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雪後腦勺不小心撞在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韓御軒一怔,面色有些緊張,“沒事吧?我……無心的!”
靖雪聽著韓御軒這有點像道歉的話語,沒有吭聲,只是死死的咬著脣。
事實上,雖然頭撞在門板上的聲音很大,但是並不特別疼。靖雪此刻疼的,是內心!那種無法言語的疼,令她眼淚更兇的涌出來。
“真的很疼?讓我看看!”韓御軒見靖雪哭的厲害了,更顯緊張,甚至伸了手要撥弄靖雪的後腦看一看。
靖雪伸出手,攥著拳頭朝韓御軒的肩上捶打,推搡,語氣倔強的說:“不要你看!你走開,你去陪著你的藍婉!”
若前面的話,是在無理取鬧。那麼後面的話,就是在表達強烈的醋意和委屈了。
韓御軒伸手精準無比的將靖雪雙拳攥在寬厚的掌心之中,被她這樣少見的發脾氣樣子震撼到。
“脾氣倒是不??!”韓御軒將靖雪雙腕狠狠壓在門板上,禁錮的她緊貼著門動彈不得。
靖雪瞪視韓御軒,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怎麼不說話,嗯?”韓御軒俯首看著靖雪哭泣的樣子,冷聲問她。
靖雪別過頭,哽咽,“不想說!”
這種時候,她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韓御軒挑眉,“很好!不想說是嗎?那我們做!”
他這話落地,俯首就朝靖雪雙脣吻去。
靖雪奮力掙扎,卻沒能避開韓御軒來勢洶洶的怒吻。
“唔!”靖雪氣急敗壞的低呼出聲,她雙手被韓御軒緊緊按著,動都動不得,根本……抗拒不了。
韓御軒像一個窮兇極惡的匪類,吻上靖雪的雙脣後,狠狠的允著,霸道的想要撬開她緊閉著的貝齒城牆。
靖雪倒也倔強,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妥協,被韓御軒這番舉動氣的嗚嗚直哭。
許久,韓御軒到底是沒能攻開靖雪緊閉的牙關,頹然放棄,結束了這個兇悍的親吻。
靖雪急切呼吸,雙脣被韓御軒吻的略有……痛意!
韓御軒咄咄逼人的盯著靖雪紅腫的雙脣,一雙手,拖著靖雪皓腕將她朝牀邊拽。
靖雪抗拒,但是力氣小,只能生生的被韓御軒拖著走。
一雙皓腕,被韓御軒拽的生疼,靖雪卻沒吭一聲,固執的不想跟韓御軒求饒。
當韓御軒不客氣的將她甩到牀上,欺身壓下來的時候,靖雪終於沒能忍住,憤聲斥責道:“韓御軒!你像這樣,親完了這個,又去親那個,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聞言,韓御軒的雙眸冷了下去,“靖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靖雪被韓御軒冷厲的目光盯著,心下更覺得委屈難受。
她故意別過視線,不看韓御軒,“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剛剛,你跟藍婉做了什麼……”
韓御軒打斷靖雪未說完的話,“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靖雪目光幽怨的看向韓御軒,這種時候,他還不承認!
“我都聽到了!”靖雪說這話時,眼角的淚花兒止不住的涌出來。
韓御軒瞇緊雙眸,一點點的湊近到靖雪面前,“說說看,你聽到了什麼?我很好奇!”
靖雪生氣韓御軒這樣的態度,是把她當成傻子耍戲嗎?
她氣急敗壞的掙扎,哭的更兇了起來,“你跟她……那樣那樣!我都聽見了!”
“那樣?”韓御軒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
腦子裡,開始飛速運轉起來。從他剛剛接到靖雪的電話,到她掛斷電話,那期間……他與藍婉一直在計程車上。
可是,靖雪說她聽到他們……那樣那樣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驀地,韓御軒想到了什麼。
那個時候,藍婉突然疼痛難忍,開口喚過他。他想跟靖雪解釋一下掛斷手機,才發現靖雪已經先行掛斷了。
莫非,是那個時候,她聽見藍婉的痛呼聲,所以誤會了?
靖雪眼見韓御軒沉默不語,以爲他是被自己拆穿了事實,所以無話可說了。心裡,因爲韓御軒這個默認的態度,更加酸楚難受!
卻聽,韓御軒突然一本嚴肅的對她說:“胡說什麼?剛剛你在手機裡聽到的,是藍婉病發的痛呼。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正打了車趕往送她去醫院的路上!”
“……”靖雪啞然,錯愕的看著韓御軒。
韓御軒深入解釋道:“別再質疑!如果是我做的事,我不會否認。同樣,不是我做的事,我也懶得辯駁,別人愛信不信。我行的正坐的端,這次對你解釋,是特例!”
說的,好像是皇恩浩蕩,大赦天下似的語氣!
靖雪窩在韓御軒懷中,狠狠的瞪視他。
“不信我?”韓御軒擰著眉頭,不悅。
他以爲,自己解釋清楚了,靖雪就會理解他的??墒牵@女人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這什麼態度?
靖雪內心很複雜,說不清楚要不要相信韓御軒的說辭。畢竟……
“讓我怎麼相信你說的?你昨晚,才騙了我。”靖雪語氣幽怨的翻舊賬。
昨晚韓御軒是連夜來N城見藍婉,可是他卻撒謊說出來談生意……
韓御軒妥協,頻頻點頭,“OK!服了你。我承認,昨晚對你撒謊,是我不對。當時突然接到藍婉的求救電話,緊接著就再也聯繫不上她。我心裡擔心,沒顧得上跟你解釋就離開家。後來接到你的電話,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怕你胡思亂想,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靖雪對韓御軒這個所謂的善意的謊言表示鄙夷!
韓御軒見靖雪不吭聲,嘆氣,耐著性子繼續解釋下去,“藍婉得了腎結石,一種很痛苦的疾病。有空,你可以手機百度一下看看癥狀。昨晚我送她到醫院檢查,之後她拒絕接受治療,我把她送回家來酒店開的房間。哦,就在你對門兒!”
靖雪鼓起腮幫子,語氣低低的訴說事實,“可是,我看到你跟她一起出來!”
韓御軒挑眉,果然,靖雪看到了他和藍婉在一起。
輕嘆一聲,他無奈的說:“她是來找我陪她去醫院接受治療的!你清楚她的身份,莫說之前我跟她有過一段情。就算她與我僅僅是淡水之交,遇到危險的事情向我求救,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這一點,不消韓御軒自己說,靖雪相信。因爲,當初她在墓園被小流氓欺負的時候,韓御軒根本不認識她,可是他沒有選擇坐視不理!
這個男人,身體裡裝著偉大的光環,恨不得拯救所有受苦受難的人。
一陣沉默後,韓御軒擰著眉頭看向靖雪,“還是不信我?”
靖雪抿了抿火辣辣的雙脣,語氣有些低迷,“暫時……信你了!”
“暫時?”韓御軒挑著眉頭,在靖雪脣上啄,“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只能用絕招來證明我的清白了!”
靖雪嘴角一抽,險些……被韓御軒口中那句‘證明我的清白’逗笑。
不過,到底是忍住了,繃著一張臉。她倒要看看,韓御軒所謂的絕招是什麼。
只見韓御軒慢悠悠的坐起身,雙手優雅的解開腰間皮帶……
“你幹什麼?”靖雪驚的瞪大雙眼。
韓御軒好言安撫道:“別緊張!我只是給我愛吃醋的妻子上繳公糧。我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我是被冤枉的!”
靖雪被韓御軒這話羞的滿臉通紅,她伸手狠狠推韓御軒,氣的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流氓!”
韓御軒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沒辦法??!誰讓某人不相信我呢?”
靖雪眼見韓御軒將褲帶解開,褪下外褲,連忙伸手阻攔住他的舉動,“你別脫!我……我信你就是了!”
這絕對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典型兒!
韓御軒聽到靖雪這話,滿意的勾脣笑了,“這纔對!疑神疑鬼的女人,可不討喜?!?
靖雪漲紅了臉,辯駁,“是你先騙我的!不然,我也不會疑神疑鬼。”
“好吧!算我錯。”韓御軒大方的點頭應下靖雪的指責。
沒成想,靖雪竟然得寸進尺,語氣不爽的說:“什麼算你錯呀?這本來就是你撒謊在前,是你不對!”
韓御軒連聲點頭,莫名的覺得,自己今天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好。若不然,靖雪這樣斗膽包天的行爲,他非得收拾收拾她不可。
靖雪看著韓御軒,遲疑的詢問道:“你……你照顧藍婉要多久?”
韓御軒沒料到靖雪會主動提及藍婉,他伸手捧起靖雪的雙頰,定定的看向她,“最遲三天,如果她治療的好,也許一天就不需要人照顧了!”
“哦!”靖雪低應了聲,沒在詢問。
內心,很多問題。想問,藍婉是明星,難道身邊還缺照顧她的人嗎?
但是,很清楚,問了也是白問。事情,已成了定局。
韓御軒看出靖雪的抑鬱,難得出聲安撫她,“別亂想,我答應了你,會跟你好好相處,絕不會食言!”
頓了頓,他吻上靖雪的下巴,“好了,我們不要談論別人的事情。時間很緊,我一會兒還要去醫院接藍婉,所以……趁著這大好時光,嗯?”
靖雪挑眉,一開始沒理解韓御軒這話的深意。當察覺到韓御軒伸手解她衣釦時,她才遲鈍的醒悟過來。
“韓御軒,你別鬧!”靖雪按住韓御軒的手,不讓他解。
韓御軒攥著靖雪的手,放在脣邊輕輕而曖昧的咬,“我沒鬧,我只是享受一下小別勝新婚的喜悅!”
靖雪驚聲倒抽氣,“韓御軒,你別……”
“別掃興說拒絕的話,你該說……你要!”韓御軒糾正出聲。
靖雪咬脣,偏不依他,還故意跟他唱反調,“你要!”
“你……”韓御軒被靖雪故意而爲的話語逗的怒極反笑了,他頻頻點頭,很會解析字裡行間的意義,“好!就依你說的,我要!”
一番情動,來得太突然,驚的靖雪措手不及。
待得匆匆一晌貪歡後,靖雪仰面躺在牀上,大口呼吸。
“這公糧,合格嗎?”韓御軒挑眉,笑問出聲。
靖雪默默的拉過一旁的薄被子,將頭嚴嚴實實遮蓋住。說她矯情好了,她……害羞!
韓御軒對於靖雪這種顧頭不顧腚的鴕鳥態度,表示非常不滿,他嚴重鄙視靖雪這種低能的態度。
“問你話,擋著臉幹什麼?”韓御軒拉下被子,嚴肅的看著靖雪。
靖雪漲紅臉,對這個很下流的問題不予回答。
韓御軒倒也沒有多餘的時間逗她,心裡清楚,醫院的藍婉,這會兒肯定已經快做完了體外衝擊波碎石的治療。
他坐起身,拿起衣物一件件穿上。
待得穿的衣冠楚楚後,韓御軒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向牀榻上用被子遮住身體的靖雪。
他說:“我要去醫院了!”
靖雪沉默,沒回應他。
韓御軒伸手捏了捏靖雪的臉頰,轉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靖雪眼見韓御軒疾步匆匆離開,猛的坐起身低聲喚他,“韓御軒!”
“……”行至門口的韓御軒聽到靖雪的低聲呼喚,扭頭朝她看去,“怎麼?”
靖雪抿抿脣,語氣糾結的說:“你……晚上會回酒店來嗎?”
很想直白的詢問一句,你確定藍婉不會留你在她家過夜嗎?如果她留你在她家過夜,你怎麼辦呢?能拒絕得了嗎?
韓御軒將靖雪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用腳趾都猜得到對方此刻的擔心。
他鄭重其事的保證道:“放心,天一黑,我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