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火門門主苦笑了一聲,百萬下品靈石,對於任一天宗都只是毛毛雨罷了,便是六階畫卷,在天宗的眼中,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但是一套靈器卻是價值連城,便是一些畫皇強者,想要湊齊一套巔頂靈器,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一般意義上套裝,畫道便是分爲畫紙、墨汁、畫筆、硯臺,至於戰兵、皮甲、戰靴、護腕、護肩、衣裙等等,卻是畫道武道都可以共用,所以一般的套裝的話,都會有八至九件左右。
一件靈器,就足以讓畫尊爲之奮鬥一生了,而一整套靈器,恐怕就是巔頂畫皇都眼紅不已。
萬火門門主心中也是嘆道:“不愧是排行第三天宗,果然是財大氣粗,我萬火門和嶽山門相比起來,簡直就是茅草房和殿宇相比。不過有了嶽山門開了一個好頭,那麼其他的天宗也就不會記恨我萬火門了,這一次獅頭獸誤打誤撞之下,對於我萬火門來說,倒是一次機遇。”
有了嶽山門的帶頭,其他的勢力想要在火雲峰落腳,都是交上了一定的誠意獻金,一些天宗更是連夜調來了不少的火系靈石,讓萬火門大開方便之門,一時之間,各方勢力都是朝著火雲峰匯聚了過來。
至於獅頭獸的蹤跡,有萬火門的弟子以巡天鏡監視,這獅頭獸到了萬火門的禁地之中,倒也是安分守己,藏在了禁地之中,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有嶽林、廖光義這樣的巔頂天才在火雲峰,讓整個火雲峰顯得更爲熱鬧非凡,一些慕名而來的青年俊傑,恨不得爹媽能夠多生兩條腿,好儘快趕到火雲峰,一睹佳人的風采。
火雲峰,常年炙熱不已,空氣乾燥,平常的修者們根本就不願意到火雲峰來,這也是火雲峰雖說是少有的修煉聖地,但是在其他天宗眼中,猶如是雞肋一般,無法聚集人氣。
便是萬火門門主心中也是感慨,若不是因爲嶽琳的強大吸引力,恐怕這一次萬火門也不會賺得盆滿鉢滿,上至長老下至弟子,都是紛紛擺起了攤位,出售一些火系畫卷,樂此不疲大賺了一筆。
而像是廖光義這樣的絕頂天驕,只要一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肯定會是有一大羣萬火門弟子圍了上來,廖光義索性在火雲峰上擺下了道場,講課授道,聽者雲集,熱鬧非凡。
對於廖光義,洛宇心裡也是有一種複雜的感覺,畢竟廖光義擁有著不俗的天賦,但卻是出身吳山城這樣近乎於無賴的天宗,想要出頭的話實在太難,恐怕還有泯滅於人世的可能。
“看,那是劍無傷!想不到他也來了!”
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就倚在了一棵上樹上,聽著廖光義的講課,不時便是露出一抹微笑來。
隨著一一聲驚呼,上千修者都是嘩的一聲朝著劍無傷看了過來,便是洛宇也是有些詫異,他知道南域有一個十大天驕之類的排行榜,而劍無傷排行第九,比起嶽琳、廖光義等人的天賦還是要可怕許多。
況且,劍無傷出身不詳,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個宗門的弟子,只知道他擅長使用劍類畫卷,有劍氣直上九千尺的說法,一些老一輩的皇級高手,都不願意和劍無傷交鋒。
至於劍無傷的來歷,卻是神秘莫測,根本不知道來自什麼宗門,尤其是因爲劍無傷的相貌實在是普通,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丟在人羣裡,恐怕要很仔細找纔是能夠找得出來。
洛宇眼睛微微瞇起,劍無傷的身上帶著一股磅礴的劍意,雖說被他極力內斂,但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那些微小的劍氣在他周邊流轉,將一些小草都是割下炸裂,紛紛揚揚。
如此鋒銳的劍氣,這劍無傷根本就是天生劍胚,只要能夠真正領悟出了劍意,那麼便是能夠成爲劍中王者,打破畫道和武道之間的壁壘,乃是當代洛宇第一個看到有希望晉升要至人境界的存在。
廖光義也是連忙起身,對著劍無傷行禮。
劍無傷臉上露出一絲窘迫神情,擺了擺手,道:“你講課很好,我聽了有很大的收穫。怎麼不繼續了?”
廖光義有點啞然失笑,道:“既然無傷先生駕臨,在下怎麼敢越俎代庖,無傷先生不妨來講上幾句。”
劍無傷幾乎是落荒而逃,讓他打架可以,爲人師表,實在是做不來:“我這次來火雲峰,便是因爲獅頭獸的事情,肯定會有不少天驕匯聚過來。廖光義,我們先打一架吧。”
衆人都是露出了炙熱無比的神情,若是能夠看到廖光義和劍無傷出手的話,那麼此次來到火雲峰,可謂是不虛此行了,起碼這件事情可以讓他們吹噓許久。
“在下萬萬不是無傷先生的對手,無傷先生若是想要找人切磋,在下倒是知道山上有幾人,或許能夠和無傷先生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廖光義聲音平靜,避開了劍無傷的邀戰。
衆人也是一陣譁然,山上居然還有人能夠和劍無傷一戰的存在,而且還不止是一人,讓衆人紛紛是猜測那幾人的身份。
“不,那幾人在我眼裡,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有你廖光義,才配成爲我的對手。”劍無傷眼中露出堅定之意,這一架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廖光義見狀,只要再拒絕下去,恐怕劍無傷就要當衆出手了,忙道:“好,既然無傷先生願意賜教,在下就討教幾招,山巔雲峰之處,靜等無傷先生。”
說罷,廖光義拔地而起,每踩一步,便是有著音爆聲炸響,整個人就如同閒雲信步的仙人一般,朝著山巔的位置凌空而去。
踏空而行!
讓這千人瞠目結舌,這可是神仙手段,聖級都是做不到吧。
劍無傷也是在腳底下凝聚了一道氣流,猶如利劍一般,也是猶如廖光義一般,不過劍無傷乃是踏劍而行,所過之處,空氣都是發出了極其尖銳的聲音。
這兩人,都是各展手段,讓人目眩神馳,饒是洛宇都不免是有些驚歎,這兩人對於畫道的技藝近乎於道,雖說還在術的範疇之內,但已經是走到了一個巔峰,不容小覷。
來到南域能夠看到這兩人,讓洛宇也是升起了一股爭強好勝的心思,正要跟隨上去,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悸動,連忙是朝著旁邊漂移出數十米。
轟隆一聲巨響,原先他所站立的地方,被一顆巨大的火球砸中,炸出了一個數十米深的巨坑,若不是洛宇躲避及時的話,在這顆巨大的火球下面,恐怕連屍骨都是點滴不剩,直接化作了飛灰。
這一顆巨大火球,起碼是七階畫卷,不惜傷及本源纔是能夠發出,可以說,施展出了這一道攻擊,這七階畫卷也算是廢了。
不惜犧牲一道七階畫卷,也要將他抹殺掉,如此狠辣的手段,讓洛宇的心頭生出了一絲凝重。
一名老者睜著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洛宇,對於洛宇居然能夠躲得過他精心策劃的一記攻擊,不免是感到了些許驚訝。
洛宇所站立的地方,本就是廖光義講課的邊緣地帶,還是有不少的修者存在,這一記巨大的火球砸下,起碼有上百人殞命,這一個變故,讓衆人都是熄了要上山巔觀看廖光義和劍無傷大戰的心思,連連退後,無比戒備地看著這個老者。
老者滿臉的皺紋,臉上更是有著屍斑點綴其間,顯然已是一隻腳踏入了棺材,身上帶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雖說腐朽,但卻不敢讓人絲毫小視,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畫皇高手,雖說看不出在皇級之中哪一個境界,但是那種煌煌天威,卻是做不得假的。
衆人心中也是奇怪,這青衫男子到底是什麼存在,居然引來了畫皇高手偷襲,而且還能夠躲得過畫皇高手的攻擊,顯然不可小覷。
“就是你,放出聲來,想要滅了我吳山城!”老者的聲音沙啞。
“原來是吳山城的老狗,怎麼,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想要替吳明那廢物報仇?”洛宇輕聲笑道,心中卻是盪漾著濃郁至極的殺意。
衆人愕然,要知道廖光義也是出身吳山城,衆人聽廖光義的講課受益匪淺,對廖光義以及吳山城都是尊敬有加,實在是想不出來,吳山城的畫皇高手居然會是偷襲一名後輩,做出這等有損威名的事情。
“天賦不錯,比起光義那個孩子也是不差,若是給你時間讓你成長起來的話,對於我吳山城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幸好老夫來了,能夠在死前爲宗門除去一個禍害,幸哉!”
老者踏前一步,便是有著磅礴無匹的氣勢朝著洛宇碾壓了過來,猶如浪潮拍打崖壁,震得衆人的耳朵都是微微炸響。
“那是洛宇,當初在江畔虐殺吳明一行人的洛宇!”人羣中有人認出了洛宇,更是引起一陣的喧譁。
畢竟,若說最近聲名最盛的便是這個洛宇,不但虐殺跟隨吳明的一干隨從,連元朗畫皇以及連鶴鳴畫皇這等巔頂畫皇差點便是爲洛宇大打出手。
尤其是洛宇拒絕了在他們眼中猶如仙子般的嶽琳的庇護,可以說此人張狂無比,簡直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不過吳山城居然出動了畫皇狙殺洛宇,吳山城的做法也實在是太霸道了一些吧。”有人對吳山城的做法也是感到了不滿,頗有微詞。
“你不要命了,吳山城霸道就霸道,只要我們不招惹到吳山城就是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師兄還請慎言!”
一些人看到吳山城對洛宇出手,覺得大快人心,向那老者道:“前輩,好好教訓一下這狂妄之徒,讓他看一看,什麼纔是天宗氣象。”
“連嶽琳仙子都敢褻瀆,前輩,不千刀萬剮了這個傢伙,難解我等心頭只恨呀!”
老者哼了一聲,一道氣浪以他爲中心朝著四周擴散,將這近千人遠遠推開,這一次老者卻是手下留情,否則的話,以畫皇的實力,誅滅這近千人並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