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殺奸賊、尋蹤影

過了徐州，運河就不通了，因爲北方天氣還冷，水面上有冰。四人乾脆弄了幾匹馬，騎馬上路。

離開徐州之前，張山山找到當地大宋“軍情司”的聯絡點，跟他們交辦了趙大柱集團的配合事宜，告訴南面給他們提供一批軍備和教官，進行控制。

這“軍情司”的產生還是山山小將軍一手促成的。他曾經跟官家進言說密偵司一家獨大，而且賈黨在密偵司中頗有勢力， 這不利於大宋安全，不如再成立一家情報機構---這就對了他那位多疑的老丈人的心思，成立了這家“軍情司”，在各戰略要地都有聯絡點和暗樁。

徐州北行不多時，山東遙遙在望。

過了徐州之後，山山道長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有人在監視他們。不過經過幾人幾次設局，也沒有見到監視者，看來這些人極爲小心並且武功不低。

後來四人也就不再特意反追蹤了，只是小心觀察，反正四人聯手完全可以頂的上一個大高手，一般的襲擊是不怕的。

蘇魯交界處是一片山區，就是後世所謂的沂蒙山。這裡自古就是盜匪頗多之地，蒙古人統治北方之後，許多反抗蒙古人的“義軍”和過不下去的百姓進入此地區，讓這裡的形勢更加混亂。

這短短的二百多里路，大大小小的“義軍”和強盜團伙差不多有好幾百家，其行事也各有不同，有的主要針對蒙古人、有的則是主要針對老百姓和過往商人、還有的葷素不忌見誰劫誰。

走了沒多遠，他們就收拾了不少企圖搶劫他們的山賊，殺傷若干。後來可能這幫山賊都互通消息，也就沒什麼人來惹他們了。

這天幾人已經行至臨沂，這是沂蒙山旁的一座小城，因爲屬於交通要衝，有蒙古軍駐防，相對還比較“安全”。

遠遠地，四人看到遠處有大片的濃煙升起。難道是山火？不太像，那邊好像是個村子。

近前一看，是一個小村子，稀稀落落的幾十座破房子，有幾座已經被點燃，有間房子裡還傳來哭聲。

張山山和冷月去從燃燒的房子裡救出兩個小女孩，志常子兩人在村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了不少的屍體。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倖存的村民，一打聽才知道，這是附近的一夥山賊乾的。

幾人義憤填膺：老百姓受到蒙古人的壓榨已經夠慘，還要被山賊屠戮，這幫傢伙太可恨了。暫時拿蒙古人沒辦法，乾脆那這幫山賊先祭劍吧。

於是幾人把兩個小女孩託付給倖存鄉民，尋著山賊的蹤跡就追了下去。

兩個時辰之後，一座不大的山寨出現在面前。“幹什麼的？”哨樓上有人問話。

山嶽子擡手一箭，那個傢伙就中箭倒栽下來，幾人也沒打招呼，直接就衝進去大肆屠戮。裡面的普通匪徒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大部分被殺死，即使是幾個帶頭的武藝稍高，也不過是多堅持了幾招而已。

不多時山寨已經被清理乾淨，幾人搜索了一番，把蒐集的財物糧食裝上車，監視著剩餘的幾個土匪拉下山，賙濟附近的鄉民。

向附近的百姓打聽消息之後，幾人對附近幾個窮兇極惡的強盜團伙進行了清理，殺傷無數，一時間方圓百十里內治安大好。

“清理”之後幾人繼續前行，漸漸來到了沂蒙山腹地。這一天，他們被幾十個手執兵器的人截住了。

爲首之人一抱拳：“幾位，我們是紅旗寨的，是反蒙的義軍，還請幾位把馬匹留下，打蒙古人用。我們的人會護送你們出山。

頭一次看到這麼客氣的土匪，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把馬給了他們。志常子上前喝道：“想要馬，先贏得我手中長劍再說！”

土匪頭目制止了蠢蠢欲動的手下，也亮出單刀下場，拱手亮相，竟是一副武林人士的做派。

兩人打在一處，志常子只是施展出了全真的普通劍法，而對方用的是一路少林的“大洪刀法”，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武功，但看得出此人頗有功底，進退出刀之間頗有法度。

雖然此人武功不低，但是在全真高第手下還是不夠看，一百多招後，看自己已經處於絕對下風，這頭目乾脆跳出圈子，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風，請問幾位是哪派高手？”

自然不能輕易告訴他，志常子道：“江湖遊人而已。”

這人也不著惱，乾脆邀請幾人上山，共商反蒙大業，四人正有招攬義軍之意，看這夥人還算仁義，乾脆就隨他去了。當然這也是幾人藝高人膽大，不怕他們有什麼暗算。

過了一陣子，到了一處山寨，寨前已經有一大漢率領數人迎接。來人濃眉大眼，一副憨直之相。

進入寨內雙方敘話，原來此二人曾經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分別叫孔三寶、宋青雲，因看不慣蒙古人欺壓漢人良善，率一幫人起義反蒙，幾經周折到了這裡。

幾人也就挑明瞭身份，想按照前面趙大柱的模式，招攬這幫義軍。可是對方雖然願意反蒙，卻不同意投大宋，一時氣氛有點僵硬。

山山道長稍稍考慮了一下，雖然他們不願意全面投降，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作爲反蒙的一隻力量，還是可以利用的。接下來也就初步答應了給他們提供一些軍械物資之類，贊助他們繼續反蒙。

當然，也不能他們說什麼就信什麼，有些事還得打聽打聽。

接下來孔三寶也就提及稍遠處的幾夥義軍，特意提到有的所謂“義軍”行事比較乖張，似乎有些問題。

辭別了孔三寶他們，幾人又向前行，順便又招攬了幾夥無有大惡的義軍。這一天，來到了一座山下，卻被一夥人截住了。

爲首之人上前拱手行禮，說是什麼“大黃寨“的，請幾位俠士上山敘談。

幾人隨他上山，進了寨子。大廳落座之後稍稍敘話、喝了幾杯茶，幾人似乎感覺天旋地轉，都癱倒在椅子上。

此時從後面和外面衝進來幾十個匪徒，俱都手持兇器。

其中一個匪徒拍馬：“還是大哥神機妙算，幾個什麼高手還不是被我們拿下了。這幾個宋人奸細送到蒙古人那裡，準是一場大功，不過這個雌兒~”一衆匪徒望向暈倒的冷月，面帶**之色。

爲首頭目一瞪眼：“嗯？”幾個匪徒連忙說：“當然是大哥先玩兒…”、“大哥喝頭湯”…

這頭目說：“今天這個妞歸我，明天再給你們玩，不過這可是能換銀子的，不能像上次似地*死了。”衆匪徒連連稱是。

爲首頭目正要伸手去拉冷月，忽見小妞睜開了眼。聽他們在那裡胡言亂語，冷月早已忍不住，直接一個手刀砍折了此人手腕，再一個近距離飛腳把他踹得滿臉桃花開、當場暈了過去，這還是爲了留活口逼供的，否則這兩下就要了他的命。

前面聽了孔三寶的介紹，四人早已有了防備，那茶水根本就沒喝下肚，自然也就沒被茶中的麻藥麻倒。

一衆匪徒還沒反應過來，張山山幾人就暴起殺人，除了留了幾個活口準備迫供用，其它的猝不及防下，都被殺了。

幾人又殺出大廳，迎面就是一陣箭雨。幾人都是經歷過蒙古人戰陣的，哪裡會怕這個，直接撥打箭支、迎著箭雨就衝了過去，迫到近前，把匪徒們一頓好殺。

接著幾人又在山寨內清理了一番，凡是抵抗的都殺掉了，投降的都押回了大廳。

接下來就是逐個拷問，這夥人也沒什麼氣節，沒打幾下就都招了。原來這夥人原本是一夥山賊，被蒙古人收買後在此落草，企圖破壞義軍陣營和宋人的情報活動。

這夥人還交代，蒙古人曾經告訴他們要注意“三男一女”，特徵正好和他們相似。四人心中一凜，可能自己一行人已經暴露了。

能問出來的都問了，這夥人也就沒有價值了，反正也不是好人，就都清理了。

既然已經暴露，雖然幾人藝高人膽大，但認爲還是注意些好。幾人稍稍化了裝，就連冷月也極不情願地改了男裝。

接下來的路，幾人分外小心，經常不走大路，而是走荒僻小路，以躲開有心人的窺探。

幾日之後，他們出了沂蒙山，進入了魯中平原。

萊蕪是王重陽曾經傳教的地方，幾人想在這裡找些線索。在百姓中間稍稍打聽，就找到了當地的全真道觀。

全真教在北方影響很大， 雖然前些年全真教幫助大宋朝廷對抗蒙古，曾經被蒙古人迫害，但是蒙古人也沒有大肆殺害全真道人，只是查封了各處廟產。

後來所謂全真“通敵”事發，蒙古人甚至還聯繫全真七子，希望他們投降蒙古，而七子的回答是從此不會大規模的涉及兩國的紛爭，這對蒙古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於是也就放鬆了對全真教的限制。

幾人來到全真道觀，找到觀主，亮明瞭身份。

觀主姓崔，方面大耳、相貌淳樸、身形雄偉，是典型的山東大漢。一見總教來了人，他倒是十分高興，馬上拉著見禮敘談，隨後就是高喊：“小三子，總教來人了，趕快烙餅炒菜！”那大嗓門一里外都能聽到。

幾人趕緊拉住，說此次到來只是因爲要編寫教史，來尋訪重陽祖師的遺蹟，並無太重要的事，不過爲了避免蒙古人找麻煩，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崔觀主自然是滿口答應。當天吃過了飯，幾人就在觀內住下。

第二天，觀主就親自帶著他們在觀內參觀。

“這裡是大殿，當年祖師爺就在這給我們講道來著。”

“看這裡，這就是祖師爺當年打坐的靜室。”

“這是練武場，祖師爺當年在這裡練過劍。”

“這裡…”

幾人不厭其煩地跟著崔觀主亂轉，聽著講解。令觀主有些不解的是，似乎這幾人對往事不甚關注，反而是對場所十分關注，到處敲敲摸摸，特別是那個眼神賊兮兮的，還拿出刀子把地上的磚頭都撬起來不少，整個一副尋寶的架勢。

幾件王重陽留下的物品，像蒲團、拂塵、道袍之類，也被幾人詳細查看，甚至解剖開來，讓崔大觀主心痛不已。

在觀內搜尋了三天，無甚出奇之處，幾人就開始在周邊尋訪。觀主這次沒陪著去，只是派了弟子，倒不是不豪爽，只是怕這幾人做了什麼破壞舉動，自己以後不好見鄉親。

幾人到了幾處王重陽傳教的遺址查訪，所過之處大樹、石磨、水井什麼的慘遭摸摸抓抓，有的甚至被刨開來看，很被鄉民痛恨、圍攻、敲詐了銀錢不少。

十幾日後沒發現什麼，幾人告辭離去。崔觀主長出一口大氣，心說可算走了。

接下來一段日子，張山山幾人就在山東各地遁著重陽祖師的遺蹟尋找，先後到過臨淄（淄博）、膠澳（青島）、膠東（即墨）、北海（煙臺）、魯縣（曲阜），最後到歷城（濟南），幾乎把山東轉了個遍。

（作者新浪微博暱稱：網絡作家藍吹雪。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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