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家主像是讀懂了長公主的心聲般說道,“但是不能與胤國正面交鋒,不等於完全不能與之一戰(zhàn)。任何強大的對手都有他的破綻,就看我們是否能找到,並且真正的利用起來。”
長公主雖然驚訝於這傢伙居然可以讀懂自己的心聲,但是想到這傢伙既然能夠單槍匹馬的來見自己,就一定有些本領(lǐng),也就釋然了。
可是這傢伙說了這麼多,一直在繞圈子,都不肯說出具體的方法。長公主知道這是在引誘著她問問題,對方纔好提出自己的條件。但是現(xiàn)在離國危如累卵,稍有不慎,就會國破家亡,她哪有時間跟人家討價還價。
“那愛卿這具體方法又當(dāng)如何?”她態(tài)度恭謹?shù)膯柕溃贈]有之前傲慢與多疑。
年輕家主見長公主如此上道,微笑說道,“既然不能正面衝突,那就得使點陰招了!”
“什麼陰招呢!”長公主表面虛心求教,內(nèi)心裡恨不得把這個故弄玄虛的傢伙直接處死!
“長公主聽說過離國的四大殺手嗎?”年輕家主所答非所問的說道。
長公主聞言就是一愣,她雖然久居深宮,但對於江湖事也有一些瞭解,對這四位更是耳熟能詳。分別是,飛天鬼,雪花鬼,奪命鬼,離魂鬼。如果說三大仙門代表的的是離國的山巔之高,那這四位代表就是離國的江湖之遠。
如果說三大仙門有時還會礙於身份,有些事不能出手或者不敢出手,比如,山水宗宗主挑起東部仙門與南部仙門的對立。那這四位就是純純的殺人之鬼,只要能給得起他們要的價格,他們可是誰都能殺,誰都敢殺的。而且殺人之後還能逃之夭夭,飄然如鬼魅。
長公主最開始知道他們,就是因爲(wèi)朝廷的幾場高官被殺的大案。但她也知道殺手們的價格千奇百怪,並不是一味使錢就可以的!於是她遲疑地說道,“愛卿,真的能夠請的動他們?”
“不光是他們,我這一次請的是離國所有的“殺手”!”年輕家主波瀾不驚的說道。
長公主聞言就是一驚,然後彷彿有種不祥預(yù)感般的問道,“那愛卿需要本宮做什麼啊!”
“當(dāng)然是錢,名聲和人手啊!”年輕家主露出了你早就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的笑容。
此時的年輕家主在離國長公主的眼裡,就像是一隻給老母雞拜年沒安好心的黃鼠狼。她皺著眉頭思考良久,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才無奈的答應(yīng)道,“好吧,就按愛卿說的去辦!”
“哦,還有一件事,長公主殿下。”年輕家主剛要告辭離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
“還有什麼事情?”長公主有些疲累的說道。
“這次刺殺行動的主導(dǎo)權(quán)還得交給在下。”年輕家主說道。
此話一出,長公主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得出來什麼,頹然無力的坐在了大殿光潔的石磚之上。
此刻在她背後的那堵大牆之上,巨龍的顏色再一次暗淡,就連心臟部分的顏色也像是被人奪走一般暗淡無比,好像隨時整個龍壁都會倒塌下來。
同時就是這一天的夜裡,無數(shù)張皇榜被髮行了出去。離國所有暗中的勢力全都聞風(fēng)而動,就連最普通的平民也被高額懸賞所帶動,參與到獵殺胤國士兵和軍官的血之盛宴中來。
後世史書稱這一天爲(wèi),幻界歷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刺殺行動“百鬼夜行”的開始。離國也因爲(wèi)這個正式進入到了混亂和無序的新紀元,鮮血的殺戮在寧靜的黑暗中悄然綻放,一向所向披靡的龍驤鐵騎也遭到了,自開戰(zhàn)以來最嚴重的打擊,甚至比在玄陰大陣之中死的人還多。
三天之後,在龍驤將軍田文軒的軍營之中,站著六位黑甲黑刀的龍驤鐵騎軍官,新晉成爲(wèi)營長的霍雲(yún)龍也赫然在列。
他在這羣人中官職最小,境界也是最低,還是個生面孔,所以他進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異樣目光的暗中窺視。
但霍雲(yún)龍是什麼人,那可是面對包括夏侯驚天在內(nèi)的衆(zhòng)多大佬的氣勢碾壓仍然可以做到挺直腰板,更別說是有心人的窺視了。
此時他目不斜視,氣定神閒的聽著田文軒的講話。田文軒今天也是難得露出較爲(wèi)嚴肅的表情,不再是一副笑臉示人。
霍雲(yún)龍就知道此事一定是非同小可,不過這正合他意,一直乾沒有風(fēng)險的事情,要做多久才能走到夏侯驚天的身邊呢!要知道他還有跟劍魔的七年之約呢!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不到六年的時間。到時候能不能活還不一定,怎麼能不抓緊時間呢!
但是這時候田文軒說的話卻讓他吃驚不已。
“最近三天出現(xiàn)的多起中低層官兵被刺殺的案件,大家都有了解了吧!”這個問題問的霍雲(yún)龍那是一頭霧水呀!不是剛剛擊敗了飛昇者無量門門主趙崑崙,離國還哪有力量組織刺殺龍驤鐵騎的中低層官兵,還多起!
可是當(dāng)霍雲(yún)龍看向其他的幾人,他們或微微點頭,或安靜聆聽,看起來都是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態(tài)。看來自己躲起來研究神秘消失的能量的時候,還真發(fā)生不少事。但是自己也不算是沒有收穫,雖然他身體裡的那道黑色劍氣沒有變大,但它的深度明顯有了增加。
原來只是一縷的劍氣,現(xiàn)在當(dāng)他的意識探查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空間,就像是一道黑色的萬丈深淵一樣。雖然現(xiàn)在他的意識還被劍氣罡風(fēng)吹拂著,探索不了很遠的距離,但是他相信這黑色深淵一定大有名堂。說不定自己身上那神秘消失的能量就跟這個有關(guān)!
而且經(jīng)過黑色深淵的劍氣罡風(fēng)吹拂以後,他的靈魂強度也明顯的增強,最直觀的體驗就是他在操縱自己那絲劍氣的時候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了。就是劍氣的量太少了,目前根本無法制作大件的兵器,也就是短劍和匕首,或者是依附於刀劍之上的刀芒劍芒。
“這幫傢伙來無影,去無蹤,手段狠辣,目標(biāo)明確,而且總能在主要戰(zhàn)力到達前逃之夭夭。我懷疑他們是一個組織嚴密,勢力龐大的殺手組織!絕非是什麼離國的鬼怪冤魂所爲(wèi)!”六人之中的一名魁梧壯漢說道。
“那還用你說,這種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六人中的末尾,霍雲(yún)龍的右手邊有一個瘦小枯乾的傢伙嘲諷道。
“胡猴,你說什麼,信不信我把你撕了”魁梧壯漢完全不在意還在田文軒的軍營之中,瞪著眼睛對瘦小的傢伙恐嚇道。因爲(wèi)他知道田將軍並不在意這些瑣事,只要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衝的上去。
“孟雷,我怕你啊,有種出去練練,這太小施展不開。”這個胡猴的傢伙毫不示弱的迴應(yīng)道。
“要打就出去打,打死一個再回來。”此時站位正對田文軒的老者背後,背一把與他清瘦身材完全不符的巨劍,厲聲說道。
他既沒有壯漢那魁梧雄壯,也沒有胡猴的古靈精怪。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老者,就是精神頭足點,腰板拔的溜直,其他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但是他一聲斷喝之後,剛纔還戰(zhàn)意十足的兩位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只敢暗中嘟囔幾句,就安分了起來,完全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份桀驁,就連還在首位的田文軒對這種事也是見怪不怪,微笑以對。
雖然之後,那位老者立刻微躬身體,請罪道歉,田文軒也表示張老管的對。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能躲得過霍雲(yún)龍的眼睛。
連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田文軒都能忍,證明這位老者的戰(zhàn)力一定非常的可觀,結(jié)果在他細細感知之下,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傢伙的境界乃是八境巔峰!
雖然這個境界在龍驤鐵騎的高層中不值一提,但是在他們當(dāng)中就是當(dāng)之無愧的佼佼者。而且他這個八境巔峰跟別人的八境巔峰還不一樣,別人的八境巔峰是到達了那個地步,就急於進入下一個境界,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也不想在八境巔峰帶一輩子吧!
可是這個老者就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一樣古板,僵化,還非常的倔強。所以就算他八境的水池滿了又滿,他也不願意向前邁出一步,就好像九境在他的心中宛如洪水猛獸一般。
霍雲(yún)龍感覺只有這樣的對手纔是最可怕的!
如果說當(dāng)初西錦城遇上的,不是秋明海,而是這位老者的話,那他即使擁有黑色劍氣的輔助,想必在老者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就得把命交待在那了。霍雲(yún)龍暗中長出一口氣,並且暗暗慶幸自己,幸虧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藉助那黑暗深淵中的劍氣罡風(fēng)淬鍊靈魂。要不哪能探出這幫人的深淺,收穫這麼多的情報啊!霍雲(yún)龍總是喜歡將自己身邊的人都想象成假想敵,這樣就算他們背叛了自己,自己也不會毫無準備,就連跟他最親近的雪兒也是如此。
他就想像過幾百次他與雪兒捨命相搏的場景,在他看來,如果拋棄感情因素,就單純論實戰(zhàn),雪兒根本算不上他一合之?dāng)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