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那樣的順理成章,但是一切又透著蹊蹺。
“宋青青已經去警察局自首了。”
“我想去看看她。”
一個人的良心怎麼可以泯滅到這種地步。
難道真的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在慕延西的安排下,簡沫心順利的見到了宋青青。
宋青青本人要比照片上顯老的多,那張胖乎乎的娃娃臉暗淡無光,那雙眼睛飛揚著囂張與不屑。
就是這個女人毀了幸福的莫雪,簡沫心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她目眥盡裂的看著宋青青,緊緊的蜷縮著手指,似是控制了很久才顫聲說出一句話:“爲什麼?莫雪是那樣好的一個女孩,你怎麼下得了手?”
宋青青竟然勾起肥膩的脣角笑了起來,她攤開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跟我提那個令人噁心的女人,霸佔著主編的位置不滾,還想阻斷網站的發展,早就該死了。”
宋青青跟莫雪在創作理念和經營理念上多有分歧,兩人常常吵得不可開交。
簡沫心瞪大猩紅的雙眸看著宋青青,她謀殺了莫雪,剝奪了莫雪的幸福,竟然還這樣的囂張。
宋青青無視簡沫心濃重的敵意繼續說道:“搞純文學創作早晚要讓整個網站人都跟著她喝西北風!現在的網文創作不都是爲了迎合市場麼?”
簡沫心緊緊的抓住鐵窗,咬牙道:“宋青青,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雪兒她剛剛結了婚,她的幸福生活纔剛剛開始,你竟然爲了蠅頭小利置她於死地,你於心何忍?”
宋青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她微微勾起脣角笑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去死?”
簡沫心憤恨的看著她,似乎讓她死也不足以消除她的怨恨。
宋青青囂張的笑了起來,拋給她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最喜歡看你們這副恨我到極點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時間到了,警員押著宋青青離開,她還不忘拋給簡沫心一個囂張的笑容。
簡沫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剛纔她真的很想奪過警員腰間的槍將宋青青的頭顱打崩。
只是她相信法律會做出一個公正的裁判,更何況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動手。
從監獄裡走出來,簡沫心的心情很低落,她的莫雪怎麼被這樣一個卑鄙膚淺的人給設計了。
此時天空中又飄起了零星的小雪,她擡頭仰望著,伸手接住了雪花,只是一瞬間就融化了,只在她的掌心留下冰冰的感覺。
她無法用天嫉英才來掩飾莫雪的死,心中無盡的悲涼。
慕延西走過去牽住她的手,裹了裹她身上的羽絨服,雖然看到她這副樣子不好受,但是至少她不會有太嚴重的心結,這多多少少是令他有些寬心的。
“江左知道這件事情麼?”
“已經知道了。”他看了簡沫心一眼安慰道:“放心好了,他到底是個男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堅強。”
慕延西的車子遠去後,白薇薇從角落裡走出來,她揚了揚脣角,便走進了監獄。
宋青青謀害莫雪的事情已經成爲轟動雲城的案件。
本以爲莫雪
的死是個意外,沒想到牽扯出一件謀殺案。
衆人爲莫雪感到唏噓的同時,展開了對宋青青的口誅筆伐。
這些在簡沫心看來是然並卵的事情,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大衆媒體再次將莫雪的事情翻出來只不過是那些真正關心莫雪的人再次承受這份煎熬。
直到這個時候,簡沫心才明白了慕延西不讓自己追究下去的道理。
今天是宋青青接受法律宣判的日子,一清早整個法院就被記者和喜歡莫雪的書迷,以及圍觀的羣衆圍堵的水泄不通。
更令人矚目的是,慕延西將陪同嬌妻一起出席宋青青的審判案。
此刻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法院前,慕延西一身黑色的西裝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他本就長了一張冷峻的冰山臉,那一身的黑色越發的襯托的他冷若冰霜。
他繞到車子另一旁爲簡沫心打開車門,只見簡沫心同樣一身黑衣裹住玲瓏的身軀,她帶著墨鏡,看不出臉上的任何表情。
看到兩人朝著法院走來,記者紛紛上前圍堵。
“陸太太,聽說您跟莫作家關係很好,而且她出事的當天,您也在場?您能說說當時的情形嗎?”
“陸太太,既然您跟莫作家是好友關係,爲什麼在出事之前沒有提醒她?”
慕延西眉心微皺,在大衆媒體面前他本不想發飆的,畢竟這些人嚼舌根的本事是無敵的,只是這些人顯然是被蠱惑了,拋出來的問題都是針對簡沫心,而且似是有意要撕裂她的傷口。
“如林如墨,把閒雜人等清除出去。”
得到命令的兩人帶著一衆保鏢將那些記者驅趕。
甚至有記者的攝像機和話筒直接被摔爛了。
聽到那些人的叫囂聲,慕延西只是微微扯了扯脣角。
他已經不在乎別人會不會將污水潑在他的身上,他只想不希望簡沫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握住簡沫心的肩頭,陪著她一起走進了法院,坐在了聽審團的位子上。
主審官敲了敲法槌,要求衆人保持肅靜。
“帶嫌疑犯宋青青上庭。”
只見宋青青被警察押送上來,她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甚至可以挑釁的朝著簡沫心揚了揚眉毛。
簡沫心只覺得胸腔裡有一股憤怒就要噴涌而,這個女人用卑劣的手段奪走了莫雪年輕的生命,竟然還如此囂張,沒有一絲的悔意,她真想扒開這個女人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竟然連人性最起碼的羞恥都不曾有。
“宋青青,你是否與受害者多有爭執?”
“是。”
“你是不是早就對被害人懷恨在心。”
“是。”
……
律師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宋青青也不反駁,都一一笑答,就連宋青青陳述自己的犯罪過程時,都是面帶微笑。
簡沫心的手指緊緊的嵌進掌心,慕延西將她的手掌緩緩的攤開,輕輕的包裹住。
他的手很溫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的心間讓她有了片刻的溫暖。
在整個宣判的過程中,宋青青也一直在笑,這抹微
笑在嚴肅而神聖的法庭顯得異常詭異。
簡沫心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這個女人,慕延西緊緊的抱住她,貼在她耳邊勸慰道:“沫沫,她已經是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人,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簡沫心嘶啞著嗓子道:“雪兒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就算是一命抵一命,宋青青也不配!”
Wшw◆ ttka n◆ ¢ 〇
她瞪著猩紅的眸子看著被押送下去的宋青青,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宋青青忽然轉過頭來對著她扯了扯脣角。
簡沫心忽然覺得自己的怒氣蕩然無存,宋青青一個月之後就要被執行死刑了,自己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置氣?
宋青青被判死刑,這件謀殺案就此塵埃落定。
從法院裡走出來的那一刻,陽光灑在簡沫心的身上,讓她覺得有些炫目。
她執拗的睜大眼睛望著白熾熾的太陽,此時溫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的頭摁進了自己的懷裡。
“傻不傻?這樣眼睛會受傷的。”
她扯了扯脣角:“有人說如果盯太陽久一點,堅持不流淚,以後就不會流淚的。”
以後她不想流淚了,只願這個世界永無陰謀與疼痛。
他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眼眸,柔聲道:“沫沫,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流淚的。”
他見簡沫心的心情不好,便將她送回了家,本想在家陪她的,只是秘書一直給他打電話,因爲有一個重要的客戶需要他親自接待。
簡沫心見狀便說道:“公司的事情重要,你回去吧。”
他收起電話將她攬入懷裡:“對我而言,你最重要。”
這句話暖熱暖心,她笑著摟住他精壯的腰:“我已經沒事了,你去吧,你在家裡,我反而有些不自在呢。”
他知道伸手颳了刮她的鼻翼柔聲道:“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他已經走遠了,可是她的眼神依舊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延伸。
有些人一轉身已經與你咫尺天涯,甚至天人永隔,她要收拾好心情跟最愛的人好好生活下去。
帝泰公司的總裁辦公室內,王秘書爲慕延西準備著相關的材料。
慕延西一邊翻看著客戶資料一邊問道:“江特助呢?”
王秘書支支吾吾道:“那個……江特助他……”
其實江左一整天都不在狀態,她把這些話告訴總裁,算不算抹黑江特助?
慕延西似是心領神會,便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秘書輕輕的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她本想去天臺安慰一下江特助,但是想到江特助今天的心情極其糟糕,便作罷。
下午三點是公司員工喝下午茶吃小點心的時間,茶水間裡擠滿了人,他們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江左的事情。
“江特助已經在天臺站了快一天了。”
“聽說那個謀殺犯已經被判死刑了,這樣大快人心的時刻江特助怎麼缺席了呢?”
“哎……江特助也真夠可憐了,聽說追了那個作家好多年了,這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又攤上了這件事情。”
茶水間裡一陣唏噓,而坐在角落裡的白薇薇卻勾了勾脣角露出殘酷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