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柯一進辦公室，將設計圖往自己辦公桌一丟，轉身走到她面前，笑道，“涼秘書，你這次可算是功不可沒啊！”
正在喝水的涼莫，一口噴了出來。
“徐經理，這話從何說起？”她找來餐巾紙擦著辦公桌上的水。
徐振柯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將電腦從她面前挪開，再次認真道謝道，“涼秘書，顧總採取了你的建議，卡通蓋男士香水很快就會在市場上上市。”
涼莫愕然。
“真的？顧總真打算生產卡通蓋香水？想不到這顧總這麼好說話，真是大跌我的眼鏡啊！”涼莫嘖嘖有聲地讚歎道。
徐振柯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轉身離開。
涼莫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解那男人在笑什麼，幹嘛笑的這麼神秘。
*****
顧少澤在洗手間刷牙，涼莫推開門，然後站在門口的位置，問他知不知道公司要生產卡通蓋男士香水這事。
顧少澤擦了擦嘴上沾的泡沫，點頭。
“恩，聽說過。”
“你就不覺的奇怪嗎？”
他擦臉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著她。
“莫莫，覺的哪裡奇怪了。”
“那顧總也特麼地奇怪啊，學你穿卡通nei褲。”
他走過來，將毛巾丟她臉上，手拍在她的肩上，說道，“連撞衫都存在，更何況是一條褲子，難道你準許我穿，就不許別人穿了？”
“好吧！算我多疑了。”她嘟囔了一句，前去刷牙。
顧少澤撿起掉地上的毛巾，出去了。
涼莫越想越覺的不對勁，那顧總爲什麼老學顧少澤。
聽說，帝都集團生產的卡通蓋香水已經上市了。
涼莫下班後特意帶著爾嵐去商場挑選。
“莫莫，你要買香水？”
“恩，你等等。”她來到帝都集團品牌專櫃前，對導購小姐微微一笑，“你好，請給我一瓶這樣的香水。”
她的手指著玻璃櫃的上面，低頭時，一隻纖細白希的手指同她指著同一瓶香水，“也給我來一瓶。”
涼莫飛快擡頭，和夏雲曦的視線對個正著。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分別扭過頭去。
涼莫瞅了眼導購員給她的那瓶香水，冷哼道，“也不知道買來送給誰的。”
爾嵐湊到她面前問道，“她不會買來送給你老公的吧？”
涼莫想：如果真是那樣，夏雲曦也特不要臉了點吧！
夏雲曦將香水把玩在手裡，對她說道，“你一定在想我買這瓶香水送給誰吧？”
涼莫是想知道，但還不至於問出口。
“就如同你想的那樣，我買來送給澤。知道爲什麼嗎？”她側過身子，看著涼莫。
涼莫假裝沒聽到她的問話，將買的香水放進了包裡。
“澤以前在美國留學時，創立了自己的香水品牌disord,當時憑藉這個品牌他成立了一家美國上市公司，當起了年輕ceo。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他沒待在美國發展而是選擇回國。”
涼莫張了張嘴，原來她對顧少澤的瞭解還比不上夏雲曦，她的臉上寫著落寞。
夏雲曦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上扯了扯，將香水交給導購員，笑道，“麻煩幫我包裝起來。紙我要紫色的。”
涼莫注意到一個細節，紫色，難不成顧少澤喜歡紫色？爲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他的瞭解是這麼少。
“他爲什麼會選擇回國？”她吶吶地開口問道。
夏雲曦接過包裝盒，對導購員笑道，“謝謝，很漂亮。”
涼莫不喜歡她的故意忽視。
“夏雲曦，你倒是痛快地說出來啊！別吊人胃口行嗎？”
夏雲曦將包裝盒放進包裡，一本正經地說道，“涼莫，我以爲你很瞭解他的。但現在看來，你根本沒有。”
涼莫的臉一寸寸白掉，“我……”
“我都替澤不值，他那麼爲你付出一切，而你呢？你爲他做了什麼？”
夏雲曦冷笑了起來，因爲涼莫根本答不上來，她都替澤感到不值了。
爾嵐見夏雲曦用這種語氣和莫莫說話，忙將涼莫拉一邊，勸道，“莫莫，那女人明顯在挑撥你和你家大叔的關係，甭理她。”
但涼莫一臉哀怨地看著她，“她說的也不完全錯，我確實還不夠了解他，就連買香水，也只是爲了去他面前炫耀這香水出自我的idea。”
“你呀……涼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爾嵐露出一副你怎麼這麼不成器的表情。
“那你說我這香水還需要送給他嗎？”
“當然要。”
但是別人的香水還包裝了下，她的香水連包裝盒都沒拿，這樣還怎麼拿得出手？
涼莫手上握著香水瓶，徘徊在他的書房門口外。
顧少澤拿書時，瞥見門縫外的拖鞋影子，將書放在書桌上，出聲道，“站在外面做什麼？不進來？”
涼莫一驚，她都沒出聲，他怎麼發現她的？忙將香水藏於身後，推開門，踱了進去。
“還沒睡？”他雙手擱在書面上，擡頭問道。
她假裝進來參觀他的書房，指著牆壁上掛的一幅畫，說道，“這畫畫的好，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手筆。”
“你是在說我嗎？”顧少澤一隻手託著下巴，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背後。
涼莫往後跳了幾步，笑道，“是你畫的？”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手上拿了什麼？”
涼莫繼續往後退，身子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櫃子，“啪”地一聲，涼莫聞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嗅了嗅，她覺的這味道很熟悉。
回過神，她轉身，撿起那瓶被她蹭倒的香水，再看向自己手上的香水，瞬間傻眼了，兩瓶香水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她拿著那瓶香水看著他。
顧少澤走過來，從她手上拿走了那瓶香水，臉色陰沉，“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
涼莫將自己手上的香水藏在了身後，一臉委屈地說道，“對不起。”
“莫莫，這不是對不起的問題，而是……”他突然說，“算了，你出去吧！”
他越是不把話說清楚，她就越覺的這裡面大有文章在，難道這香水是夏雲曦送的？
她執拗要他說出這裡面的箇中原因。
“顧少澤，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倒是說出來啊！你這樣憋著，難道不覺的難受嗎？”她生氣時，完全沒了邏輯，連手上的香水都被她丟了出去。
顧少澤一把握住了她丟過來的香水，皺眉道，“你這是哪來的香水？”
“我哪來的，需要向你報告嗎？你管我！”她又從他手上搶回了香水，瞪著他。
顧少澤將那瓶灑了的香水放回了原處。
“是買來送給我的嗎？”
涼莫打死也不會承認香水是買來送他的。
“不是，我買來送給徐經理的。”
他瞬間瞇起了雙眼，“徐經理不會收受賄賂的，這點我敢打賭。”
“哼，我纔不會信呢！他一定會很高興地收下這份禮物。”涼莫不想被他活活氣死，選擇不去看他，離開時，不忘將櫃子上的那瓶香水給推倒。
顧少澤忍著將她抓回來的衝動，叫道，“涼莫，你可真幼稚！”
“……”
涼莫不想回復他，反正她就是幼稚慣了，她就是這個味，他愛聞不聞。
*****
涼莫在向爾嵐提書房那事時，爾嵐只說了句，“我同意你大叔說的。”
“爾嵐，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叛徒！”她氣得搶走了爾嵐嘴裡的燒烤。
“你聽我說完行嗎？你想想，你都沒弄清楚那瓶香水他是從哪裡來的，你就這麼衝動地和他鬧彆扭，這還像那個品學兼優的涼莫嗎？衝動是魔鬼……”
涼莫將燒烤還給了她。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向他道歉，然後從他口中套出香水是不是夏雲曦送的？”
爾嵐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搖頭，“不，聰明的女人不會自亂陣腳，等著對方露出馬腳。”
“你的意思是……”
涼莫湊到她的耳邊，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涼莫用著懷疑的眼光看著她，“這行嗎？”
“可行。”
涼莫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顧少澤一進屋，正奇怪於那個女人去了那裡，結果讓他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瓶香水，他拿起香水瓶一看，空的。
他趕緊放下公文包，朝樓上跑去。
“涼莫，你給我出來。”
涼莫將房門拉開，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顧少澤聞到她的房間裡全是香水味，一愣，將她從房間里拉了出來，“你拿我香水了？你……”
他指著她的臉，你了半天也沒找出罵人的話，最後索性推開她，轉身下樓。
涼莫追在他的後面，拉住他的手，說道，“顧少澤，你幹嘛那麼在乎那瓶香水？”
“那你幹嘛動我的香水？”
“我沒動你的香水。”
“你將我拿來做樣品的香水全用光了，還說沒動我的香水，涼莫，是我太遷就你了，纔會讓你這麼無法無天了是嗎？”
涼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然後一把推開他，朝他吼道，“我沒拿你的香水，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香水，顧少澤你吼我，你兇我！我恨死你了！”
“莫莫。”
涼莫飛快下了樓梯，朝客廳大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