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巷裡兩人對坐長亭,遠處湖光山色交融。風景恰好,古人已老。
“你的臉怎麼了?”華雲騰看著趙靈慧問道。只見趙靈慧將半個身子轉了過去,不去看華雲騰。華雲騰調侃道:“都快半百的老太太了,還學年輕人這麼時尚,整個容,化個妝。保養的還挺好,比三十多年前成熟的多了……。”
“我沒有。”趙靈慧說著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剛纔還說你成熟了,怎麼現在又像是當年的小姑娘了!”華雲騰說道。
“轉眼,已經三十多年了,當年你不辭而別後。研究所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國了,後來又出了一些事情。研究所也就被迫暫時解散了,不過回國後又重建了。”華雲騰說道。
“哦!”趙靈慧回覆道,好像這一切都顯得和自己關係不大似得。然而華雲騰卻不是隨口一說。
“當年,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華雲騰說道。
趙靈慧聽到了華雲騰說話,可是卻沒有明白華雲騰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知道華雲騰準備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你來華夏大學是來找我嗎?”趙靈慧看著華雲騰問道,在趙靈慧的眼裡,最重要的只是這個男人。當年自己只是學習化學專業,但是因爲這個男人,她放棄了自己擅長的化學專業,毅然選擇了計算機專業。那個時候趙靈慧不知道華雲騰已經拿到了邏輯學和經濟學的博士碩士學位證書了。華雲騰選擇計算機只是想對易馬德的瞭解多一些而已。而這卻改變了趙靈慧一個時期甚至是一生。
趙靈慧的記憶回到了那一年的初夏,一個懷有愛國之心,滿腔熱血的青年。站在會所的前臺上。西裝革履,青春年少,鬥志昂揚。下邊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大約有兩三百人,聽著臺上的青年在做一番對未來憧憬的夢,雙手在勾勒一張張藍圖。
而趙靈慧就是臺下一個很普通的女子。人羣中的普通,卻不代表她離開人堆也是一個普通的人。在臺下的青年才俊大多都是名副其實的國之嬌子,在各個專業均有很大的成績。而趙靈慧是一個初到異國兩年的小姑娘,當時的她只有十七歲。是這些青年男女中最年輕的一個。但是卻在化學領域表現出了巨大的天賦。
“臺上的是誰啊?”趙靈慧向旁邊的人打聽到。
“呵,能是誰?華雲騰,帝國主義
下的走狗一名。整天鼓吹什麼科技,人文,對歷史的影響,對國家的作用。就是想找爲他打工的人。”旁邊的人說道。
“那他是學生嗎?”趙靈慧接著問道。
“他算個屁,就是騙子一個。整天在學校裡面不重視學習,搞什麼投資,然後拉攏人才,打著民族,國家的旗號。拉攏人才作帝國主義的走狗!無恥之徒!可恨至極!”那人說著就咬牙切齒的看向臺上的青年。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來聽他的演講呢?”趙靈慧問道。
“我…你…哼!”那人被問的窘迫一時語塞,轉身離去了。
趙靈慧就這樣一直看著臺上的青年人一直在做講演,眼神裡充滿了愛慕和佩服。腦海中模仿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沉浸在他的每一句俚語和笑話之中,直到講演結束。
“喂,你叫什麼名字?”趙靈慧明知故問到。
“華雲騰,你呢,小妹妹?”華雲騰調侃的問道。
“趙靈慧,聰明靈慧的靈慧……。”趙靈慧一副天真的模樣向華雲騰說道。然而華雲騰的關注並不在這裡。這是打算順耳聽一下,卻沒想到趙靈慧會喋喋不休的說下去。這讓華雲騰很是不能接受。
“我聽你的演講,真是太好聽了,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什麼專業的?你是哪裡人啊?你來這裡幾年了?你多大了?我可不可以做你女朋友?”趙靈慧依舊言不由衷的說道。可是剛喝了一口水的華雲騰立刻把剛要嚥下的水噴了出來。嗆的直咳嗽!
“怎麼了?你同意了?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要去告訴所有人。”華雲騰還沒有反應過來,趙靈慧已經跑開了……。
趙靈慧的思緒回到現實時,華雲騰依舊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話。而這麼久的時間趙靈慧根本什麼都沒有聽到。
“行不行啊?”華雲騰問道。
“啊,什麼?我沒,沒有整容。我被人綁架了。後來就變成了這個模樣。而宋喆以前的學生就長這個模樣,所以宋喆纔不教書了。他不想自己被謠言淹沒,前幾天他的學生來找他,而且帶走了那個長著我的臉的女子。後來宋喆和那個學生好像叫汪洋的都死了!”趙靈慧一副輕鬆地樣子說道。好像死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似得。聽到這話華雲騰立刻露出一張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趙靈慧
問道。
“沒,沒怎麼。”華雲騰說道。
“我明白你爲什麼驚訝,人都死了。我還能怎樣啊,難道好好哭一場?可是我還得生活下去,你說對嗎?再說了,結婚就代表兩個人之間擁有愛情嗎?”趙靈慧問道。
華雲騰覺得愛情這個詞語再從四十多歲的老太太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有一些奇怪,但是看著這張不足三十歲的臉,又覺得愛情也不是那麼有禁忌。
“當初要不是他死纏爛打,我纔不會嫁給他。”趙靈慧說道。
在華雲騰的眼裡,趙靈慧就是愛情裡的傻子,學術上的巨人,如今看來自己是要重新認識趙靈慧了。
“這些年,你和宋喆過得還好嗎?”華雲騰問道。
“好啊,那日子過得叫一個滋潤。總比和申克在一起幸福。起碼在宋喆的心裡還有愛情,在申克的眼裡只剩下了金錢!”趙靈慧對華雲騰說道。華雲騰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申克?”華雲騰重複道。
“是啊,申克。那天你走之後,我一個人喝的伶仃大醉。後來申克就帶我回家了。然後我就懷了他的孩子,然後我們就回國了。之後他就在國內做生意,他就是華夏大學的校董。可是他的兒子卻在騰雲大學讀計算機。”趙靈慧依舊是一副輕鬆地樣子說道。
可是華雲騰的心裡早已成爲了一片淚海,喝醉,帶回家?你就這麼容易和人上牀。華雲騰的難過在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然而這一切恰好是趙靈慧想看到的。
“那天早上起牀後,我發現旁邊的人不是你。我站在十三樓的陽臺上,冬日裡的寒風,劃過我肌膚的每一寸位置,我心疼,我難過。我滿腦子裡都是你。一夜的狂歡,我以爲身下的人就是你。身上的紅腫迎著寒風漸漸地體會到一種快感。再向前,再向前。我就能解脫了,我不想給你抹黑……。”趙靈慧一邊說,一遍偷偷窺視著華雲騰的內心感情變化。一種愧疚的表情從華雲騰的臉上浮現了出來。
趙靈慧接著說道:“後來申克從後邊抱住了我,,將我拉下陽臺。又抱進了房間,給我披上棉被。然後跪在了我的面前。向我懺悔,又給我告白,說了很多很多。當時我的腦子很亂,還是不能將你剔除我的腦子裡,漸漸地那時候。我的父母親人又進入了我的腦子。後來我明白了。”趙靈慧向華雲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