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生推著傅言琛走出電梯,一眼就看見了一旁的臥室,因爲臥室門上寫了大大的兩個字——臥室。
唐晚生不僅懷疑,傅言琛是不是不僅腿有毛病腦子應該也有病吧!
“你是不是有短暫性失憶癥”?唐晚生推著傅言琛脫口而出一句,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因爲她並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今天她說的話比她一年說的話都要多,想到自己的反常,唐晚生微微皺眉。
“嗯”?傅言琛也愣住了,隨即明白,她說的應該是關於房間門口貼的標誌,脫口而出解釋著:“你第一次進來,我怕你不知道房間”。
說完傅言琛自己也愣住了,他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會和別人解釋過自己的做法?什麼時候徵詢過別人的意見?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走進臥室,本該尷尬的場面,兩個人卻覺得這才正常。
此時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傅言琛自己推著輪椅走到落地窗前,淡淡的說了句:“衣櫃裡有禮服,你換上我們去老宅敬酒”。
唐晚生像個服從命令的軍人一樣點點頭,打開櫃子,發現裡面竟然是隔開的,一半是女人的衣服,雖然就一件裸色的齊肩晚禮服,一半是男人的衣服,看著面料就是特別定製的,就連鈕釦都是定製的,上面是英文字母fc,傅,琛。
唐晚生一瞬間愣神,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那件藏青色的西裝,袖口的扣子,嘴裡喃喃著:“因爲喜歡玩cf麼”?
傅言琛聽到了唐晚生的喃喃自語,嘴角不經意間上揚,心裡突生一種,有她在,很快樂的想法。
他被自己這種突生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平靜了心情,安靜的望著遠方。
唐晚生拿著那件晚禮服走進了浴室,瞬間換好了衣服,頭紗被她拿了下來,這纔想起來,他沒有幫她掀頭紗!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沒有掀開頭紗,爲什麼卻沒有覺得奇怪?唐晚生安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拿起來她放在一旁的頭紗蓋上出去了,心裡暗想。
也許,他並不想看她的臉吧,像他那麼完美的男人,即使是腿殘了,依舊高貴,而她唐晚生,平凡的就像是佝僂螞蟻,躲在骯髒的臭水溝裡生活,就算是看見了大世面也覺得平淡,認不出繁華。
想到這些,她的心裡竟然有些失望,心臟驟然停止跳動兩秒!唐晚生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虎口位置,哪裡有些薄薄的一層繭子,用左手慢慢的摩擦著,安靜的思考。
這時,門外傳來傅言琛的聲音:“傅太太”。
唐晚生轉身離開了浴室,走進臥室,想了一下,還是走向了他的身邊,淡淡的說著:“傅先生,能不能幫我找個傭人,後面的拉鍊我夠不到”。
唐晚生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好端端的晚禮服要在腰部到背上安上一個五釐米的拉鍊,重要的是,拉鍊上下都是封閉的。
傅言琛則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幫你,不過,你得蹲下來”。
唐晚生慢慢的走到傅言琛的前面,背對著他蹲了下來,傅言琛伸出手,那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右手沒有一絲瑕疵,彷彿就像一塊上好的和田玉。
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肌膚,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種觸碰的麻酥感讓唐晚生感覺很奇怪,即使如此,她依舊安安靜靜,讓他幫她拉好拉鍊。
傅言琛的目光變得曖昧,夕陽下的他們顯得格外的般配,只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發現這種異樣的情緒。
傅言琛看著那層頭紗,曖昧的目光轉眼變成了銳利的目光,語氣也透著疏離。
“轉過來”!
唐晚生心裡暗自想著,這,是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