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漫長的歲月，到底有多漫長？？”洛薇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鍥而不捨地追問。

“這個……”雲非然微微低頭，看著她，神情猶豫著沒有開口。

那一千多年的時間裡，他消沉過，頹廢過，滿懷期望過，也期冀落空過，大概是從希望到失望的次數太多了，漸漸地，他變得麻木起來，有時候甚至會懷疑，那漫漫的歲月長河中，是否真的存在過那麼一個人，陪伴了自己短短二百年的時間。

然而，當找她這件事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他的骨血裡重複時，他開始慢慢變得平靜起來，他的腦海中只留下一個念頭，他一定要找到她，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一百年？？兩百年？？”洛薇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朝著他問道。

雲非然只是淡淡地朝著她笑，卻並不回答。

“五百年？？”洛薇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那是他一貫的作風，每當他不願意否認的時候，便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別猜了……”他堪堪移開眼神，看向別處，生怕她再從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破綻來。

“難道……”她看著他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心中頓時一陣疼痛，“一千年……？？”

“……”他不說話。

“兩……千年……？”她的聲音已經帶了一些顫抖，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麼多年，她早已經熟悉他的一切習慣。

在她的面前，他並不擅長撒謊。

“不是。”這一次，他倒是快速地回答了她。

只是話剛出口，他的臉上便已經有了一絲懊惱的神情。

“一千多年啊……”洛薇忍不住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悲痛。

“一千多年……也不是很漫長……”他捨不得她難過，低頭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溫柔的吻，聲音低沉而清冷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是也獨自一個人，過了一千多年麼？？”

“可是……”

她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口中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可是之前的一千年怎麼和之後的一千年比呢！？

以前他清心寡慾，無念無求，後來他****思念，夜夜憔悴……

她剛離開的那幾年，他以爲她不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麼……

洛薇想著想著，眼淚忍不住地又簌簌地掉落下來。

“別哭……”雲非然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裡，淚水一顆顆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落下，忍不住便低頭吻住她紅潤的脣瓣，喃喃道：“再哭就要懲罰你了……”

“……”她的臉一紅，竟然毫不意外地聽明白了他語氣中的曖-昧所指。

“唔……你不能這樣，我……我還是病人呢……”她一面無力地迴應著他的吻，一面緊緊抓住他的衣領，小聲抗議道。

“沒事……懲罰可以累積……”他繼續加深了這個吻，再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唔唔……唔……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溫柔的表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