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溫妮的精神不太正常,皇甫御陽放柔了聲音:“溫妮,把刀放下。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定可以商量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哈哈哈哈……”溫妮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脣角上揚,掛著濃濃不屑:“皇甫御陽,我親愛的姐夫,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騙啊?我不是溫靜,我是溫妮。我沒有我姐姐那麼優雅大方,也不似她那麼天真單純,容易上當受騙。”
“我把刀放下了,你根本就不屑和我談了。或許直接找保鏢把我架走了,我說的對不對啊?我親愛的姐夫。哈哈哈哈……”見溫妮笑得刀亂晃,皇甫御陽選擇好了一個角度,欲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上的刀。
溫妮一聲大喝:“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今天就和你們同歸於盡。既然我活得不痛快,那不如一起下地獄吧。”
這樣的話令在場之人皆震驚不已,皇甫御陽果然頓住了動作,一動不敢動。
“溫妮,你有什麼話慢慢說,別這麼激動,深呼吸。”看得出她現在情緒異常激烈,如果不先安撫好她,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呵呵……皇甫御陽,坦白地說,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樣的男人。你拒絕了像我姐姐那麼優秀的女孩,守著這個一無是處的賤女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現在還大方地讓她單獨和舊情人在一起,哈哈哈哈……什麼E國的首席總裁,根本就萬年忍者神龜嘛。哈哈哈哈……”溫妮越說越過分,越笑越猖狂。
蘇樂遙被項凌護在身後,理智告訴她,現在的溫妮精神不正常,她不用跟她計較。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嘛,難不成還能咬回來?
只是,聽著她不堪入耳的話,她真的是氣得肺都要炸了。她憑什麼有這樣的優越感?認爲全世界都該讓著她?
“蘇樂遙,你個賤人,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本事?你給我滾出來。”歇斯底里大喊。
“溫妮,夠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不然,別怪我不顧世家之情。”聽她口口聲聲罵蘇樂遙,他的脾氣暴發了。
“皇甫御陽,少在這裡對我呼來喝去的。我不是姐姐,我不怕你。還有,你把姐姐害得這麼慘,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今天,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那麼輕易出去。除非……”話說到這裡,賣關子頓了下。
明知溫妮要一個臺階下,皇甫御陽還是順了她的意:“你要什麼?”
“我要你娶我姐姐,項凌和我結婚。”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甫御陽輪廓更加剛毅了幾分:“我們憑什麼聽你的話?”
此時此刻的溫妮精神不正常,無法用常人的思維跟她交流,講什麼大道理,她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而你越是表現得懼怕或軟弱,她越是會得寸進尺。
“憑什麼?就算你欠了我姐姐。你知道聲譽對一個女孩子有多重要嗎?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出身貴族的女孩子。被人當衆拒婚,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恥辱。我姐姐無條件地幫你,卻這麼對她,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溫妮全然不顧別人的想法,只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邏輯。
她的世界裡沒有爲別人考慮這種概念,唯一有的就是如何讓自己過得更好更快樂。
“還有項凌,你已經和我訂婚了,公告天下了,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始亂終棄?”指著他的鼻子。
皇甫御陽悄悄給門口的流白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趁機擒住溫妮。沒想到他們的眼神交流被溫妮看到了,她毫不懼怕,反而笑得十分從容:“皇甫御陽,我的姐夫,我真是太高估你了。你們真以爲我是單槍匹馬來的嗎?”
此話一出,皇甫御陽和項凌都眉宇一皺。
他們不知道溫妮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但他們不能拿蘇樂遙的安危冒險。
“溫妮,你是個成年人了,如你所說,你懂的事不少,應該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個道理。我不知道你和項凌之間有什麼恩怨,遙遙是我的妻子,我絕不允許你傷害她。”把話撂在這裡,相信溫妮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她要的只是項凌。
“呵呵……姐夫啊姐夫,我親愛的姐夫,你不用威脅我,也不必跟我講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沒有蘇樂遙這個賤人的介入,我們都會好好的。你和我姐,我和項凌,我們門當戶對,天作之合。根本就不會有這麼亂七八糟的問題,而且,我們強強聯手,將來的發展不可限量。所以,一切全是這個狐貍精的錯。沒關係,哪個男人不風流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沒了她,一切都會回到正軌。”溫妮的瘋言瘋語,越說越可怕。
“溫妮,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馬上離開,我可以當你今天沒來過,什麼事都沒發生。”皇甫御陽真的怒了。
“姐夫,你似乎搶我的臺詞呢。我給你最後一個反悔的機會,只要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見她。我可以給她一條生路。”溫妮十分霸氣。
皇甫御陽越聽越不對勁,這絕非簡單的瘋言瘋語。
流白的驚呼傳來:“““黑蜘蛛””?”
跟了他十幾年的流白從沒有這麼失態過,皇甫御陽不禁擰緊眉頭問:“什麼?”
“Q國神秘組織““黑蜘蛛””。他們是一羣亡命之徒,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只要給錢,足夠的錢他們什麼都做。但十年前,幾個聯合圍剿,他們首領被當場擊斃。”“黑蜘蛛””也銷聲匿跡。”流白警戒著。
“哈哈哈哈……算你還有點見識。沒錯,他們就是”“黑蜘蛛””。現在這家醫院裡裡外外都被包圍了,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反抗的後果了吧?”溫妮眼底閃著嗜血的光芒。
皇甫御陽和項凌對望一眼,快速達成統一意見。
項凌緩緩走向她,冰樣的眸子仍是一絲多餘的感情都沒有。溫妮卻漸漸露出癡迷,這就是她費盡心力去爭取的男人,他是她的,生是她的人,鬼是她的死人。
她溫妮的東西只要她不要扔掉的,沒有別人可以搶走的。
項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你大可不必這麼做,剛剛遙遙已經拒絕我了。她說我們只能做朋友。”
“朋友也不行。而且,她拒絕有什麼用?只要你心裡還有她,她隨時可以反悔。”愣了一下,溫妮大喊,蠻不講理。
“那你想怎樣?”項凌聲音很平靜。
“吻我。當著她的面,吻我。”他們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實際上從未有過任何親密的行爲,就連牽手都沒有過。
她自認爲她不比任何人差,她要身材有身材,有臉蛋有臉蛋。
溫妮仰起頭,將自己的脣湊近項凌,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項哥哥,我要感受你的愛。讓我知道你的心裡是我有的。”
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看著近在咫尺美麗的臉蛋,項凌只覺得一陣陣翻胃。
“項哥哥,我不美嗎?”說完,閉上眼睛,等待著王子的吻。
項凌很努力想要克服心理障礙,給她一個吻,如果這樣可以打消她瘋狂的念頭的話。然,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突然,一把推開了她。
滿心期待落了空,還當衆被羞辱。
溫妮面子,裡子都掛不住了:“很好,項凌,你很好。你會爲這一刻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項凌走向溫妮時,皇甫御陽就快速移動,來到蘇樂遙跟前。握著她的手,安撫著:“沒事的,別擔心,有我在。”
“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溫妮瘋了似的下命,一下子涌入四五名穿著黑衣黑褲頭上戴著黑頭套,分不清性別的高狀之人。
這就是“““黑蜘蛛”””的標誌,沒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外面傳來打鬥聲,明顯是流白和他們交手了。以流白的功夫,普通的保鏢不是他的對手,他可以輕鬆解決三四個。
但聽這聲音顯然一上子難出勝負,看來流白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項凌傷勢未愈,剛剛的動作已經讓他的傷口裂開,此時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黑衣人””押著走。
皇甫御陽不敢離開蘇樂遙,唯恐溫妮一個發瘋又來傷害她:“溫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很簡單。我要項凌對我負責。我要他娶我,成爲我真正合法的丈夫。”溫妮如同女土匪。
皇甫御陽閉了嘴,此時此刻他不得不爲蘇樂遙考慮。一時激怒了溫妮,她隨時可能對蘇樂遙下手。她現在傷重未愈,經不起折騰不說,要是溫妮發了狠,他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畢竟,她連銷聲匿跡十年的”“黑蜘蛛””都請得來。做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已經豁出去了,或者說她已經瘋了。
而跟一個瘋子談判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他現在應該保存體力,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至於項凌,他相信只要他不過分反抗,溫妮是不會對他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