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曌看著眼前的夏侯舒,他知道自家小東西說那樣的話,完全是在爲(wèi)他考慮。
她希望用那樣的話刺激他,讓他乖乖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是,‘找別人成親’神馬的,這簡直就是他的底限……是他毀滅所有也不能承受之痛……
一遍說出之後,南曌還第二遍繼續(xù)重複:“總之,小東西,本王不準(zhǔn)!不準(zhǔn)你去找別人!”
南曌傲嬌地仰起蒼白的臉:“你想要和別人在一起,門都沒……咳咳咳……”
夏侯舒看著南曌,即便他咳得很厲害,她看上去也似乎毫無感覺一樣。
等他終於咳嗽停止之後,她才冷冷道:“南曌,這件事可不是你能決定的!你若再讓我瞧見一次你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立馬轉(zhuǎn)身,去找個美男來給你瞧!我有沒有熊心豹子膽,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著南曌面上那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夏侯舒就肚子裡有火,氣得不打一處來。
不給他下一點狠招,恐怕這人是不會明白,花兒爲(wèi)什麼這樣紅!
“……”夏侯舒的決心顯然把南曌嚇壞了。他頹喪地縮了縮腦袋,然後點了點頭:“小東西,本王知道了。”
的確,自家小東西的豹子膽……可是相當(dāng)可怕的……
“嗯哼。”夏侯舒繼續(xù)傲嬌……
傲嬌完畢,夏侯舒趕緊扶著南曌慢慢平躺在了甲板之上。
簡單地在南曌身體幾個地方施了針之後,夏侯舒看向身旁的君臨燁。
對於君臨燁,夏侯舒雖然還很惱怒,可是,好歹現(xiàn)在南曌還活著,她雖然仍舊想殺他,但現(xiàn)在卻顯然不是動手的時刻。
更何況,現(xiàn)在就算能解決掉君臨燁又有什麼意思?這大船之上的高手,以他們?nèi)缃竦那闆r,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我需要一間乾淨(jìng)的房間。還有,船上所有的藥材,都拿來給我。”
夏侯舒直接用的是命令的口氣,竟然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種口氣直讓船上的幾人狠狠皺眉。
在皓月帝國,君臨燁就是他們的天,不可忤逆的天,他們對君臨燁都尊重至極、崇拜地很。
但是現(xiàn)在這夏侯舒是什麼情況?
這出口的語氣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豪涉下意識就想要出口反駁夏侯舒。
這大船可是自家陛下君臨燁月皇的,這夏侯舒即便是夏侯小王爺,但也算得上是寄人籬下吧?寄人籬下,就應(yīng)該有寄人籬下的樣子。
可讓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君臨燁竟然點了點腦袋……很是認(rèn)真地回答了一聲……
“嗯。”
‘嗯’,雖然只有一個字,可是這已經(jīng)足夠讓皓月帝國的這些精英們嚇個半死了。
他們的目光,竟下意識落在了夏侯舒身上。
這人……究竟有什麼魅力?竟然讓自家陛下一次又一次地破例?要知道,自家帝皇可不是那麼心存仁慈之人!
但是,對於自家屬下們的目光,君臨燁直接選擇了無視。
在他看來……現(xiàn)在這個情況,比之前可是好多了。
廣大雲(yún)袖一揚(yáng),君臨燁直接朝著船艙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但凡夏侯小王爺吩咐的事,只要是在能力範(fàn)圍之內(nèi)的,你們都盡力去做。”
“……是。”豪涉撇撇嘴,緊接著將目光從君臨燁背後離開,瞧著身側(cè)的黑衣人們一一吩咐,“你……去收拾一間屋子,給夏侯小王爺和聖王暫住。你……去把藥材和基本用品都拿出來……而你,就一直跟著夏侯小王爺和聖王吧。”
說是‘跟著’,但意思很是明顯,就是要對夏侯舒和南曌禁足的意思,而這最後一名,充當(dāng)?shù)膶嶋H角色自然便是看門的。
夏侯舒對這個結(jié)果一點兒都不意外,她只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南曌,目光之中隱隱帶著心疼之色。
可豪涉的話一落,君臨燁的腳步卻突然一頓,他微微側(cè)頭:“就讓夏侯小王爺和聖王好生休息吧,其餘閒雜人等,便莫要打擾了。”
‘囚犯’這兩個字,同夏侯舒結(jié)合起來,他竟覺得格外刺眼。
君臨燁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突然病了,如若不然怎麼會出現(xiàn)這麼奇怪的想法?
畢竟,當(dāng)時他決定擒住夏侯舒,直接逮去萬丈淵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
可是,讓他仔細(xì)想自己對夏侯舒的感覺,他卻還是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路人’而已。
既是路人,爲(wèi)何他突不忍狠心下手?
這可真是怪哉怪哉……
君臨燁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滿臉惆悵地離去了……
“……”豪涉再看了一眼夏侯舒和南曌,這纔跟隨著君臨燁的腳步而去,同時吩咐道,“你們趕緊將夏侯小王爺要辦的事情辦好了。”至於他,需要好好去平復(fù)一下心情,認(rèn)真思考一下,是什麼讓自家陛下發(fā)生了這樣大的轉(zhuǎn)變。
很快,夏侯舒便扶著南曌一同進(jìn)入了船艙之中。
這艘大船的船艙面積也不小,其中用隔板擋開,弄出了好幾個小房間,夏侯舒和南曌被安排的這一間,乃是處在最靠邊的一處,有一扇小小的窗戶。
夏侯舒對這間房還算滿意。如今在船上,條件自然不能求得太好,可有一閃窗戶的房間,總比靠在中央的屋子強(qiáng),至少,其通風(fēng)性就不是中央的房間可比擬的。
扶著南曌進(jìn)入之後,夏侯舒也毫不客氣,偏頭就問:“這船上是否有熱水?”
“……”帶路的黑衣男人顯然不願意搭理她,迎著她的目光半晌,才淡淡道,“船上自然是有熱水的,我家陛下每日都要更衣沐浴,這水,早就備好了,但是……”
黑衣男人瞥了一眼南曌。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但是,這水是給自家陛下準(zhǔn)備的,可不是給聖王南曌。
可夏侯舒對他話中的深意纔沒興趣,在這船上,誰是主子她找誰,目光一冷,便打算直接起身去找君臨燁。
但剛起身,手腕卻突然被南曌冰冷的手握住。
南曌的面色很不好。
如果以前的他,像是一朵驚豔絕倫的花,那麼現(xiàn)在的他,就已近奄奄一息、即將枯萎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