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到年少時期的自己在挪威偶遇榮玦,他當(dāng)時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又帶著她逃亡,沒過多久,就被追殺榮玦的人追到了,兩人被逼到懸崖邊,懸崖下面就是湖水,深的看不見底,他和那些人周旋,解決了不少人,可終究還是因爲(wèi)體力不支,而險些倒下,而她失足跌落懸崖。
懸崖邊上,榮玦卻從地上站起來,根本不像是受傷的樣子,眸光清冷,眼睜睜的看著她跌下去都不救她。
喬沐啊的一聲尖叫出來,猛地從牀上坐起來,一下一下的喘著氣。
榮玦打開小燈,拿過一旁的睡衣給她披上,“寶貝兒,是不是做噩夢了?”
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
喬沐突然轉(zhuǎn)過頭,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似是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重合,她突然扯著榮玦身上的睡衣,情緒近乎失控的逼問他,“你爲(wèi)什麼不救我?你爲(wèi)什麼不救我?說,說啊!你爲(wèi)什麼不救我?爲(wèi)什麼要眼睜睜的看我掉下去都不拉我一把?你爲(wèi)什麼要鬆手?”
榮玦在喬沐的眼眸裡看到了絕望和悲涼。
墨黑深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蒼白的臉龐,面對她的質(zhì)問時,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曾經(jīng)和他在挪威發(fā)生的事了?
“告訴我!告訴我啊!”喬沐看著他,近乎崩潰的說,她固執(zhí)的想要從榮玦嘴裡聽到答案。
榮玦喘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寶貝兒,對不起。”
“你爲(wèi)什麼要放手?爲(wèi)什麼?”喬沐窩在他懷裡哭,因爲(wèi)這個近乎真實的夢境,而讓她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榮玦沉聲道,“抱歉。”
如果她想起來了,他可以給她解釋,如果喬沐還不諒解的話,他可以做任何事來彌補和贖罪。
“你以後不可以放開我的手,知道麼?”喬沐吸了吸鼻子,還是有些後怕,脊骨到現(xiàn)在都發(fā)涼,發(fā)寒,“雖然只是個夢,可你不知道,你站在懸崖上的那種眼神,真的很可怕,你別拋下我。”
榮玦聽著這話,眸光晦澀難辨,心裡宛若刀割般難受,是他害她受孕率低,也是他害她患上了恐高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不會拋下你的。”榮玦一字一字沉聲道,他的聲音有魔力,能讓喬沐狂躁不安的心口舒緩下來。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我永遠(yuǎn)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就算是死,他也會拉她一起下地獄。
這種愛近乎偏執(zhí)和瘋狂,可只要能把喬沐留在身邊,他也甘之如飴。
喬沐得到他的承諾,鬆了口氣,從他懷裡鑽出來,淚眼朦朧的說,“對不起,剛纔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是我把夢境當(dāng)成了現(xiàn)實。”
“沒事。”寬厚溫暖的掌心撫上她蒼白的臉龐,修長的指腹擦去喬沐眼瞼上的淚痕,榮玦低頭吻著她的紅脣,溫柔纏綿,像是要洗去剛纔那些可怕的記憶。
喬沐受了驚,情緒不穩(wěn),她急需要做一些事兒來忘掉剛纔的不愉快,榮玦的吻又很輕柔,讓她緊繃的身體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喬沐伸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主動去迎合這個吻。
因爲(wèi)做了噩夢,喬沐
一整天都蔫蔫的,也沒什麼心情,當(dāng)美食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時,榮玦就知道昨晚那個夢已經(jīng)在喬沐的心上紮了根,她雖然不提,可並不代表她不會去想,不會去懷疑。
吃過午飯後,榮玦帶她去附近的黑龍?zhí)渡⑿模@邊的風(fēng)景也不錯,兩人往谷裡走的時候,喬沐在靠近泉水的地方看到了一隻用巖石雕刻而成的青蛙,它正仰著頭,往上看。
“榮玦,你給我拍張照吧!”喬沐被這隻青蛙吸引,想和它合照。
榮玦點點頭。
喬沐站在青蛙身邊,撫著它的頭,對著鏡頭笑的很燦爛。
榮玦透過鏡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特別心動,在他的印象裡,喬沐就該這樣肆無忌憚的笑。
她又換了個姿勢,剛要喊榮玦給她拍。
“小姑娘,錯了!錯了!”一旁買小玩意的老者走過來阻止她。
喬沐詫異的看著這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
榮玦也走到喬沐身邊,看著他。
老者笑著看了看喬沐和榮玦,又走到青蛙的左側(cè),拍著它的眼睛說,“小姑娘,要拍照啊,得先摸青蛙眼,再摸青蛙背。”
“爲(wèi)什麼啊?”喬沐不懂這邊的習(xí)俗,剛纔老者制止她的時候,她還以爲(wèi)是自己做錯了。
“摸摸青蛙眼,萬事看得遠(yuǎn),摸摸青蛙背,未來無障礙。”老者說。
喬沐點點頭,“謝謝您啊,老爺爺。”
“沒事兒,沒事兒!”老者告訴他們以後,就又走到他的攤子前。
喬沐拍完照後,把榮玦拉到一邊,“我們要不要去買點老人家的東西?”
“你想買?”
“嗯,我看老人家那裡好像有這邊的野菜,不然我們買點?”喬沐在和榮玦商量。
榮玦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想買就買吧,記得別搞價。”
他把皮包遞給她。
喬沐點點頭,“哦。”
榮玦看著喬沐的背影,不禁勾了勾脣,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滿足她,哪怕他知道剛纔那名老者是故意過來和他們搭訕,故意告訴他們有關(guān)那隻青蛙的順口溜,就是爲(wèi)了吸引他們?nèi)ベI東西。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
喬沐開心就行。
而他也並不打算揭穿這件事。
其實黑龍?zhí)逗猛娴暮芏啵蓸s玦並不打算帶喬沐去玩那些刺激的遊戲,看了看風(fēng)景後,便往回走了,繞過用木板搭建的石橋時,他說,“這裡的峽谷有回聲,你試試。”
“不好吧?”喬沐覺得有點彆扭。
“有什麼不好的。”榮玦深呼了口氣,衝著山谷大喊了聲,“喬沐,我愛你!喬沐,我愛你!”
喬沐有點難爲(wèi)情,她扯了扯榮玦的襯衫,臉紅心跳的說,“好了好了,別喊了,別喊了。”
多丟人啊。
榮玦霸氣一笑,“怕什麼?我向我老婆示愛礙著誰了?”
整個一霸道總裁狂拽酷!
帥呆了。
許是被他蠱惑,喬沐下意識的也衝著山谷大叫了一聲,“啊!!!!!!!”
谷裡迴盪著她的聲音,乾淨(jìng)清脆。
她覺得新奇極了,忍不住又多叫了幾聲,一聲比一聲高,一次比一次開心。
從黑龍?zhí)冻鰜硪葬幔瑔蹄宓男那槊黠@比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榮玦暗搓搓地想,這是他的功勞!
榮晟磊沒了,榮家陷入愁雲(yún)慘霧中,袁幼怡傷心欲絕,已經(jīng)不吃不喝好幾天了,每次榮懷安進(jìn)去給她送飯,都會被她罵出來,指責(zé)他從來都不關(guān)心兒子!兒子死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眼淚都沒流!
榮懷安不想和袁幼怡吵,便端著飯下了樓。
榮御國痛失孫子,一下子蒼老了好多,精神頭也明顯不如以前,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打擊肯定很大,榮懷安走到他身邊,“爸,您休息一會兒吧。”
“幼怡還是不肯吃飯?”榮御國看了他一眼,身心俱疲的說。
榮懷安點點頭。
榮御國一想起榮晟磊的死,眼眶就溼潤起來,“唉,造孽!造孽啊!”
如果不是榮晟磊綁架喬沐,他就不會受重傷,就不會進(jìn)醫(yī)院,或許就不會死。
“爸,您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聽我的,趕緊先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有我。”榮懷安說,袁幼怡一直指責(zé)他沒心沒肺,兒子死了都不哭,其實他心裡的苦比誰都強烈,榮晟磊死了,最難過的是他啊!
就算自己的兒子惹了天大的禍,在父母看來,罪不及死。
就算要判,也得讓法律來判。
憑什麼就這樣隨便解決了一個人的性命?
榮御國搖搖頭,“不,我睡不著!懷安啊,晟磊的屍檢報告什麼時候出來啊?”
“下午三點多。”
“好,我和你一起去。”榮御國看著他說。
榮懷安本想拒絕他,但一看到老爺子眼角里快要溢出來的眼淚,就於心不忍了,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方均奕給季晨打了電話。
“你說榮晟磊死了?”季晨驚訝極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人就死了?
方均奕說,“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袁幼怡懷疑是榮玦派人殺了榮晟磊。”
季晨一聽這話就樂了,“袁幼怡是多見不得榮玦啊,這種屎盆子也往榮玦身上扣。”
他纔不背這個黑鍋呢。
“榮玦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榮晟磊這件事你還是提前和他通個氣。”方均奕說,“不然到時候被袁幼怡反咬一口,說不清。”
喬沐出軌門風(fēng)波好不容易平息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不能再沾上什麼負(fù)面新聞。
季晨笑了笑,“知道了。”
喬沐回到家後,洗了個澡,就下樓吃飯,路過客廳的時候,她看到榮玦剛接完電話。
榮玦走上前,“吃飯吧。”
“好啊。”出去逛了一圈,喬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榮玦又做了很多她愛吃的東西,她胃口自然好。
榮玦看著她,“你想回港城麼?”
“想啊!”喬沐說,“但我有點捨不得這裡,山好水好人也好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多待幾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