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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老，這是什麼？”苦苦等了雲舒十二年都未果，雪陌芩再一次來到了鳳鳴島，沒想到卻在鳳閣下面，瞧見了這些奇奇怪怪的通道。

這些通道一被發現，雪陌芩就立刻找來了風老。

風尋顯然微微一愣，隨即他便笑道：“這些都是這段時日，老夫閒暇時找人挖的暗道，畢竟鳳鳴島嘛，莫離啊，你呆在鳳鳴島上這麼久，想來也知道，整個島嶼也就這麼大，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所有人可就逃脫不得了。”

“可是，我瞧著這些暗道，卻和逃脫口沒有多大關係。”雪陌芩又豈是那麼好騙的？他立刻就反駁了。

“怎麼沒關係了？這些通道，都和鳳鳴島最外面打通了，一旦外面打開，連海水都可以進來。”

“海水都可以進來？”雪陌芩根本不可能直接聽信風老的一面之詞，他瞇了瞇眼睛，“也就是說，位於鳳閣之下的聖女密室，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淹沒？風老，你讓我一直等著聖女出現，究竟是有何用意？”

風尋沒想到雪陌芩竟然這麼難搞定，他所編造的胡話雪陌芩竟然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很清楚，如今這件事情，有雪陌芩纏著，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風尋的話鋒突然一轉，他面上帶著慈祥的笑意：“莫離，你可知道，爲什麼你找了雲舒好幾年，之後又一直在雪中殿等著鳳翎的主人出現，卻一直都沒有等到一個結果？”

“爲何？”一聽到雲舒的名字，雪陌芩的眼神裡就多了幾分專注之色。

“因爲，雲舒，早就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雪陌芩的臉色果然一白，“風老，我好歹尊你敬你這麼多年，你休得騙我！”

風尋的眼裡露出一抹狠色：“你錯了，莫離，我不過是在告訴你實話而已。雲舒的名字你可能陌生，但是……皓月帝國帝后，慕舒的名字，你聽說過吧？”

“慕舒？”

“沒錯，她們是同一人。”

“我不信……”

“玉羅剎在懷上雲舒之前，便曾中過劇毒，她後來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體內卻存在毒性。雲舒出生之後，毒性便被她一同帶了出來，然後在臉上形成了難看的巨大斑點。之後偶然機會，她被花雨婆婆相中，帶回了鳳鳴島，這才解了臉上的毒，但即便如此，雲舒對外的慕舒身份，‘醜顏’的身份卻從未改變，對她而言，這樣截然不同的身份，纔是一種更好的僞裝。”

雪陌芩整個人都蒙了。他自然是知道慕舒的，慕舒被君臨燁背叛的事情，天下根本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把那個悲劇的女子，同自己的雲舒聯想在一起！

因爲，他絕對不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捨得背叛雲舒那樣美好的女子！

雪陌芩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而風尋，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藏在長袖中的劍，豁然朝著雪陌芩刺去。

可雪陌芩反應極快，他快速一躲，這把劍，最後只不過刺穿了他的肩頭。

雪陌芩轉身，下意識想要離開，可是，就在他來到門口的剎那，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猛地回頭。

就在他回頭的瞬間，風尋的劍，已經毫不猶豫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風尋也愣住了——雪陌芩的厲害，他清楚至極，他剛纔讓雪陌芩走神，卻都沒能要他的性命，所以他認爲，恐怕他是沒辦法解決雪陌芩了，但是哪裡知道，雪陌芩竟這麼容易就死在了他的劍下？

“你……這是爲何？”風尋目光復雜問道。他一直教授雪陌芩東西，對他其實是有幾分類似師徒情誼的感情在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她既然不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必定……是希望我永遠不知道的吧。”雪陌芩眼眸溫柔，“既然她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就裝作，還不知道好了。”

雪陌芩的眼裡出現一抹期盼之色：“我聽說，人死之後，人的魂魄，是回回到她常常住的地方的。她在鳳鳴島呆的時間不短，想來，必定也會來這裡。所以，我不想走了，我就在這裡等她。”

“風老，把我埋在鳳閣之下吧。”

“我在她身邊那麼多年，她都不喜歡我。”

“可那個人背叛了她。所以我想，只要我一直等，一直等，那麼，她一定會看見我。”

就連風尋都動容了：“你又何必，往死衚衕裡跳？”

“沒辦法。”雪陌芩勾脣，“誰讓我愛上的人，是她呢？”

……

【在這天下之間，有那麼一片，屬於慕舒的永恆之雪。】

【兩生兩世，同一個抉擇，他一次，都沒有感到過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