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太天真了。”教練說著,便走到白若夏身邊,指導(dǎo)她的動作。
可白若夏在做熱身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用盡全力,筋骨都沒有熱開,現(xiàn)在身子硬邦邦的,要把劈個豎劈,還真的是爲(wèi)難她這把老骨頭了。
在鍛鍊的許多人都停下來看白若夏。
陸遙朝她投去一個節(jié)哀順變的眼神,看著別人被虐,她的精神也抖擻起來。
白若夏沒有空閒的時間去搭理陸遙,她艱難的分開雙腿,雙手?jǐn)E平保持身體平衡,身子重心往下壓了又壓。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她緊張得要命,把沈其睿待會兒會過來的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jìng)。
教練見她也就下去了一點兒,雙腿還離地面有一段距離,便好不留情的往她腰上一按,用力將她往地上墜。
白若夏咬牙,臉上密密麻麻爬滿了汗水,兩隻大腿內(nèi)側(cè)的韌帶被拉了又拉,她雙腿都開始打顫,可教練還是沒有點頭讓她起來。身體忍不住東倒西歪,白若夏努力調(diào)節(jié)呼吸讓自己變輕鬆。
教練半蹲著身子,雙手按在白若夏的肩上,輕柔的在她耳邊說著話,“想象著你現(xiàn)在置身於一片綠洲之上,你的身邊飛舞著蝴蝶,你的身體隨著大自然輕盈自然的呼吸,你感覺到你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綠洲上有一條小溪,溪水漫過你的腳踝,清涼又舒適。大自然美好又清新的空氣,讓你變得輕鬆。你就這麼,慢慢的,慢慢的沉浸其中。”
白若夏微微閉著眸子,感覺到身子在不斷的下沉,痛苦的感覺還在拉扯著她的神經(jīng),可她卻甘之如飴,甚至覺得輕快,覺得舒適,渾身散發(fā)著熱汗,讓她身體裡的那些髒東西都往外排出,她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
趴在旁邊看的陸遙忽然打了個滾,嚷道:“教練,你分明就是偏心!你給我指導(dǎo)動作的時候也沒見得有這麼溫柔啊?你也沒有跟我們說這些話啊?”
白若夏被她這麼一嚷,反倒亂了心神,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劈了人生中第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一字的她茫然的睜開眼,疼痛感忽的彈回,讓她承受不住,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瑜伽看起來美,做起來難啊。
教練沒去扶白若夏,反倒是站了起來,看著陸遙好笑道:“今天瑜伽室的音響壞了,沒有音樂,我這纔跟白小姐說那麼話來讓她放鬆的。而且,陸小姐,你的這位朋友整天心事重重的,我這樣做有助於讓她放鬆。”
“嘁,教練,敢情你把我們都當(dāng)病人看待啊?”陸遙不平。
白若夏坐了起來,渾身沒勁,但又有一種出過汗後的通透之感,她會心一笑,“謝謝教練。”
陸遙閉嘴了。
沈其睿已經(jīng)到了銀座樓下,打白若夏的電話沒人接,他便好奇的找了上去。他記得白若夏說瑜伽室,這外面大大小小掛了不少牌子,大都是一些小工作室的宣傳廣告。
他找到瑜伽室時,裡面的人都以爲(wèi)他是來這裡應(yīng)聘健身教練的。
沈其睿的身材比例勻稱,
雙腿修長,身姿挺拔,光是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就俘獲無數(shù)粉絲。健身房裡的人都看傻了眼,有工作人員眼巴巴的上來問:“先生,您是來應(yīng)聘健身教練的嗎?”
“不是,我來、”他頓了頓,笑道:“我來找我女朋友,她在這裡學(xué)瑜伽。”
是瑜伽吧?
工作人員給他指了個房間的方向,便依依不捨的看著這個難得一見的帥哥去找他嘴裡的女朋友了,能有這麼帥氣逼人的男人做男朋友,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樣的福氣。
這裡是一處健身機(jī)構(gòu),不只是瑜伽室,沈其睿轉(zhuǎn)了一圈纔看到瑜伽室?guī)讉€字。他手裡還拎著白若夏的衣服袋子,一身藍(lán)灰色的休閒打扮顯得他氣質(zhì)優(yōu)雅清貴,整個人往瑜伽室門口一站,便引來了不少花癡的目光。
瑜伽室全是鋼化玻璃打造,兩面掛著窗簾,一面全是鏡子,沈其睿站的這面正是門的方向,而裡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陸遙發(fā)現(xiàn)沈其睿比較早,她有些害怕的往人多的地方一縮,不敢擡頭,就那麼在地上趴著休息。
而白若夏卻像是泄憤似的還在練習(xí)。
她坐在瑜伽墊上,上半身往前曲著,雙手努力的去抱住自己的腳,老腰都快要被折斷了,她仍然沒有擡起來。彷彿只有身體這樣的累,才能讓心裡好受一些。
自打?qū)W了瑜伽,她才覺得前段時間的自己多麼愚蠢,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最後倒下了,倒不如來練練瑜伽,既鍛鍊身體,也可以讓人忘記許多事情。
教練都是老師,就喜歡乖巧的學(xué)生。看到白若夏還在練習(xí),他便走了過去,雙手往白若夏的身上按,將她的腰按平,又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
白若夏整張臉都是粉紅的,只感覺到教練放在她腰上的手不斷的加大力度,又源源不斷的給自己力量。
這種時候,她真的不會想太多,只全身心的投入,讓自己上半身儘量的與雙腿貼平。
陸遙在旁邊,本來躲避沈其睿的心思也沒了,就看著白若夏漲紅了臉,咬牙堅持,額角全是汗水。她便察覺了不對勁,看白若夏這個樣子,這麼拼命,多半又是和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有關(guān)了。
她就見不得白若夏爲(wèi)個男人百般折騰自己的樣子,沒有了男人還不能活了?
“若夏,你適可而止啊,帶你來學(xué)瑜伽是讓你放鬆的,不是讓你來拼命的。你這樣,他知道嗎?”陸遙有些氣。
白若夏虛弱一笑,“阿遙,我沒事。”
可陸遙說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全被門口的沈其睿聽到了。
他落在白若夏身上的眸光漸深,白若夏此刻就穿著一件短背心,就算腿上穿著長褲,她的身體比平時暴露得更多。那個男人放在白若夏光著的腰上的手更讓他的眸光又冷了幾分。
白若夏終於繃不住,教練也不再給她施壓,就慢慢的鬆開了手上的力道,輕聲在她耳邊軟語,聲音磁性好聽,分散了白若夏的痛感。
她對教練一笑,軟軟的坐了起來。
還沒坐穩(wěn),就見教練被人一拳打了出去。
那力道之大,白若夏還不曾見到過。
她嚇得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上就多了一件衣服,是她昨天在商場買的外套。她只覺得身體一輕,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抱著他的人怒氣騰騰。
白若夏始終有些莫名其妙。
她擡頭看了看沈其睿,只見他面容冷峻,仍舊是清貴好看的樣子,可她卻不敢開口,也不敢再去看他。生怕觸著他的火線,砰的一下,又炸了。
白若夏從來沒見著沈其睿這麼生氣過。就連上次沈毅打了他一拳,他也仍是淡淡笑著的,生氣的時候,也最多最多,皺一下眉頭而已。
今天這是怎麼了?
沈其睿抱著白若夏氣勢洶洶的從健身中心走出來,絲毫不管那個教練。途中有人好奇的去瞧被他抱在懷裡的人,都被他狠狠的瞪了回來。
他不知道,要是自己今天沒來,是不是白若夏就打算這麼瞞著他,來找那個不男不女的教練學(xué)什麼瑜伽?
陸遙悲催的給兩人善後,跟教練噼裡啪啦解釋了一通,又賠償了醫(yī)藥費,拎著沈其睿丟在地上的袋子灰溜溜的走了。這沈其睿打了人,還想不想她和白若夏以後來學(xué)瑜伽了?這可是百裡挑一的老師啊!
她要抓狂,她要發(fā)泄!
陸遙緊咬銀牙恨恨的在心裡罵著沈其睿,剛出樓梯就見沈其睿抱著白若夏還站在電梯門口,她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沈其睿感應(yīng)到自己被罵回來找她算賬吧?
“沈、沈其睿,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用你男人的方式懲罰一下若夏嗎?呵呵。”陸遙笑得心虛。
在沈其睿懷裡的白若夏氣得翻白眼,陸遙是個不折不扣的損友,可是她不敢開口啊,沈其睿現(xiàn)在的氣場太嚇人了。這個百變的男人……好難猜……
“等你來開車。”沈其睿說得理直氣壯,見陸遙識趣的走在前面,他瞥了一眼懷裡縮著脖子的女人,嘴角忽的勾起一抹危險的笑:“至於你說的懲罰,我考慮了一下,不錯。”
“……”陸遙呆了一下,她知道沈其睿是個陽光小騷年,平時也愛笑,可是她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沈其睿也是個腹黑的主啊。她在心裡爲(wèi)小綿羊似的白若夏默了個哀。
白若夏更是無語,因爲(wèi)他的話,耳根有些紅,竟然心猿意馬的忘記了沈其睿剛剛打了她教練的事。
上了車,陸遙被奴役當(dāng)司機(jī),開車的方向是沈其睿住的公寓。
白若夏看著方向不對,又看著外面的天色慾晚,她連忙從沈其睿的懷裡掙脫,也不怕沈其睿了,就說道:“我要回家!”
回家回家,又是回家。他不在的時候,她就這麼跑回白家去了。沈其睿覺得,讓她離開公寓就是一個錯誤。他長臂一伸,捏住了白若夏的腰,有些用力的揉著她剛纔被那教練按過的地方,聲音幽幽的,“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