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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2章 一個人守著過去,公平嗎?

與雲瑤瑤分開之後,米悠便與宮源夜回到公寓。見她心事重重的,宮源夜並沒有多加干涉。他清楚,米悠要是真的想說,就會主動告訴他。既然不說,那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由於下午還要舉行演奏會,宮源夜便前往大禮堂準備著。而米悠則因爲有心事,謝絕了前往。單手託著下巴,專注地看著某處。

腦子有些發脹,可是關於過去的事情,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彷彿那些事情,幾乎不曾存在過。胡亂地抓著頭髮,米悠鬱悶地說道:“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情況嘛?我究竟,是爲什麼失憶?”

不想一直呆在這裡,米悠拿起包包,便走出家門。她想要讓自己平靜一些,至少讓自己獲得些許的安寧。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來往的車輛,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米悠來到一處公寓裡。看著眼前的公寓,米悠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原地站住,米悠仰起頭,看著那公寓發呆。

看了五分鐘,就在米悠剛準備轉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不遠處的長椅上,身材筆挺的男人正坐在那,專注地看著某個方向。看到他的那一刻,米悠的心臟忽然漏跳一拍。

就這樣,南宮皓齊看著公寓,而米悠則看著他,誰都沒有打破這樣的平衡。直到南宮皓齊不經意地收回視線,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她。眼裡閃過一簇火焰,隨後歸於平靜。

米悠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被抓住一般。訕笑地走上前,來到他的身旁坐下:“真巧,在這遇到你。”

南宮皓齊直直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你是真的失憶嗎?失憶,你怎麼會來這裡?”

不自然地撓了撓頭,米悠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是真的失憶,今天閒著無聊隨便走,沒想到就走到這裡來了。”她來這裡,完全是出於身體的本能,與她的腦子所想無關。

南宮皓齊並沒有全然相信她所說的話,只是淡漠地看著她。彼此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米悠終於開口:“那個……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聽到這句,南宮皓齊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一抹驚詫,眉心蹙起:“你怎麼知道?”

聽到這回答,米悠知道,雲瑤瑤所說的是正確的。曾經結過婚,這種事情,是她所沒有料想到的。“是雲瑤瑤告訴我的,今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她,她告訴我一些過去的事情。”

南宮皓齊身體往後靠去,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沒想到我跟你的過去,是透過第三個人讓你知道。”

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情緒,米悠的心裡有些凌亂。“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但我想,我應該不會做出婚外情。這其中,或許有誤會。”米悠如是地說道。

脣邊揚起嘲笑,南宮皓齊諷刺地說道:“會有什麼誤會?那些照片依然放在我的家裡,我就是要用它們來提醒自己,我曾經是多麼愚蠢地相信,我們是相愛的。”

咬著嘴脣,米悠擡起頭,迎視著他的眼眸。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肯定,這其中有誤會。“我相信,我不會做出那種事。”米悠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想與她爭論那些沒用的事情,南宮皓齊站起身,作勢離開。米悠看著他的背影,沒有阻攔的意思。上了車子,南宮皓齊卻沒有直接開車離開。雙手握著方向盤,注視著那纖瘦的人兒。

閉上眼睛,將眼裡的那一抹痛苦,全都隱藏起來。其實有的時候,他同樣不相信這個事實。只是現實,卻不容許他不去相信。

十分鐘過去,米悠發現,他的車子還是停靠在最初的位置。猶豫了下,米悠走上前。站在他的車旁停留許久,這才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這裡好像打車不方便,你送我一程吧。”米悠故作鎮定。

餘光落在米悠的身上,南宮皓齊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麼,你不擔心我把你吃掉嗎?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那樣隨意。”

自然能夠聽出他話裡的嘲諷,米悠揚起頭,微微一笑:“既然我們曾經是夫妻,我想我應該被你吃過很多回。既然這樣,何必故作矜持。”

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想象,南宮皓齊的脣邊揚起一抹弧度。發動引擎,車子緩慢地行駛著。南宮皓齊並沒有直接帶著她回家,而是在這個N市裡不停地閒晃著。

米悠也沒有詢問,視線落在窗外,欣然著那一道道的風景。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皓齊忽然將車子停靠在海邊。看到這,米悠的眉頭本能地蹙起。

看到她神情上的變化,南宮皓齊淡淡地說道:“以前你很喜歡海,沒想到一年前,你也是在這消失。我追查過,聽說有人最後在這裡看到你。”

這裡……打開車門,緩緩地走下車。迎面而來的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米悠的眼睛微微地瞇起,若有所思地看著某個方向。忽然,她的腦子猛然一疼,米悠不由蹲下身,雙手捂著腦袋。

南宮皓齊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痛苦的神情,眉蹙起起:“你怎麼了?”

眼前閃現過一個個模糊的畫面,米悠想要抓住其中一個點,卻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耳邊說著:“不要想起,不要想起……”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好半晌,米悠這才恢復平靜。緩緩地擡起頭,面容毫無血色。看到她的神情,南宮皓齊蹲下身,聲音裡帶著一縷關心:“怎麼了?”

搖了搖頭,米悠低聲地說道:“我好像對這裡有點印象,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好像不太願意想起過去的事情。難道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注視著她的視線,知道她不是在說謊。南宮皓齊沉默,只是看著她。“米悠,你比我想象中殘忍。我一個人守著過去的記憶,公平嗎?”南宮皓齊透著壓抑的聲音傳來。

米悠側目,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如果正如他們所說,她背叛了這段婚姻,消失不見,卻將傷害留給他。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未必也太壞。

這一年來,米悠一直排斥著想起過去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她真的改變心意。“我會想起一切,給你一個交代。”米悠認真地說道。她相信,這其中有別的原因。

依舊是沉默著,只是這一次,他的敵意卻顯然減少一些。明明告訴自己要憎恨她,可是最終,卻還是忍不住愛著。這段愛情裡,南宮皓齊一直處於被動的那一方。

忽然伸出手,快速地按著她的後腦勺。直接印上她的脣瓣,落下一個吻:“記住你說過的話。”

米悠驚訝地睜開眼睛,脣瓣上依舊殘留著他的氣息。他的脣很軟,就像是棉花糖一樣。“嗯。”米悠低聲地說道。

南宮皓齊站起身,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轉身朝著車子裡而去:“這裡風大,走吧。”

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牽著她的手。不知道爲什麼,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直接將她淹沒著。脣邊揚起笑意,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在心裡瀰漫著。而她,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兩人的氣氛不再那麼尷尬。在米悠的要求下,南宮皓齊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著他們之間的過去。而這個過程中,南宮皓齊自然不會提起關於葉紫韻的一絲半點。

將車子停靠在她目前居住的公寓樓下,南宮皓齊熄火之後,並沒有直接讓她離開。“米悠,我恨過你。真的。”南宮皓齊冷不丁地開口。

恨過……那些個午夜夢迴,身邊空落落的時候,他真的恨過。雙眼注視著前面,南宮皓齊的眼裡閃爍著什麼:“可是恨你的同時,忍不住想你,想知道你在哪裡。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厭惡自己。”

略帶著自嘲的聲音,透著無限的悲涼。看著他露出那樣的模樣,米悠的心裡忽然有些難受,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對不起。”米悠誠懇地說道。

側過頭看著她,南宮皓齊淡淡地說道:“你的這句對不起,希望是在你想起所有的事情之後,再來告訴我。”

米悠輕輕地嗯了一句,便沒再說話。解開安全帶,米悠微笑地說道:“時候不早,我該上樓了。”

見她要走,南宮皓齊忽然快速地拉住她的手腕。米悠疑惑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不解:“還有什麼事?”

猶豫了許久,南宮皓齊不知道該如何詢問纔好。有些話,想要說出口,那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張了張嘴,南宮皓齊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你和那個姓宮的男人,發展到哪個階段?”

聽著他的問題,米悠呆愣了幾秒鐘。似乎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米悠卻在他的眼裡,讀到一抹緊張。看到這樣的他,米悠忽然不想欺騙。“朋友階段。”米悠淺笑地回答,“我和他,並不算正常情侶。”

嗯?面露疑惑,南宮皓齊不解地看著她。與她的眼眸對視,忽然,南宮皓齊明白她的意思,展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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