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高娃三步兩步跑過去,只見楊斐正手捂著腰躺在草裡呢,趕緊問:“你怎麼了?受傷啦?”
楊斐表情痛苦地說:“我剛上了沒多高就摔下來了,上邊的青苔太滑了!”
“傷到哪裡了?”哈斯高娃焦急地問。
“沒多大事兒,就是腰疼。”
“我看看。”
“哎呦,別動,好疼!”楊斐趕緊抓住哈斯高娃的手,沒讓她掀自己的衣服,因爲(wèi)身上啥傷也沒有,看了她又會生自己氣說騙她了。
哈斯高娃扶著楊斐站起來,楊斐說:“你扶我走動一下就行了,活動一下應(yīng)該就沒事了。”
哈斯高娃把頭從楊斐腋下伸過來,架著楊斐往湖邊走,一邊走一邊埋怨楊斐冒失,早已經(jīng)忘了生楊斐氣的事了。
來到湖邊,楊斐緩緩坐下,哈斯高娃還不放心,說:“我還是去找巴特爺爺來給你看看吧,別傷到骨頭。”
楊斐說:“不用,傷到骨頭的話哪裡還敢動,就是腰疼,要不你幫我按摩一下也許就會好了。”
“好吧,你說哪裡,我?guī)湍惆矗哿司驼f話。”哈斯高娃站到了楊斐背後。
“這裡,還有這裡。”楊斐隨意指了兩個(gè)地方,然後閉上眼睛,享受著哈斯高娃一雙小手的輕柔按摩。
忽然之間,只聽哈斯高娃一聲驚叫,接著“噗通”一聲水響,不知什麼東西落入了湖水裡,嚇得楊斐趕緊睜開了眼睛。
楊斐睜開眼問哈斯高娃:“什麼事,剛纔什麼聲音?”
哈斯高娃驚異地叫到:“一個(gè)人……剛纔有一個(gè)人……一個(gè)人從天而降!”
“怎麼會有人落下來?”
“不知道。”
楊斐回頭看水面,果然好大的漣漪,他二話不說,站起來脫去外衣,“嗖”地一聲鑽入湖水中。哈斯高娃趕緊喊:“楊斐,小心你的腰呀!”
過了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shí)間,楊斐浮出水面,接著把一個(gè)人也托出水面來。
楊斐水性極佳,在水中救個(gè)人輕而易舉,轉(zhuǎn)眼間就把那個(gè)落水的人帶到了岸邊,把她推上岸來。楊斐自己還沒上岸,就聽哈斯高娃驚呼道:“是娜仁託婭姐姐!”
楊斐上來一看,果然這個(gè)落水的人是娜仁託婭,只見她面色蒼白,雙眼緊閉。楊斐趕緊給她做急救,手在她胸口擠壓,然後又趴在她臉上嘴對嘴吹氣。哈斯高娃問他:“落水的人不是要控水麼,你怎麼一個(gè)勁兒占人家便宜呀?”
楊斐一邊有擠壓娜仁託婭的胸口,一邊說:“這你就不懂了,她這是昏迷了,這麼短的時(shí)間她不會喝多少水的,在落下的時(shí)候她就已經(jīng)昏厥了。”
過不多時(shí),娜仁託婭長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楊斐和哈斯高娃。哈斯高娃驚喜地叫著她的名字:“娜仁託婭姐姐,你醒啦,我是哈斯高娃呀!”
娜仁託婭說:“怎麼會是你們,我這是已經(jīng)死了麼?你們是不是也已經(jīng)死了?”
“什麼呀,我們被困在這裡已經(jīng)好久了,是楊斐救了你,你是怎麼從上邊掉下來的?”
“爲(wèi)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娜仁託婭神情很是頹廢,黯然神傷地說。
“這麼說你是自己跳下來尋短見的?”楊斐問道。
“你爲(wèi)什麼這麼傻呀,我們一直在找出去的道路都找不到,你卻自己跳下來?”
哈斯高娃一邊不解地埋怨著娜仁託婭一邊要扶她起來,娜仁託婭剛要往起站,忽然感覺兩條腿疼痛難忍,又坐倒在地。
楊斐說:“你一定是跌傷了,我揹你去找……找巴特爺爺看一看。”他自己都感覺巴特爺爺這幾個(gè)字叫的很生硬,明明是自己老爸,但就是叫不出口。
楊斐背起娜仁託婭就走,哈斯高娃跟在後邊一個(gè)勁兒地問娜仁託婭爲(wèi)什麼要跳崖,可是娜仁託婭只是流淚,不肯回答。
到了草棚裡,楊斐把娜仁託婭放在了木牀上,和袁天爵粗略說了一下剛纔的情況,袁天爵拉起娜仁託婭的褲腿,兩隻小腿都已經(jīng)腫了起來老高,他用手輕捏了兩下,娜仁託婭疼的直皺眉,但是忍住沒有叫喊出來。
袁天爵說:“看來這兩隻腿都已經(jīng)骨折了,幸好你是腳朝下落入水中的,要是頭朝下或者是平落水中的,那麼高落下來的衝力非同一般,一定會要了你的命的。現(xiàn)在需要把斷骨位置扶正,然後打上夾板靜養(yǎng),還好這谷中有不少續(xù)骨消炎的草藥,只是需要時(shí)日養(yǎng)傷。”
袁天爵讓楊斐和哈斯高娃到外邊去尋一些適合做夾板的木枝來,自己好給娜仁託婭接骨,楊斐他們走出來,哈斯高娃這時(shí)纔想起問楊斐:“你的腰怎麼樣了?”
“剛纔揹著娜仁託婭走一走,別說,還活動開了,不疼了。”
“哦,不疼就好。”哈斯高娃說完,狠狠在楊斐腰上擰了一把,楊斐疼的一蹦:“你幹嘛?”
“不幹嘛,看著你就有氣。”
楊斐也不知到平時(shí)挺溫順的哈斯高娃爲(wèi)什麼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直會看自己不順眼,知道問她也不會說,索性假裝不當(dāng)回事兒,自己去尋木枝做夾板了。
袁天爵幫著娜仁託婭接好了斷腿,然後架著拐出去採藥了。這時(shí)哈斯高娃又跑進(jìn)來問娜仁託婭爲(wèi)什麼要尋短見,娜仁託婭看看楊斐,眼圈紅紅的不說話,楊斐會意,說出去準(zhǔn)備些吃的,就出了草棚。
已經(jīng)快到中午時(shí)分了,楊斐在火上烤著野雞,還沒烤好,哈斯高娃從草棚裡出來,眼睛也是紅紅的,想必是陪著娜仁託婭哭了一場。楊斐本來也好奇娜仁託婭爲(wèi)什麼要自殺,但是看哈斯高娃氣呼呼的樣子就沒敢問,吹著口哨只顧著烤雞。
哈斯高娃從後邊過來,照著蹲在地上的楊斐就是一腳,楊斐回頭問:“踢我?guī)致铮粫挚粗揖蛠須獍桑俊?
“你們男人沒有好東西!”哈斯高娃說完坐在了石頭上。
“哦,”
“你‘哦’什麼?”
“本來我要問你娜仁託婭爲(wèi)什麼要尋短見,現(xiàn)在不用問了,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不會偷聽我們說話了吧?”哈斯高娃又想踢楊斐,楊斐蹲著一蹦,閃開了,笑道:“我哪會偷聽你們說話,我是猜的,一定是因爲(wèi)男人,是不是拉哥回來了?”
哈斯高娃奇道:“咦,你怎麼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