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揚求救地看著顧謹嚴,後者隨意地看了前者一眼後,從他身邊繞過,走出書房。
二哥,這是你的事,怎麼能隨便讓別人來解決呢!
許立揚的心聲傳達不到顧謹嚴那,他只能默默地承受歐陽紫嫣的哭泣。反正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他不會哄女人,就讓她哭吧。
女人能哭,這是天性,不然也不會有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這麼描述,並不是指女人的皮膚,而是當女人在哭的方面是男人無法匹敵的。
一旦女人哭起來,真的是讓男人很無措。許立揚已經聽了半個多小時的哭聲,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突然很懷念那些口令,至少剛硬有力,這哭聲真是令他撓心撓肺,鬱悶啊。
顧謹嚴再返回書房的時候,順手打開了書房的燈。他看都不看許立揚,徑自開始收拾起地上的酒瓶子。
許立揚如何給顧謹嚴使眼色,後者不是留給他一個側臉,就是背影,根本徒然無功。
“二哥,你就說兩句吧。”許立揚真的沒辦法了,再這樣聽下去,他會發瘋的。也不管顧謹嚴是不是會答應,他走到顧謹嚴身邊,直接把電話塞到了他的手上。
顧謹嚴沒有把電話丟回去,而是放到了耳邊,然後出聲道,“沒什麼事就掛了吧,我沒空。”
歐陽紫嫣心中一時間燃起的希望被這句狠心的話澆熄了,她的眼淚還掛在臉上,情不自禁抽了抽鼻子。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語氣裡帶著乞求,“我們見面吧。”
“我們會再見面的,掛了。”
顧謹嚴不等歐陽紫嫣再說下一句話,迅速地掛了電話。
許立揚在旁邊無奈地搖頭,“二哥,女人是要哄的。”
“那你爲什麼不哄?”
她又不是我女人,我哄什麼!
許立揚想用這句話頂回去的,可他想想,歐陽紫嫣現在也不是二哥的女人,二哥真的沒有義務哄她。於是他想起了周曉曉,奇怪道,“你和二嫂怎麼不聊久一點?”
“她還有事,既然電話都打完了,幫忙收拾。”
顧謹嚴指著地毯,“這裡你處理。”
許立揚低頭一看,“還能要?”
“也許吧。”
模棱兩可的話,許立揚決定自己拿主意。地毯這東西又不是什麼稀罕物,找塊新的換上就得了。
過了一會兒,許立揚想想不對,“二哥,這地毯好像是大嫂送你的?”
“嗯。”
許立揚只想遁地而逃,二哥這拉墊背的速度真快。他們大嫂有個癖好,就喜歡收藏一些稀有的東西。她不僅喜歡收藏,還喜歡把收藏的好東西分給他們幾個兄弟,於是他們家多多少少都有幾樣東西是不能損壞的。
他就說二哥怎麼那麼勤快收拾,原來這地毯是大嫂送的。
“找個專業人士過來處理吧,我們處理不來的。”許立揚認命了,這種東西只能找修補專家過來。
顧謹嚴沒意見,全權交給了許立揚處理。
當許立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個專家過來,已經是午夜兩點多了。
顧謹嚴和許立揚兩人坐在客廳裡,他們一邊等著結果,一邊繼續下了一半的圍棋。
幾個小時前,許立揚深怕歐陽紫嫣再給他打電話,所以他特別設置了一下來電,顧謹嚴也一樣。兩個人在這幾個小時裡,都沒什麼人打擾,圍棋自然下得靜心靜氣。
“將軍。”顧謹嚴執起黑子,放在了空白處,許立揚全軍覆沒。
許立揚低頭看著棋盤,指著一個空位,“我剛纔如果下在這裡,就能避開了。”
“落子無悔。”
“我沒有要反悔啊,我們再來。”
許立揚輸得鬥志昂揚,他覺得總會有一盤是贏的,不可能每一盤都是顧謹嚴贏。
“再下幾盤。”
前面兩盤都是顧謹嚴贏,後面的兩盤是一盤輸一盤和,許立揚越挫越勇,他覺得這一盤自己也會贏,志在必得。
手機在午夜響起,聲音很刺耳,尤其兩個下著圍棋的人,更是不喜歡聽到鬧聲。但這個電話不能無視,程北打來的。
“二哥,你快過來吧!嫣姐簡直不要命了,她快喝了十瓶的酒了,再灌下去會要人命的。”
謎離的包廂裡,程北接到消息後,趕緊到現場攔人。可他怎麼攔也攔不住,歐陽紫嫣發了瘋似的死命灌自己。他稍微動粗一點,她就會大哭大鬧,好像他對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他真是苦不堪言。
本來知道歐陽紫嫣回來了,他還有點驚訝外加高興,可誰知道迎接他的是這樣的事。偏偏這種時候,喬子深那傢伙又不知道死在了哪個女人的肚皮上,他找不到人,只能找顧謹嚴。
吳齊彬那邊他是不可能找的,當年大嫂還吃了一段子虛烏有的醋,大半夜叫大哥來勸酒,大嫂要是知道了,他的小命會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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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這事,程北想都沒想過要找許立揚。平時有什麼事,他都是先想到二哥,反正不是大哥就是二哥能解決,三哥都是命懸一線的時候找的。
顧謹嚴聽了程北的求救,無動於衷,“不給她酒,她就沒事了。”
“可是......”
“沒有可是。”說完,顧謹嚴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半盤棋,顧謹嚴有點心不在焉,最後許立揚贏了。
“二哥,你去看看吧。”
電話里程北叫得那麼大聲,許立揚都聽到了。他真的沒想到歐陽紫嫣爲了見二哥會那麼拼,她和二哥都是怎麼了,有什麼不愉快就拼命灌酒......
不能這麼想,這只是巧合。
顧謹嚴想著不過去的,但身體還是動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猶豫了幾秒,“我們過去。”
許立揚指指書房的方向,“我留下來,你過去吧。”
書房裡專家還在修補地毯,他們都走了,只有專家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許立揚是爲了以防萬一,畢竟書房有些東西也挺重要的。
顧謹嚴沒說什麼,拍了拍許立揚的肩膀,“我走了。”
許立揚帥氣地甩甩手,“去吧。”
***
謎離的舞池邊緣,程北
一會兒看向舞池中央,一會兒看向入口的地方。
儘管顧謹嚴沒說來不來,程北的心裡還是下意識地認爲,二哥他會來的,因爲對方是嫣姐。
他不知道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醉酒的歐陽紫嫣斷斷續續地說了些事。她回來的事,除了顧謹嚴知道外,許立揚也知道了。
程北倒是想問清楚,偏偏歐陽紫嫣一味地灌酒,說的話不多。等他好不容易撤走了所有的酒,她就從包廂裡跑出來到舞池中央跳舞。
那些來玩的人看到他跟在她身後,都挺照顧她的,沒有多佔便宜。但也不妨礙一些色膽包天的,眼前就有一個,雙手在歐陽紫嫣的身上摸來摸去。
程北沉下臉走過去,他還沒走到歐陽紫嫣的身邊,她已經被一個男人拉到了身後。他藉著燈光一看,來人是顧謹嚴。
“二哥,你從後來進來的?”
他的眼睛不離前面,顧謹嚴突然出現,只有一個解釋。
顧謹嚴把身後的人推到程北的懷裡,冷冷地看著之前朝歐陽紫嫣動手動腳的男人。
對方是個挺囂張的男人,一頭油光的頭髮,全身金色西裝,脖子和手上都戴著手指粗的金鍊子,身上還噴著濃濃刺鼻的香水,一點品味都沒有。
男人仗著自己有錢什麼的,看都不看來人的身份,惡劣得開口,“這個女人是老子先看上的,你們把她給我。”
“你看上的?”顧謹嚴輕輕地問了一句。
“當然,就你這醜樣,她還能看上你?識相點就把她交給老子,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男人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突然大吼一聲,跟著他來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舞池的音樂停了,在場的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舞池中央就劃開了一個圈,一羣穿得像暴發戶的男人一一攔住了衆人。
圓圈裡,三男一女,氣氛有點不妙。
顧謹嚴挽起袖子,他體內還殘留著酒精,此時面前的人引得他非常想動手打人。
“想打我?你打啊,你有本事你打,老子不弄死你!”
男人大聲叫嚷著,突然有人靠近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話,他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震驚,雙眼看著顧謹嚴像是看到了一塊發亮的金子。
“哎呀呀呀,不好意思,我這眼搓的,沒看出是顧總您。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您怎麼來了,誤會誤會,我們去包廂裡喝一杯,這全都是誤會啊。”
既然對方認出了他的身份,顧謹嚴還是沒有主手,掄起一圈朝著男人揮了過去。
男人吃痛叫了一聲,“顧總,您怎麼還打我啊,都說是誤會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女人,全都是誤會啊。”
“你欠打。”
顧謹嚴說了三個字後,又對著男人打了幾圈。男人被打得很痛,卻還是抽著嘴角笑道,“我活該,您願意打就打,我沒事。”
眼前的人被打了還一臉諂媚,顧謹嚴沒了興趣,收回拳頭。
“不打了嗎,哎呀,我說您這手勢真厲害,改天我們找個場子好好切磋?現在喝一杯,全都是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