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趙詡氣不死,北漠大皇子喝了一口,道,“太燙了。”
荊山公主趕緊吹了吹。
只要皇兄讓她留下,別說喂茶了,就是餵飯都沒問題。
護(hù)衛(wèi)已經(jīng)沒眼看了。
趙大太太得知荊山公主的表哥來了,進(jìn)來就看到這一幕,她眉頭皺的沒邊了。
這表哥表妹的關(guān)係也太親了些吧?
趙大太太轉(zhuǎn)身去找趙相,趙相聽了道,“桐兒不也給詡兒倒過茶?”
“可他們是親兄妹,”趙大太太反駁道。
“人家也是親兄妹,”趙相道。
“……。”
趙大太太眼睛睜大,不敢置信道,“老爺?shù)囊馑际悄鞘潜蹦蠡首樱俊?
趙相點(diǎn)頭,“詡兒吃醋了,把人家揍成那樣,還不讓人家氣氣詡兒?”
趙大太太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失笑。
看趙相一臉不當(dāng)回事,她嗔道,“那是你兒子,看見詡兒吃味你就高興了?”
趙相端起茶盞,笑道,“詡兒還是太沖動(dòng)了些,人家說是表哥他就信了,正好北漠大皇子給他上一課,別以後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這會(huì)兒不讓北漠大皇子折騰高興了,就衝他下的狠腳,只怕沒那麼容易娶到荊山公主。”
起兵推翻朝廷,這不是兒戲。
這麼輕易就把弱點(diǎn)暴露給別人知道,別人踩著他的弱點(diǎn),他哪有還手之力?
詡兒還是太年輕了,趙相倒希望北漠大皇子能在趙家多留些日子,一來能讓趙詡多碰碰壁,學(xué)會(huì)隱藏弱點(diǎn),二來越是波折重重得來不易的感情越穩(wěn)固。
很快,大夫就來了,給北漠大皇子把脈,皮外傷說重不重,有淤青,但沒見血,就是趙詡最後一腳踹的用力,踹出來點(diǎn)輕微內(nèi)傷。
也是北漠大皇子大意了,以爲(wèi)趙詡會(huì)聽荊山公主的話下手輕點(diǎn),誰想到趙詡會(huì)陽奉陰違……
大夫把脈後,荊山公主迫不及待道,“沒大礙吧?”
“沒什麼大礙,服藥三天就能痊癒,”大夫溫和道。
北漠大皇子揉著胸口道,“看來我得在趙家養(yǎng)上三天了。”
“三天真的能好嗎?”荊山公主不放心。
她不小心蹭破點(diǎn)皮三天都好不了,皇兄可是被踹飛了。
北漠大皇子看了荊山公主一眼道,“表妹捨不得表哥走,那表哥就多住一兩天。”
“就是不知道趙大少爺歡不歡迎我留下,不行的話,表妹隨我去住客棧。”
荊山公主望著趙詡。
趙詡能說不行嗎?
他幾乎咬著牙同意的。
北漠大皇子看著荊山公主道,“你去給表哥煎藥。”
“我又不會(huì),”荊山公主脫口道。
“煎藥都不會(huì)?”北漠大皇子眼睛瞇起來。
荊山公主腦海中炸出“考驗(yàn)”兩個(gè)字,忙道,“我當(dāng)然會(huì)了!”
“煎藥又不是什麼難事。”
“你等著,我一會(huì)兒就把解藥端來給你。”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
那勤快樣子,趙詡那是渾身每個(gè)毛孔都炸開了,尤其北漠大皇子歪在小榻上使喚人,“煎藥之前,先削個(gè)梨給我。”
趙詡額頭青筋暴起。
北漠大皇子就那麼看著趙詡,趙詡怕忍不住揍他,轉(zhuǎn)身走了。
門外,丫鬟端了雪梨來,荊山公主挑了個(gè)最大的。
削梨不是什麼難事,可對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沒做過這樣事的荊山公主來說還真沒那麼簡單。
一刀子下去,梨就沒一半了。
丫鬟,“……。”
趙詡,“……。”
荊山公主也知道自己削皮削的太狠了點(diǎn)兒,可她控制不住手裡的刀,明明只想削皮的,可偏偏和肉過不去。
一大隻梨,被她削的只剩點(diǎn)核了。
荊山公主哪好意思把這梨拿去給自家皇兄,她想了想,自己吃了。
丫鬟,“……。”
趙詡沒忍住笑了。
他就靠著柱子,看荊山公主削梨。
削了三個(gè)後,丫鬟開始心疼梨了,“要不,還是奴婢來吧?”
荊山公主能讓丫鬟代勞嗎,肯定不行啊。
荊山公主伸手拿最後一個(gè),丫鬟提醒道,“這是最後一個(gè)了,削不好,得去鎮(zhèn)子上買。”
荊山公主削的小心翼翼。
嗯。
這個(gè)梨削的還算不錯(cuò),至少大部分肉保住了。
只是荊山公主一高興,失手把梨掉了。
她趕緊把梨撿起來,砸壞了點(diǎn),削掉就沒大礙了,她問丫鬟,“還能吃嗎?”
“能,”丫鬟道。
荊山公主就放心的拿著梨轉(zhuǎn)身進(jìn)屋了。
趙詡心情愉快了。
看來那什麼表哥的地位也一般的很。
屋子裡的談話一點(diǎn)不落的傳出來:
“這梨在表妹你手裡真是死不瞑目,”北漠大皇子嫌棄道。
“你吃不吃?”荊山公主問道。
咔嚓一聲,北漠大皇子咬了一口,“不錯(cuò),表妹削的梨就是甜。”
“不過下次你還是端皮來吧,皮上肉更多一點(diǎn)兒。”
“……。”
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
荊山公主出去煎藥。
長這麼大,就沒做過這些粗活。
燒個(gè)火爐就能把荊山公主攔住了,煎藥先是煎糊掉,再是端藥罐子的時(shí)候把藥罐子摔了,再是倒藥的時(shí)候,藥撒了一半……
趙家丫鬟都不想說話了。
趙姑娘的表哥要她煎藥,他是不是不想痊癒了。
北漠大皇子躺在小榻上,那真是等的地老天荒,他覺得自己不是在折騰趙詡,他是在和自己過不去,不,是在兄妹相殘。
吃午飯的時(shí)候,荊山公主才把藥端給北漠大皇子。
本來藥就苦了,荊山公主煎的藥那就更苦了,北漠大皇子都懷疑這藥服下還有沒有效果。
看著她鼻子臉上都是炭灰,北漠大皇子心情並沒有多好。
皇妹嬌生慣養(yǎng),爲(wèi)了留下來竟然能忍受做這些粗活,他倒要瞧瞧她能忍到什麼時(shí)候。
北漠大皇子把藥碗放下,忍著嘴裡的苦味道,“我想喝粥。”
“我讓丫鬟給你煮,”荊山公主道。
北漠大皇子看著她。
荊山公主鼓著腮幫子道,“我給你煮行了吧!”
這都什麼破考驗(yàn),都快把她折磨瘋了。
荊山公主認(rèn)命的出去煮粥。
荊山公主瀕臨爆發(fā)的邊緣,趙詡也差不多了。
荊山公主被燙了下,他一把抓住荊山公主的手道,“你一定要卑微到這種程度嗎?”
“這有什麼卑微的?”荊山公主問道。
“你抓疼我了!”
趙詡氣的頭頂冒青煙。
屋內(nèi),北漠大皇子喊道,“趙大少爺來的正好,再陪我廝殺一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