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小骨清清爽爽地起了牀。收拾好一切,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輕輕扭頭問身後爲(wèi)她梳頭的白桃:“白桃姐,你說我要不要把眉毛畫重一點(diǎn)?”
白桃聽得一愣,望向鏡子裡的花小骨:“爲(wèi)什麼?姑娘這樣挺好看的啊。”
花小骨皺了皺眉,對著鏡子做了個兇惡的表情,然後垮下臉來:“總覺得我不夠兇呀,眉毛再畫粗一些,會不會氣勢更足一點(diǎn)?”
白桃聽得一笑:“姑娘,人的氣勢都是從骨子裡發(fā)出來的,您從來都和善,自然覺著自己不夠兇。只要腰桿挺直,心裡一直對自己說‘這鋪?zhàn)邮腔ㄐ」堑倪@鋪?zhàn)邮腔ㄐ」堑摹氡乇隳苌鲆恍鈩輥怼!?
花小骨疑惑:“真的假的?”
“姑娘,你可曾瞧見過大少爺兇眉惡目的嗎?”
“那倒沒有……他對外人一般都沒啥表情。”
“可不就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卻能讓人心生畏懼,這便是心中有底的原因。”
花小骨嘆了口氣:“可是……這些鋪?zhàn)觼K不是我的啊,我心裡怎麼會有底?”
白桃伸手拍了拍花小骨的肩膀:“誰說不是姑娘的?這些鋪?zhàn)佣际枪媚锬愕募迠y,您可別忘了!再說了,您背後還有大少爺撐著,不是您的,總歸是您男人的!”
花小骨這才嘿嘿笑了出來:“那倒是,我?guī)臀夷腥斯茕佔(zhàn)樱l也說不出什麼來!”
精神奕奕吃過了早點(diǎn),花小骨便又出門拼搏去了。連著一上午跑了錢莊和當(dāng)鋪,直到將近中午,花小骨纔來到了田家的酒樓,指望著在賬房裡一邊查賬,一邊吃一口東西墊墊肚子。
正吃得帶勁,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喧鬧聲。花小骨眨了眨眼睛,擡頭從賬本中抽出注意力,扭頭往外看過去。
“小李,外頭出了什麼事?”花小骨張口問道。
被喊到的夥計匆匆走了進(jìn)來,一臉苦惱地支支吾吾。花小骨眉頭一皺,將手裡的碗放在桌上,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水這才站起身來。
不等她走到外面,便聽見了從外頭傳來的罵聲。
“姓花的狐貍精,你給本小姐滾出來!”
花小骨腳下一頓,沖天翻了個白眼。
這聲音,不是於家的那個大小姐,還會有誰!
於庭湘今天很生氣,非常生氣,極爲(wèi)生氣!她自聽說大表哥家處於京中的鋪?zhàn)樱谷淮蟀攵急荒莻€花小骨給騙走了開始,她就一直想找個機(jī)會給這個狐貍精一個顏色看看。可惜母親一直將她拘在家中,她縱然憋了一肚子火,卻根本找不到機(jī)會出來。
這日終於得了個機(jī)會,她一大早連續(xù)找了好幾家鋪?zhàn)樱疾辉交ㄐ」堑娜耍妒莿e在心裡的火氣就越來越大。
聽見這樣的罵聲,花小骨心裡雖然不氣,卻也嫌煩。反正如今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什麼面子什麼親戚一概不須理會。
她走了出去,學(xué)著田嵐青面無表情往前一站,皺了皺眉丟下一句:“吵什麼吵?潑婦都給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