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出了名的紀(jì)律森嚴(yán),白若夏沒有工作牌是沒有辦法出入沈氏的,被拒在門口,無奈之下白若夏只能纏著保安期望從保安的口中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兩個保安被白若夏纏得煩了,一臉的黑線,煩躁之下趕起人來,其中一個身材較爲(wèi)高大的男人一手緊扣制服腰帶,一手朝白若夏一揮,不耐煩起來:“行了行了,這位小姐,我們也是工作要求,您沒有工作證我們不敢讓您進啊,您再這樣我們可就……可就……”
“就怎樣?”白若夏語氣淡淡,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幾人在聊天。
那保安心一橫:“我們就要告您騷擾我們正常工作!”
“騷擾?”白若夏驚訝得嘴角一抽,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打扮是樸素了點兒,可是也不至於飢渴到騷擾保安的地步吧?
公司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還好大家都很忙,也無暇關(guān)注白若夏這樣的小角色。
她慶幸地鬆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攤手說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了,那我走了。”
兩位保安目不斜視,根本就不想多看白若夏一眼。
白若夏見自己不被搭理,擡起頭來,忽然十分恭敬的鞠了個躬:“沈總好。”
保安回頭,哪裡有什麼沈總?連沈總的氣息都沒有聞到。倒是那個女人,一下子就衝入了公司,躥進了電梯,他們急得要掏傳呼機通知上層。
陸遙站在門口不遠處笑得合不攏嘴,白若夏怎麼纏著保安不放,又是怎麼不顧形象的跑進沈氏,她可全都看見了,比起嫺靜沉穩(wěn)的白若夏,她覺得這樣偶爾古靈精怪的白若夏更加可愛。
“沈其睿,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嗎?”陸遙握著電話,嘴角噙著賊笑。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沒空聽。”沈其睿禮貌的語言疏離得很。
陸遙也不在乎,她只是覺得好玩兒纔給沈其睿打電話的,她說:“現(xiàn)在全公司上下都在找一個不懂規(guī)矩闖進來的女人,你可要小心點,同事一場,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哪裡的話,多謝陸助理提醒。”
陸遙無聊的掛斷電話,撇撇嘴,沈其睿這個男人,也太禮貌了些,總覺得乏味得很,不知道若夏是怎麼受得了的?正好她現(xiàn)在閒著,白若夏真正的護花使者又不在,她就勉爲(wèi)其難當(dāng)一次英雄救美吧。
白若夏此刻在電梯裡打著哈欠,頭倚著電梯內(nèi)壁,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內(nèi)心跟架在火上烤似的,焦了一層又一層。她沒有想待會兒被沈氏的人逮著了會怎麼樣,想的反而是爲(wèi)什麼沈其睿可以自由出入許氏公司?
難道真的有顏任性?
她纔不信。
可還是忍不住對著電梯的玻璃照了照,白若夏心裡越是著急,表面就越是平靜。
她還年輕,不想就此死在沈氏集團的鐵蹄之下,尤其是現(xiàn)在身在曹營,白若夏心裡盤算著,隨著最後幾個人一起出了電梯,環(huán)顧著四周的環(huán)境,不得不說沈氏作爲(wèi)擁有好幾十家分公司的大企業(yè),總部的辦公環(huán)境真的不是簡單幾句話能描述的。直
白了講,在小公司格子間裡埋頭苦幹只能嚐到汗水,在沈氏這樣舒適優(yōu)雅的環(huán)境裡埋頭苦幹嚐到的都是未來朝氣蓬勃的氣息,辦公設(shè)施和環(huán)境不是一般的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
然而白若夏現(xiàn)在沒空欣賞,自己闖了禍,還得自己來收場。她得找一個在沈氏有點地位的人來幫自己說說話。
找誰呢?
其睿?
搖頭,他來沈氏不久,能有什麼地位?
沈總?
不是對方的分量不夠,而是她人微言輕,她闖的就是他的公司,他哪會幫她。
想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白若夏腦袋都要炸了,她深信酒精誤人,怎麼大早上的她這麼不清醒?
甩甩頭,白若夏已經(jīng)做好了認罪伏法的準(zhǔn)備。
不過是三分鐘的時間,沈氏的安保人員此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飛快的朝她這邊奔來。
認栽吧,認栽吧,早上翹班,現(xiàn)在又被沈氏的人抓包,她的人生,註定一片灰暗。
陸遙找到白若夏的時候,正巧看到她臉上那一瞬釋懷的笑容,她狠狠地驚訝了一番,被抓了還笑得一臉釋然?
“若夏姐!”陸遙一時也不能細想,大步走到白若夏身邊。
白若夏一聽,得,她把這位最好說話的救星給忘了。
“遙遙?你來的正是時候。”白若夏笑著,高興地摟著陸遙的胳膊,就連叫她的名字也十分親暱。
陸遙受寵若驚,楞了楞,看著白若夏神色凝重,“若夏姐,我覺得我今天打開世界的方式不對。”白若夏今天給人的感覺判若兩人,按照她對白若夏的觀察,白若夏不是那種不顧後果莽莽撞撞的人。
“怎麼說?”白若夏一邊和陸遙說著話,一邊不時斜一斜眼角瞟一眼朝她跑過來的人。
“唔,怎麼說也不能在這裡說不是?我知道樓下有家不錯的咖啡店,就是不知道若夏姐賞不賞臉?”陸遙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白若夏,暗含銳利地打量著她。
白若夏答應(yīng)得很是爽快,陸遙也就做個人情幫她擺平了後面追過來的安保人員,並解釋了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
危險解除。
白若夏禁不住在心裡爲(wèi)自己的演技點一個贊,天知道,她現(xiàn)在的手心沁出多少細汗。
越是緊張,她越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感嘆許總的老奸巨猾。
也不知道能拖住沈氏的人多久……
許是她走神得厲害,手被人牽了起來都不知道,聽到陸遙的調(diào)笑聲,白若夏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收緊了手,眼眸一緊盯著身側(cè)的人。
“若夏,怎麼會突然來這裡找我?”沈其睿臉上雖無笑意,但到底是溫柔的。
見著沈其睿,白若夏便想起了昨晚他在耳邊一字一句的呢喃--若夏,你對我從來不是可有可無。
她當(dāng)時沒法直面他的柔情,再看到他,心裡竟然歡呼雀躍。
飛快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白若夏半開玩笑的笑道:“查崗哪能還事先通知的啊?”
“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怎麼樣?結(jié)果還滿意麼?”薄脣一掀,沈其睿
朝白若夏靠近了半步,藍色的瞳孔裡滿是溫柔,見著白若夏有些閃躲的眼神,他瞇了瞇眸子,站到了白若夏與陸遙中間,聲音淡淡:“陸助理,若夏的事情還得多謝你了。”
只是口頭謝謝,也不來點兒實際的?陸遙腹誹著,卻也沒有真的要沈其睿報答的意思,只是打趣道:“別謝我,我也是喜歡若夏姐才幫忙的。再者,沈總是什麼人,許昊在玩兒什麼他會不知道?行了,我還得上去工作,你們兩個好好恩愛吧。”
白若夏擠出一抹苦笑,她還以爲(wèi)自己演技很好來著,結(jié)果……
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定會來沈氏,而且都看著她出糗,這種自己一個人演戲被當(dāng)猴耍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悲催的苦著臉,白若夏注視著沈其睿的眼睛,好在他神情嚴(yán)肅,並不笑話她,白若夏纔有勇氣問了一句:“你都知道了啊?”
“嗯。”沈其睿捏了捏白若夏的手,把她帶到公司樓下。
全程極少有人看他們一眼,就算沈其睿顏值頗高,在沈氏沒錢沒權(quán)的,鮮少有人會主動勾搭他。
許昊的車不多時便停在了沈氏大廈的門口,他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氣勢洶洶的朝白若夏兩人這邊走來。
白若夏看到許昊,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總算不用再裝了。
獨闖沈氏這樣的大集團,這種行爲(wèi)很考驗?zāi)芰Γ埠苌当啤0兹粝纳踔翍岩桑S昊在玩兒她,她的作用就是試探沈其巍。
可是在人家手底下混飯吃,老闆說的話能不聽嗎?
當(dāng)然能,除非想捲鋪蓋滾人。
許昊步調(diào)沉穩(wěn),身後沒有跟著人,卻自帶咄咄逼人的氣勢,他把手裡的合同拍到沈其睿身上,壓低了嗓子道:“沈氏是什麼東西!這樣玩兒我?別忘了我們可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白若夏站在旁邊,本能地想要擋在沈其睿的身前,卻發(fā)現(xiàn)沈其睿這一刻的氣勢也低沉得嚇人。
只見沈其睿氣定神閒的撣了撣襯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劍眉微挑,“許總,這裡是沈氏,麻煩自重些。”
許昊神色一冷,終是退了半步,見周圍沒什麼人才說:“沈其睿,我不知道你在你們公司到底充當(dāng)什麼角色,我現(xiàn)在想要見沈其巍,沈氏這樣大的企業(yè)不至於每一次都拿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員工來敷衍我吧?”
也不知沈其巍抽什麼瘋,昨日還不曾出席晚宴,今天就給他一個很大的下馬威,而他竟然不知道沈其巍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居然暗度陳倉的搶去了他手裡江城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權(quán)!
失敗不可怕,怕的是連自己怎麼輸?shù)亩疾恢溃@讓許昊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沈其睿忽然勾了勾脣,笑意變得冷漠,眸中寒光更勝,他逼近許昊:“沈總大概是知道許總不喜沈某,所以才‘投其所好’讓我多出現(xiàn)在您面前。”
“你……”許昊見沈其睿連表面功夫也不願意做了,怒氣更盛,看到白若夏便低吼了一聲:“白助理,不是說你手裡有一份利於我們公司的合同嗎?”
白若夏心裡登時咯噔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