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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東大營。
扶蘇是輕裝簡行,也沒有提前通知,一路數(shù)十人就這般出了城,直奔城東大營。
此刻城外,寨牆高聳,環(huán)繞數(shù)裡,警衛(wèi)嚴密的便是城東大營了。扶蘇沒有搞步輦那一套,直接騎著胯下駿馬便呼啦啦地衝向大門。
卻不料,因爲沒有預告,這般衝過去的結果便是營門前一樁樁拒馬立起。來時遠觀不顯,帶突發(fā)時,一隊隊軍士推出拒馬,持槍列隊攔了下來。
扶蘇對護衛(wèi)身邊的伏承點點頭,一邊也放緩了馬速。
“營門官是何人,速來見我!”伏承氣勢不小,寶馬亮甲立於營門前,對著營門高喝。
不多時,一個個子頗爲矮小,眉清目秀的軍官按劍走下來。一見來人,頓時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此人,竟然是桑梓尋!
桑梓尋一見是伏承,連連對營門軍士道:“快快放行,來人是監(jiān)國哥哥!”
扶蘇一邊看著,也想不到在營門這邊值守的竟然會是一個女軍官。縱馬而來,帶湊近了,扶蘇也不在馬上擺酷,而是翻身下馬,將繮繩給了身旁親衛(wèi),對桑梓尋道:“你不是在訓練你的騎軍嗎?怎麼又發(fā)配成了營門官?”
四大豪族覆滅後,扶蘇對這個在事件中扮演著特別角色的桑梓尋頗爲欣賞。於是便欽點入了軍中,因爲這小丫頭騎術超絕,馴馬之上手段非凡。扶蘇便讓其做了一個百將掛官大夫軍功爵,同時負責軍中騎軍的訓練課程。
而平常,對這個身世悽慘的也頗爲照顧。便認作了乾妹妹,以兄妹相稱。
桑梓尋一聽這話,頓時苦了臉:“梓尋倒是想繼續(xù)訓練,可今日營中有急,我也不得不帶著騎軍在營門值守!”
扶蘇聞言,臉色一變,道:“怎麼回事?營中有急,連你們訓練之中的騎軍都要拿出來看門?”
桑梓尋性子聰慧,當下便詳細解釋起來。
原來,新兵訓練,又是人數(shù)衆(zhòng)多達五萬之巨的新軍訓練。每日需要的糧米、果蔬、軍服,鎧甲。以及每日訓練磨損的甲冑,兵器都是耗費巨大。
故而,這新軍訓練實際上是一個砸錢的活計。扶蘇當然不會壓著軍費不給,那是自己給自己打臉。
但當扶蘇雁門新政和帝國舊制衝突後,引發(fā)的混亂讓軍營的補給竟然找不到地方了。前期在新兵還未召集完全的時候,這種情況尚未凸顯出來,一切也都在控制之中。
但隨著人數(shù)的越來越多,直至五萬人完全召集時,問題爆發(fā)了。
昨日深夜,有士卒因爲受不了新軍訓練的嚴苛殘酷,生出了想要逃走的念頭。結果,卻被領頭的伍長給發(fā)現(xiàn)了。伍長自然不許,於是一番勸誡告訴他要珍惜這個機會。
但那士卒竟是個消息頗爲靈通的,說軍中補給已經跟不上了而且咸陽的大軍打了過來,扶蘇滅亡就在咫尺之間。
那伍長當然是瞬時變色,就要過去擒拿。可那士卒竟然是隱藏了武藝的,反倒是制服了伍長。打鬥的動作吸引了同一伍的士卒,爲了逃走,這士卒在營中大叫大喝,一面喊著咸陽殺過來了,一面想要殺出去。
因爲他們這一營就是在軍營最外圍,逃脫並不是不可能。這般大叫大喝,又是軍營之中深夜寂靜之處。
發(fā)生這種狀況,自然讓其餘營帳中軍士受到了驚嚇。大叫大喝如同傳染病一般迅速蔓延起來,如此情境,霎時間就爆發(fā)了營嘯!
古代軍隊,軍營之中規(guī)矩森嚴,軍紀十分嚴格。莫說高聲叫喊,便是說話造謠生事都會被立馬帶出去斬掉。那伍長還算心性好的,勸了,若是碰上嚴苛的,當場斬殺都可能。
軍營是肅殺之地,傳統(tǒng)軍規(guī)更有“十七條五十四斬”。別以爲從軍是怎的詩情畫意的玩意,當兵,實際上乾的就是拿錢拼命的活計,可以說是提心吊膽活著。
故而,積年累月下來,期間軍士的心理壓力該有多大?如在明時,軍隊中非常黑暗,軍官肆意欺壓士兵,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尤其是大戰(zhàn)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一命歸西,這時候的精神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種情況下,爆發(fā)營嘯只要一個火種點燃即可。
扶蘇的新軍當然沒有那麼多黑暗面,老兵欺負新兵或許有,但拉幫結派明爭暗鬥卻是被扶蘇嚴查死辦的事情。
但扶蘇的軍紀,絕對是十分嚴苛的。故而,新軍入伍,有不少受不了這樣巨大的心理壓力。一直都是壓抑著,並沒能得到有效的釋放。
再說,大秦以前訓練軍隊就是這般。扶蘇想要改革,也沒個入手的法子。只能沿用以前的辦法,以大秦嚴苛的律法,軍中法度自然只有更加嚴苛。
這樣的情況下,扶蘇來時,恰巧遇到的是剛剛平定下來的營嘯。
“爲何沒有人通知我?”扶蘇盯著伏承,眼神凌厲。
伏承頓時大拜而下,額上流汗,道:“殿下,特科並未收到消息!”
一邊的桑梓尋十分伶俐,此刻道:“監(jiān)國哥哥,軍營一直處在封鎖之中。及至此時,也剛剛平靜下來,想必軍報已經發(fā)到了監(jiān)國府中。”
扶蘇臉色好了一點,果然,不多久馬蹄聲急便有監(jiān)國府的衛(wèi)士將急報給了扶蘇。
扶蘇也未拆開急報,而是直接進入了軍營內。
此刻,匆匆來遲的李左車帶著一干將佐老老實實走過來,迎接。
“末將李左車,拜見監(jiān)國殿下!”李左車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將近一天不眠不休高強度地處理營嘯,這讓李左車的精神頭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末將拜見監(jiān)國殿下……”又是一衆(zhòng)將佐行禮。
扶蘇擺擺手,不想在這虛禮上浪費時間:“免禮,進大帳,我要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說著,扶蘇揚起手中那封沒有拆開的急報。
東大營帥帳。
扶蘇端坐正中,自李左車以降都是恭敬坐在下首。
“此次營嘯,究竟所謂何事?”扶蘇目光掃視衆(zhòng)將佐。
衆(zhòng)將佐悶聲不言,李左車的神情有些尷尬。這些將佐對扶蘇當然是服氣的,扶蘇南征北戰(zhàn)儘管三十不到卻已經功勳卓著。但對李左車,就不那麼客氣了
李左車儘管是東大營訓練新軍的主官,但因爲資歷太淺,以至於一直以來威望不高。
“回稟殿下,是咸陽細作所爲,現(xiàn)已招供其一應罪行。”李左車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衆(zhòng)將佐,還是站出來回答了。
此刻的扶蘇顯然火氣不小,第一個出來回話,只怕會挨一頓大罵。這禍事,李左車決斷自己承擔。他是主官,有這權力,就當有此擔當。
接著,李左車便將那小卒散步謠言動搖軍心,最終被發(fā)現(xiàn)相爭鬥,最後引發(fā)營嘯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好在,這兩萬人都是新近編練的。並沒有什麼固有頑疾,軍中關係也相對單純。營嘯爆發(fā)後,儘管發(fā)生了不小騷亂,卻萬幸沒有爆發(fā)自己人砍自己的人慘劇,也就損失了些許器材。最後,一清點,死傷的人倒是不多,只百餘人。
“細作!”扶蘇沒有發(fā)怒。李左車和桑梓尋的話語有些差別,但大體都是一樣的。至於那員細作,倒不是主要。這年頭細作並不是個有前途的事情,除了扶蘇各方都不重視。
此次的關鍵,是在那小卒挑動的事情之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真有其事。營嘯哪裡這麼容易爆發(fā)?
“軍需供給,是誰負責?”扶蘇一句話問到了核心之上。
李左車臉上有些尷尬,道:“是孫二桿子。”
扶蘇臉上一愣,下意識道:“怎麼是他?”
的確,孫甘勇武出名,是個實打實的武夫。你說這樣的人是一個訓練重甲材官,或者重甲騎軍的人都相信。可一想到孫甘成了腦肥腸滿大腹便便的軍需官,扶蘇一想想就覺得搞笑。
這誰出的餿主意?
李左車面上尷尬,但心中卻是爽快。這可不是他的主意,是迫於將佐壓力纔不得已將軍需官的事情丟到孫甘身上的。衆(zhòng)將佐看不上李左車這麼個毛孩子,於是一致躡竄著孫甘去當軍需官。實際上就是想分權!
扶蘇一拍桌案:“胡鬧!”
這下,扶蘇算是明白了爲何東大營會成這副模樣。讓莽撞的孫二桿子和一干奸猾老吏打交道,這哪裡行得通?只怕說著說著孫甘就能打起來,那炮筒子脾氣,根本就不是做這種繁瑣、複雜事情的料子!
“誰提出來的,誰滾蛋!”扶蘇破天荒地出了髒話,順著李左車視線,一名公大夫模樣的軍官面色蒼白地走出了軍營。
“孫甘到哪裡去了?”扶蘇目光掃視全場,哪裡有孫二桿子那副粗狂面孔在?
李左車這卻是驚奇了,道:“殿下,孫甘將軍是去找殿下彙報軍情了!”
說曹操曹操到,話應剛落,帳外腳步聲起,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殿下,俺老孫來遲了。快放俺老孫進來罷!”
說著,還有孫甘對門口親衛(wèi)的解釋聲。
“放他進來!”扶蘇敲敲桌案,下了命令。
不多時,面容粗狂帶著憨笑的孫甘便走了進來。一路上,恰好看到那名面色蒼白的將佐。見此,面粗心細的孫甘更加老實起來。
孫甘一進帥帳,登時大拜而下,憨憨道:“殿下,末將有罪!”
扶蘇聞言一滯然,原本滿腔的話語凝在胸間,吐露不得。悶悶看著老實伏地的孫甘,人家自己一上來就這麼低姿態(tài),自己總不好再打下板子了。
煩悶地一擺手,扶蘇道:“說罷,此次爲何會出現(xiàn)斷糧的謠言?”
說著,扶蘇丟出一封材料。上面特科,絕密四字。
李左車和孫甘湊到一起打開這封文件,越看,越是冷汗淋漓。裡面,赫然是特科人員收集到的,關於軍中不穩(wěn),流言四起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