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陸教授,有何指示?";
";哈!醒啦?";陸怡寧聽見莫桐清晰流暢的聲音,不禁笑嘻嘻問道。
莫桐翻了翻白眼,對於這種好到無節(jié)操的閨蜜兒,她只能無語問蒼天:";就憑你的脣槍舌劍,我還想睡?能在你口下留個全屍就算不錯了!";
陸怡寧不愧是銀行的金融產(chǎn)品銷售部連續(xù)數(shù)年不倒的金牌銷售經(jīng)理,天生就是靠嘴巴吃飯的料,死人能給說活過來,然後再給說死回去!
陸怡寧輕笑幾聲言歸正傳:";對了,有朋友送我兩張畫展的門票,據(jù)說還是限量版的,超昂貴,你下午有時間嗎?";
莫桐本來就搞文字工作,平時接觸的人多半是這類搞藝術(shù)的,漸漸也被薰陶地對書畫格外感興趣。
聽陸怡寧說有畫展門票,立刻從牀上彈起來,連聲道:";好好,你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
陸怡寧道:";算了吧,就你那技術(shù),我可不敢坐你的車子,我已經(jīng)出來了,你先起牀,我一會兒去你家!";
莫桐掛上電話,立刻衝進洗漱間,她知道陸怡寧的口頭禪就是:兵貴神速!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她說一會兒過來,沒準車已經(jīng)開進小區(qū)大門了。
果然,莫桐牙還沒刷完,門鈴便響了起來,莫桐含著牙刷跑去開門。
陸怡寧一腳踏進門,瞧見莫桐身上的低胸小睡裙,無奈道:";我說莫大主編,你長點心行不?也不問清楚,穿這麼少就跑去開門,就算身材好,也不能這麼便宜給人看啊!";
莫桐含著牙刷嬉笑道:";我當然放心啦,因爲知道你馬上就要來,即便是有色狼,也會給你分分鐘擺平!";
陸怡寧聽見莫桐雷人的解釋,頓時無語,拎著熱乎乎的早餐走進餐廳,看見桌上已經(jīng)涼了的煎蛋吐司和牛奶,好奇道:";你早晨起來過嗎?怎麼做好了早餐不吃?";
莫桐洗完臉,走進餐廳,抓起一粒小籠包塞進嘴裡,看著冷掉的牛腦笑道:";這是莫銘天去練跆拳道之前給我做好的早餐,我沒起來,所以放涼掉了。";
陸怡寧聞言,瞪大一雙美目凝著莫桐:";你讓一個五歲的小娃給你做早餐?莫桐,你這媽當?shù)靡策坏氐懒耍采涯銉鹤佑柧毘梢皯?zhàn)軍!";
";莫銘天喜歡照顧別人,他四歲的時候就自己起來做早餐,自己洗衣服,嘻嘻,我都習慣啦!";莫桐一臉甜笑,眼中毫無愧色,彷彿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陸怡寧嚥下嘴裡的豆?jié){,無奈搖頭道:";哎!真是啥人啥命,老天要是也賜給我一個這麼能幹的兒子,我還找男人幹什麼!";
莫桐笑道:";你現(xiàn)在這樣,要男人也不過是個點綴而已嘛!";
陸怡寧不悅道:";你以爲我想變得這麼強悍嗎?那是因爲我遇到的男人都只能做點綴好不好!";
莫桐喝了口還是溫熱的牛奶,便起身去換衣裳,邊道:";那是因爲你太強,無法給男人提供他們想體現(xiàn)的保護欲,所以,那些很強的男人都對你敬而遠之!";
陸怡寧邊喝豆?jié){,便思索莫桐的話,突然覺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莫桐換了一身玫粉色的及膝修身連衣裙,拿著小手包從房間裡走出來,見陸怡寧坐在沙發(fā)上,似有所思。
";每次一提到男人,你就立刻想到他身上,什麼時候你能徹底放下那段情感,才能遇到真正適合你的男人。";莫桐柔聲勸慰,眼中卻不由自主流露出疼惜。
幾年前她回國時,才得知陸怡寧失戀的消息,從那時起,陸怡寧的情路就一直不順,接觸過的男人超過一打,她卻都覺不合適,莫桐知道,她的結(jié)在心裡。
陸怡寧收斂起情緒,起身跟莫桐一同出了門,她知道莫桐說的有道理,可故情難忘,她只覺疲倦,卻有感深深無助。
倆人開著車子駛出了小區(qū)大門,陸怡寧一邊開車,順口問道:";小桐,你們出版公司可以幫人代理出版書籍嗎?";
莫桐點頭:";當然,只要是合法書籍,我們都可以幫忙出書,對方只要出錢和內(nèi)容,書號以及封面設(shè)計,排版等等,我們?nèi)?quot;;
陸怡寧興奮道:";太好了,我有個大客戶,也剛從國外回來,她剛寫了一部有關(guān)於法律方面的書籍,想找個靠譜點的出版社代理出版,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沒問題,你儘管帶她來就是!";莫桐很答應(yīng)地很爽快。
陸怡寧看了眼表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參觀完畫展,順便把她約出來見個面……";
車子停在市展覽館大門口,雖然上午時間,來參觀畫展的人並不多,但從門口停著的豪車陣容,依然可以看得出,來觀看畫展皆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政賈名流。
";看來他說的不錯,果然都是些有頭臉的人物!";陸怡寧剛停好車子,無意瞄見旁邊一輛車的車牌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莫桐也同時看見了那輛車由特殊字母開頭的車牌,忍不住問道:";送你票的到底是你的什麼朋友?";
陸怡寧隨口甩了句:";就一般朋友!";
莫桐立刻敏感追問:";男的女的?是不是新出現(xiàn)的追求者?";
";我對他沒興趣,愛追就追唄,反正我都習慣了!";陸怡寧若無其事,挽起莫桐的手臂向展覽館臺階走去。
莫桐淺笑不語,她對陸怡寧這樣的態(tài)度早習以爲常,雖然她已經(jīng)到了剩的不能再剩的年齡,她也不願多唸叨,只要陸怡寧快樂就好!
果然,上午的展覽館內(nèi),來參觀的人寥寥無幾,莫桐正好喜歡這樣安靜的氛圍,可以不被打擾地專注欣賞畫作。
陸怡寧隨莫桐一起欣賞著世界頂級藝術(shù)大師的精彩畫作,有些繪畫風格以及歷史背景不瞭解,莫桐看的書多,可以幫忙做一些講解。
因此,雖然陸怡寧對這些藝術(shù)品接觸較少,但聽莫桐講,仍覺挺有意思。
";小桐,你看那邊,好大的一副畫作!";
陸怡寧轉(zhuǎn)過一個走廊,見一堵整面的牆壁上只懸著一副作品,便拉著莫桐走了過去。
";哇,好美的梅花,小桐,你不是最喜歡梅花嗎,這幅畫的梅花好逼真哦!";
陸怡寧站在畫作前,雖然不懂繪畫,但她依然覺著眼前這幅畫實在美地太夢幻了。
目光觸及畫卷的一刻,莫桐仿似被電擊了一般怔愣在當?shù)兀浑p水眸直勾勾凝望著畫卷上,翩然孤立於臘梅樹下的女子。
輕盈單薄的身形側(cè)立於樹下,纖長的眼睫微闔,深深凝注著飄落於指尖的一朵素心臘梅,彷彿世間一切繁華皆與之無關(guān),而她所關(guān)注的,僅僅是這一朵嬌小花朵的寧靜安好。
與此同時,陸怡寧也發(fā)現(xiàn)了令莫桐驚訝之處,不敢置信地看著畫作,又回頭看向莫桐的臉,忍不住喃喃道:";小桐,這,這個女人跟你一模一樣!";
是的,方纔令莫桐瞬間驚愣的,並不是滿卷唯美的素心臘梅,而是那畫中女子與她如出一轍的容顏。
莫桐盯著花中的女子許久,目光轉(zhuǎn)而落在她手中的那朵臘梅上,突然,一線靈光閃過腦海,莫桐突然想起來昨晚在莫銘天口袋裡發(fā)現(xiàn)的那塊白絹繡帕。那上面也同樣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臘梅,彷彿與這朵相似。
莫桐下意識掏出手機,正準備將眼前的畫作拍下來,旁邊卻走過來一名保安,很客氣道:";對不起女士,因爲這個館內(nèi)的展品都價值昂貴,所以死不允許拍照。";
莫桐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拍整個畫面,只拍那朵……";
";女士,對不起,不論您怎麼拍都不可以,請您遵守展館的規(guī)定,否則我們只能請您出去了!";
莫桐見保安毫不妥協(xié),無奈只得將手機收入口袋裡。
陸怡寧見莫桐失落,有些氣不過,拉起莫桐的手,走至展館門口的服務(wù)檯,說道:";裡面的那副梅花女孩的作品多少錢?我買了!";
莫桐聞言,頓時瞪大了眼,一把將陸怡寧扯住低聲道:";你瘋了嗎?這裡面的畫一看就知道貴得嚇死人,你想傾家蕩產(chǎn)是不是!";
陸怡寧卻不以爲然,繼續(xù)向服務(wù)檯內(nèi)的客服小姐詢問。
客服幫忙查詢後,滿臉歉意道:";對不起女士,您說的這這幅畫作是非賣品。";
";什麼?非賣品!你們這裡的畫不是都標價出售的嗎?不賣掛在這兒幹什麼!";陸怡寧不悅道。
客服小姐耐心解釋道:";這幅畫作之前已經(jīng)被人買走,因爲是寧子畫家的經(jīng)典作品,所以特邀來參加展出。";
";算了怡寧,都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我們走吧!";莫桐將陸怡寧拖出展覽館,向停車場走去。
";小桐,你不覺著很奇怪嗎?那副畫裡面的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兒?";陸怡寧上了車,仍忍住不念叨。
莫桐沉默,坐進車子裡盯著擋風玻璃發(fā)呆,她也覺著奇怪,可是她也同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莫名跑到人家的畫上去。
";對了,這個寧子畫家也是剛從國外回來的,會不會是你之前在國外的時候跟他認識,給他做過模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