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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不會這麼做,不然他剛剛就該在我們家門前蹲點(diǎn)了?!鼻剀幮α诵?,半響,又說道,“真的不見見他嗎?讓他死心也好。”
“誒,我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回到他身邊啊?!蹦念侒E然有些生氣的看著他。
秦軒一怔,半響,定定的看著她,沉聲說道:“我只是不想你心中留有遺憾,你和寶貝們留在我身邊,我自是求之不得,哪怕讓我失去所有,我也不想失去你們。只是……你問一下你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對他已經(jīng)死了心?”
“我當(dāng)然對他已經(jīng)死心了,他當(dāng)年施加在我身上的折磨和羞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蹦念佌Z氣堅定的開口。
秦軒皺了皺眉,看著她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問道:“既然你對他已經(jīng)死了心,那你爲(wèi)什麼不敢見他。若真是心如止水,你又何必怕見到他?!?
莫心顏心中微微一顫,看著他嚴(yán)肅的樣子,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很微妙,她一直都將他當(dāng)做親人來看,他對她亦是如此,他們彼此都在對方的身上汲取溫暖,給對方一個幸福溫馨的家??梢哉f,她莫心顏遇到他秦軒,是她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無關(guān)愛情,只因那個男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jī)會,給了她一個幸福安穩(wěn)的家。
第二日一大早,莫心顏在廚房給小寶和小貝做早餐,秦軒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易陽打來的電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然後悄悄的走到了院子裡。
“喂?”
“秦先生,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電話那段傳來易陽低沉的聲音,秦軒抿了抿脣,低聲說道:“如果是關(guān)於顏顏的事情,那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一切取決權(quán)都在顏顏的手裡?!?
“我想見你,不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也不是以顏顏老公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一個想挽回自己老婆的男人。秦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也是值得顏顏託付終身的人,所以我纔想著要見你。”
秦軒沉默了半響,最終低嘆了口氣:“好吧?!?
他剛掛電話,莫心顏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著他隨意的問道:“這麼大清早的,跟誰打電話啊?”
“公司裡的事?!鼻剀帨貪櫟男α诵Α?
莫心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他的手往屋子裡走,笑著說道:“早餐我做好了,咱們趕緊吃了好離開?!?
秦軒看著她的笑臉,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半響,他低聲說道:“顏顏,要不我們明天再走吧?”
“爲(wèi)什麼?”莫心顏頓時拔高了音量問。
“我公司在這裡的分部還有點(diǎn)事,我得處理完了再走,本來我們定的行程也是一個禮拜,這不還沒過一個禮拜嗎。”
“哦!”莫心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那還是以公事爲(wèi)重吧。那個男人也應(yīng)該不會再找上門來了吧,要找早就找上來了?!?
莫心顏安慰著自己說著,可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安,但在秦軒的面前,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可秦軒看她的臉色,也能猜到幾分她心中所想。易陽到底還是她的心病,若真是與那個男人撇清了,對那個男人能做到心如止水,那麼她也就不會那麼害怕見到那個男人了。
“媽咪好討厭,總是給
小貝吃雞蛋。”小貝夾著一塊煎蛋異常嫌棄的說著,然後扔到秦軒的碗裡,軟糯糯的說道,“爹地,給你吃。”
小寶鄙視了她一眼,哼道:“難怪長不高。”
小貝頓時委屈的看向秦軒:“爹地,哥哥欺負(fù)我?!?
秦軒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笑道:“小貝乖,小貝以後肯定比哥哥長得高,只要小貝乖乖的把雞蛋吃了。”說著,他又把雞蛋夾回她的碗裡。
小貝皺了皺她的小眉,然後拿著筷子一直戳著那塊煎蛋,一直戳啊戳啊,像是跟那煎蛋有深仇大恨一般,直到那煎蛋被她戳得稀巴爛才極其不情願的吃了一小口。
秦軒看著她幼稚可愛的動作,不禁看向莫心顏笑著問道:“小貝怎麼這麼討厭吃雞蛋,她和小寶是雙胞胎,小寶都不討厭咧?!?
“誰知道她隨了誰的性子。”莫心顏悶悶的哼道。她纔不要告訴他們易陽也是很討厭吃雞蛋,這小妮子吃雞蛋的痛苦模樣簡直跟易陽一模一樣,氣死她了。
小寶悶笑了一聲,看著小貝說道:“妹妹肯定是撿來的。”
莫心顏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腦袋:無語道:“妹妹要是撿來的,那你豈不是也是撿來的,別忘了你只比她大十五分鐘。”
“嗯嗯……臭哥哥就知道亂說。”小貝嘟著嘴說了一句。
小寶看著小貝不服氣的說道:“那肯定是媽咪先把我生下來,然後十五分鐘之後在外面把你撿回來的?!?
小貝一聽,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睛,看向秦軒:“爹地,是嗎?小貝是撿的嗎?”
秦軒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這兩個小傢伙說話越來越離譜了,面對小貝亮晶晶的眼睛,秦軒求助般的看向莫心顏,莫心顏卻只顧悶頭吃早餐,不管他們。秦軒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小貝,你要是撿來的,那哥哥也是撿來的,哥哥要是媽咪親生的,那你也是媽咪親生的,知道不?”
“哦……”小貝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響衝著小寶神氣的哼了一聲,然後乖乖的吃早餐。
秦軒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傢伙以及對面的莫心顏,心裡一片溫暖。但願這份溫暖能長久。然而想到易陽,他輕皺了一下眉,心裡浮起一絲不安。那個男人到底也是這兩個孩子的爹地。
吃過早餐,莫心顏便陪著小寶和小貝在家裡玩。秦軒獨(dú)自一人去見易陽。
易陽選擇的地點(diǎn)在海邊,他到達(dá)海邊走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正靜靜的看著微波粼粼的海面發(fā)呆,眉目間總凝聚著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他走過去,看著他低聲問道:“想要跟我談什麼,說吧。”
“顏顏她很喜歡看海?!币钻柡鋈粊砹艘痪滹L(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秦軒怔了怔,沒有說話,而是和他一樣靜靜的看著海面,等待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很小的時候,我就答應(yīng)她要陪她看海,可是一直都沒有履行這個承諾,算來我和顏顏也是青梅竹馬,誰也不想我們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币钻柕吐曊f著,話語中滿是悲傷。
秦軒看著海面上的波紋,低聲開口:“很多傷痛一旦造成了便再也無法挽回,易陽,你既然那麼愛顏顏,當(dāng)初又怎麼忍心傷害她?!?
易陽沉默了半響,苦澀的笑道:“或許我根本就不懂得怎樣去愛人吧,當(dāng)時,
我以爲(wèi)她愛著另外一個男人,以爲(wèi)她背叛了我,所以對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到後來,我又爲(wèi)了將她強(qiáng)留在自己的身邊而不停的傷害她折磨她,現(xiàn)在想來,連我自己都無法饒恕自己。”
秦軒聽到這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沉聲說道:“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你們還如何走下去,易陽,若是你真心愛顏顏,你就應(yīng)該選擇放手,放她自由,讓她自己選擇,強(qiáng)留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易陽驟然悲痛的低吼了一聲,半響,苦澀的笑道,“可是我捨不得,捨不得放手……”
看著眼前男人悲痛的神色,秦軒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管你今天約我見面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尊重顏顏的選擇,她不想見你,所以我也不會讓你見到他?!?
易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海面。
半響,秦軒低聲開口:“跟我講一講你和顏顏的過去吧?!?
易陽笑了笑,視線盯著遼闊的海面,記憶彷彿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時代。
他向他講了很多,與他分享了很多關(guān)於莫心顏小時候的趣事,從青梅竹馬的美好一直講到了結(jié)婚之後的不堪回首。
秦軒一直都靜靜的聽著,直到他講完,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海面。
過了良久,秦軒看著他低聲說道:“我很羨慕你跟顏顏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只是,不該傷她那麼深。”
他說完,然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然而他纔剛走了幾步,身後猛然傳來一聲撲通的響聲。他一怔,轉(zhuǎn)過身看去,渾身猛的一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都說男二膝下有黃金,他居然向他下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一個自負(fù)又冷漠的男人會向自己下跪,而且還是爲(wèi)了一個女人。
“我求你……”他低垂著頭,憂傷的開口,“求你給我和她一個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秦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易陽繼續(xù)說道,語氣中滿是執(zhí)著:“我不相信她對我真的沒有一點(diǎn)情義,只要你給我一個和她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若是她依然厭惡我,不肯原諒我,那麼……那麼我便放手,從此再也不見她。”
秦軒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他該給他一個機(jī)會嗎?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他情願沒有帶著莫心顏回到這裡,可是,他沒有權(quán)利替莫心顏決定一切,最終,她心中的結(jié)還需她自己來解。
莫心顏?zhàn)谏嘲l(fā)上看書,偶爾擡眼瞄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小傢伙,笑道:“你們到底是兄妹還是仇人吶?”
“媽咪,哥哥老是欺負(fù)我?!毙∝愐荒_撐在小寶的肚子上,望向莫心顏委屈的說道。
莫心顏好笑的看著她:“我怎麼感覺是你老是欺負(fù)哥哥?。俊?
“就是?!毙殣瀽灥恼f了一聲,將她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腳拿開。
正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陣剎車聲。莫心顏放下書站起身笑道:“別鬧了,你們爹地回來了?!?
說著,她便走到門口,衝著那輛車子笑道:“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晚才……”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脣角,渾身微微的顫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