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心裡一驚,小心地說,“也不一定是喬安,也許是別的事情呢!”
“別的事情!能有什麼事情讓他放下明天的婚禮和他的未來。小曼,你不能太過於縱著他,小潔小不懂事,但是你應(yīng)該分得清輕重的!”秦司令的話有些重了,讓陸小曼眼圈一紅。
她背過身子,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處理好的。”
她的委屈看在秦司令的眼裡,他輕嘆了一句,“你回房睡吧!”
陸小曼回頭,紅著眼,“父親也早點睡。”
她的手將秦司令身上的毛毯蓋好,抽手時卻被握住。
那細(xì)白的手被握在他有些粗糙的手心裡,她驚了一下,掙了兩下,“慕天!”
秦司令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看著陸小曼的面孔,“小曼,剛纔是我不好,別放在心上。”
陸小曼的眼定定地望著他,良久,才掙開他,徑自走出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纔回頭,神情帶著淒涼,“是不是我們做錯了,所以上天要懲罰秦陸,讓他得那種不好的病!”
“小曼!”秦司令的聲音變得嚴(yán)厲,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一種駭然,本來,陸小曼該是怕的,但她沒有,她只是悽楚地看著他。
終於,秦司令輕嘆了口氣,“別說了,回去吧!”
陸小曼的脣抖了幾下,然後像是軟了下來,有些疲累地走出房間…只留下秦司令神情嚴(yán)肅,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次日清早天沒有亮,陸小曼就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家裡的傭人這樣那樣的事情…
整個秦宅都喜氣洋洋的,只有奉管家瞧出自家主子眉宇間的輕愁。
主僕二人並排走著,奉管家輕聲問:“少爺打電話回來沒有?”
陸小曼漂亮的脣瓣抿緊,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那我待會再打。”奉管家安慰著太太:“少爺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
陸小曼嘆了口氣,“也只得這麼想了。”
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奉管家,“少奶奶不知道這事吧!張嬸有沒有泄露?”
這是她最爲(wèi)擔(dān)心的,如果秦陸沒有回來,她可以對外宣稱他執(zhí)行任務(wù)趕不及,甚至可以說受傷了。
但是小潔知道了,再有下人多嘴,那麼這個婚…
奉管家知道陸小曼的心思,立即說:“張嬸是靠得住的,不正因爲(wèi)她牢靠太太纔將她調(diào)過去侍候少奶奶的嗎?”
一席話讓陸小曼寬慰了不少,她又問著:“你注意著,八點少爺還不來的話,那麼就取消今天的婚禮,那些提前送禮的都按照雙倍的份給退回去。”
秦家是大戶人家,禮數(shù)千萬不能失。
奉管家點點頭,“我知道,太太,東西已經(jīng)都備好了。”
陸小曼滿意地看了她一眼,爾後便又往門口去看了看。
“幾點了?”她神情焦急,好在這時候賓客都還沒有來,否則便要鬧笑話了。
“七點半了,太太。”一個小丫頭在一旁輕聲地說著,“司令請?zhí)^去一下。”
陸小曼的身體一顫,連忙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爾後吩咐小丫頭在這裡替她守著:“少爺回來的話,讓他立即去找我。”
說著,她就連忙走到樓上秦司令的起居室裡。
“父親。”她站在門口,帶著一抹謹(jǐn)慎!
秦司令端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嚴(yán)苛地望了她一眼,爾後淡淡地問:“還沒有回來。”
陸小曼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秦司令的聲音大了一點起來,“孽子!都是你慣的。”
陸小曼委屈極了,眼又紅了起來,手扶著門,脣咬得緊緊的。
“你下去等吧!如果實在不行,就取消了吧!”秦司令的聲音緩和了些下來,但是卻帶著一種疲累的味道。
陸小曼轉(zhuǎn)身,今天她穿著一件墨色的旗袍,上面有著暗色的花紋,滾金邊的領(lǐng)口又顯得十分貴氣,最重要的是她的身材保持得極好,和二十多年前沒有什麼兩樣。
秦司令這般看著,忽然又叫住了她,“小曼,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這麼看中小潔嗎?”
陸小曼的身子頓住,過了半響才緩緩回過身來,她盯著秦司令,搖了搖頭。
秦司令的目光卻在此時放柔了些,在他的眼裡,彷彿看到了當(dāng)年的溫柔。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忽然明白過來。
“慕天,不要說!”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有委屈,也有難堪。
在別人看來,她是秦委員的太太,銀碟的執(zhí)行總裁,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不堪!
秦司令卻執(zhí)意說了下去,“因爲(wèi)她像你!小曼,好好處理這件事情,婚事可以延期,但不能更改。”
他的話讓陸小曼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竟然看出她當(dāng)初挑小潔的心思,喜的是,他還肯給秦陸一次機會。
正在驚喜間,樓下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陸小曼連忙收拾了心情,面上又恢復(fù)了慣常的安然,問著跑過來的菊香,“什麼事?”
菊香順著氣,扶著樓梯的扶人,“少爺…少爺回來了!”
陸小曼的眼裡閃過一抹驚喜,她回頭望著秦司令,脣微微上揚。
“司令,我下去了!”臉上是動人的神采,身爲(wèi)一個母親,她不得不高興。
秦司令嗯了一聲,就見著她踩著高跟鞋飛快地下樓!
他忽然搖著頭笑了,“這麼大了,孩子都結(jié)婚了還這麼毛躁。”
語氣裡有著一抹寵溺之意,一旁的菊香聽得有些呆了,司令他…
秦司令這才發(fā)現(xiàn)菊香的存在,神色立即嚴(yán)肅起來。
菊香也算是個機靈的丫頭,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低了頭,“司令,我下去幫忙了。太太在下面叫我呢!”
秦司令當(dāng)然知道她說謊,小曼現(xiàn)在正忙著她的寶貝兒子,哪有空管個小丫頭。
他輕咳了一聲,“下去吧!”
菊香什麼也沒有說,頭低頭出去了。
樓下,陸小曼將秦陸拉到廳裡,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地將他看清楚了,總算確定他沒有什麼損傷。
“怎麼回事?出去也不打個電話,你爺爺發(fā)脾氣了,一會要去給他好好道歉。知道嗎?”陸小曼伸手幫他解了兩顆釦子,“先去洗洗,時間快來不及了!”
秦陸神情一直有些淡,或者說是不在狀態(tài),陸小曼輕嘆了口氣,“媽知道你,別想了,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日子!高高興興的。”
她看著他一身的衣服都好些天沒有換了,要在平日,他絕對是受不了,但他現(xiàn)在一點感覺也沒有,怕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秦陸終於有了一絲反應(yīng),他帶了些歉意望著母親,“媽,讓你擔(dān)心了!”
他似乎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神色,不過,陸小曼知道他必定是藏了些心思的。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也不適合追問,便推了他上樓,“快去洗洗,衣服放在牀上了。”
秦陸上樓的時候又回頭望了她一眼,陸小曼的眼裡帶著閃閃淚花,“快去吧!”
秦陸這纔上去,洗完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西服,他本身長得就極好,這樣穿更是顯得俊逸非凡。
秦司令倒是沒有責(zé)怪,只是交待了幾句便作罷。
一羣人跟著秦陸去接親,陸小曼又上了樓,方纔秦陸進來的時候,她不放心,其實是躲在門口的。
結(jié)果,甩了她兩炮灰的秦司令竟然一點責(zé)怪的意思也沒有,她走出來,面帶著一些怨念,“司令還說我慣壞了秦陸,司令可是最縱了他的人。”
秦司令勾脣一笑,雖然年紀(jì)有些大了,但仍是十分有魅力的。
他睨了陸小曼一眼,“我慣孩子,你不高興啊!”
她沒有話回,秦司令低頭下著自己的軍棋,一會兒,擡眼見著陸小曼扭著身子離開了,他的目光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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