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皓霖看著她的目光何總透露出濃濃的絕望，小不點真的遲了麼？

你這麼愛他，我又能說些什麼，你這麼相信他的愛，我又怎麼能忍心下手戳破你的幻想，破壞你的夢！

他的聲音發顫，卻還是溫柔的看著流年，“小不點，如果你……我說如果，你發現，慕遲的愛並不是那麼單純，就來找我，我會一直在的。”

流年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咬了咬脣，點點頭。

“沒事的，你不要多想，慕遲可能……真的愛你，就算沒有他，還有我，好麼？不要難過了。”他溫柔的撫摸著流年的頭，嘴角含笑卻還是難掩眸中的沉痛。

不要再爲她著想了！不要了，負罪感太重了，壓的她幾乎喘不上氣，幾乎要窒息了。

馮皓霖看著她不說話，擔心的碰了碰她的額頭，語氣有些焦急，“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了。”流年很快說道，然後起身朝他致謝，“謝謝你，從以前就很幫助我，謝謝。”

“何必跟我這麼客氣，我們沒有必要這麼生分……”

流年冷言打斷他，“馮少說笑了，除了小時候吃了你幾塊蛋糕，我不記得我們還怎樣熟識。”

話出口的一瞬間看到他慘白的臉，流年的心也跟著狠狠一痛，笑容卻更甚，梨渦深陷，“慕遲的佔有慾太強了，我們以後還是少接觸吧，他會不高興的。”

一個馮少把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遠。

馮皓霖笑容蒼白，帶著淒涼，他拍了拍流年的頭，目光裡深深的不捨，“好，小不點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心傷口不能沾水，發炎就不好了，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臉，破相了可不好，這幾天也不能吃那些發物，傷口會不容易癒合的，還有……保護好自己。”

沒有更多的話，沒有更多的動作，僅僅是碰觸頭髮，僅僅是關心她的傷口，僅此而已……

流年看著那扇緩緩關上的門，眼淚終於滑落，她雙手捂著臉，淚水不停從指縫中流出來，壓抑的嗚咽聲從喉頭髮出，像一隻小獸。

壓抑著，痛哭著，卻不能阻止，不能挽留，不能說實話。

心如死灰……但是，好痛……心臟好像要炸開似得。

馮皓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流年哭了很久，直到嗓子疼的要冒煙，才刺激的淚水停止，她的眼神恍惚，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打起精神。

她把頭深深沒入水中，眼皮因爲冷水的刺痛，流了太多的眼淚，要腫了。

直到胸腔要爆炸了，她才猛地從水中擡起頭，大片水花濺到鏡子上。

眼皮紅腫，額頭上還貼著紗布，溼噠噠的滴著水，有淡淡的紅色暈出。

“小心傷口不能沾水，發炎了就不好了……”

眼眶一痛，又有淚水想涌出，但似乎幹了，除了疼痛感，除了水滴，沒有眼淚。

別再想了，那已經不是屬於自己的了。

她狠狠把沙布撕掉，這種溫柔的對待，只會給她期望，只會讓她越來越想念他。

她不能！不能縱容自己！

她用力把水潑向自己的臉，冰涼的水一下一下刺激著她的感官。

冷，要清醒！

她出了衛生間，沒有管自己溼淋淋的頭髮，傷口經過冷水的刺激又開始刺痛，她閉了閉眼睛，看著這個房間。

忽然覺得很奇怪，剛纔太緊張了沒有發現，馮皓霖爲什麼會來這裡，這不是任慕遲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