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蕓蕓喘息著說道,張揚的長髮在夜裡戈出的無力的痕跡,彷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一傾,朝前倒去,好在被劉東源及時接住。
“你受傷了?”他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難得多言起來,“怎麼回事?”
“恩,先不要問,我想見總裁,你去請讓總裁過來一趟。”蕓蕓也不費力去掙扎,將重量靠在劉東源的身上,得到短暫的休息。
“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劉東源卻想起了之前莫允澤當(dāng)衆(zhòng)抱著沐卉上樓的情景,只怕,現(xiàn)在總裁正在和小姐溫存吧。
“我要見總裁。”蕓蕓卻抓住他的手,堅持道。
劉東源猶豫了一下,只能點頭,扶著他在沙發(fā)裡坐下,然後走了出去。本來是想敲門的,但後來想了一下,還是從窗戶那邊過去的。
窗外傳來了一道幾不可聞的細碎聲響,如一盆冷水生生的澆灑在莫允澤的身上,滔天的狂怒在胸腔內(nèi)燃燒著,側(cè)過臉,如閃動著綠光的陰戾黑眸準(zhǔn)確的捕捉到窗外劉東源的臉,恨不得將他凌遲。
那陰驚如麾的眼神如無形的利箭直射入窗外的劉東源的胸口,他心口一窒,又駭又慌,一失足,競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莫允澤緊握著雙拳,瞇著眼收回視線,胸口還因未平的怒焰而起伏著,眼底閃過一道駭人的精光。
若不是剛纔劉東源還知道先發(fā)出點聲音,他會親手剜了他的雙眼。
約莫五分鐘後,劉東源一手捂住肩,腳步有些凌亂的從陽臺回到房間,左腳也有些不正常,不過細看不出。
蕓蕓正合著眼休息,身上遍佈了傷口,有些傷口已經(jīng)潰爛,發(fā)炎了,看起來十分恐怖,見他如此驚慌的回來,有些狐疑,“發(fā)生什麼事了?!”他還是第一次在劉東源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劉東源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總裁和沐卉小姐在一起,現(xiàn)在不方便過來,我先給你療傷吧。”心裡則因那雙恐怖的眼神兒七上八下。
剛纔他看見了總裁,總裁該不會殺他滅口吧?剛纔總裁看他的眼神,比想要置他於死地還要可怕。
蕓蕓和劉東源不同,劉東源是因爲(wèi)生性冷漠,但蕓蕓他不是什麼單鈍無知的人,看他那樣子立即明白了過來,怕是劉東源撞見了什麼畫面吧。
眼中浮起幾分促狹,啼望著劉東源,本想挪揄他幾句,不過身上的傷口做疼,還需要劉東源處理,本著爲(wèi)自己著想的原理,她選擇了不吭聲,放過這一次嘲弄他的機會。
劉東源根本不知道蕓蕓的心思,心煩意亂的去拿了醫(yī)藥箱,給蕓蕓處理傷……
快天明的時候,莫允澤才終於的從隔壁走了過來,隨意的披著睡袍,極度的性感與邪魅,而剛經(jīng)過了一番極致的折騰後,臉上竟看不出絲毫的疫態(tài),反而更顯精神,還帶著幾分爽快。
“總裁。!”劉東源恭敬的低喊了聲,但不敢直視莫允澤的眼,有種莫名的心虛。
莫允澤幽冷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看向滿身傷痕的蕓蕓,表情不變,“發(fā)生什麼事了?”
“總裁,劉錫明還沒有死。”休息過一段時間後,蕓蕓雖然虛弱,但還是能勉強站起身,“屬下本是去接收他的組織,卻中下了他們的圈套,內(nèi)應(yīng)死了,他們將我困在了基地。”
在劉錫明死後,莫允澤是派了劉東源易容成劉錫明的樣子,接管公司的事情,蕓蕓則被他派去接手劉錫明的殺手組織,雖然比不上天龍,但多一份人力,總是要來得強。
“是嗎?”從劉涌死的那天便已經(jīng)料到結(jié)局莫允澤對這樣的答案並不驚異,冷淡的平靜表情著實讓兩人有幾分困感。
是總裁掩飾得太好,還是總裁的城府已經(jīng)深到他們都探不清虛實了?
“你是怎麼脫險的?”莫允澤突然問道,依照劉錫明有仇必報的性子,蕓蕓是殺他的人,他怎麼會放蕓蕓活路?
“是劉錫明的人放我走的,讓我給總裁您帶一個消息。”蕓蕓回神,道。
“哦?他說什麼?”莫允澤這才露出幾分興味之色,勾起抹比鬼魅還要魅惑的邪冷微笑,柔柔的聲音說不出的刺骨。
“劉錫明說……明天他會來討回一切。”蕓蕓遲疑了一下,小心的說道。
莫允澤哼笑了一聲,似譏似嘲,“是他親口說的?”
“不是,從頭到尾劉錫明都沒有露過面,是他身邊的親信傳遞的意思,這些天他將我因禁在他的基地,也是爲(wèi)了報復(fù)之前我囚禁他。”
沒有露過面嗎?莫允澤深沉一笑,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那天你帶回來的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是屬下疏忽。”蕓蕓“咚”地一聲單膝跪地,自責(zé)道,“屬下親眼看著他連人帶車跌下山崖,所以認爲(wèi)他必死無疑,也沒有驗屍,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之下,劉錫明還能逃脫,請總裁責(zé)罰。”
“你確實該罰啊!!”空氣因這句淡慢的話急促的下降,瞬間已經(jīng)降至冰點。
“不過,你這身傷就算是你的懲罰了。”停頓了一會兒後,莫允澤卻又補充道。
“謝總裁。”蕓蕓意外得到赦免,忙謝道。
“回去療傷吧,刺下的事,就交給劉東源吧,劉東源,你應(yīng)該沒問題吧?”莫允澤終於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一直忽略的劉東源身上,聲音更陰柔了幾分,其中還夾雜著帶著血的威脅。
“屬下遵命。”劉東源駭然接令,只因爲(wèi)心虛。
莫允澤冷笑兩聲,往外走去,眸光冷冽。
劉錫明果然還沒有死,還真是個讓人不悅的消息啊!
不過莫允澤內(nèi)心波動再大,也不會帶回沐卉的房間,更不會牽動到沐卉,輕手輕腳的爬上牀,樓過昏睡的沐卉,半彎著身體,將頭貼在她的胸前,聆聽著她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慢慢安寧了下來。
小卉,就算是劉錫明回來,我也不可能放過他,更不能將你讓給她的,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