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菲的心情波動很大,掙扎了許久,還是不能殘忍的撕毀自己在他心裡的最後幻想,或許那也是她想握住的溫情。
不,她不能這樣自私,良久她鼓起勇氣:“淳右,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而且家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不想考慮個人的事情。”
不等她說完,蒲淳右的臉上多了一些溫和,輕鬆的道:“原來你是怕連累我?”
“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洛一菲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太冷怕他難過,對他好一點愧疚便多幾分。
蒲淳右剛有暗自高興,看她一臉嚴(yán)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忐忑不安的說:“你究竟怎麼回事嘛?人家說小別勝新婚,你倒好見面要分手。”
蒲淳右很委屈,自己當(dāng)初的堅持,還不是想給她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
洛一菲說不出分手的理由,卻又不想連累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廚房的傳來菜燒糊的氣味,蒲淳右忙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許童童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剛買的魚。
許童童將門關(guān)上,一把將她抵到牆角,認(rèn)真的問:“一菲是不是你愛上了別人?”
洛一菲搖頭,尷尬的說:“沒有。”
“老實說,可以騙他,但不能騙我。”
洛一菲皺了皺眉頭,依然堅持說:“真沒有。”
“洛一菲,看著我的眼睛,實話實說。”許童童是一個超級八卦的傢伙,凡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洛一菲自認(rèn)爲(wèi)要跟蒲淳右分手和別人無關(guān),至少不是愛上別人這樣的事,她只是不想他受到委屈。
見許童童質(zhì)疑,她嘆息一聲:“你誤會了。”
“你現(xiàn)在實在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但希望你要考慮好,不要對不起蒲淳右。”許童童覺得蒲淳右是不多見的好男人,她可不要見證悲劇的發(fā)生。
洛一菲苦笑,她已經(jīng)對不起他了,繼續(xù)是錯,分開也是錯,無論怎麼做都是錯。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她辜負(fù)了他。
許童童腦子靈感一現(xiàn),忽然想起那天電視裡看到的那一幕,她意味深長的說:“你是不是有做兼職?”
洛一菲被她問得莫名其妙,疑惑道:“你想說什麼?”
“你有沒有在禮儀公司上班?”在她看來,那種場合憑她是不太可能隨便進入,雖然她家庭條件不錯,可任何公開場面那有她亮相的機會,她只是爲(wèi)妹妹做鋪墊的龍?zhí)住?
洛一菲直搖頭,連忙解釋道:“沒有。”
許童童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沒有兼職,那麼說來她就是跟凌夜汐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guān)係……
因爲(wèi)他,她要跟蒲淳右分手?
許童童雖然有些愛做夢,但她是一個很理性的人,蒲淳右是可以駕馭的男人,凌夜汐則不是。
“一菲男人有錢不重要,他捨得爲(wèi)你付出纔是最關(guān)鍵,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她沒有揭穿電視上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是希望她跟蒲淳右還有緩和的機會。
“我知道。”
“既然知道說說爲(wèi)什麼要跟他分手?”
“我心很亂,我真不想談他……因爲(wèi),我現(xiàn)在不方便說。”洛一菲縮起清眸,又傷感又無奈。
“有什麼不方便?難道你有事情對我也要隱瞞?說出來或許可以幫你分析。”
“童童,以後有機會會告訴你。”
“現(xiàn)在就說,如果你當(dāng)我是朋友。”
“……”洛一菲一時說不出口,難道要她說她的清白給了混蛋凌
夜汐?
只要想到這個人的名字,她的心便莫名的痛。
她無法面對蒲淳右,也無法面對自己,被凌夜汐狠狠擺了一道,居然將她送給另一個男人。
轉(zhuǎn)頭看著氣惱的許童童,清眸隱隱涌上淚水,她好想說,自己已經(jīng)髒了,自己配不上蒲淳右,可這些話她說不出口,不是不信她,只是這樣的事情,只有獨自爛在心裡。
她不想她看不起她,不想以後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她還有可憐的自尊。
凌夜汐根本就不是善良之輩,遇上他是她的劫難,他是個大惡魔,他心是黑的!
她一輩子都讓他給毀了,因爲(wèi)他不能接受蒲淳右美好的誓約,她做不到接受別人,或許一輩子孤單。
許童童見她沒對勁,也不好再逼她,緩和安慰道:“好了,不說就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謝謝你,童童!”心裡的話最終匯攏成這一句,她撲過去,摟抱住了許童童。
許童童輕嘆一口氣,無奈地擡起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多年的朋友下來,她也太瞭解洛一菲了,她不想說的事,你就算拿刀逼她,她也不會說的,許童童悄然的走了出去。
洛一菲對著鏡子,看見自己憔悴的臉不禁有些傷神,彷彿一夜之間她老了很多。
叮鈴鈴,放在旁邊的手機響過不停。
洛一菲拿起電話,一個陌生號碼。
正要掛掉的時候,想起葉麗華剛纔說今天要接她過去,會不會是她打來的電話?
安森開著車子已到她們小區(qū)門口,語氣不急不緩:“洛小姐,我在你們大門等你。”
洛一菲心裡萬分懊惱,雖然她答應(yīng)去照顧葉麗華,可總該給點時間和她們一起吃一頓飯。
想了下,洛一菲溫和的說:“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剛吃飯。”
安森是個好脾氣,但凡跟葉麗華沾點關(guān)係,他就有點失控,想著她的腿對洛一菲的怨氣不由得多了幾分,語氣不友好的說:“你還有心思吃飯?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難道你不覺得愧疚?”
洛一菲一下懵了,不好意思的說:“你彆著急,等我一會兒嘛。”
“你最好快點。”
洛一菲掛了電話,來到餐廳。
蒲淳右和許童童都望著她,兩人不約而同搖頭。
洛一菲挨著許童童坐下,端起碗吃了一口飯,勉強笑笑說:“你倆怎麼了?”
許童童用手戳她額頭,笑笑說:“應(yīng)該是我們問你,你怎麼?”
蒲淳右看著她,笑而不語。
洛一菲心像被什麼東西觸動,有些難受放下碗筷,淡淡的說:“我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蒲淳右見她不吃飯,忙溫和道:“一菲你怎麼吃一口就不吃了?”
“我,我還有事。”洛一菲極力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死死的捉住。
許童童見狀,忙站起來道:“你倆慢慢吃,我出去買東西。”
“童童別走。”洛一菲叫住她。
許童童尷尬的笑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不等她說話,蒲淳右激動的說:“一菲你當(dāng)著童童的面說,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如果我錯了馬上改正。”
洛一菲很苦惱,這根本不管他的事,要她怎麼說出口,看來還是不要提分手的事情。
洛一菲猶豫一下,溫和的說:“淳右你別想多了,家裡事情讓我心很亂,纔會說出那些過激的話。”
“你當(dāng)真
只是一時?”
“是。”
“一菲,別騙我,因爲(wèi)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我,我。”
蒲淳右挑了一塊燒好的排骨在她碗裡,溫柔道:“你多吃點。”
洛一菲笑笑道:“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無形的距離。
蒲淳右皺了一下眉頭,假裝什麼也沒聽見,笑笑說:“跟我也這麼客氣?”
“淳右,我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蒲淳右停下筷子,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一菲,你可以不用上班,在家裡安心呆著就好,我可以賺錢。”
洛一菲搖頭,淡淡道:“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去,一會兒她們就來接我。”
蒲淳右疑惑不解,愣愣的看著她。
洛一菲不敢看他,小聲的說:“你別多想,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年紀(jì)的女孩,她生病了需要看護。”
蒲淳右一下輕鬆了不少,還以爲(wèi)是別的什麼夜場兼職,該不會是她父親欠了什麼債她急需錢?
“一菲,是不是伯父的事情需要錢?”
洛一菲連連搖頭:“跟他沒有關(guān)係,這份工作薪水不錯,對我來說也……”
她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此去並沒有那麼順利。
蒲淳右心情不錯,認(rèn)真的說:“如果是錢,你放心,很快咱們就什麼都有了,一切都好了。”
洛一菲苦笑,他大概還不知道,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晚餐,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
她和他,是她對不起他。
忽然一陣緊促的電話聲再次響起,洛一菲皺了皺眉頭,不得不接通電話。
安森不耐煩的催促:“你到底去不去?”
洛一菲忙解釋:“我真的正在吃飯,馬上就好了。”
“我只等你5分鐘,你可以不去。”
“好,我馬上下來。”洛一菲合上電話,便開始換鞋子。
蒲淳右站在她旁邊,憂心忡忡道:“今天就要去?”
“恩。”
“我送你,至少知道你去了哪裡。”
洛一菲猶豫了下,她想起葉麗華對她的誤會,來源於凌夜汐,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說不準(zhǔn)她的心情不錯就會解開心結(jié)。
“可以。”她出奇的乾脆,答應(yīng)帶蒲淳一起去醫(yī)院,至少可以讓葉麗華放心,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泰迪貝貝狗見她要走,忙跑到她跟前撒歡,洛一菲對許童童說:“記得幫我先喂著,它很可愛。”
許童童淡淡說:“放心,人在狗在,人亡狗亡。”
稍後,洛一菲和蒲淳右一起下樓。
蒲淳右見她答應(yīng)帶他一起去,心情很不錯,一臉輕鬆的說:“菲菲,你大可不用去上班,我拿了提出咱們就可以去看房子買首付,你到時候還要管裝修這些事情。”
“淳右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答應(yīng)別人。”
當(dāng)蒲淳右見到安森的車,他的車子很眼熟,好像曾經(jīng)在這裡見過這樣的車。
洛一菲見他發(fā)愣,去拉他:“你怎麼了?”
“這車,我好像見過。”
洛一菲忘了她跟凌夜汐決裂的那天,李立雲(yún)開車送她回來過,安森開的是凌夜汐的房車。
蒲淳右怎麼見過他的車子?難道他曾來這裡找過她?
凌夜汐此刻站在窗前沉思,他有著完美的側(cè)臉弧線,如同精心雕琢過,這場遊戲裡能主宰結(jié)局的只有他,誰也改變不了他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