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雲(yún)逝鎏的阻攔,離開便不成了問題。如玉只是哀怨的望著我離開,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如玉,我一定會回來,但不是現(xiàn)在!”頓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不想再看哀傷的臉,不想再承受這樣的折磨,墨,等我。
告白如玉,讓我的心揪的生疼生疼的,好似被針眼紮了一般的疼。不,不是針扎,是心被一刀一刀的剜了的那樣的疼痛。
“櫻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還聽見如玉呼喊的聲音,似乎是追了上來了,“櫻落!是我先遇見了你,爲(wèi)什麼還是不能愛我!”
嘶聲力竭的淒厲呼喊,心不禁又揪了起來。這一句話,觸動了心底的一根弦,這一撥,挑動了我無盡的震盪。似乎,記憶中他也曾這樣說過,如玉呀!我們的過去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我們的未來又是在什麼地方!
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不知該說什麼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頓了頓,直接離開了。憑著感覺在這宏偉的宮殿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讓我找到了門離開。歡喜之下有些懊惱,沒有令牌我要如何離開。正當(dāng)我在宮門口徘徊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櫻落?”我疑惑的轉(zhuǎn)身回望,竟然是墨。他果然憔悴的很,一直就很蒼白的臉龐,這幾日定是因爲(wèi)苦了許多更顯消瘦了。
他看見我也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但,時間也沒有太長,只那麼一瞬間的錯愕轉(zhuǎn)瞬就一副欣喜的樣子。急急的奔了過來,看的出他是真的很擔(dān)心我。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後立著一儒雅中年人,是墨的父親?
“塵兒…”那男子用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喚墨。
只見墨頓了下身形,回頭望了他一眼,恭敬的道,“父親!”
“皇宮內(nèi)院,不得放肆。”果然是他父親,那男子只是瞧了我一眼,對我溫潤的笑了。“有什麼話先出去了再說。”
心中不禁激盪開一片暖流,淚水盈滿眼眶,顫抖著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伯父…”
“落兒…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很溫和的父親,我好想也有個這樣的父親呀,真的是好想好想。
“恩…”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奔流而下,瞧著墨溫柔的向我走來,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他輕輕的執(zhí)起我長袖下的手,對我笑的柔和,
“櫻落…”
我知他有很多話想問我,我知他有很多疑問想說與我聽,但現(xiàn)在,先離開再說吧。
“落兒,你怎會在此?”終於還是問了,心一沉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父親。垂著頭,像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般,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倒是墨給我解了圍,“爹,回去再說吧。”
他父親也便不再問了,只是疑惑的看了看我,沒再說話,揹著手向?qū)m門走去。墨溫柔的牽起我的手也跟了上去,心裡暖暖的,像找到了港灣一般。這樣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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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爲(wèi)何伯父稱呼你爲(wèi)塵兒,是你的小名兒嗎?”坐上馬車便急急的問他,心裡有個不安,總覺著他的名不是真名。
他吞吞吐吐的望了我很久,別開臉,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這些天找不到你,可把我們急壞了。本想說給你個驚喜,沒料著居然讓你平白無故的不見了蹤跡,這些天我著實擔(dān)心的很。問凌鯉,她也是不同我說,黎兒昏睡著她倒也忘了顧你了。即使問著也就是冷冷的衝我兩句,我便料到你定是被如玉帶走了。只是…”
他的轉(zhuǎn)移話題讓我心裡很是不快,但也沒法發(fā)作,不好說些什麼。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是關(guān)心我,也爲(wèi)我著急了,心裡暖暖的。
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忙接過了他的話茬,“墨,別擔(dān)心了的。只不過是我?guī)煹芟胛蚁氲木o,恰逢墨雅居廂房著了火,大家也顧不上我,便帶我來宮裡小住幾日。不過,墨,爲(wèi)何突然要成親也不同我說呢。”
避重就輕的淡淡帶過他的問題,一是不想他擔(dān)心,二是生怕他要誤會些什麼的。瞧見他眼裡閃躲,恐怕事情有變。
擰著眉頭等著他的回答,但他只是顧左言他,始終不同我談?wù)聝骸W钺岜晃冶茊柕木o了又拿出那個藉口搪塞於我,
“櫻落,有些事兒,真的還不是時候!”
我有些火了,總說不是時候不是時候,那到底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呀。鼓著腮幫,有些不快,
“總說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我聽膩味了。換個好聽些的理由!”癟著嘴皺著眉頭不願意看他。真的是很討厭,總和我說不是時候,如玉也是,墨也是!到底要什麼時候呀!
“真的…即使我如今同你說了,你也是不會明白箇中道理的。隨便我們?nèi)绾我龑?dǎo),都不如你自個兒記起來的好。所以,我們只能等…等你記起所有的一切…”墨有些幽怨的望著我,深情的眼眸湮沒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本名叫北堂墨,但我現(xiàn)在叫西婼塵。”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眉頭皺的更緊,揪著心窩處。心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總像是有些個什麼事兒一樣。眼前閃過大片大片繁蕪的櫻花,一美豔男子驀然回眸,銳利的眼神,熟悉!熟悉!太熟悉了。
手緊緊的捏著墨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生怕一個鬆手他就會不見。瞪著驚恐的眼,微張著嘴,一直在顫抖。
“墨…墨…”雙眼無神的將視線移到他臉上,明明盯著他瞧卻怎麼也瞧不清他的神色。無助…
“櫻落?可是想起了什麼?”墨一把將我摟入懷中,拍著我的背溫柔的低喃,“你怕不怕,可是想到了什麼?”
我點點頭,那雙銳利的眼睛,嫵媚卻帶著忿恨。那是雙仇視的眼睛呀,讓我生生覺得恐懼。那人是誰?只記得他眼,對了,還有他背後那片繁蕪的櫻花刺青。
櫻花?等等。爲(wèi)什麼我會知道他背後有櫻花刺青?下意識的反應(yīng)?我和他很相熟?我記憶恢復(fù)了?
似乎我與他並不太相熟,而我的記憶也沒有恢復(fù),這恐怕只能解釋爲(wèi)我的本能反應(yīng)吧。皺著眉頭不知該說什麼。腦海裡到處都是那雙銳利的眼眸,拼命的甩頭,想甩掉那個雙眼帶來的恐懼,可是,卻只是徒勞。
仰起頭,墨一臉的擔(dān)心。抹了抹眼角的淚痕,故作堅強,“墨…我是壞人嗎?”我是壞人嗎?我真的是很想知道。
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心思倒定了許多,也不是那般的不安定了。等著他的回答,竟又覺著困了,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似乎聽見墨溫弱的聲音,軟軟的在我耳邊縈繞,
“我的櫻落一直都是好人!”
不知是夢還是真的,不過,我笑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