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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19章

終於,我看到了前方的兩點燈光——是曲君蘭!看到他從出租車上走下來,我跑向他,撲進他的懷裡,吸取他身上的溫暖……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他的身子暖暖的,但很溫和,和樑子輝的火熱不一樣,不會讓人有灼傷的感覺,只是我總刻意的去忽略……

“你啊……”聽到他那使人安心的聲音,我的眼皮都有些睏倦了?!罢媸莻€磨人精……”明明是在抱怨我,但我卻聽得十分舒心?!耙窍麓卧龠@樣讓人擔心的話,我可就不管你了!”你儘管威脅吧,我知道你不會真的狠下心不管我的。

他擡起頭,望向樑子輝,那一剎那,我彷彿從那向來溫和寧靜的眼神裡,看到了一抹危險的警告氣息。“樑子輝,謝謝你這麼晚還陪著雨寒?!焙芴摷俚牡乐x?!澳俏覀兿茸吡?,再見。”很不客氣的擁住我離開,霸道,獨佔,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曲君蘭還有這氣勢的?

“等等……”後面響起樑子輝的聲音,我們都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步?!盃懯颤N……你們會在一起?”呵呵,樑子輝,你不覺得現在問這個問題很可笑嗎?

“無可奉告。”我聽見,那柔和的聲音,吐出冷酷的回答,卻多了分無奈。

沒事了……我告訴自己……曲君蘭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曲君蘭說,他沒有告訴我父母這件事情,只說今天請我到他家裡玩;他還說,他去醫院的時候聽別人講了 [綁架]事件,然後又完全聯繫不到我,那麼華麗的轎車也實在讓人疑惑,所以,他想到了樑子輝;他又說,我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可以肯定了,只是,過了許久纔想辦法打聽到樑子輝的電話;他說……

我聽不真切了,似乎有很多疑惑的漏洞,但我只是昏昏沉沉的在他懷抱中睡著,迷夢中,似乎聽到了他的輕笑聲。他將我送回去,爸爸把我抱到牀上,朦朧中似乎還聽到父母對我的抱怨和對曲君蘭的感謝,那一刻,我想,我其實,是幸福的,不該,再奢求更多,不是嗎?

學校這段時間很安靜,我也一直都沒有樑子輝的任何消息,估計是回家了吧……現在高考總複習已經完成了,後面差不多就要靠自己,我覺得自己的皮都被刷了好幾層下來!那些個戀人們如雨後春筍般直往外冒,特別是我們班的,被人稱爲[戀人谷],額……也不知道是褒還是貶啦……

凌蘭似乎對樑子輝的事情也放棄了,現在大家也都只顧著自己,沒人會注意身邊的異常狀況。倒是曲君蘭比我自己還要緊張,現在是每天都督促著我學習——天地良心,我都快吐了!

其實,我現在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曲君蘭究竟是靠什麼爲生的?他給我做家教是無償的,他母親的醫藥費也是他自己全權負責,我看他那小日子過的也還算寬鬆,但問題就是——他好象一天到晚都是空閒著,坐在那就有錢收似的!可每當我問起來的時候,他就不停的散發著邪惡的男性荷爾蒙,得了,話沒說完我就知道答案了——他不想說!但每次都要用最邪惡的方法來打發我!

真是……太誘惑人了!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大嗓門的女生從門外飛奔進教師,[碰]一下撞開門,冷空氣直面衝進,正當有人想抱怨時候,她就扯開喉嚨喊了起來:“大新聞大新聞啊——”

什麼大新聞,是天崩了還是地裂啦?可不要告訴我高考改革了哦!

“樑……樑……”她娘怎麼啦?“樑子輝回來啦!?。。。。。。。。?!”

“……”是夠巨大的了……

“什麼?!真的嗎?!”班上的人集體將書本往桌上一扔,全給跳了起來!我也很是吃驚,按道理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不是嗎?哦……對了,他這裡的畢業證還沒拿到呢!

“是的,聽說是回來參加高考,拿畢業證和考試記錄的!不過,好象說是畢業後就要去美國唸書了!”

這下,連凌蘭都湊過去聽了,他們唧唧喳喳的討論了好半天,似乎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自己座位上盯著他們的我。

“雨寒……”我說……叫這麼親熱幹嘛?我跟你們很熟嗎?“你不要太難過了,說不準樑子輝會帶你一起走呢!”如果真那樣的話跟我說母豬學會了鋼管舞我還會考慮著相信。

“是呀!雨寒,你快過去找他吧!一定要他給你一個交代!”凌蘭這時候最激動了,衝過來就把我直往外推,我只能死命抵抗死命掙扎?!凹居旰?,你不是變得很厲害了嗎?怎麼還這麼膽?。?!快——給——我——過——去——”

“凌蘭你輕點兒……!”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很痛耶!也不看看前邊的路況,我都撞著好幾個桌角了!“好痛……”這不,還撞著堵牆了!“凌蘭,我要是破了相你也別想給我嫁出去——”我推開前邊那堵牆扭頭就對著後面那女人吼過去……等等……這牆怎麼是活的?還是軟的?我捏了一下……再回過頭,擡起來一看……

“哇——樑子輝?!”我還沒喊凌蘭倒替我叫了出來,“才說讓雨寒去找你,你就自己過來啦!那我不打擾你們兩個了!”說完轉身就跑進教室,我發現……所有人都擠在門邊和窗戶上瞄著,就連問訊趕來的老胡都鬼鬼祟祟的站在樓梯口瞅著這邊——WHAT跟WHAT……

他還來找我做什麼?那天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樑子輝卻還是跟以前一樣,那表情自信又有些狠唳,好吧,我承認,他還是很帥,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找我做什麼?”他是來道歉利用了我的事還是來報復我演砸那場戲的呢?“你如果只想跟我打個招呼呢,那麼[你,好],[再,見],可以了吧?”說完我轉身走進教室,樑子輝還沒開始動作,班裡的同學倒是把我往外一推。

“季雨寒,你不和樑子輝把話說完就不準進教室!”這……天理何在啊……

“你跟我來?!睒抛虞x這才淡淡的開了口,拉著我就往天臺走,我感覺得到他的手握得好緊,緊得我有些生痛,但我沒有出聲。後邊的同學想要跟著過去,卻聽見老胡吼著他們要他們別多管閒事回快教室自習。

上了天臺,他轉身將天臺的大門狠狠一關,再把我拖到最角落裡——那個,我們曾經初遇的地方。

他看著我,好半天,才沉沉的嘆了口氣,“季雨寒,你可真厲害,連我爺爺都對你刮目相看了!”樑爺?我記得……那天我就是回答了他幾個問題之後就發了狂跑出去,這點兒破事能讓他刮目相看?怕不是想怎麼對付我吧……“考完我就要去美國?!?

“哦。”這個剛剛都聽說了,這種消息傳遞的速度可不要小看了?!叭会崮??”你拉我來這裡吹風不會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吧?

“你跟我一起去!”他丟下一句炸彈,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琢磨著他說這句話的意思,跟他一起去美國嗎?然後和他一起被樑爺追殺?而且他出國肯定也是通過樑爺的關係,怎麼可能帶著我走?。∽畲蟮膯栴}是,我爲什麼要跟他一起去???

“我覺得……”我考慮著怎樣才能跟他說清楚,“你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比較好……”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刺激過大導致心緒失常!

“季雨寒!”哦我的媽媽呀!“我是說認真的!我爺爺也同意了!”

“那於小柔呢?”您老大可別把女配給忘了!

“她是爺爺硬塞給我的,既然他答應我帶著你,那麼就不用去管那個死女人了!”拜託,人家現在還是花季少女好不……可憐的於小柔!

“可是……你不覺得現在跟我說這些話,真的很……詭異麼?”詭異,對,這就是我現在的感覺。望著樑子輝臭臭的臉,可是對不起,我說的是事實?!盃懯颤N我要跟你走?況且,我們現在連朋友都還算不上,不是嗎?”你可別告訴我現在你還拿我當女朋友,太假了!

我吞了吞口水,看著樑子輝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紫又變青變綠最後變成一團黑色……“我的意思是……說白了,我們之前也都是互相利用,現在事情結束了,也沒必要再有什麼牽扯了吧?”

“我也許,並沒有完全在利用你……”哥哥您這算什麼話?。俊拔乙膊恢垃F在……我對你……究竟怎麼想……”哈?“反正,你就跟我一起去,把你放在身邊,我或許就能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了!而且,去美國,對你也有好處的不是嗎?”敢情您把我當成啥實驗品啦?

“……”我該說什麼?您當少爺當習慣了還是咋滴?說啥就是啥的啦?“樑子輝,我不管你到底對我是個什麼心態,但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離開我的故土,更不會離開我的家人,別說現在你的這個理由是自大加自戀而且根本毫無道理,就算你說的再怎樣悅耳動聽,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季雨寒,你好樣兒的!”他盯了我半天,才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望著他的背影,我的心沉了下來,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環顧著天臺,這裡,藏著許許多多我和樑子輝的回憶。

我們在這裡第一次見面,一起吃飯,一起翹課,一起打打鬧鬧……彷彿,還能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是如此的甜蜜與開心——就如同你所說的,或許,我們並不是完全的在利用對方吧?

做一個深呼吸,擡頭仰望天空,我明白,這些,都只能是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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