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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力剛剛看到這卷地圖的時候,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機(jī)密,最起碼南疆的人都不知道。他們還認(rèn)爲(wèi)大地是由一個大海龜馱著的,四四方方的,南疆是最南面。哪裡知道,在南疆以外還有這麼遼闊的土地?
他自以爲(wèi)得到了這麼重大的秘密,有了這個世界地圖就是大事情,可是,你看看,人家一個城主府的丫鬟,都看過不知道多少遍。對了,她還說了,南洋城市裡還有新光城裡的學(xué)堂裡,都有這個東西。在梔子這個小丫鬟的眼裡,這個地圖的價值都沒有地圖下面垂著的兩個大紅色的絡(luò)子重要。
梔子還要拉著明子評論關(guān)於那個絡(luò)子的問題,明子確實敏銳的發(fā)現(xiàn),姆力一副尷尬的樣子,不由得想笑,拼命忍住了,她對梔子說:“還不快閉嘴。公子不是說了嗎?要看地圖,你趕緊把那個燭臺拿過來。這樣光亮纔夠,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東西,對眼睛可是不好。”
梔子一聽,只能撇撇嘴巴,去把燭臺拿了過來,地圖頓時被照亮了。
姆力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還是忍不住看著這個地圖。這個小小的角落就是南疆。這個點就是廣州城。可憐啊,和整個世界相比,廣州城多麼的渺小啊。可是自己的一生都是在那裡度過的。
那裡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仇人,有親人,也有母親的墳塋。恩怨情仇都在那裡發(fā)生。自己畢生的追求就是能打敗女王,給母親報仇。還有就是給自己和弟弟弄一塊封地。當(dāng)上一個小小的南疆白族首領(lǐng)就行了。
可是,現(xiàn)在和整個世界來看,真的是太渺小了。
姆力看著地圖,突然想起來之前陳文蕙說的大楚麗川公主的故事。
雖然姆力天天表現(xiàn)的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的內(nèi)心,對於父親對母親的叛變,對於女王的卑鄙行爲(wèi),很是生氣。也爲(wèi)了他失去的白族族長的位置,很是氣憤。那個被南疆人人捧著的小公主拉姆算什麼?不過是個小三上位的娘生下的孽種。哪裡比的上他血統(tǒng)高貴?
還有,自己的胸襟才學(xué)。機(jī)智勇敢。哪一件都比那個頭腦簡單的拉姆強(qiáng)多了。你看,這是多麼好的機(jī)會,人家大楚的權(quán)貴。趙崇義和陳文蕙跑到了王宮裡來,還救了拉姆的命,結(jié)下了關(guān)係。這樣的好機(jī)會不好好的把握,居然色令智昏的去準(zhǔn)備**趙大人。
真是夠有出息的。結(jié)果呢。丟了自己的人,受了侮辱。連累父母也就算了,還連累了整個南疆,得罪了這一對權(quán)勢夫婦,是好事嗎?這還要他萬里迢迢的跟著去大楚。好給拉姆擦屁股。真是氣人。
可是,再怎麼樣,拉姆也是王位的繼承人。自己兄弟兩個早就被排擠出去了。爲(wèi)了這個,他有多麼的憤恨。多麼的惱怒?
可是,你看看人家大楚的麗川公主,人家放棄了一個大楚長公主的位置。跑到了南荒去建立新城。
跟她比起來,自己真是要羞愧啊。
自己這個南疆白族族長的位置能跟大楚的大長公主的位置相比嗎?別說是白族族長了,就是南疆女王的位置也沒有大楚大長公主的位置顯赫啊?
可是,你看看人家麗川公主,人家說拋棄就拋棄了。人家還是個女人,就有這大智慧,大毅力,就是要放棄眼前的富貴榮華,爲(wèi)子孫後代圖謀一個安慰的王朝。一個女人,想要開闢一個王國,這是多麼巨大的勇氣啊。真是讓人佩服。
其實,這個陳文蕙不也是這樣的嗎?她本人是小陳家的嫡女,大楚的文蕙郡主,上任皇后,現(xiàn)在的太后的親侄女,現(xiàn)任皇后的親堂妹。這樣顯赫的身份,她不在京城當(dāng)她和公主一樣尊貴的貴族姑娘,卻小小年紀(jì)就跑去了南洋披荊斬棘的開闢新城。現(xiàn)在人家聽說都有了四個城市了。這已經(jīng)是個王國了。
跟這兩個女子相比,自己真的該找塊石頭撞死算了。
姆力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明子和梔子都覺得很奇怪,不過她們都沒有說話。
姆力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好好的,陳文蕙這麼聰明的人,幹嘛給自己這個並不是很珍貴的地圖啊?還給他講麗川公主的故事?
姆力頓時明白了,陳文蕙這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不要眼界這麼小,去放眼看世界吧?南疆那裡容不下他,可是,這個世界大的很,想要建功立業(yè),多的是機(jī)會,一個小小的白族族長算什麼。
姆力頓時心裡火熱起來,更加熱切的看著,南洋那塊土地,還有挨著南疆的那塊土地。陳文蕙說了,這個土地比南疆的地域還大,可是麗川公主只是佔領(lǐng)了一個小地方,建設(shè)了一個城市,那其餘的廣袤的土地呢?那就是自己大展拳腳的地方啊。
姆力眼睛熱切起來。
陳文蕙和趙崇義在艙房裡,陳文蕙對水蓮說:“地圖送去了?”
水蓮說:“送過去了姆力公子不在,據(jù)說在甲班上。他的丫鬟收起來了。”
陳文蕙點點頭。
水紅過來,拿了一個披風(fēng)給陳文蕙披上說:“晚上很冷的,畢竟是冬天,海風(fēng)又大,還是穿上披風(fēng)吧,仔細(xì)著涼。”
陳文蕙穿上了,並且還開始欣賞起這個天藍(lán)色的,帶著雲(yún)肩的披風(fēng)來。這精美的花繡,這用料考究啊,雖然沒有裝飾朱玉,但是更有一股子低調(diào)的奢華感。這纔是陳文蕙喜歡穿的衣服。這一定是在慶春城,手下的人就給準(zhǔn)備好了的。還是他們準(zhǔn)備的和自己的心意啊。這一段時間,在南疆爲(wèi)了低調(diào),穿的那都叫什麼衣服啊,沒有勁。
要是這一番話讓拉姆知道了,她一直羨慕的陳文蕙的衣服首飾,是人家陳文蕙最差的,是低調(diào)的表現(xiàn),不得氣死?
這個時候,趙崇義說:“蕙兒,你今天是故意把這個地圖拿給姆力看的吧?還有,故意在講麗川公主的故事的?”
陳文蕙眨眨眼睛說:“你不是同情他嗎?我其實經(jīng)過這幾天的接觸,也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騎馬比拉姆那個壞蛋強(qiáng)多了。而且,我還注意到,雖然他天天裝作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一副無所求的樣子,可是,他眉眼之間還是有戾氣的,更多的是不甘心,是怨懟。所以,我想,用這個地圖和這個故事告訴他,世界是很廣闊的,南疆那個破爛的地方有什麼好的?”
“雖然地方大,出產(chǎn)多,但是統(tǒng)治起來一點都不方便,又窮,又偏僻,還有那麼多的民族,那麼多腐化的貴族,那麼多的壓迫,那麼大的貧富差距,哎,哪裡好管了?別說是當(dāng)白族族長,就是接了女王的位置,也是諸多掣肘,沒有看到先前,拉姆被藍(lán)靈追殺,女王也是敢怒不敢言,還是要藉助我們的手還給女兒報仇嗎?當(dāng)王當(dāng)?shù)竭@樣也是沒有意思。還不如去外面找一個無主之地,自己建設(shè)一個自己理想的地方,還能傳給子孫萬代,多麼好。”
陳文蕙腦子裡還是前世的思想,要是哪個公司不好了,眼看著要走下坡路了,那就跳槽出去,單獨(dú)另立門戶,這比改革要好弄多了。
趙崇義笑了說:“就是不知道姆力能不能理解我們的這一片心意。”
陳文蕙不在意的說:“能理解是他的福氣,不能理解是他的悲哀。他要是理解了,說不定能去南疆之南,麗川公主那個城市所在的大陸,也建立一個國度,這樣將來麗川公主不至於獨(dú)大,我們可以多一個朋友。要是不能理解,他就還在陷入和女王的恩怨情仇中去,反正,人生道路是他自己的。我們哪裡能幫他選?”
“再說了,我們和姆力有什麼關(guān)係嗎?”
“當(dāng)然了,要是他聰明,選擇了相信我們,靠近我們,先是幫助我們在南疆的利益保障,然後是幫助你那個好朋友,大楚的皇帝陛下,將來對付南疆。作爲(wèi)回報,大楚和我們趙家一起幫他在南疆之南建立一個新的國度,這樣對他也好,對我們也好。”
“想想看,他還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大楚,還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時間,然後,才能回去南疆。這一路上萬裡迢迢的,跟著我們,要是和我們不一心,還要我們時刻防備著他,你說我們得有多累啊?最好是把他變成我們的人,這樣我們才能安心的進(jìn)行我們的行程。當(dāng)然了,這樣做是讓南疆不好了,尤其是對女王不好。可是,我現(xiàn)在對那個女王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不介意給她添點堵。再說了,這個姆力是我們找出來的嗎?是女王雙手俸給我們的,我們怎麼能放棄不用呢?”
趙崇義微微一笑說:“你說的也是,要是他真的想通了,自然會向我們靠攏,我們就多了一個在南疆的釘子。未來南疆滅了之後,他還能有用,可以支持他去建立一個新的海外領(lǐng)地,這樣我們又多一個可以貿(mào)易的地點。是不是?你想的可是真長遠(yuǎn),利用的真是到家啊?”
陳文蕙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