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陳黃龍整個人趴在了灌木叢中,這一路上他多數時候,都是躲在灌木叢中,因爲這裡最容易躲人,也最容易讓人忽略,這些都是小的心理技巧,因爲灌木叢好藏人,所以搜捕隊纔不會特意去查。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越是有可能的藏人的地方,搜捕隊就會下意識認爲這個能夠混入到刺刀警戒線以內的人物,不會藏在這種地方,這都是潛意識,或許大部分的人本身都感覺不到。
四個人。陳黃龍看著他們踏著軍靴,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一個,兩個,三個,最後一個人突然在灌木叢旁邊停了下來,側面掩護的他的隊友,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問他爲什麼突然間停了下來。
那人回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說,有情況。這些手勢被陳黃龍用黑瞳看得一清二楚,深知這些手勢是什麼意思的他,整顆心已經提起來了,從黑狼嘴裡瞭解到具體情況以後,陳黃龍心裡真的不願意再殺人。
其餘兩個人發現隊友停了下來以後,也是往回走了幾步,湊了過來,四個人距離隔得非常近了以後,便不再用手勢了,而是小聲的開口交流,這讓陳黃龍有些無奈,他聽力算是不錯了,可是禁不住這四個大男人還咬耳朵。
何況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放鬆警惕,所有人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逼得陳黃龍差點忍不住用黑瞳動手了。
“老鷹,看到那邊的灌木叢了麼?”最先停下了的人那個,對著他對面的那個人說道。
老鷹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猛禽,你發現什麼了麼?”
其餘兩個人也用眼睛盯著猛禽,他可是他們隊裡的寶貝,一雙鼻子比軍犬還好用,也就是因爲他的存在,他們這個四人小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基本上沒有被人埋伏過,只有他們埋伏別人的份。
猛禽吸吸鼻子,眼睛瞥了一眼灌木叢,沒有說話。
衆人注意到他的眼神,皆是一驚,不過都剋制著自己,沒有把目光投向灌木叢,他們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敢躲在離自己這些人這麼近的地方,他們更沒有想到的還有陳黃龍已經知道他們的手勢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現在他們但凡有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陳黃龍怕是立刻就會動手。
“不對!”老鷹小聲說了一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那個人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他了?!?
其餘三個人也是立刻意識過來了,本能的朝著灌木叢相反的方向慢慢挪動了步子。
他們這種行爲,第一時間刺激到了陳黃龍的神經,陳黃龍剛準備動手,那個站在原地猛禽卻突然開口說道:“老鷹,這裡不會有人的吧,黑狼不都說了麼,那個人跑了。”
陳黃龍一怔,接著他便明白了這幾人的意思,看來他們在路上碰到黑狼了,或許還被黑狼給說服了,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猛禽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相視一眼,老鷹開口說道:“
沒錯,黑狼一直都很靠譜,他說的話,我們相信。”
隨後四人再次邁著步子走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少了點之前那種慎重之氣,多了幾分悠閒,看起來不像是執行任務,倒像是郊遊來了。
陳黃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四個人的背影,心裡十分感激黑狼,陳黃龍明白老鷹那句話,不是說給猛禽聽,而是說給自己聽的,什麼叫相信黑狼的話,就是告訴自己,黑狼已經和他們解釋過了,他們也相信了黑狼的話,所以他們纔沒有對陳黃龍下手。
躲過猛禽他們以後,陳黃龍離基地核心就只剩下最後一公里,還剩下最後一道封鎖線,只要能夠混過去了,就有機會找到一號被軟禁的證據,拿到證據以後,陳黃龍相信自己有辦法讓所有刺刀的人看清楚朱華的是一副什麼樣的嘴臉。
陳黃龍很清楚最後一道警戒線的難度,所以他沒有立刻就動身,而是在休息了一會,並且恢復了一些因爲使用黑瞳而消耗的巫力後,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說到這個巫力,還得感謝巫醫對陳黃龍的關心,因爲擔心他完全靠著自己身體施展黑瞳會扛不住,所以省去了陳黃龍的苦修,直接渡了一部分巫力給陳黃龍,讓他直接入了門,當然這也不過只是暫時之策而已,陳黃龍終究還是要從頭開始,一點一滴的修煉巫力。
不然巫醫傳給他的巫力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不見,巫醫這麼做也不是給陳黃龍偷懶的機會,不過是擔心他在用黑瞳的時候傷到了自己的身體。
陳黃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最後一道警戒線,基本上每隔五米就有一個狙擊手埋伏著,同時還配備了一個觀察手,整個陣營顯得尤爲嚴酷。
想要渡過這裡,據陳黃龍所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這些狙擊手發現自己以前,先找到他們的位置,並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況下,解決掉一隊,然後僞裝成他們,纔有可能越過警戒線。
提前發現他們對於有黑瞳來說的陳黃龍倒是不難,但是要解決掉一隊,還要不被五米外的其餘狙擊手發現,這可就不容易了,可以說如果不是陳黃龍現在已經築基成功,身手大幅度提高了的話,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種情況已經是屬於不成功便成仁了,陳黃龍可以猜到,朱華現在一定對自己下了誅殺的命令,只要被其中一個狙擊手發現,陳黃龍相信以他現在的能力,也會被打成篩子,最後變成一張破漁網,刺刀的狙擊槍的威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爲這些槍當初都是他想了辦法改進的。
不過,陳黃龍在極度壓抑與小心的時候,還有一個人的日子比他更難過。
“四十分鐘了,對麼?”朱華壓抑著怒火對著他的心腹手下問道。
蔣明羞愧地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砰。朱華手中陪著他十幾年了的瓷杯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有些異樣的悅耳,可惜蔣明現在已經沒有心思
注意這些了。
他跟著朱華很多年了,朱華什麼脾氣他很清楚,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遙想當年,因爲他個人的原因,導致刺刀損失了一個多億的經費,朱華也沒有生氣,反而排除衆難把他保了下來。
現在敵人已經進入自己的警戒區域四十分鐘了,自己連人影都還沒有見到,這讓一直自詡不凡的蔣明心裡十分煎熬。
冷汗從額頭上滑進了眼睛,可是蔣明依舊站著軍姿,一動不動,微抿著嘴,眼睛望著憤怒的朱華,不言不語。
“你覺得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了?”朱華大聲質問道:“我要你找出那個人!”
蔣明愧色愈濃,聲音低沉地說道:“部長,對不起,是蔣明無能。”
“現在說這個有用麼?四十分鐘,按照路程估算,現在他很有可能已經潛入到我們這裡來了,你知道嗎?只要他能和一號取得聯繫,得到什麼證物,那你我還有外面那些人,全部都得玩完!”
朱華踱步來回走動著,用手指著蔣明說道:“你現在立刻去最後一道警戒線,嚴厲監督所以狙擊手,只要發現有誰不對勁的,馬上槍決,不用向我報告?!?
“是!”蔣明行了個軍禮,領命而走,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著朱華問道:“部長,既然我們這麼害怕有人聯繫上一號,幹嘛不乾脆幹掉一號?”
朱華臉色變了變,最後正色說道:“你不懂,我留著他還有大用處,執行命令!”
蔣明離開以後,朱華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自語說道:“老師,這是我能爲您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陳黃龍在接近警戒線,蔣明也在接近警戒線,兩個人可以說幾乎同時到達警戒線一百米處,只不過一個在內一個在外,而這也就造成了,陳黃龍需要躲藏好自己,打開黑瞳細細觀察,以尋找機會,而蔣明則是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警戒線旁邊,當然他也沒有那麼傻,把每個狙擊手的都叫起來。
他只是用耳麥吩咐道:“這一次的情況很特殊,對方是很厲害的高手,據總部分析討論得到的結果,是那個人或者說是那隻小隊已經到達了我們這一條警戒線,要是讓人越過這條警戒線,那麼首長們的安全,還有我們刺刀的臉面就全丟光了?!?
蔣明沉聲說道:“我們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我們明白,自己肩上所扛著的責任,從來只有我們刺刀去摸別人老巢,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對我們這麼囂張了?泱泱華夏,我爲刺刀!”
狙擊手們不明真相,被蔣明這麼一說,還真以爲陳黃龍是什麼危險分子,想對他們的首長不利,作爲男人這裡是他們需要守衛的土地,作爲軍人後面是他們需要保護的首長,所以,不需要蔣明再多說什麼了。
每一個狙擊手和觀察手,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連只鳥飛過去的時候,他們都會被他們用眼睛掃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