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助理也覺得很納悶，按理說陸婉晴收到那樣的視頻就算不會立刻就跟關承均翻臉，也應該在他們之間掀起不小的風波纔對，但現在的結果卻更像是石沉大海，派去兩邊監視的人全都回報說平靜得簡直不可思議。
聽完他的話，王冉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確定送到陸婉晴手裡嗎？會不會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我已經跟送快遞的人打聽到了，確定光盤已經送到了陸婉晴手上。”助理肯定地回答道，“不要她有沒有打開來看，這個就不太確定了。”
畢竟即使派人監視也只是在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外，這麼隱秘的事情他們是沒有辦法監視到的。
王冉有一會兒沒說話，過了片刻才又問道：“我們上次安排的那幾個人，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順利地進入了ZK集團，只不過他們進公司的時間還短，想要接觸到機密文件恐怕還等再等一段時間。”助理如實地回答道。
“那就再等等看吧！”王冉用手撫了撫額頭，最近他們的動作有點兒大，而且收到的效果跟要承擔的風險根本不能正比，還是暫時先停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免得被人發現之後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是！”
ZK集團。
林念放下手中的電話，擡起頭朝著不遠處的陸婉晴說道：“陸總，剛纔韓少打電話過來，說是之前故意在股票市場上搗亂的人抓到了，下午公安局要安排對他們進行審訊，韓少問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抓到了？”陸婉晴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疑惑代替了，“他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啊？”
“他說你手機打不通。”林念聳聳肩膀。
聽到她這麼說，陸婉晴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哦，我手機可能沒電了。”
“那你用座機回他一下吧，要是去的話他到時候過來接你。”林念當完傳話筒就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了。
陸婉晴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讓秘書幫忙接通了韓衛寧的手機。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韓衛寧的聲音順著電波傳入耳中，“婉晴你手機怎麼打不通啊？剛纔那件事林念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嗯，她已經說過了。”陸婉晴一邊說一邊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我手機剛纔沒電關機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是之前被追蹤到的那幾個人，那天晚上不是不小心被他們逃走了嗎？現在終於抓到了，我託了警局的朋友儘快對他們提審，時間就定在了今天下午，所以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聽聽看？”韓衛寧把事情經過又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我當然要去！”陸婉晴想都沒想就回道。
這個回答在韓衛寧的意料之中，“行，我待會兒過去接你，你先準備一下吧，我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到。”
“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陸婉晴把公司裡的事暫時交代給林念，自己則簡單收拾一下就去樓下等韓衛寧了，臨走的時候把沒電的手機落在了辦公桌上。
韓衛寧到得很準時，看到她居然在公司門口等著自
己，不由得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不在樓上等？我到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在辦公室裡悶了大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透透氣。”陸婉晴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上車，“好了走吧。”
韓衛寧依言發動了車子，行駛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車子便停在了警局門口。
纔剛停穩，裡面就走出了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輕男人，“你們來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很快就能開始。”
“麻煩你了！”韓衛寧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走吧，我帶你們進去！”年輕男人笑著搖搖頭，帶著兩個人走進了一間像是觀察室的地方，“你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可以看到審訊的全過程，有什麼問題等結束之後你再找我。”
“好！”
年輕男人交代完之後就離開了，韓衛寧跟陸婉晴兩個人找了位置坐下來，發現這間不大的屋子裡放著兩臺監控設備，可以看到另外一間屋子裡的全景，應該就是審訊室了。
“你說，他們能問出來背後指使人嗎？”陸婉晴在屋子裡看了一圈之後，突然轉過頭來問身邊的人。
韓衛寧笑著打趣她道：“你這是在質疑人民警察的能力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有點兒好奇而已。”陸婉晴連忙搖搖頭，她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類似的案件，心裡有些沒底兒也是正常的。
“這就要看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樣了。”韓衛寧耐心地跟她解釋道，“有的人隨便一嚇唬就忍不住把實話全都漏了出來，而有的人卻不管怎麼嚇唬都是油鹽不進，如果碰到前面一種情況還好說，後面這種就比較麻煩了。”
陸婉晴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就在兩個人閒聊天的時候，屋子裡的監控視頻裡出現了幾個身穿制服的身影，後面跟著幾個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的小夥子，進門之後就被警察按坐在了審訊椅上。
“就是這些人嗎？”陸婉晴看著監控屏幕小聲問道。
“應該是，我也沒有見過。”韓衛寧搖搖頭，他是拜託了剛纔那位警察朋友才抓住了這些人，所以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審訊的過程其實很枯燥，警察先是問了幾個年輕人的姓名、籍貫等身份問題，慢慢地纔開始往這次的案件上面靠。
“什麼人指使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聽到警察終於問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快要昏昏欲睡的陸婉晴這纔打起精神來，認真地聽著那些人的回答。
只可惜那些人大概就是剛纔韓衛寧說的第二種情況，無論警察怎麼問，他們都是繞著圈子打太極，廢話說了一大堆，正經的問題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回答。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聽了一會兒之後，韓衛寧突然開口說道。
陸婉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兒，那些人繞著圈子說了一大堆，但中心思想其實只有一個：就是他們都是出於自己的意願才這麼做的，並沒有被什麼人指使，這麼做的動機也只是因爲覺得好玩兒而已。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可事情擺明了沒有這麼簡單，他們堅持不肯說實話，應
該是在維護幕後的那個指使人。
到底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都這樣了還抓不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走吧。”就在陸婉晴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時，韓衛寧突然拉著她朝門外走去，找到了之前帶他們進來的那個警察朋友，跟他道過別之後就離開了警局。
上了車，韓衛寧這才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雖然今天沒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但經過這次之後，對方應該輕易不敢再在股票市場上做什麼手腳了。”
“嗯。”陸婉晴點點頭，“也只能暫時這樣了。”
“放心吧，如果對方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話，這次沒有達到目的，以後還會再想其他的招數，只要我們盯緊一點兒，早晚會抓到對方的馬腳。”韓衛寧安慰她道。
“你說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陸婉晴有些難以理解，這麼做其實對他們公司並不能構成實質性的威脅，最多就是因爲秩序太混亂被交易所下令暫停整改而已，她不相信對方的目的只是這樣而已。
“這個暫時我也說不清楚。”韓衛寧搖搖頭，他之前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任何靠譜的答案。
聽到他這麼說，陸婉晴也就不再問了，“不管怎麼樣，這次都多虧有你幫忙！”
“幹嘛突然跟我這麼客氣？”韓衛寧轉過頭帶著點兒詫異地看向她，沒等她回答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都是我那位朋友在忙前忙後。”
“那我是不是應該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啊？”被他這麼一提醒，陸婉晴才突然想起來這茬兒，“或者送點兒別的什麼東西？”
“送東西倒不用，回頭我問問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就行了。”韓衛寧想了想說道。
“也好。”陸婉晴點點頭，“那你問好之後告訴我，我來安排。”
約定好之後，韓衛寧就把她送回了ZK集團，剛進門就聽見林念問道：“怎麼樣？問出是誰指使的了嗎？”
“沒有。”陸婉晴搖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沮喪。
這個回答似乎超乎了林唸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才又接著問道：“怎麼會沒有呢？他們不肯說？”
“嗯，警察問了半天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陸婉晴無奈地回道，“應該是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提前商量好的。”
“應該就是這樣。”聽到她的話，林念雖然也感到有些無奈，可轉念一想這樣的結果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也擾亂股票市場秩序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名，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被警告一下，說不定連拘留都不用就給放出來了，可要是得罪了幕後的人，下場還不一定會是什麼樣呢！”
這一點兒陸婉晴也想到了，“其實我就是好奇那些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說是競爭對手想要搞垮我們，這些小打小鬧的動作實在是不夠看；可如果不是這樣，那些人未免也太閒了一點兒！”
“算了，我們光在這裡想也沒有什麼用。”林念安慰她道，“雖然這次他們選擇了棄車保帥，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快結束，他們早晚都是要露出狐貍尾巴來的。”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