在附近。大概是巧合吧?反正,他死前好像看到了什麼,驚恐地從車裡跑出來。這才被卡車撞到,整個人的一半都變形了?!?
夏薇聞言衝進(jìn)了急救室,幾秒後又含著淚通紅著眼眶衝了出來。
裡面的情景,太慘了。
顧潛修想,大概他的目的達(dá)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窗外,默然再點(diǎn)了一支菸,夏薇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抽泣。
顧潛修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卻有些按耐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香菸,將菸頭掐滅,忽然將夏薇抱起來,吻住了她的脣——
啪??!
接著他的俊臉上,就被狠狠地打了個巴掌,紅紅的五個指印,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特別清晰。
他只是挑了了下眉,摸了摸被打疼的臉,黑眸半垂看著夏薇憤怒的容顏,問道:“現(xiàn)在有沒有不那麼噁心了?”
“不要你管,也不該你做這種事情,如果我真想需要安慰,我可以找我老公!”夏薇氣道。
“不許提他!!”顧潛修有些暴戾地高聲道。
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走廊裡,變得扭曲而不真實(shí),就好像什麼東西正在改變。
夏薇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認(rèn)識他了。
她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而顧潛修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牆壁上,一旁的小護(hù)士看著膽戰(zhàn)心驚問道:“顧醫(yī)生,你沒事吧?”
顧潛修不耐煩地道:“小劉,今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去吃飯,如何?”
小護(hù)士小鹿一般的眼睛裡都是驚喜。害羞地道:“那我去叫上王姐他們?!?
顧潛修搖搖頭,溫柔的目光落在小護(hù)士的臉上,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她開心的時候,眼神和夏薇很像,於是,他的聲音更柔和了一些:“不用了,我們兩個去吃,去嗎?”
“好,好的。”小護(hù)士開心地低頭,臉上好像鮮花盛放一般,瞬間溢出動人的光彩。
……
讓夏薇沒想到的是。她剛剛從醫(yī)院興師問罪出來,就碰到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面容冷峻。
“你就是夏薇?我叫做昆琴琴,你應(yīng)該聽過我吧?”那女人很不客氣地道。
夏薇淡淡地道:“我該認(rèn)識你嗎?”
昆琴琴似乎想不到夏薇竟然不認(rèn)得她,臉色一僵,眼神陰沉地道:“我是顧城城的媽媽?!?
顧城城?!
夏薇的眼神變化了,那是顧潛修的私生子的名字,小小的一個孩子抱回來,夏薇還記得她去看他的時候,他伸著手朝著她笑得流口水的樣子。
她其實(shí)不討厭那個孩子的,可是他卻夭折了。
夏薇心裡忽然很不舒服,昆琴琴?她回來是來見顧潛修的嗎?要和他重修舊好?
她面色淡漠地看了下身後的醫(yī)院:“你是來找我前夫的?他在裡面。”
說完,她準(zhǔn)備和昆琴琴擦肩而過,昆琴琴去攔著她道:“我不找潛修,我找你。”
半個小時後,夏薇和這個叫做昆琴琴的女人,這個讓自己的前一次婚姻一敗塗地的女人,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對不起,我——我才知道以前給潛修的那些照片是別人捏造的,我是在家裡收到有人寄來的照片,我不想讓潛修受傷,雖然我已經(jīng)放棄嫁入他家。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他?!崩デ偾俨恢朗枪室獾倪€是真情流露,在夏薇的面前默默流淚。
夏薇靜靜看著她,語氣不客氣:“我來不是聽你和我前夫的故事,我並不欠你們什麼,我嫁給他的時候,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我不會這麼嫁過去受辱,你要怪,應(yīng)該怪顧潛修的媽,怪他的家人,或者你該怪他。如果他堅持和你在一起,那麼我的和你的悲劇都不會發(fā)生?!?
夏薇原本是在教訓(xùn)昆琴琴,卻不知道爲(wèi)什麼,反而她自己的內(nèi)心越來越清明起來,很多被她忽視的事情,就這麼被看清楚。
顧潛修比不過裴景程,從來沒有一刻,她像現(xiàn)在這樣一般清楚。
她——該謝謝這個昆琴琴。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別人苦口婆心的勸說十句,不如你自己想清楚,而想清楚明白。有時候,就是那麼一瞬,你放下一切,再回頭看你經(jīng)歷的一切,所有的都那麼清晰。
夏薇沉思,默默把玩著面前的咖啡。
昆琴琴有些驚訝地看著夏薇,感覺她不像別人說的那樣糊塗和軟弱。
直覺上,她也似乎對顧潛修沒有多少留戀。
這時候,夏薇心情很好地給自己又點(diǎn)了些甜品,想通了,才覺得海闊天空。
昆琴琴偷偷看了下價目表。發(fā)現(xiàn)那上面的價格——貴得嚇人。
她不由得乍舌道:“你點(diǎn)那麼多東西,好像——挺貴的。”
夏薇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是的,她一向奢侈慣了,別人自然會覺得不舒服,以前她爲(wèi)了讓人高興就會請客,其實(shí)別人吃了之後,還是怨恨她,那既然如此,何必請無謂的人呢?
至少她們恨她的時候,自己沒捧著錢去跪舔。
夏薇瞇縫了下眼睛,沒有說話,慢慢品嚐自己的面前的甜點(diǎn)。
而昆琴琴面前只有一杯孤零零的咖啡,這杯咖啡,她還要花掉好幾天打工賺的錢,這讓她坐立不安起來。
原本她是想對夏薇示威,然後讓她動怒,這樣自己纔有理由去見顧潛修。
可是夏薇似乎根本不在乎顧潛修。
對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那些照片是誰寄來的,沒有別的意思,你還能找到當(dāng)時擠給你的那個信封嗎?地址什麼的有沒有?”夏薇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陷害她。
昆琴琴悽然一笑:“當(dāng)時我那樣的心情,哪裡有心思管這些,那個信封我取出來照片就扔了,因爲(wèi)上面根本沒有送信人?!?
夏薇不死心地道:“那當(dāng)時是什麼快遞?那個快遞的人沒說他是從哪裡拿到那信的?”
昆琴琴恍然:“他說他是x通,可我後來查了下,沒有這個人?!?
“那就是說那個人是陷害我的人指派的?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能不能找一天,請你來幫我做個人物素描?”夏薇握緊了拳頭。
昆琴琴看著夏薇,一直看一直看,柔聲問道:“你真的——對潛修沒有任何感覺了?”
夏薇勾了下脣角:“嗯,我現(xiàn)在有世界上最棒的丈夫。”
“那如果我還想和潛修在一起,你不會介意吧?”昆琴琴死死盯著夏薇,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上找出任何的不爽。
夏薇卻維持笑容,大方地道:“這和我無關(guān)。”
昆琴琴點(diǎn)頭道:“裴首長,我們沒有人不知道他,不過,你要小心,我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很親密的紅顏知己。”
夏薇握著咖啡勺的手指微微一僵,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的倩影忽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
夏薇沉默了一下,假裝好奇擡頭問道:“是誰?”
“郭尹倩,她是我高中同學(xué),我後面陸陸續(xù)續(xù)和她有聯(lián)繫,她和裴首長的事情,經(jīng)常聽她說起?!?
夏薇:“……”
果然是這個小妖精!!
“其實(shí)我告訴你,郭尹倩雖然是裴首長老師的女兒,可她以前都沒見過裴首長的,後來她喜歡上了一個天之驕子,兩個人都已經(jīng)論及婚嫁了,就在結(jié)婚的前一天,裴首長忽然來老師家,被郭尹倩看到,瞬間驚爲(wèi)天人,並且發(fā)誓非他不嫁?!崩デ偾俅蟾攀歉鞣N被夏薇給比下去,心裡不服氣,所以在講述郭尹倩的時候,就講得事無鉅細(xì)。
慢慢的。一段荒唐至極的愛戀就這樣再夏薇的面前展開了畫面。
她其實(shí)有點(diǎn)印象的,那時候,裴景程的父親還沒出事,不過快要出事了,那天,裴景程被老師叫走好像是說讓他去做什麼伴郎,但是當(dāng)天,他忽然很狼狽地回來,正好夏薇過來偷用他的電腦,抓了個正著。
當(dāng)時,裴景程還很緊張的樣子。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看著她。
可那時候夏薇心裡都是顧潛修,看到裴景程臉紅的樣子,知道大概是女人的事情,不但不生氣還很高興回去和奶奶和爸媽說,這也導(dǎo)致家裡的大人對裴景程有意見。
那時候,夏薇只是挑撥離間,後來聽奶奶說真的有事,她卻沒在意,反正找各種藉口不過是想和裴景程解除婚約而已。
那麼當(dāng)時鬧得很大的事情,就是這件事了。
夏薇有些無語,試探問道:“那。那個天之驕子能放過裴景程?”
“自然不會,不是盯著他很久嗎?後來裴首長家道中落,那個天之驕子也在裡面做了很多事情?!崩デ偾俸孟裢τ信d致的,不過,她立刻話音一轉(zhuǎn)道,“我都是聽尹倩和我說的,她當(dāng)時還去找那個天之驕子鬧,將那個天之驕子都?xì)獾结t(yī)院去了?!?
夏薇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那個天之驕子是誰嗎?叫什麼名字?”
她忽然都替裴景程捏了把汗。
“我不知道,尹倩沒說那人的名字,她好像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就生氣,所以都一直說那個爛人?!崩デ偾倨财沧?。
夏薇看著昆琴琴眼神忽然嚴(yán)厲起來,一字字問道:“郭尹倩怎麼什麼都和你說啊,你們的關(guān)係很好?好朋友?”
昆琴琴忙擺手,柔弱地道:“怎麼可能,她就是喜歡找我說話而已,我不愛說話,她就喜歡我拉著說很多自己的事情,估計別人也不愛聽這個吧?!”
夏薇半信半疑,不過也沒有再逼問下去,反正再問昆琴琴也不會招認(rèn)。
昆琴琴又道:“我是擔(dān)心你,尹倩——她從小到大,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郭老師門生滿天下啊,而且大家都將郭尹倩當(dāng)小師妹一樣疼愛?!?
夏薇冷笑一聲,沒有說什麼,反正她肯定不會對這個昆琴琴說什麼的。
“對了,你真的不去醫(yī)院看顧潛修?現(xiàn)在馬上要下班了,你現(xiàn)在不找他,一會兒他回家了,你肯定不敢去他家的吧?”夏薇想你給我不痛快,我送你一點(diǎn),禮尚往來嘛。
果然,昆琴琴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她臉色蒼白地道:“這多年,我都忘不了潛修,我們的孩子——”
她說到這裡,哽咽了起來。
夏薇也想起了那小小的孩童,那麼可愛稚嫩,可有些人自私地將他帶到這個世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