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剛剛醒來，臉色還有些慘白，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一旁，趴在檀檀身上的遲暮老人忽然開口道，傳出來的竟然是鳳御瑾的聲音，“北瑯邪，你去哪裡了？”

北瑯邪聞言，嚇了一跳，他震驚的望向遲暮老人，看著他滿頭的白髮，滿臉的褶皺，最後疑惑的道，“你是……鳳御瑾？”

鳳御瑾點點頭，眼底沒有半分懊悔或者悔恨，“是。”

“你怎麼會如此？”北瑯邪無法相信眼前的事情，瞬間衝到鳳御瑾的面前，驚愕的問道。

“還不是這個女人！她一心想殺害我和孃親，二爹爲了救我們，耗盡了體內的靈氣和生命之能！”提起琉璃月，檀檀就忍不住的憤恨。

不然，他也不會一招殺了琉璃月！

“什麼？耗盡了生命之能？”北郎邪聞言，滿眼的不敢置信，他實在難以相信鳳御瑾竟然會爲了救笙兒和檀檀，不惜耗費自己的生命之能！

這個變相的等於要他的命啊！

他轉頭望向笙兒和檀檀，那探究的目光彷彿要在笙兒和檀檀的身上看出來幾個洞，他實在不明白他們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鳳御瑾如此的犧牲！

他也是第一次見鳳御瑾會爲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就在北瑯邪萬分驚詫的時候，笙兒也逐漸的清醒過來。

她聽到北瑯邪和檀檀的對話，慌忙轉頭望向身邊，只見身邊多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銀髮如霜，滿臉皺紋，氣息忽強忽弱，雙眼微微瞇著，有氣無力。

笙兒再也無法淡定了，她忽地站了起來，指著身旁的白髮老人驚道，“你……你是鳳御瑾？”

鳳御瑾艱難的點了點頭，虛弱的開口，“我是。”

“你……”笙兒步履艱難的走向鳳御瑾，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震驚、心疼……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朝著她紛雜而來，“怎麼會這樣？鳳御瑾……”

她走到他身旁，蹲下了身子，伸手拂開他遮住臉頰的白髮，望著他滿是褶皺的臉頰，腦海中卻閃現著那張俊美無儔，英俊無匹的面孔，實在難以將這兩張差距這麼大的臉孔聯繫在一起。

突然，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陣揪心般的劇痛朝著她全身襲來。

那種心痛，是那樣的熟悉而又刻骨銘心，笙兒永遠不會忘記。

當初小鳳凰離開她的時候就是這種痛，痛得她難以窒息。

她又一次嘗試到了那種痛，痛得刻骨，痛的令她無法忍受。

瞬間慘白的臉頰上，佈滿了密集的汗珠，笙兒痛的呼出聲來，“呃。”

眼淚瞬間決堤而出，迷糊了視線，淚眼朦朧中，笙兒彷彿又看到了小鳳凰那張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臉，瀲灩的紫眸中彷彿盛了一世的溫柔和寵溺，更有無盡的不捨和留戀，“小笙兒，我真的要離開了你，好捨不得啊，怎麼辦呢？”

“小鳳凰……小鳳凰……不要走，不要離開，不要……”笙兒生兒緊緊的抱住了鳳御瑾的身子，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