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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一個女人又跟著出來,扶在與秦朝塵相撞的男人的身側(cè),朝著蘇沁彤連連道歉。
蘇沁彤本還有些詫異,看到女人和男人琴瑟和鳴的樣子後又釋然了許多,也覺得其實陪男人上廁所也不是什麼多難爲(wèi)情的事。
於是仰起頭,對著秦朝塵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然後攙扶著秦朝塵慢慢的進了廁所。
雖說是陪著上廁所,不過蘇沁彤主要是負責(zé)拿著輸液瓶,順便當(dāng)個人工支架什麼的,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爲(wèi)情。
熟不知,秦朝塵原本可不是這麼打算的,害怕蘇沁彤一個不配合扔下自己就走纔沒有實施的。
上過廁所後,秦朝塵忽然提出了想要散散步,蘇沁彤欣然相陪。
銀白色的月光下,蘇沁彤扶著秦朝塵走在佈滿鵝卵石的林間小道上,你不言我不語,可空氣中卻平生出幾分曖昧。
路旁的長椅上,坐著同樣外出散步的病人,路燈的映照下,他們的臉上寧靜而又安詳。有些是自己孤身一人,有些是在子女老伴的陪同下。有些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說著笑著玩著鬧著,有些藉著燈光捧起一份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這些人雖然形態(tài)各異,舉止不同,卻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她/他們的身上都看不到病痛的折磨,儘管有些已經(jīng)明顯很虛弱了,卻依舊積極樂觀的面對著生活。
蘇沁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呆了一個下午的兒童病房,他們同樣是一羣患有疾病的孩子,卻沒有一個頹廢沮喪,沒有一個放棄生活。
頭一次,她對醫(yī)院的認(rèn)識不再是充斥著死亡陰暗和消毒藥水,而是載滿了生機希望和美好未來。
突然間,蘇沁彤很想做一期有關(guān)醫(yī)院的廣告,哪怕已經(jīng)有很多了,但是她相信自己做出的一定會不一樣!她要爲(wèi)這些閃耀著的光輝打造一個更加多彩的舞臺,她要讓這些正能量傳遞到每一處角落!
“想什麼呢?”秦朝塵陡然問道,畢竟蘇沁彤眼裡閃耀著的火焰真的很難去忽略。
“沒什麼,就是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而已。”蘇沁彤隨意的敷衍著,不知爲(wèi)何,她就是不想讓秦朝塵知道,總覺得如果秦朝塵知道了,或許自己最後取得的成功就不是那麼讓人驕傲了。
見蘇沁彤不願意說,秦朝塵也不想勉強,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屬於自己的空間,這一點,他很早就已經(jīng)明白。
一旦搭上了話,秦朝塵便自然而然的打開了話匣子。事實上,他並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只是兩個人在一起,若是其中一方不願意過多說話,另一方就必須喋喋不休,不然僅憑兩個人的精神共鳴,很難維持下去。
這一點,還是當(dāng)初在蘇沁彤身上學(xué)到的,現(xiàn)在再用到蘇沁彤的身上,不知道算不算“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不過,也只有在蘇沁彤面前,他才願意做一個滿身是嘴的秦朝塵。
胡天海地的亂扯了一通後,兩人靜靜的坐在湖岸邊的長椅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吟聽著草間的陣陣蟲鳴,呼吸著被月光浸過的空氣,感覺分外的美好。
“假如能就這樣一直到老就好了”面對此情此景,蘇沁彤不禁發(fā)出感慨。
秦朝塵忍不住側(cè)過頭來,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難以言明的光,繼而在蘇沁彤的發(fā)間留下輕輕一吻,輕聲說道“會的”
“有些時候上天就是這麼見不得人好,非得在別人沉浸在幸福中的守候插上一腳,不是來點這,就是搞點那,總是叫人不得安生。雖說生活太單調(diào)了不好吧,可是你也別整的太精彩啊!”
已經(jīng)記不得是從哪裡本書上看到的這句話,反正這兩天蘇沁彤是對這句話深表贊同。自從那晚和秦朝塵難得的“共鳴”了一回之後,本以爲(wèi)會一直這麼和睦下去,誰知道秦朝塵的魅力竟然這麼大。
單單一天,便已經(jīng)跑來了十來個小護士,接著連美女醫(yī)生都跑了過來。一個個爭著搶著要給秦朝塵做護理,全然不把她這個大活人看在眼裡。甚至有的還光明正大的拉著她,向她詢問秦朝塵的興趣愛好什麼的。
當(dāng)她忍無可忍的說出自己其實是秦朝塵的妻子時,還有人詫異的問她,“你不是他的妹妹麼?”
妹妹?去他大爺?shù)拿妹茫?
於是,蘇沁彤怒了。
別看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倍好欺負,一旦發(fā)起火來,就是秦朝塵也得忍著受著,當(dāng)然只侷限於秦朝塵樂意。
剩女之下,不僅強吻了秦朝塵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權(quán),還把蘇梓寒給叫了過來,表明這就是他們倆的孩子。
不過等到擊退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後,面對秦朝塵挪吔的目光又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蘇梓寒不是他的孩子,一切不過是個藉口,還叫他不要多想,也不要想歪,自己就是受不了這麼多人一直來來往往罷了。
秦朝塵也不反駁,卻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蘇沁彤不說話。
當(dāng)然,如果只有這些的話,充其量算是炒菜的時候放的一點一點鹽。折磨人的事,那天被自己臨時拿來當(dāng)槍使的蘇梓寒,在回去的途中,被別人抓住當(dāng)槍使了,而槍口正對著她和秦朝塵。
綁架蘇梓寒的人也不知道和那次害他們車禍的人是不是一路,反正只是索要了八十萬的美元,揚言,若是不給,收到的便是蘇梓寒的屍體。
得到消息的當(dāng)天,蘇沁彤立馬的慌了,窩在秦朝塵的懷中,不斷的自責(zé)著“要不是自己顧此失彼,梓寒也不會出事”等等,情緒很是失控。
秦朝塵的臉上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當(dāng)下聯(lián)繫了崔秘書,吩咐他準(zhǔn)備好八十萬美元的現(xiàn)金,另外還找上了秦家特訓(xùn)的一顆棋子,命令其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幕後的黑手。
第二天,依照綁匪要求,蘇沁彤獨自帶了八十萬美元前去赴約。秦朝塵則因有傷在身,只能留在幕後,不過蘇沁彤的一舉一動卻一直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
走到綁匪所說的一處廢棄工廠時,蘇沁彤卻沒有看見有人存在的痕跡。這時,綁匪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要求蘇沁彤把錢放到工廠中央擺著的椅子上。
蘇沁彤沒有辦法,只有依言而行,只是在放下手中的旅行袋之前,卻強烈要求要見蘇梓寒一面,不然就將八十萬美元一把火燒了,說著還掏出了一隻打火機。
躲在暗處的綁匪們見蘇沁彤態(tài)度強硬,也只好妥協(xié),挾持著蘇梓寒從一處高大的鐵皮箱後面走了出來。
見到蘇梓寒,蘇沁彤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音調(diào)陡然間拔高,喊道,“兒子,你沒事吧?”
可蘇梓寒卻因爲(wèi)嘴上被貼了膠帶,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示意自己無礙。
透過蘇沁彤耳朵上的微型監(jiān)視器,秦朝塵馬上辨認(rèn)除了蘇沁彤一行人所處的位置,並立即通知了警方,要求他們前去圍捕。同時,那名棋子的報告的傳了過來,這果然不是一宗單純的綁架。
看著手中的報告,秦朝塵的臉色不禁更沉了,竟然敢把念頭動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在輕易放過,要不然還真當(dāng)他秦朝塵是好欺負的!
但是一旦動靜鬧得大了,又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在選擇報了警,讓警方去解救自己的兒子,這樣一來,警隊的注意力便會更多的集中在綁匪身上。
至於那幫老虎頭上動土的傢伙,就有他親自解決吧。
廢棄的工廠中,蘇沁彤執(zhí)意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對方看她不過是個女人,覺得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應(yīng)下了蘇沁彤的要求,卻忘了這世間最不能小看的就是女人。
接到蘇梓寒的那一刻,蘇沁彤都沒顧得上給蘇梓寒鬆綁,甚至連話都沒來得及說,抱起蘇梓寒便往外跑。
綁匪們見狀趕忙去追,可惜已經(jīng)遲了。
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蘇沁彤母子雙雙被氣浪衝出了門外,爬在溼漉漉的草叢上,耳裡一陣轟鳴。
原來蘇沁彤不知何時竟然偷偷的在旅行袋裡安置了一個小型的爆炸裝置,只要一打開拉鍊便會被引爆。
而這羣人,既然是綁匪,又是衝著錢來的,既然拿到了前,不親眼看一看又怎麼會安心呢?
所以在交易完畢的那一刻,蘇沁彤便抱著蘇梓寒開始往外跑,幸好,除了有些輕微震盪,兩人均沒有什麼大礙。
爆照過後,蘇沁彤抓緊時間,給蘇梓寒送了手腳,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什麼傷痕之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牽著蘇梓寒的手開始往回走。
然而沒走出多遠,蘇梓寒卻突然聽了下來,略顯嬰兒肥的小臉上驟然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垂在身側(cè)的另一隻手慢慢擡了起來,放在襯衣從上而下的第三顆鈕釦上,輕輕一按。
頓時,廢棄的工廠處,傳來了一聲更爲(wèi)響亮的爆炸聲,大到哪怕是隔了這麼遠,蘇沁彤還是禁不住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好了,走吧”蘇梓寒淡淡的說道,臉上是遠遠超出同齡的成熟和冷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