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閣樓小黑屋裡,一疊照片突然摔在少年面前,他繼續(xù)顫抖地縮在角落,讓人覺得軟弱又無能。
邢書冷冰冰看著他:“不想知道照片裡是什麼?”
少年又往角落縮了縮,拼命搖頭,顯然他也知道照片裡一定不是好事。但邢書豈會如他所願?
阿生被迫擡起頭看向照片,當阿金鮮血淋漓、甚至缺了一隻胳膊的畫面印入眼簾時,他的瞳孔無限放大,隨即白仁一番,嚇暈過去。
“真沒用!”踹了他一腳,邢書也不收起照片,直接走出小黑屋。
被嚇暈的阿生好半晌才醒來,睜開眼睛之後就放聲大哭,哭得撕心裂肺:“阿金,阿金我不相信,你怎麼可以拋下我死掉!嗚嗚……”苦相難看的少年捧著那些照片,死命地哭號,似乎還存在著一絲希望。
邢書站在門口揚起嘴角:白癡,這個屋子隔音的,只要關(guān)上門嗓子喊破了,也不會有人聽得見。
到了晚上,他又來到小黑屋,見少年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抽泣,心裡卻沒有一絲憐憫。
比起韓傑對華家做的事情,他的人不值得別人同情!
看著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皮鞋,阿生哭到脫水的身體抖了抖,淚眼迷濛地看向他:“殺人兇手……”
“如果不想死得比他還難看,就告訴我你的老大叫什麼?”邢書蹲下身子,粗獷的身材讓他顯得高不可近。
阿生又開始掉眼淚,猶猶豫豫後道:“讓我再想一個晚上,求你們。”
見他開始妥協(xié),邢書滿意地站起來:“成,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說完傲然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黑屋。
安千寵剛從臥室裡走出,突然看到邢書又從閣樓上下來,黛眉蹙起。
最近怎麼了,大個子怎麼老往樓上跑?
等男人下了樓,她才走到樓梯口看著他的背影,猶豫片刻,還是轉(zhuǎn)身從另一邊的樓梯上去。
小黑屋門口有鎖,安千寵凝眉:“裡面有人嗎?”
趴在地上了無生氣地阿生冷不丁擡起頭,露出不敢置信的驚喜表情。屏息擡起頭。
“沒人嗎?”唸叨了句,她剛想轉(zhuǎn)身,突然聽到裡面響起拍門的聲音,詫異地回到門口:“誰在裡面???”
真的是院長媽咪的聲音!
阿生從來不相信耶穌,但這個時候他好想跪地叩拜:“我是阿生啊,阿生!”他一邊拍門,一邊喊。
沒聽到聲音,半晌安千寵纔想起來,這屋子是隔音的,聽不到裡面說話。於是她道:“你別擔心,我去找鑰匙啊,馬上回來!”
知道有救了,阿生感激涕零,對外面的女人不知道多崇拜、多喜愛!
安千寵下了樓,繃著臉直奔男人的書房,來勢洶洶的模樣讓華拓有些詫異:“老婆,你這個樣子不像想和我繼續(xù)剛纔做的事情,怎麼了?”
她氣呼呼地伸出手:“鑰匙!”
“什麼鑰匙?”這次換男人裝傻,眼睛卻微微瞇起。
“別裝,你樓上關(guān)著人,他是誰?鑰匙給我!”
華拓伸手攬過她的腰,親熱地說:“那上面怎麼可能有人?你聽錯了?!?
想到他之前關(guān)阿金的事情,安千寵還是堅持拿走鑰匙,本想直接上樓突然被沐姐喚住,對方高興地說:“小姐,琳達小姐從英國寄禮物給你呢!”
“???真的,有沒有天佑的信?”
書房外,華拓看著那兩道身影撩脣,手中的高科技按通話鍵。
等安千寵把禮物拿回房間,然後帶著鑰匙匆匆去小閣樓時,剛打開門就被裡面一道龐大的陰影撲倒,對方伸著舌頭舔了她一張臉的口水……
安千寵臉黑,嘴角不斷抽搐。
爲什麼關(guān)在裡面的會是華賽?想到上次還欠它兩塊上等牛肉乾,她的心就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
臨危受命的華賽不留餘地地舔著女人的臉,弄得她滿臉口水,順便報了上次的仇。
因爲上次它爲了幾塊牛肉乾把她放出華家,結(jié)果被主人罰吃素三天,得把仇都舔回來才行。
“華賽停下,快停下?!卑睬櫛凰鸬目┛┲毙Γ悄樕蠝釃}噠的,很難受。
這時,華賽的面前佇立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龐大的犬身夾緊屁股,突然狗腿地走到男人身邊用頭輕拱著他的腿,表現(xiàn)得十分乖巧!
華拓淡笑不語,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華賽立馬聰明的走到一邊去蹲下,表明自己已經(jīng)徹底悔改、深悟到錯誤,絕對不會再爲了牛肉出賣自己的狗德,所以能不能別把它關(guān)小黑屋裡了?
被一隻溫暖手掌扶起來的安千寵無奈地接過手帕,開始擦自己臉上的口水。
“跟你說了,閣樓上沒人,你不信。”
她癟嘴:“我哪兒知道你把華賽關(guān)到樓上來了。不過……你不會是因爲上次它把我放出去,在罰它吧?”說完睜著兩隻亮晶晶的眸子,帶著哀求。
男人嘆息,像摸華賽似的摸摸她的頭。安千寵有些不滿,但一時沒表現(xiàn)出來:“拓,放了它吧,上次是我騙它的。華賽也不知道我要偷偷出華家啊?!?
某名犬在旁邊眼睛裡大放異彩,似乎很開心她幫自己說話。
華拓的最終目的只是讓華賽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而已,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再爲難自己的愛犬。但面子上還要裝作寬宏大量和疼愛老婆所以願意解除對華賽的體罰:“下去吧?!?
華賽噌地自地上躥起來,高興地伸著舌頭追著自己的尾巴繞了兩圈,然後撒腿就往樓下跑。
被它的動作逗樂,安千寵呵呵笑了幾聲。
身邊的男人驀地挨近,粗噶的氣息沉重:“老婆,現(xiàn)在知道我被冤枉了,想打算怎麼道歉?”
她心裡一陣內(nèi)疚,可憐兮兮地揪著他的領(lǐng)子:“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無糖蛋糕好不好?”
“不好,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專利?!?
“這男人怎麼還和阿金較勁兒呢。”嘴裡呢喃著,自認爲很小聲,殊不知男人的耳朵尖著呢,他立馬揚高聲音:“你說什麼?”
安千寵忙無辜地搖頭擺手:“沒啊,我是說那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答應(yīng)。”
華拓撩起好看的嘴角,眼底含著不明深意,不禁讓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被牢牢擒住腰。聲音不禁低迷:“你、想幹嘛?”
“做我們在書房沒做完的事情?!?
男人一向不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慾望,安千寵卻聽得面紅耳赤,一張嬌媚的臉羞成一朵盛開的鮮花。
小黑屋隔壁,是一個儲物間。
儲物間裡東西很多,但擺放的非常整齊乾淨,顯然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上來清理一遍。
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年欲哭無淚,他知道院長媽咪就在外面,可身邊站著一尊“大神”,讓他喊都不敢喊。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大神手中的刀讓他閉的嘴。
屋外聲音消失了,邢書放下心來,刀進一步抵在少年脖子上:“給你一個晚上考慮時間了,快說,還是你想讓我一片一片把你的肉削下來給煮著吃?”
“???你、你你你你們還吃人肉!”
見他兩眼泛白,邢書大聲一喝:“再敢暈倒試試!”
警告非常有效,只見少年渾身一激靈,眼睛翻白了一圈又醒了回來:“我、我說,別吃我!”
一道焦急的身影見男人沒在書房後,直奔他的臥室走去!站在門口時,眉間閃過片刻的猶豫,還是伸手在上面敲了敲……
裡面男人正打算舉槍入洞,聽到敲門聲難得爆了句粗話,隨即翻身下牀。
他知道沒有重大的事情,不會有人敢敲他臥室的門。
安千寵急忙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臉頰酡紅,羞得差點鑽牀底下去。不用想也知道倆夫妻關(guān)在屋子裡,準定別人猜到在做什麼“壞事”了。
“我出去一趟,這次記著帳?!?
說完男人穿戴整齊地走出了屋子,徒留下一張嬌滴滴的粉臉不滿地瞪著他。
房門打開,看到門外凌然站立的男子,華拓瞳孔一縮,眼底帶著喜悅:“那個孩子開口了?”
邢書一向冷冰冰的臉也不禁露出笑容,但語氣很沉重:“嗯,他們幕後的人確實是韓傑,沒想到那個雜碎還沒死!”
華拓雙手背後,原地來回踱了兩步,突然道:“走,去書房!”
阿金從樓下走上來,正巧看到那兩人從眼前走過,看到?jīng)]看他一眼。不禁好奇: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那兩個一向冷漠得像冰山的男人怎麼臉色那麼沉重?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趕緊跟上去。
書房的門被關(guān)上,少年貼在門上,發(fā)現(xiàn)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之後懊惱的罵了聲,纔不情不願地走了。
他揣著小心思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關(guān)門之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房間。
本來想轉(zhuǎn)身離開,視線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了去。
照片裡是兩個小男孩的合照,左邊一個似乎不愛拍照,嘴巴不耐地勾起;另一個小男孩穿著一身小號足球衣,開心的露著一排潔白的牙齒,緊緊勾住左邊男孩的肩膀,像是強迫對方和自己拍照。
阿金的視線在看到那個撅嘴的少年時,驚駭?shù)赝酸嵋徊?,直接跌到在地上?
他、他他他……
聽到動靜而來的沐姐見阿金竟然在睿淵少爺?shù)姆块g,生氣地道:“你趕緊出去,這是我們小少爺?shù)姆块g!”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不斷哆嗦著,目光死死盯住照片裡的那兩個人,突然轉(zhuǎn)身抓住沐姐的手臂:“那一個是誰?是不是叫金?”
沐姐驚訝地啊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又釋然了:“少奶奶告訴你的吧?另一個叫華金,也是少奶奶的孩子。他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