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吹剿骂€繃緊,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掰她的脣。她猛地咬住沈其睿的手,咬得沈其睿的手指發(fā)白,出了血。
對方?jīng)]有掙扎,沒有再碰她,只聽到一聲無奈又心疼的喟嘆:“若夏,是我不好。”
他若做得周密一些,也不會這麼猝不及防被人攻住要害。
她是他的軟肋,唯一的。
白若夏似乎清醒了些,身子驟然變得冰冷,蜷縮著,嘴裡嚶嚀著:“其睿,我沒有,沒有對不起你?!?
在車上時,醒酒湯一直不來,陸遙便親自去催。白若夏實在難受,渾身滾燙只想往冰涼的地方靠,她猛然想起,警覺自己被下了藥。彼時晏楚又在車上,就算晏楚不對她做什麼,她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難堪的事來。讓晏楚下車,自己待在車上,等著沈其睿過來。
但是過來的人,卻不是沈其睿。
她在後視鏡裡模模糊糊看見遠(yuǎn)處走過來一道白影,她以爲(wèi)自己眼花,但那白影靠近,她便警覺起來,顧不得難受,從車門的另一邊下車,躲過了那個人,卻迷迷糊糊來到了這個房間。
酒店很大,大到她一旦消失,沈其睿無從下手去找,只能用最蠢笨的方式一間間查。她留了點心思,來到了十二樓的房間。
要說那藥的藥效,說猛也不夠猛,倘若真的下了猛藥她也堅持不了那麼久到酒店房間,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發(fā)散,她身子弱,經(jīng)不住罷了。
半晌,白若夏睜開眼睛,有些迷離,惶恐不安的看著房間,目光落到沈其睿的臉上,竟是虛弱一笑,“還好?!?
都這時候了,還能說還好,沈其睿的心揪了一下,把白若夏抱緊,一下下的親吻著她的額頭。
“別睡,若夏乖,我給你換衣服。”他輕聲說著,害怕呵出一口氣都把她吹走了似的。
“好?!卑兹粝臏仨樀脑谒麘蜒e蹭。
他回頭吩咐一聲外面的人把門關(guān)上,抱著白若夏,喉嚨發(fā)乾,但更多的,是心裡的痛。她夢想中的婚禮,終究是被糟蹋了。
這筆賬,他早晚要算清楚,要加倍還回去!
兩人纏了一會兒。
白若夏在沈其睿懷裡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其睿,幫我換衣服?!?
沈其睿應(yīng)聲坐了起來,寵溺的在她脣上一吻,“若夏,你很美。”
沈其??粗龐尚叩臉幼?,喜歡得不得了,吩咐完手下的人去拿衣服,又讓人去酒店另一頭通知沈其巍他待會兒便帶著白若夏過來,這纔回了房間。
換完衣服,洗過臉後,白若夏看著臉色緋紅的自己,用粉底遮了遮,這纔跟著沈其睿往宴會上去。
宴會在酒店的東邊大廳,而她方纔的房間在酒店的西邊。
剛纔已經(jīng)有人來通傳過沈其睿和白若夏待會兒會過來,衆(zhòng)人都驚愕不已,但更多的抱著看戲的心思。
沈家今夜爆出太多猛料,明日必會是頭版頭條。
一輛轎車緩緩?fù)T陂T口。
沈其睿牽著白若夏的手進(jìn)了酒店大門,坐電梯,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宴會廳的門口。
此時白若夏的臉已經(jīng)不再紅得厲害,看起來還算正常,只一雙眸子,似醉還睡,有些迷離。
沈其睿不願衆(zhòng)人看到她這副樣子,美色容易讓人生出歪腦筋,但此刻又別無他法。
他們必須得來,漂亮優(yōu)雅的站在衆(zhòng)人面前,給他們狠狠一記耳光。
“記住,別忍著,憋壞了身體?!痹谑虘?yīng)生推開雕花的大門之前,沈其睿湊在白若夏的耳邊說道。
白若夏回以一笑,“放心吧?!?
她藥效未除,能忍著過來已是極限,再對那些想要看笑話的人忍耐著豈不是更累?
雕花的大門緩緩打開,宴會上幾乎鴉雀無聲,雙雙眼睛緊盯著白若夏。
她很漂亮,彎彎的眉毛下黑眸如瓊瓊發(fā)光的墨玉,清清冷冷瞥著衆(zhòng)人,下巴微微揚(yáng)起,無可挑剔的五官讓人歎服。沈其睿氣勢本就夠足,凜冽得壓迫人心,可她溫婉出挑,站在他的旁邊,不但不至於落爲(wèi)陪襯,更顯得端莊秀麗,無與倫比。
“諸位,實在不好意思,我方纔有些不勝酒力走錯了房間,睡了一覺醒來,竟然發(fā)現(xiàn)到處有人找我,讓各位擔(dān)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她說辭其實漏洞百出,但現(xiàn)下人出現(xiàn)了,旁人也
不好說什麼。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恐怕只有沈其睿和白若夏兩人知道。
沈其睿這時偏頭看她,十分寵溺的笑了笑,“你還說呢,小懶貓,你這一覺,可害了不少人?!?
“包括你沈二少麼?”白若夏吐吐舌頭。
他颳了刮她精緻嬌俏的鼻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
跟衆(zhòng)人算是有了一番交代,沈其睿又說:“諸位,今日之事,還望各位多多擔(dān)待,雖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各位都是心思玲瓏之人,知曉這個中的厲害。我沈其睿便不在此多說了,希望各位玩得愉快,眼下我太太也找到了,願意在酒店逗留的便留,費(fèi)用全算到我的頭上,不願意留的,請自便。”
這酒店,甚少有人住的進(jìn)來,酒店有規(guī)矩,挑顧客,而非想住就住。眼下沈其睿放口,當(dāng)然有人願意留下來。
氣氛又開始回暖。
白若夏覺得諷刺,這些人,不過都是看客,有好處便撈,沒有好處少不得落井下石。
她有些累,身體裡又開始燥熱起來,扶著沈其睿的手,往他身上倚去。
旁人只當(dāng)新婚燕爾,小兩口親密無間。
卻不知白若夏背後豆大的汗滴一顆顆往下落,沈其睿那法子,治標(biāo)不治本。掃了一圈宴會上的人,白若夏問道:“阿遙去了哪裡?”
沈其睿這時把一塊蛋糕遞到她面前,看了另一邊的沈其巍一眼,說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這事兒明天再說?!?
白若夏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哪裡吃得下東西。
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白若夏往椅子上靠,端著服務(wù)員端過來的白水就喝,一連喝了好幾杯,怕別人看出異常,她在桌下捏住沈其睿的手,聲音發(fā)軟:“我想回去?!?
再讓她忍下去,她真該憋壞了。
沈其睿眸色一黯,摸了摸她的頭髮:“好?!?
兩人離開宴會廳,沒有人說什麼。
換了一輛車,司機(jī)開得稍快。
白若夏趴在窗沿上,開著窗戶,大風(fēng)吹著她的臉,身體的燥熱越發(fā)厲害。
她不敢往沈其睿身邊靠,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