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緯18年來不曾丟的臉全部在這一刻丟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先生,買到了……”
一戴著金絲眼鏡的溫文爾雅的男士出現(xiàn)在房間門口,他抱著一堆紙袋,林北緯定睛一看,呵,竟然全部是男士內(nèi)褲!
她慌忙奪過那些透明的紙袋,尷尬的笑笑,匆忙的將東西放到牀上,“啊,那什麼,我就是來推銷內(nèi)褲的,剛纔……”她抓了抓頭髮,“那是營銷策略!”
男人扁扁嘴,眉色不動的盯著她,像是望著小丑般。
林北緯被盯得極度的不舒服,忙退出去了。
房間裡,眼睛男一臉蒙圈的望著喬今夏,“先生,這……”
“小牧,下次我的房間內(nèi)不準出現(xiàn)一丁點兒垃圾!”
得,金小牧扁扁嘴,這樣一個有著精神潔癖的老闆,有時候還真是令人費解。
“其實……那女孩還是挺漂亮的!”
喬今夏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一邊說道,“明天到楊秘書那裡領工資去!”
“真的嗎?”金小牧歡叫,“多謝老闆開恩。”
“恩,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上班了。”
“啊,我錯了,老闆。”金小牧欲哭無淚,他抱起牀上的一大堆內(nèi)褲,“老闆,我不知道您穿啥牌子的,特意把店裡最好的內(nèi)褲全都給您包來了。”
哼,喬今夏隨手取了衣服,信步走進衛(wèi)生間,不久,衛(wèi)生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沖水聲。
頭微微有些漲,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從房間內(nèi)出來,林北緯的心跳就一直以每分鐘130的速度奔馳著,渾身熱的發(fā)燙!
剛纔那個男人……林北緯忍不住想,他俊美的臉龐,充滿著致命誘惑的身體曲線、那順著身體滴落的透明水珠,那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無不令林北緯遐想……
他會是誰呢?
若不是有要事辦,以她的秉性,一定會迅速將那人拿下,可一想起方纔她侷促不安、灰溜溜逃走的樣子,她也覺得甚是驚訝。
“北緯,想啥呢?”秦楚喘著粗氣,俊美的臉龐上顯出朵朵紅暈。
林北緯正正了心神,“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拍在秦楚的肩上,“你丫的
怎麼辦事的,房間號碼都能搞錯?“
秦楚委屈的癟癟嘴,“意外嘛。”他突然瞪大雙眸,清澈如星,“怎麼,你強了人家?”
“哼。”林北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夏夏呢?”
天色漸暗,夜幕低垂,林北緯同夏夏。秦楚告了別,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她望著車窗外的霓虹閃爍,星星點點的燈似乎在點綴著單調(diào)的夜空,車裡有些悶,她將車窗開了一條縫,強風立刻從外涌進,吹散了林北緯心裡的愁緒。
距離那個家每近一步,她的心就往下再沉一分。
每當夜深人靜,她卸去了白天裡風光繁華的鎧甲,獨自一人站在這黑暗裡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無力和孤獨感侵襲著她的每一寸神經(jīng)。
她特意洗去了那濃妝豔抹的妝容,換上了她平日裡的校服,凹凸有致的身材瞬時隱匿在寬大的校服裡。
去掉濃妝,那清純稚嫩的容顏如百合般淡雅而寧靜。
“我回來了。”無力的招呼,她挎著書包進門,徑直往自己房間走。
“北北迴來了啊。”尖銳的女聲響起,方茹忙堆起笑臉,雙手接過林北緯手裡的書包。
震驚,不解,疑惑!
“過來坐。”林剛拍了拍他身前的沙發(fā),示意林北緯坐過去。
她剛纔進門一直低頭,未曾發(fā)現(xiàn),原來在客廳裡,竟不知在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
他威嚴的坐在沙發(fā)的中央,挺直著腰板,一身黑色西服方方正正,頭髮整潔光亮,狹長的雙眸低垂著,那英挺的鼻子,渾身散發(fā)著王者的冰冷與威嚴!
“看誰來了……”方茹忙將林北緯牽引到沙發(fā)一側(cè),正好與喬今夏對視相望。
金小牧扶了扶眼睛,神情有些閃爍。
他!
林北緯心裡一震,方纔在酒店遇到的那個男人,他怎麼會在我家?
“不記得了嗎?”方茹笑笑,“這位是喬家來的人,聽說是你那邊的親戚呢。”
轟隆!林北緯只覺得頭頂一道閃電劃過!
親戚?
在那邊,這個詞語可真是諷刺啊,她和那邊關係基本都是用謊言堆砌起來的,這也能稱得上親戚
。
可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不由自主地,那各種香豔的場景一幕幕的在林北緯腦袋裡回放……
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太丟臉了!
他似乎是注意到林北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便也直直盯著她,眼神……空洞?
不認識我了?
她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是,她穿成副鬼樣,正常人應該認不出來,想到這,她心寬了許多,眼神也清亮有自信起來。
“喬先生,您不知道……”方茹說著,眼淚竟不自覺滴落下來,“這麼多年,我和老林一直將北北視爲己出,也不敢怠慢半分。可……”
林剛猛吸了一口香菸,嘆氣,“我和茹兒這麼些年也不敢有自己的孩子,生怕生了一個就冷了另一個。”
林北緯一聽,點頭微笑,靜靜地坐立一旁。
“我對不起喬小姐……”說著方茹竟跪下來,喬今夏一個眼神示意,金小牧立即彎腰將她扶起。
“我們沒有教好孩子,現(xiàn)在她不僅學會了抽菸,還喝酒打架……”方茹湊近聞了一眼林北緯的身上,“不僅如此,還逃課去和一些壞孩子混在一起。”
喬今夏眉頭一皺,冷冷的盯著一臉淡定的林北緯。
在老兩口的嘆息中,林北緯“噌”地站起身,微微一笑,“說完了嗎?那我休息去了。”
“這孩子……”方茹搖搖頭。
假仁假義!
還喬小姐,北緯小姐?呵呵,諷刺的是,她和她口中的那個喬小姐可真是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呢!
她不過是那位高貴的小姐臨時尋找的替代品,真正的北緯小姐還不知身在何處呢?況且這位喬夫人非要讓她認她作媽的緣由是什麼,又有誰能知曉呢?
林北緯轉(zhuǎn)身,她硬是給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多少年了,每當家裡來了什麼人,他們便會開例會一樣來這麼一場,淚灑全場,聞言者聽了,紛紛扼腕二老爲何攤了一個這麼難管教的孩子。
“啪。”沉重的一聲,將抽泣聲淹沒,“這是酬金,感謝二位多年的養(yǎng)育。”
“她——”喬今夏望了一眼那修長的背影,“我?guī)ё吡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