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 04. 01

肖於凌晨0點十五分醒來，磨蹭了好一會才下樓走進小房間。

“我問了關於破陣的情況，但是廟祝和李愔都沒有回覆，都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蔽腋械浇箲]。

“我也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毙o奈說到。

“廟祝，情況如何？我可以睡一會嗎？”我發(fā)出。

“愔，我可以睡覺不？很難受?！蔽医又l(fā)出。

破陣還是遇到困難，而印度教時刻盯著我的魂魄，等我入睡後便找機會攻擊，所以我的睡覺時間一直都被安排。

凌晨一點，肖接到通知，轉告我可以去睡一個小時。雖然感到不滿，卻也只能接受，我趕緊定好鬧鐘睡覺。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我拖著疲倦萬分的身體醒來，下樓和肖呆在一起。可是睡意難消，不得不躺在小沙發(fā)上。

我告訴自己不可以睡，但是眼皮子卻在打架，思想在激烈鬥爭……

迷迷瞪瞪的又睡了一個小時，我突然驚醒。

“暈，我犯規(guī)了，沒事吧？”我問到。

“沒事。”肖作答。

肖是因爲心疼我才那麼說。

畢竟我入睡後，印度教就會攻擊我的魂魄，而守護我的鬼神便會毫不猶豫的和他們交手，死傷自然就會產生。

所以我輕易不能睡覺。

“睡吧，那批鬼神死就死吧，我重新派就好。”李愔於凌晨五點發(fā)來。

唉，我自然是心疼那些鬼神，所以儘量堅持著，但是有時候確實是扛不住呀。

我像是被催了眠似的，困勁比往日都大，估計是印度教對我做了什麼。我迷迷糊糊的躺著，儘量控制住睡眠意識，時睡是醒的感覺。

早上七點多，我起身把小房間的沙發(fā)鋪墊全部收了放入洗衣機裡洗滌。耀兒奶奶把昨晚的剩飯做了蛋炒飯，我和肖一人吃了一大碗。

因爲今天是週六，耀兒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把他要穿的衣服和襪子放在牀尾，然後走進書房開始忙碌。

小倉鼠連續(xù)一個星期保持著狂躁狀態(tài)，每天都會把浴缸裡的木屑搬運到小沙池裡，或是搬到二樓的隔板上。

通過小倉鼠的行爲，足以說明家裡一直是不安寧的，整個空間充刺著躁動的氣息。

肖已經去睡覺，耀兒爺爺於昨日就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看來是下了決心要離開家裡一段時間，我坐下陪他說一會話。

“南帝說你可以西出，不可東進。”我說到。

“我去的地方不正是西邊嘛?！币珒籂敔旈_心了。

“是的，方位雖然重要，但是成事往往在於天時地利人和?，F(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不夠好，所以做事也不容易，如果感覺不好就先回來?！蔽艺f到。

“是的，我也是這個意思?！币珒籂敔斦f到。

我們又隨意聊了一些。

“我的手一直都很麻?！币珒耗棠掏蝗徊逶?。

我和耀兒爺爺都愣了一下，頓時無語，畢竟耀兒奶奶說的話題很不合適時機，而且類似的話幾乎天天說。

“有空就自己做一下按摩吧?！蔽艺f到。

“嗯，或者是坐在按摩椅按一下?！币珒籂敔斦f到。

客廳的氣氛有所變化，大家都顯得很尷尬。

“我那天帶奶奶去看中醫(yī)，她有點便秘?！币珒籂敔斦f到。

“我知道，她老是躺牀缺少活動，就會出現(xiàn)這些問題?！蔽艺f到。

耀兒爺爺默認。

“奶奶現(xiàn)在吃的中藥是治療哪方面的呢？”我問到。

“呃，開的中藥?！币珒籂敔敶鸱撬鶈?。

“我知道開的是中藥，是針對哪方面治療？”我又問。

“呃……老中醫(yī)說可以給她調理一下，還問我要開幾副藥。我想著一副藥可以吃十天，就說先開一副。

結果老中醫(yī)不高興了，說開一副乾脆就不要開了，我才搞清楚他的一副藥只吃一天，後來老中醫(yī)就建議開三副。”耀兒爺爺說到。

“看病開藥不是醫(yī)生的職責所在嗎？怎麼反過來問病人想吃幾副藥呢？不過也說明奶奶沒有生病呀，不然老中醫(yī)肯定就會直接建議吃什麼藥，吃多久，不是嗎？”我反問。

耀兒爺爺不置可否的看著我。

我突然明白了，耀兒爺爺無非是想安撫一下奶奶。因爲她總是覺得自己有病，而且需要我們承認她有病。

我突然覺得沒有意思，便起身上樓呆著。

因爲沒有收到有關破陣的任何消息，我的心裡感到焦慮。

“鼓，現(xiàn)在到底什麼情況呀？無法破陣嗎？”我發(fā)出。

“小凌，接我的車子來了，我走了?！币珒籂敔斣跇窍潞?。

“一路平安，感覺不合適就回來?！蔽亿s緊下樓。

“好的?！?

耀兒爺爺高興的揹著行李包出門了，耀兒奶奶跟在後面，臉上掛著一絲落寞。

十一點三十分，耀兒結束手機遊戲後，讓我給他購買漢堡套餐，我順便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我用微波爐加熱了兩個麪包，和耀兒坐在客廳一起吃，耀兒奶奶剛好從外面回來。

“我們在吃麪包，你要吃的話，我去多熱幾個?！蔽艺f到。

耀兒奶奶搖頭表示不吃，然後坐在沙發(fā)上。

我因爲缺少睡眠，眼睛干涉，身體疲憊，太陽穴突跳的感覺，於是就拿手頂著額頭。

“你沒睡好嗎？”耀兒奶奶問到。

“不是沒睡好，是不能睡，昨天才安排我睡了一個小時?！蔽易鞔?。

“母親，您現(xiàn)在就去睡哦。”耀兒說到。

“嗯，情況特殊，我現(xiàn)在不能睡覺?！蔽艺f到。

耀兒也不再多問，吃完便上樓去了。

“我總是感覺手腳發(fā)軟呀，腦袋也不好使……”耀兒奶奶抓緊說到。

我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原以爲耀兒爺爺離開家裡，奶奶就不會再折騰。

看來是我想得太美好了。人性太複雜，一人一個思想，你完全不知道別人的真正想法。

“奶奶，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的，不要老是說。爺爺不是帶你開了中藥嘛。如果好的話，你繼續(xù)開?！蔽艺f到。

“呃……我的記性不好，什麼都做不了……”耀兒奶奶自顧自說。

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感覺頭都放大了幾圈。

“你已經說過無數(shù)遍了，無非就是覺得我們不夠關心你。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了。

你沒有生病，我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再說也還是那些話。你每天要有足夠的活動量，讓身體機能保持活躍，經常用腦。

適量做運動，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醫(yī)生也無非是說這些。可是你什麼都聽不去，一心一意的把自己當病人。

邪神需要收聽佛經和焚香，你爲何不滿足她呢？舉手之勞的事，她獲得寧靜，你就可以舒服一些。

你爲什麼就是接受不了好的建議呢？到底是爲了什麼？你這樣固執(zhí)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我是快要離去的人，家裡指望你照顧一下，你卻總是要放大一些沒有必要的哀嚎，於事無補呀?！蔽艺f到。

耀兒奶奶不停的搖晃著腦袋。

“爺爺可能會離開家裡一段時間，我也要走了，肖的身體不好，你想怎樣呢？”我問到。

“我沒怎樣呀，就是說一下，手腳發(fā)麻?！币珒耗棠陶f到。

我火冒三丈的看著耀兒奶奶。

“你要是有病就好好吃藥，沒病就不要總叨叨，大家都會煩的。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奢求什麼。

你要合理的安排作息及活動時間，而不是整日的躺在牀哀嘆。我們遇到的事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你沒有必要一直抱怨呀?！蔽艺f到。

“我沒有抱怨?！币珒耗棠陶f到。

“沒有抱怨的話，就不要天天糾結，熬得過去就都熬過去了，熬不過去就得完蛋，有什麼想不通的呢？”我問到。

“呃……”耀兒奶奶低著頭。

“你是不是容不下我呢？我也快走了?！蔽也粣?。

“我沒有容不下你……”耀兒奶奶說到。

“你這樣做就是容不下我呀，我是一個只有將來的人，難道你就不圖一下將來嗎？也就一個兒子和孫子，你就不珍惜嗎？

我很快就要走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你自怨自哀也是於事無補的，只會讓這個家散了?！蔽艺f到。

“我現(xiàn)在什麼都做不好，連飯都煮不好。”耀兒奶奶說到。

“有誰說你做得不好了嗎？”我問到。

“是我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币珒耗棠酞q豫著說到。

我氣得語塞，講來講去她是不願意做這點家務。

“既然這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什麼都不要做了，我來做。等我離開後，就讓肖帶耀兒出去生活，你們沒有必要在一起了?！蔽艺f到。

我直接上樓，不想再糾纏不清。

下午三點十分，我下樓沒有看到耀兒，知道他又是去小區(qū)的魚塘撈小魚。

我走進後院，先是摸了摸晾曬著的沙發(fā)布，基本上幹了。然後環(huán)視了一下後院，看到一些樹葉枯枝散落於地上。

想著一會要帶白煞下樓玩，我便開始打掃。由於認真掃地，不知道耀兒奶奶什麼時候已經走過來站在身邊。

“我來掃吧。”耀兒奶奶說到。

我愣了一下，覺得耀兒奶奶真的只是爲了做給我看。

“行，你打掃吧，活動一下。”我把掃把遞出去。

耀兒奶奶接手了，我乾脆回樓上喂白煞，然後帶他下樓奔跑。

肖還在樓上睡覺，我安靜的坐在小房間裡寫文。耀兒奶奶問是不是可以煮飯了，我擡頭看了看她。

“你看著辦吧?！?

“還早，那我先去睡一會?！币珒耗棠陶f到。

我沒有吭聲，繼續(xù)寫文。

突然響起敲門聲，我趕緊走進大客廳把門打開。只見耀兒站在門口，臉蛋紅撲撲的。

“母親，快，給我一個大桶，我撈到了一條大魚?！币珒赫f到。

“如果是撈到大魚就放回池塘吧，拿回家裡會養(yǎng)死的，你享受一下?lián)启~的樂趣就好了。”我說到。

“不好，我要帶回來?！币珒赫f到。

“我還是不建議哦，再說你不是帶了小桶出去的嗎？”我問到。

“小桶裝不下大魚?！币珒赫f到。

我覺得耀兒很誇張，池塘裡的魚又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我也不多問了，耀兒去後院拿上大桶又出去了。

肖醒來連吃了五根小香蕉，我看在眼裡覺得不妥，畢竟空腹吃香蕉不是很好。

我把中午發(fā)生的事告訴肖，但是他也只聽不說。

“反正我跟奶奶說了，以後會安排你帶著耀兒出去獨立生活。她既然什麼都做不了，又生病，總不能拖累她?！蔽艺f到。

其實肖沒有想太多，他更希望的是等我回歸後，想辦法把他和耀兒一起接走，這樣我們又可以生活在同一個空間。

肖的肚子突然出現(xiàn)絞痛，我只好讓他吃藿香正氣丸調整一下腸胃。

樓下大門又被敲響，應該是耀兒回來了，我趕緊下樓開門。

“母親，我的大魚被保安倒入池塘了，哇，哇……”耀兒大哭。

“既然是大魚就放生吧，享受過程就好了，不然帶回家養(yǎng)不了幾天就會死的。”我說到。

肖和耀兒奶奶聞訊也走進客廳。

“哇……討厭的保安，還我大魚。”耀兒繼續(xù)哭。

耀兒畢竟還是小孩，對一些事物的理解有限，只知道好不容易纔抓住一條大魚，所以感到傷心難受。

“小桶怎麼不帶回來？”我問到。

“保安把我的魚倒進池塘了……嗚……小桶不見了?！币珒嚎拗暗健?

“小桶被保安丟了嗎？”我厲聲問到。

保安可以把魚倒回池塘，卻不可以沒收小桶或是弄壞，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必定會讓他賠一個，否則耀兒就是受欺負了。

“走，帶我去找保安拿桶?！蔽依∫珒旱氖?。

“小桶被我借給別人裝魚了。”耀兒喊到。

“哦，那你要說清楚呀，如果是被保安拿走了，我就帶你去拿回來?！蔽殷牭粢珒旱氖?。

“嗚……保安太過分了，什麼都管，又不是他家的魚?！币珒豪^續(xù)哭。

“寶貝，那些魚養(yǎng)在公共池塘裡，保安是該管的，他沒錯，只是方式或許粗暴了一些。沒事了，那個小桶怎麼取回呢？”我問到。

“約好了明天中午二點再去撈魚，然後拿回來?！币珒鹤鞔?。

“那也行，上樓洗把臉，然後去做視頻吧?！蔽艺f到。

耀兒嘟囔著隨我上樓，我親自給他洗臉。

耀兒還想嘟囔，被我制止了。

“不對的事就不要做，如果每個人都去撈大魚，就都被撈光了，有時候享受樂趣纔是關鍵?！蔽艺f到。

我不允許耀兒做出格的事，但是也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他。

記得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我?guī)畠汉蛬寢屓ス渖虉?，她們逛累了坐下休息?？墒菦]等我走開多久，女兒就找商鋪裡的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不到一分鐘被收走5元。

當時的收費標準是三分鐘內通話收費2元，女兒顯然是被騙了，於是我?guī)е驯或_的3元取了回來。

在受監(jiān)督的年齡階段，作爲父母除了要督促孩子健康成長，也要保護好孩子不被欺負，讓孩子從小就懂得尊重與被尊重。

吃過晚飯，我嚴重犯困。

“今天是四月1日，農曆閏二月十一，昨日夢境裡出現(xiàn)了1和11，按理說今天是該有結果的。

可是又好像不會有結果，今天連胸悶感都沒有了，破陣到底是否在進行呢？我真的很想睡覺，怕是扛不住了?！蔽艺f到。

“你可以的，連四天四夜都熬過來不睡不眠，厲害?！毙ふf到。

“唉，你就不要再提了，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可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如果現(xiàn)在再讓我連著四天四夜不睡覺，打死都不幹！”我心有餘悸的說到。

“嘿嘿?！毙ばΦ?。

“你聯(lián)繫道長，問問破陣方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感覺像是停頓了，今天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蔽艺f到。

“好的?！毙?。

我回樓上收拾，然後安排耀兒先洗澡。而我洗澡後，已經是夜裡八點。

“大哥，先去睡兩個小時。”李愔發(fā)來。

我下樓和肖打過招呼，然後返回樓上定好鬧鐘，可以睡到十點十分。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進書房，只見肖睡在沙發(fā)上，白煞趴在地板上，看到我後便伸著懶腰站起來。

爲了不影響肖睡覺，我等白煞吃完糧就帶他下樓呆著。

還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我重新感受了一下，沒有頭暈，沒有魂跳，甚至沒有胸悶的感覺。

但是我卻感到擔憂，現(xiàn)在離午夜十二點不到兩個小時。今天即將結束，想看到破陣結果似乎是不可能了。

“愔，破陣方面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都不告訴我？好壞總是要有個說法呀！今天是1日，離6日沒幾天了！”我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