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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3章

“我回來了。”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我,終於安全抵達家中。

“回來啦?快來,飯剛做好!”望著媽媽來回穿梭在客廳與廚房那忙碌的身影,我的鼻子不禁一陣酸澀。想起當初決然離家時的冷漠與媽媽不捨與強裝堅強的眼神,我怎麼就忍心呢?真是傻。“你爸今天不回來吃飯,不過我跟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

我忍不住上前抱住她的肩膀,比記憶中那蒼老的身子要結實一些,這個時候的母親,還是年輕許多,那幾年,被我給氣的……

“呵呵……傻孩子做什麼呢?快放開,要去吃飯了!”媽媽溫暖的聲音讓我一天的不安與難過一瞬間平靜下來。

“媽……我只想和你過一輩子……”什麼男人,我纔不要呢!

“又在說胡話,快點吃完飯洗澡做功課!”聽的出媽媽的聲音十分激動,但還是忍住不說。

看著現在的父母,我不禁在想,上天讓我回來,是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麼?那時候媽媽的病……都是我的錯,我的不懂事,我的執迷不悟。或許,這就是上天特地安排的呢!

經過了這幾天,雖然感覺有些不太真實,但我已經慢慢接受了,看到父母年輕許多的笑顏,還有那些被我氣白的頭髮消失不見,我之前的錯誤,就讓我現在來彌補吧!

於是,我開始振作起來。即來之則安之,反正都是我以前經歷過的,想要繼續下去也不會是那麼的困難。

首先,就要從功課開始,每天一有空閒就抱著書啃,漸漸的也就習慣了許多,因爲身在這樣的環境中,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逐漸進入了軌道,對身邊的同學也熟悉了起來。當然,我最擔心的就是那個[意外]——樑子輝。雖說我現在除了上廁所都不出教室門,放學的時候逃命般的往家趕,就怕他守株待兔。不過,這兩天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許他只是一時的覺得新鮮,過後又忘了,所以也沒見他來找過我麻煩,望著身邊的同學們,都沒人會注意到我,所以,他也不再會了,不是嗎?心裡有種很奇怪的失落感,但我並不想深究,就這樣吧!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重頭來過。

抱著一打練習本,我有些無奈的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剛剛班長讓我把那些遲交的本子送上去,不太會拒絕人的我自然抵擋不過他那樣的強勢,想想我們老班——胡老師,上次的事情已經讓他對我有了成見,現在送去當炮灰,只能死著臉皮被他罵了……

站在辦公室外面,我正在構思著等會要怎麼脫身,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我懷中的練習本全部掉落在地,亂七八糟的。一時之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跟著眼前這個影子蹲下撿著作業本,然後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準確來說是十分清雅,富有磁性,很溫暖,讓人一聽就很舒服的聲音……

“真是對不起,剛剛在想事情,沒見著有人……”連道歉的語氣都顯得十分誠懇,讓人不忍責備,擡起頭,那一殺那,我以爲我看到了那個我這輩子都不願再見到的人。但也只有一瞬間,那相似的輪廓,但我立刻否認了這個可能。

眼前的人帶著細小的金邊眼鏡,清爽的短髮稍稍擋住額頭,俊逸的面孔十分好看,沉靜文雅的氣質和那個[他]是完全相反的。站起身,才發現他好高,和那張略顯年輕的臉有一點不搭調,整個人就像是站在陽光中的天使,應該……是學生?還是……

“同學,你事吧?”他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我從思緒中拉出來。

“沒……”我纔開口一個字,便看到他遞給我練習本的手腕上的那條銀鏈,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特製的手工鏈……價值應該不凡吧?那一剎那,我險些就被反射過來的光刺痛了眼睛,我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的臉,想從中找出一絲真相,但那張略微陰柔的臉龐讓我看不出任何破綻。

他似乎有些奇怪,走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你走開!”我慌亂的喊道,搶過他手中的本子,像避瘟疫般閃開他的靠攏,這個人,我有種預感,不能太接近了。我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我還是不理他的疑惑,有些厭惡的躲開他,低下頭,衝進辦公室。

“……”神啊,這真的就是你的旨意嗎?爲什麼又在辦公室見到那個我快忘記了的恐怖份子——樑子輝!

看到我,他似乎也有些驚訝,於是我把本子往胡老師桌子上一擺便回頭準備落跑,但天不憐我,惡魔之音再次響起:“季雨寒,你就這麼沒有禮貌嗎?”是姓胡的那傢伙……

我只能緩緩轉過身,有些認命的哭喪著臉:“對不起,胡老師,這些都是遲交作業本,班長讓我幫忙送過來的……”急忙解釋著,我可不在這範圍之內,可千萬別找我碴。

他的臉色似乎還是很難看:“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剛剛那是對老師的態度嗎?”他指了指門口。我再回頭一看,剛剛那個人居然還沒有離開,站在大門那看著我,波瀾無興的眼睛像湖水般沉靜,卻感覺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始終都是薰和的。“他是新來的實習老師,教英語的,曲君蘭,曲老師,正好,你帶他到處走走,介紹一下班上的情況。”

不是吧?!我瞪大了雙眼,開什麼玩笑?他是老師?!還是那麼……額,娘娘腔的名字……我不得不再次對上他那雙眼睛,我相信此刻我的不情願他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你叫季雨寒,那以後要多多指教了。”爲什麼現在聽他的聲音不像剛纔那般悅耳,只覺得有些恐怖?和樑子輝有的一拼。“那胡老師,我先和季同學出去了,其他的事就麻煩你了。”

他,居,然,答,應,了!!!!!!我橫了他一眼,看他了然的微笑,我敢確定,他是故意的。不顧我的意願,他強拉著我走出辦公室,可在其他老師眼中這種動作卻再自然不過了——誰會去懷疑那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天使呢?

一路上,他居然比我還熟悉學校的地理環境,我們的位置似乎倒了過來——幾乎是他帶著我四處逛著。我一直都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他,明明看起來就是那樣純淨的一個人,爲什麼剛纔我會把他和惡魔聯想到一起呢?可是,那只是外表,外表!!!儘管他一直保持著溫薰的笑容和輕緩的語調,但還是覺得很假,太假了,這絕對不是真實的他……可我不應該認識他的,不是嗎?怎麼又會這樣認爲呢?

“哇!”我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嚇到,“你做什麼啊?”我猛的後退一大步。跟他保持距離。

他似乎有些無奈:“季同學,你好象一看到我就心情很不好哦?”你才知道啊?!“你討厭我?”他受傷的表情讓我有些不忍,可我還是狠狠心的點點頭。“很奇怪,你是第一個……”

“啥?”

“第一個不被我迷到的女人。”他的天使微笑變得邪惡了,哦賣噶的!

“……”我無語。他剛剛說[女人]?我現在不是還一個滿18的未成年少女麼?難道,他是那傳說中的[雙面人]????“我對師生戀沒興趣,而且,您是老師,我不敢妄想。”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男人,似乎也忘記了他是老師的事情吧?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一個未成年少女還是自己的學生……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才23歲,別講的我好像是你的長輩一樣嘛……”他似乎還很委屈哦?“雖然我是你們的實習老師即暫時的代理副班主任,但也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啊!”

朋友?單純的朋友嗎?鬼才相信!真是不懂,這樣的魔鬼,怎麼就配上那般好看的面容。“一 日爲師終生爲父,曲老師,看來您對學校的瞭解不比我少,那我就不奉陪,回教室自習了,再見!”

也不管他的反應,我徑自轉身回到教室,只是那一天,我的腦海裡都甩不開他的身影。爲什麼,他會有那條鏈子?還有在陽光中他模糊的輪廓,都是我最想逃開的呀……

——————

“哈咯,又見面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季同學,麻煩幫我清一下試卷吧?”

“那是班長的職責,不在我工作範圍之內。”我就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男同學崇拜他,女同學自然是迷戀他,果真如他所說,幾乎沒有不被他迷住的女生。哪怕那些曾經信誓旦旦說喜歡超MAN的,都對他這本應該讓人覺得很[娘]的人十分著迷。但,爲什麼,非要讓我看清他的另一面!黑線,超級黑線!

“雨寒,你瘋啦?”凌蘭這女人,似乎特喜歡說我是瘋子。“曲老師叫你幫忙,那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呀!你居然給拒絕了????”

“那你自己去啊!”真是受不了。“自己喜歡就主動過去吖!你看那些女人……”我隨手一指,班上那些很亮眼的美女們全圍在曲君蘭的身邊。“他們都可以,你也行呀!”

……

可憐的凌蘭,被我說愣住了。“你……你究竟是誰?”她不可置信的瞪著我。“你不是雨寒,以前的雨寒是不會這樣的!”

以前的雨寒?以前的我,不一直就是這樣的嗎?我哪裡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了?“我說過我失去記憶了。”就知道她會翻白眼。

“雨寒,你從前段時間就怪怪的,我總感覺你變得不一樣了,知道嗎?我覺得……我覺得你現在死氣沉沉的,好象對一切都看破了一樣,就算走到路上碰到帥哥你都視而不見,若是以前的你絕對會笑的眼睛都彎了……”

原來如此……“那些都只是外表而已,況且……”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對這些事情沒興趣。”就算時間回到過去,我自己還是回不去呵……

“季雨寒!雖然我不算很瞭解你,但我知道你從沒交過男朋友,別把自己說的像個經歷過許多滄桑一樣的人!你總是不讓人看懂你……”

她最後那句話又讓我的思緒飄了去——

[你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爲什麼我總覺得看不透你?]

[我的雨寒……就讓我來挖掘你的秘密吧!]

[你真是個神秘的小妖精!]

[跟我在一起吧,我會照顧你的……]

[我才發現,你和她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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