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回頭等我逮著他,削不死他丫?!苯鹕偬旌莺莸闪宋乙谎郏s緊拉著小種子跑了。
我並不是要盯著她,只是總覺得這些人的出現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總覺得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張爺,你別急,我最近找到了一個有樂子的地方,說是有座墳地裡有女鬼叫那個……”當著紫衣與白靈,七叔也不好說出口,只能是擠眉弄眼的暗示。
張閻王頓時會意過來,“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警告你,再敢糊弄老子,我要你的命。”
七叔連忙嘿嘿笑道:“哪敢呢,張爺你慢走,回頭電話聯繫,咱倆組團叫上幾個驢友一起去。”
送走了張閻王,白靈沒好氣的把快遞拾起扔在我的懷裡,“瞧你長的也人高馬大的,一聽人家要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就腿軟。真沒出息。”
紫怡笑了笑道:“丫頭,你就別說他了,再說他腿軟的怕是連快遞都沒法送了,回頭不還得落在你我身上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抱著一大堆快遞,上了門口的山輪車。
我送的第一個快遞,是一個女人家。敲了半天門,門纔開,這女人冷冰冰的,長的很漂亮,但是顯得很冷漠。
“你就是鳳千殤女士吧,有你的快遞?!蔽倚α诵Φ溃瑢⒖爝f與筆遞了過去。
“什麼東西?”她問。
“好像是一本書?!蔽矣押玫匦Φ?。
“哎喲!”我剛說完,一隻紫色的小狗竄了出來。照著我的大腿就是一口。
這一口咬的好不狠,我一摸都見血花子了。
“哎呀,小哥,你沒事吧,進來坐坐吧,我是醫生,我給你上點消毒水。”她一臉抱歉的將我迎進了屋子。
我也怕得狂犬啊,趕緊走了進去。
我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她的家裡很乾淨,乾淨的沒有一絲煙火之氣。
那隻狗一直狠狠的瞪著我,我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狗,它的頭是尖尖的,毛絨絨紫色毛皮的看起來很是可愛,有點像是隻紫色的小狐貍。
但不知爲何,她看著我一直是兇巴巴的,但兩眼卻是水汪汪的,直流眼淚。
鳳千殤進去給我拿了消毒水後,她衝我微微一笑:“那個快遞員,你,你叫什麼名字?”
她或許是很少笑,但笑起來卻很好看,讓我竟然有些呆了。
“我叫秦無傷。”我笑道。
“秦先生,你去洗手間抹點藥吧,先消消毒。”她道。
我走進衛生間,脫了褲子,大腿上掉了一塊皮肉,塗上藥水火辣辣的疼。上完藥,我呲牙咧嘴的走了出來。
見我一瘸一拐的樣子,她噗嗤笑出了聲,嫵媚頓生。
她很漂亮,笑起來也好看,可能是因爲職業的緣故,讓她有些冷淡、麻木。
見我有些發愣,她立即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我屁股還沒坐下,她就開口了:“秦先生,你,你可以離開了?!?
不知道爲啥,我很想在她身邊坐下來,講幾個笑話,看看她的笑容,又或是就這麼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聞聞她身上的梔子花香。
“小梔!”我情不自禁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她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的?”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打擾你了,再見?!?
我總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出了問題,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門關上了,鳳千殤心中有種莫名的暖意,自從父母車禍去世以後,她已經很多年沒笑過了,這個送快遞的愣小子,雖然長得並不英俊,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煙煙,你平時這麼乖巧,今天爲什麼要咬這大哥哥。是不是不喜歡他???”鳳千殤抱著自己的小紫狐貍,輕聲的問道。
“不行,看來我以後得多買點快遞,這樣就能經常見到他了,秦無傷!這名字總覺得像是在哪聽過?!兵P千殤喃喃了一句。
只剩下最後一個快遞了,送完,晚上我就可以回酆泉,吃爸媽包的餃子了,順便去找趙黑子幫忙收拾那個該死的金少天,我有種感覺,那小子肯定還會找機會削我,不給他來點狠的,他真當我秦無傷沒兄弟。
我騎車到了豪宅區,然而保安並不讓進。
在爭執了幾句後,我也是一肚子脾氣,媽的。送快遞的怎麼了,送快遞的就不是人了。
我騎著三輪車轉過彎,不料正巧和拐進別墅山道的一輛車相撞,對方雖然及時剎車,但我這一頭撞上去,人雖然沒事,但對方的車頭也被刮的不輕。
我一看那車車標,當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媽,我居然撞了一輛勞斯萊斯,這下完了,老子就算傾家蕩產,把七叔的破快遞店拿來抵押,估計都懸了。
司機與坐在前排的黑人保鏢下了車,揪起我就要一頓暴揍。
我心想,削吧,削痛快了,只要不找我賠錢,也就值了,老子反正是爛命一條,快遞仔一個。
這時候,車裡面傳來一聲好聽的聲音:“住手。”
緊接著一雙雪白的高跟美腿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個穿著青色的圓領小西裝,過膝套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美女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輕輕的走到我的跟前,“無傷,你還好吧?”
她說話很溫柔,像是認識了我很久一樣,那種笑容如春風一般和悅,不知道爲什麼,見到她,讓我有種委屈的想哭的衝動。
“我沒事,這車……”我咬了咬牙,將口袋裡的一百多塊錢,掏了出來,這是我晚上準備請黑子擼串削金少天的酒水錢。
“沒事,是司機開車不小心撞著了你,要送你去醫院嗎?”她溫柔的問我。
“不用了,謝謝?!蔽乙宦牪灰r錢,趕緊溜啊。
“是來找人的嗎?”她問。
我撓了撓頭道:“沒錯,這是白朝陽的快遞。你是有錢人應該認識他,麻煩你幫我送一下吧?!?
“白朝陽是我老公,這樣吧,你去我家坐坐好嗎?”她小心的扶起我,她的手很溫軟,但我可以確定,她絕不是看上了我,所以我拒絕了。
“快遞得本人送。他親自簽字,你才能算完成吧,無傷,規矩你懂吧。”她見我似乎不願意去,笑了笑問道。
我心想老子反正是賤命一條,大不了就削了這身肉給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跟著她進了別墅區,不過還真別說。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有錢人,這個白朝陽我聽說過,江東最大的商業集團大秦集團的老總,跺跺腳江東都得震一震的大人物。
經常聽七叔說他年輕有爲,要是能跟這小子混,哪怕給他看門,也比開快遞店強,正好要有機會要個簽名去七叔面前得瑟一下。
別墅內外都是保安,我嚥了口唾沫,走了進去,白朝陽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他長的很帥氣、斯文,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文靜,年紀似乎並不大。
“老公,無傷來了。”女人輕輕笑了笑。然後進了廚房。
白朝陽一聽,手中的書差點掉落,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表情很古怪,似乎很想與我親近,但又覺的初次見面,身份相差太大,反正那種感覺讓我也很彆扭。
我開門見山道:“秦先生。你的書?!?
白朝陽這才反應過來,“哦,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投資了影視行業,打算拍這本《黃泉》,編劇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但缺個男演員,我看你氣質不錯。要不去試試鏡?!?
我一聽有些懵了,不會吧,剛見面就有這樣的機會,老子做夢都想當演員啊。
我當即嚥了口唾沫:“白總,你,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當然,我白朝陽從來都是一言九鼎,我們要的男主啊。就是你這種老實憨厚的,你這種人才送快遞可惜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卑壮柵陌宓?。
然後,他們夫婦留下來,請我吃了晚宴,吃的全都是西餐,以及我沒見過的水果,吃完以後。渾身有種冒火。
怕保安爲難我,兩口子親自把我送到了別墅大門,這才與我分別。
門口的保安都傻眼了,他哪能想到我這送快遞的屌絲居然能攀上白總兩口子,哈哈,氣死你狗日的。
我剛走,白朝陽轉過身,望著我的背影。眼眶溼潤道:“青檬,大哥、紫衣、丫頭、張王他們都隨著無傷改變天道而回歸了,但都被洗去了記憶,唯獨你、我、趙黑子還殘留記憶,保留著能力,我真想把商業帝國轉給大哥?!?
青檬溫婉的搖了搖頭道:“朝陽,不可以,大哥好不容易能夠有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是他以前最渴望擁有的,咱們只須順其自然即可?!?
“嗯,我明天就去跟黑子打個招呼,讓他千萬別打破了規矩,觸犯了天道,讓大哥這麼好好活下去吧。”白朝陽想了想道。
下午,我送完快遞,回到快遞店,白靈這丫頭嫌我一身汗臭,又損了我一頓。紫怡倒還好,不過她對我很不來電,哎,她們都是絕色大美女,讓我這麼一屌絲整天跟著倆女的,也真是太爲難我了。
我咬了咬牙,媽的,等老子演戲出名了,去好萊塢拿小金人了,看你們還敢小瞧我不。
到時候,我左右抱著白靈,右手摟著紫怡,對了還有那冷淡的女醫生,三人一併收了,那樣的人生該多美妙啊。
“嗡嗡!”門外又響起了機車聲。
我心想完了,肯定是金少天來削我了,上午瞅了他馬子小種子一眼,他說過要削我。
“那個白靈,紫怡啊,我有點事先走了,快遞店就麻煩你倆照看著啊?!?
我打了聲招呼,連忙從後門七叔的專用逃生通道給溜了,趕緊打了輛車往酆泉去了。
金少天,你丫給老子等著,我找來黑子兄弟,削不死你們這羣賴子。
我的兄弟趙黑子,超級能打,還能用下咒,整不死你丫。
嘿嘿!金少天,你小子完蛋了!
(全書完!)
玄門史記:蕭以醉傳
以醉,江南人,自幼家貧,七歲之時,父母暴病。此後,以醉流落街頭,與落魄子弟結夥而伴,專好欺壓良善,收取利費而生。
十六歲那年,以醉入南芒山爲匪,此後以打家劫舍爲名,在南芒一帶,臭名昭著,民憤四起。時值玄門少陰年,荊州府蔡羽揚親自率領蔡能等蔡家十大戰將前往南芒山平匪犯。
家主神通廣大,極善用兵,多智謀。南芒山匪賊不能敵,多被斬殺,以醉年少,力不能敵,爲家主所擒。
羽揚有相面之能,爲人豪邁,見此子雖然兇悍,卻性情堅烈,極有義氣,眉宇間有靈傑之光,殺之可惜,不免心生愛才之意。
家主在詢問以醉爲匪緣由後,大嘆曰:“民不聊生,家破人亡,少入歧途,無人施教。我之不幸,江南之不幸,國之不幸。我爲向神關照,乃荊襄之主,荊襄九郡但有一流民,皆是我之過錯?!?
羽揚遂釋放衆匪徒,曉以大義,衆賊皆爲羽揚所服,叩謝明主,或從軍,或領錢糧爲順民。
衆賊散去,唯以醉長跪於家主身前。
羽揚問何故,以醉拜曰:“大人爲天神,以醉拜服,此後願爲大人牽馬執蹬,願此生能長伴大人身側,聽大人的點撥?!?
家主仰天大笑:“我觀你之相,可與王交,有王侯之氣。我本事微末,卻是教不得你,你可往檀溪山中,尋求一竹翁,他乃江南名士,若可蒙他指點一二,你終生受益無窮?!?
以醉痛哭流涕,拜謝家主再生之恩。
臨行前,羽揚贈曰:“天生俠膽闖紅塵,一劍可教天下聞,護主衷腸終得報,唯有情思終不尋。”
以醉入江南檀溪山中,得拜竹翁爲師,修習劍法。因天賦出衆,年少輕狂。以醉在三年後,自認領悟竹翁劍法,遂拜別師門。
竹翁道:“你此去則罷,此生當不再是我弟子,逢人無論生死,不可言其師,僅此而已?!?
自此,以醉獨行闖蕩江湖十幾年,因性烈、好義,多爲人所忌,好與人比劍,比劍出手狠辣,必見血。一時間江南大師,聞其名而避之。
以醉自認爲天下無敵手,後聽聞殺手工會乃是天下一殺手團體,其會長曹三乃是當世人傑,劍可誅陰神,便生比試之心。
與曹三大戰不能敵,且那曹三遠比他狠毒,出劍必奪人命。以醉拼死逃出,身受衆傷之餘,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曹三四處搜尋,無奈他流落西川,投在西川梟賊慕容雄麾下,擔任軍中教頭。
恰逢無傷入西川,折服西川羣雄,連誅慕容戰、慕容雄、慕容北。一時間,無傷聲明威震西川,以醉爲其仁義所折,心神交之,互引爲知己。
此後,以醉有百花門之功,蒙無傷差遣入陰山,照顧鳳後。
秦無傷大戰曹三,以醉終獲機會,誅殺曹賊,以摧劍道心結,至此,劍道修爲一日千里。
無傷入陰司,以醉不世出長伴鳳後於陰山。
陰山孤苦,以醉爲鳳後癡心所感,心有憐愛之心,無奈尊卑有別,上下有分,又有兄弟之義,二十餘年,唯長埋於心。
秦天帝即爲廣王之位時,無傷與衆親義之人盡皆衰亡,鳳後聞無傷戰死,屍骨無存,心中悲慼,紅妝加身於陰山晚亭,服毒殉死。
鳳後一去,以醉心如死灰,從此以劍斷情,隱居終南山中,修煉蓋世劍道。
天帝三十八年,有妖人鴻尊叛亂,時逢陰司凋零,無傷一輩多已不在或隱退山林。人才多爲青黃不接,天帝親征,奈何鴻尊神通無敵,手下大將竟無一能敵。
天帝大敗,揮師倉皇而退,鴻尊狂妄緊追不捨,欲與天帝比高低。
是時,有一白髮劍客,掠入陣中,與鴻尊神鬥,但觀神劍通天,蓋世無雙,引以爲東華上仙再生。
白髮劍客以劍斬鴻尊,化解天帝之危。
天帝大驚,問其何人。曰:“陰山故人,蕭以醉是也!”
遂,欣然長笑,遁無所蹤。
天帝感其劍道通神,當世已敵手,加封以醉爲護國公,賜終南山道場,玄門追封無上劍尊大聖師,賜像功臣閣,位列開國十大功臣。
後人有詩曰:“蓋世雄心俠肝膽,劍走江湖酒未消,緣何衷腸終不許,看破紅塵化劍心。”
他是一個真正的劍客,他不屬於王朝,不屬於任何人,只有江湖纔是他的天地,只有劍道纔是他的最終歸屬。
蕭以醉,簡單的一把劍,青衫酒壺,瞭然一生,一個真正的劍客!
玄門史記:蔡小七傳
小七是江南蔡家家主蔡羽揚之女。
昔日羽揚名動天下,與陸九陽於江上激戰,無奈陷入重圍,重傷入水,求生不得。
恰逢江上大浪滔天,如龍宮傾塌,共工出周天,天象大變之兆。頃刻有巨龜出水,擊碎賊船,有一白衣仙子出水,救羽揚脫難。
仙子入水,水中別有洞天,有道觀數座,與陸上無異。羽揚醒來,見那仙子美若玄女,猶如洛水之神,心中大驚,又見四周山林,水浪不侵,私以命斃,爲那龍王老爺所拿。
仙子道:“此是水神洞府,我乃水神聖女,久聞大人乃世間英雄豪傑,仁義無雙,今纔出水相救。”
隨即又引羽揚見那千萬年的龜祖與水神,羽揚知道大難不死,自是萬分感激。
水神老祖道:“你有福德,只是命薄,天命所限,今日救你,只因你與仙子有塵緣?!?
羽揚乃是豪傑,並不懼生死,只是凡胎,不敢褻瀆了仙子。
仙子笑曰:“你我本就上輩子是夫妻,今生能重逢也是天道使然,夫君不必妄自菲薄,你雖無王命,卻仁義無雙,有大德?!?
羽揚在水神府邸長留,與仙子結成百年之好,後生小七。
小七自幼蒙老祖庇佑,被羽揚夫婦視作掌上明珠,此女天賦異稟,本元純淨,天生的水神之體,七歲便可御水,十三歲,於族人子弟中,文藝武功,出類拔萃。
少陰年,商神雨蒙入蔡家,見小七,驚以爲天人,贊曰:“生女當如蔡家小七,此女本是天玄降,巾幗英姿勝鬚眉,若無江東閻君出,天下誰人配青絲?!?
羽揚曰:“小女有過目不忘,觸手便能之神通,只是自幼習水神心法,心如止水,此生不過紅塵,終究是有些遺憾?!?
雨蒙笑道:“天子已出,自當有緣,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後,羽揚大限將至,年不過四十,仙子迎羽揚靈柩入江中。
小七十五歲掌蔡家,雖爲家主,但善待軍士、子民,不分親疏,一應如手足,深的蔡家民心歸附。
二十三歲,小七奉江南之主向雨蒙之命,於荊州鬼門入陰司,爲張王獻長生蟲,途識無傷。
小七爲無傷憨、勇、誠所動,入冥河救無傷,兩脣相接,芳心初動。
後與無傷江東保衛戰,舊人相逢,兩人皆是深以爲知己,小七贈水神符於無傷,唯念其安好。
無傷不善言情,小七亦是仙子之身,芳心不吐,兩人各藏於心不言。
小七在蔡家提拔非本族子弟爲官爲將的親民之舉,讓蔡家舊族極爲不滿,蔡東昇父子聯絡蔡楚人等老世族發動政變,囚禁小七,易家主之位。
無傷佔領江東王城,爲一方諸侯,擁十萬之兵,聞小七落難,親赴蔡家,助小七奪回蔡家。
小七本性淡泊,對名利之事無感,經歷蔡家之變後,回到水神洞府,潛心修道,不再出,唯有一絲情念繫於無傷,萬般難斷。
天帝元年,小七知無傷已亂天道,與衆人回俗世之中,遂離開水神洞府來到江東俗世與了斷與無傷的最後一絲塵緣。
小七與無傷之間有過一段三年苦戀,在見到小梔、白靈、紫衣衆女之後,深知衆女亦是塵緣,與其他三女相比,自己無功在先,三年之戀,嚐遍愛之酸甜苦辣,已是足矣,不欲再爭,留下三年之書,不告而別。
俗世走了一遭,小七徹底斬斷塵緣,隱於長江之中,不再出。
天帝五十年,無傷病逝,享年七十七,其妻鳳千殤同亡,青檬、白朝陽來江邊發哀表,小七乘水而現,是時已爲仙。
“無傷終期一生,不忘三年之書,終前一別,娘娘可還記得?”青檬相問。
小七曰:“三年之戀,已無所憶,塵緣之事,早已盡了?!?
白朝陽拜道:“仙子果真是修成了正果?!?
遂按照無傷臨終遺囑,灑骨灰於長江之上,是夜,江中有哀琴之聲,響徹江面,悲悲慼慼,聞者無不痛哭流涕,江中萬千游魚浮於江面,爲琴聲所引。
連續七日,引來萬千遊人奇觀,常人不解,千古爲見。
七日後,音絕,魚散。
試問:“三年一生斷情思,兩不相見終不悔,天下若無巫山情,何必雲雨化相思?”
評:蔡小七,一個無法用任何言語來描寫的女人,她是人,也是仙,她有情,也無情。
情思無猜,天下人,除無傷,再無知音。筆者亦不知其心意,亦不知所寫,蓋因她只在萬千人心中,有千萬般變化,何猜?
玄門史記:破軍傳
破軍,天生不凡,本是血海娘娘杜春蘭與秦劍之子。
破軍一出,五雷加身,天象鉅變,世人多引以爲魔。其實不然,破軍雖乃魔體,卻繼承了其父秦劍仁義、豪爽之心,乃是當世豪傑,有俠義之心。
因其母深忌秦劍,破軍自幼不受娘娘待見。
破軍傳承閻君,有五脈之身,能遁血河,天生有萬法之相,五雷護體。七歲之時,因難以忍受娘娘的冷落,獨自孤身離開血海宮。
破軍於血海之中,自修遁血、入海之法,血海衆鬼盡皆拜服,以爲天神,破軍頑劣,只是每日衝浪與邪相戲。
適逢地藏菩薩首席弟子血菩提大師,來血海爲衆陰邪講經,見有一孩如蛟龍在血海來去自如,驚爲天人。
大師怕孩子爲血海妖邪蠱惑,誤入歧途,便以大神通降服頑劣之子。
破軍拜服,大師忌破軍誤入歧途,遂引爲弟子,視其爲子,極盡愛護,傳佛法,講心經,度其爲正。
十歲那年,破軍在幽冥山遇到一妖人傳授天火大法,令其焚燒道場。
破軍年幼,爲妖所蠱惑,竟以五雷加天火燒了菩薩道場,毀了菩薩三千六百年道行。
他深知犯了大錯,又懼大師、菩薩怪罪,遂逃離幽冥山,倉皇而去。
大師向菩薩請罪,菩薩曰:“此子雖頑劣,卻是神君之後,何罪之有。此劫,本是天地之劫,陰司之劫,我之劫,倘若無他,也是難免。此去四方,日後方得正果?!?
破軍火燒道場,損毀菩薩修爲,令菩薩難敵妖邪,最終幽冥山陷落,菩薩遠走。
別了幽冥山,破軍頑劣之心大毀,遂悉心求教各地明師,後又先後隨鍾馗等六位明師修習法術。
陰司陷落之時,破軍避於血海中,偶得可避水火上古兇獸牛蛇獸,後邪王亂陰司,破軍遂引各地義士增援鍾天師。
破軍因是秦劍之子,陰司衆神皆避其鋒芒,邪王亦不忍痛下殺手,一時間破軍在陰司聲名大振,曾多次打敗邪王大軍。
奈何天道衰落,人心凋零,天師府軍日漸衰落。
破軍遂上南須山,企圖奪得血丹,以拉攏五大兇族,奈何,天下五大兇族只剩其二,盡皆爲無傷所獲。
他深知無傷乃其義兄,天命王神,不愈爭鋒,遂與無傷話別,兄弟會晤而別。
後無傷征戰之時,天師府一敗再敗,破軍爲邪王所逼,無處容身,身受重傷,遂遠走地府南方荒漠。
於苦寒之地,破軍重傷復發,險喪命,恰逢苦族族長相救,保住性命。
苦族長與周邊柴、荒、南霸、沙都幾族交戰,由於族小人輕,常年被壓迫,破軍傷愈,親訓苦族勇士,集五千大軍,大破它族,平定西南。
並建立齊天城,齊天城威名大振,地府十王知道破軍來歷,無人敢犯。
後魔天血佛有成,爲避破軍鋒芒,不犯苦族。破軍知魔天神通,不是其敵手,亦不敢犯轉輪。
在苦族二十餘年,破軍已無爭強好戰之心,本想一輩子長居如此,終生不出。
無傷如地府,兄弟相逢,破軍爲兄所感,率苦族義士出山,攻城拔寨,大破轉輪王大軍。
會戰通天城時,破軍一馬當先大戰轉輪王,兩人盡皆大神通,一時間天地無色,好一場惡戰,最終破軍以五法天雷破王,擒王得勝,立下汗馬功勞。
後會戰血色沙漠,無傷上天請命,破軍荒漠一立一百八十天,任憑血沙加身,紋絲不動,齊天義氣,令無傷感慨不已,曰:“有破軍相助,何愁魔不滅,患不平?!?
破軍自幼歷經各種挫折,心有忍志,性如磐石,百折不饒。
後,無傷毀體與天魔偕亡,破軍與天帝護其魂,隨菩薩上崑崙。
菩薩與衆聖師,以龍婆爲首開陣,重複無傷真身,天帝曰:“父有遺言,不願玄門前半生,但求俗世苦與甜?!?
菩薩曰:“善哉,天道有好生之德,已重開轉輪。如此,可斷他前生之印記,引閻君、張王與三女下界,金少天夫婦爲伴,斷其魂印,與其相伴。爾等須記,無傷非常人,萬勿引發其魂,以憶半生?!?
朝陽請命曰:“吾兄與我心心相連,與兄別離,痛不欲生,還請菩薩與衆師準我與青檬下界,不求再續兄弟情義,只願長能相見,餘生足矣?!?
菩薩與衆師相商,皆爲白朝陽義氣所感,又知他於蒼生有大德,遂遣朝陽、青檬下界,守護無傷,但不得干涉輪迴因果。
衆人商議已定,破軍自請護靈下江東俗世。
此事本乃無傷子嗣,天帝等人親歷而爲,菩薩作不得主。
破軍流淚請命於帝道:“我與吾兄雖不似朝陽與他那般山高海深,但緣因父輩相交,是以雖相交不多,血脈、心魂卻是融爲一體,割捨不得,還請天帝成全。”
帝曰:“破軍大善,其義可上雲天。又秦劍叔祖在下方?!?
遂令破軍、白朝陽扶衆人靈柩下崑崙。
至江東,朝陽問破軍:“兄既已至此,何不留下來,長見父、兄?”
破軍曰:“我不勝軍師,心能忍之。我好急義,怕誤了菩薩法旨,喚醒父、兄等魂印。再者,扶靈,以全情義,既然兄生前求斷玄門恩怨,不求再續?!?
破軍遂回地府,帝封其爲地府之王,統領九方,加九錫於帝同等,賜像功臣閣,僅此於朝陽,位列第二聖。
天帝十二年,天帝令文傑重修玄門史書,並開大陣,盡消無傷、秦劍等人典籍、傳記、史故。
並言:自此世間再無秦無傷。
破軍聞其行,出地府與天帝辯論,大怒於朝堂,怒指天帝不孝。天帝是時恩威四海,怒其言行不分尊卑,貶其地府大忠勇王爲候。
破軍責問帝:“若無武帝,爾從何來?”帝曰:“我自來於天,無傷生前於我、弟、妹有遺言,自請斷絕玄門,願無人識君,無人稱其,願只作俗世一流民。”
破軍傷心欲絕,不欲再爭,當即向帝請辭:“兄即已無,我即爲無,不知享受何人恩義,你即來於天,我與你即無親無故,當不再受恩賜,願爲庶民?!?
天帝嘆曰:“叔之義氣,與天齊高。”遂準其告老還朝,改任其子爲地府之主。
此後,破軍不出地府,天帝五十年,無傷卒,破軍親率苦族老妻於奈何橋畔,迎無傷之魂入地府。
無傷其魂雖不解其義,誠惶誠恐,爲何故討好。
破軍笑曰:“君不識我但無妨,只緣本是兄弟深?!?
天帝一百三十年,白朝陽等人入地府,衆兄弟聚義,盡皆居於地府,終得圓滿。
贊曰:“齊天神王義齊天,敢與大帝怒朝堂,心中但有深情在,不死不休酒一杯。”
評:破軍,自少孤苦,世人懼爲魔。年少輕狂多叛逆,火燒道場引劫難,終是醒悟得正果,二十餘年舉義旗,義氣當先爲好漢。
破軍,一個很純粹的人,外表冷酷,實則心中情義齊天。
苦族族長之女貌醜,但與其有厚恩,破軍深愛一生終如一。
爲兄,敢與天帝怒於庭,若無兄弟,則絕情義。
破軍,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僅此足矣!
玄門史記:夜魔、兇貓傳
夜魔,本名不祥,魑族。
其本是夜叉城夜遊神身邊的護法將軍,後在武城與主無傷相遇,有夢靨大法,極爲厲害。
後因懼怕兇貓,降服於無傷,守魂魄之中,此後隨無傷南征北戰,屢有護主神通,忠心護主。
陰山之時,曾蒙血佛傳授金剛之法,修爲大增,夜魔隨無傷戰南方,多有戰功,與主親如兄弟。
夜魔多有主見,豪爽、公義,多有金玉良言說於主。主曾贊曰:“夜魔雖無形,又有魔之稱,實則有佛心,可悟道修行,來日必可爲陰司佛主?!?
無傷爲血佛所封后,夜魔知主疲憊,又長年隨主征戰,疲憊不堪,遂隱於王城西山修煉。
後主於長平征戰,夜魔復出隨主赴長平迎無心將軍。在誅殺慕容羽、梅先生,挫拓跋,長平定四方之戰中立下奇功。
次年,夜魔隨主南線發動總攻,終是大敗陸家。
主在離火城上時,與白朝陽嘆曰:“夜魔忠勇,有急智,奈何一生因無形體而自責,他日我若爲神王,必將賜其身。”
朝陽道:“我觀夜魔有佛心,終將成佛,兄長不必多慮?!?
無傷戰郭彪,拿下陰司北方三城後,親自領夜魔與少天去北方死亡沙漠夜叉城,想要解開張王失蹤之謎。
衆人於沙漠中苦尋終尋的夜叉城,路遇一老翁,實則是菩薩化身。
無傷入城,夜魔本是夜遊神麾下大將,知那城中關押的是天魔,但又知無傷使命,極盡徘徊。
無傷入城二十載,夜魔與少天隨菩薩避幽冥山妖禍,遂至崑崙。
在崑崙,聖師、雨蒙、金太保等盡皆遵循秦劍遺言,爲無傷再生籌劃新體,夜魔與少天奉菩薩之命,前往水簾洞、七星洞尋找生死簿誅字部。
遂至菩提門七星洞尋得誅字部,夜魔曰:“此地昔日乃是老祖之地,願長留此處修行參禪?!?
少天問:“秦王歸來,何復?!?
夜魔笑道:“秦王終有一死一生,有我無我,皆成,夜魔多謝秦王恩義,此後將長記心中,日夜祈福。”
少天淚別夜魔,獨回崑崙。
二十載後,無傷回陰司,唯不見夜魔,心神不能感之,以爲其亡。
少天告之真相,無傷感嘆不已,心知夜魔心中已有禪果,不再勉強。
天帝元年,無傷已故,夜魔入幽冥山,隨菩薩修行,得神格,終得形體,自請於江東重建祥雲寺。
曰:“昔日江東歷經鬼劫,死傷十萬數,願請命去江東,化解戾氣,教化世人。”
菩薩曰:善哉,無上功德。
夜魔率陰司八十一高僧,到了江東,重建俗世祥雲寺,夜魔爲第一任方丈大師,法名玄夜大師。
天地三十三年,無傷六十有劫,入祥雲寺,見大師,大師親自相迎故人。
無傷問:“一生蹉跎,有四段塵緣,與妻千殤之外,另與三女有過塵緣,常在心中,不能忘,煎熬數十年。我妻知之,卻從不責備,我自有愧,愛恨纏身,極是痛苦,還請大師開解。”
夜魔笑曰:“主不必苦惱,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爲人生。你有四段塵緣,其餘三女皆有情意,皆是因果,即已隨風而去,不必掛懷。”
無傷又問:“緣何碌碌一生,無子無嗣?”
夜魔道:“此亦是果,花未開,何來果。”
夜魔不敢訴其因,天帝、娘娘尚在,皆爲其子女,哪能再得果,此亦對天帝大不敬?
夜魔留無傷長宿寺中,此後又互引爲知己,常有來往。
天帝五十年,無傷卒,千殤相隨,白朝陽、夜魔親自主持殯葬之禮,夜魔親自送其魂入陰司,交於破軍,終是全了這段主僕、兄弟情義。
贊曰:“忠義無雙魑,智仁普渡僧,春秋化作雨,亡人兩不忘!”
夜魔,大智大勇,有佛心。入江東普渡衆生,有救世之功,亦是許褚於魏王,與王情義比天高。
天帝五十年,夜魔回幽冥山,菩薩賜法號玄義。天帝賜像功臣閣,奉無上智勇大羅真神,永世享受香火,爲無上殊榮。
《玄門史記:兇貓傳》
兇貓本乃孽淵兇獸,有迷魂奪魄之能,性兇殘。
無傷收之,與夜魔同爲護主靈獸。
無傷入陰司後,由於擔心其妻白靈爲殺手所害,遂令兇貓守護。
天帝元年,白靈還俗世,兇貓遂追隨一一少主,女主呼其爲貓母,多次度劫難。
天帝三十八年,妖人鴻尊叛亂,女主親赴沙場,與鴻尊交戰。
戰敗之餘,女主爲妖人鴻尊手下十大魔主圍剿,萬分危急。
兇貓此時已是九命之身,爲九命貓妖。
危難之時,舍九命化九身,抵擋十大魔主,最終護的小主殺出重圍,逃出生天。然九身盡毀,未入王城,便已斃命。
臨亡之際,緊握女主手道:“我自承命武帝加護於你,今日業已成,死亦可見先主,不負其所託,此乃我之命,轉告白娘娘,萬勿爲我悲傷,死亦榮耀?!?
女主悲痛不已,曰:“生母隨父去,貓母待我如親生,此亦幾十年無微不至,今日若去,尤誅我心?!?
贊曰:“天下有義母,待主如親女,今日兩相別,何日再相見?!?
鴻尊之亂平息,天帝感其先後護先主與小主,贊其忠義,追封貓祖娘娘,靈貓中靈官,賜像於功臣閣,爲十大功臣之一。
有詩曰:“昔日典韋護阿瞞,今日貓母鎮十魔,雖無沙場千秋功,亦如子龍五虎將?!?
玄門史記:少天傳
金少天,陰司戰神金太保之子。
太保爲陰司戰神,後張王遣戰北方,遂回玄門,長居於金家堡之中。
少陰年,其妻寶兒夜夢有靈猴入懷,驚爲異,後生少天。
少天生來遲鈍,七歲尚不能言,但天生神力,少時便可入山中徒手撕獵虎豹,然不知何故,明智遲遲不開。
太保曾攜此子入陰司見張王。
張王相貌神武,重威嚴,少天見王大哭,遂首次開口言懼王威,金太保夫婦亦是激動淚流。
衆神盡皆大喜,雨蒙曰:“金兄之子七不言,不曾想今日見王,竟開金口,此子與王有緣?!?
張王鮮有笑顏,衆神皆爲奇,問張王爲何這般歡喜。
此時王已將無傷託付於護臣秦傲天於俗世,笑道:“此子日後當爲新王護國之柱,有忠勇之心,心白如日月,有大神通,可爲天下先。”
王親自留少天於王城數月,親自悉心傳授,並傳絕世戰甲於太保,令其日後交付於少天。
甚時,王讓少天騎於頭上嬉笑遊玩,此舉亦前所未有。
衆神亦喜少天,雨蒙、鳳總管亦傳少天神通,其雖明智不開,但亦極有悟性,一學即會。
少天頑劣,至二十餘歲,亦是孩童心性,因寶兒寵愛,敢把天來翻。後因陰司內亂,張王不知所蹤,各方妖魔亂政,太保爲惡鬼疽所困,九輪迴打開後,衆神修爲已大不如從前,不能克惡鬼疽。
少天亦慘遭少都符手下綠袍之害,中了狗頭咒。
適逢無傷、紫衣入金家堡,遇頑皮少天,擅闖民宅,爲狗頭咒所困。無傷壓制少天,併入金家,以無上佛法解毒咒。
金太保爲避戰亂療傷,親赴西川,金家堡盡數被毀,少天亦追隨無傷、紫衣。
因爲明智未開,少天終是孩童心性,多蒙紫衣、無傷待之如親兄弟,不曾受得半點委屈,日後亦常感於心。
待無傷入西川時,少天偶遇秋瘟,視其爲祖,秋瘟亦知有緣,傳授金脈與菩提之法、神格於少天,少天修爲神速,後在陰山,秋瘟爲邪王所害,少天遂厚葬恩師而離開。
此後長伴無傷身邊走南闖北,立有奇功,直至南須山,少天遇到長白仙派九尾狐妖小種子,初心萌動,告別無傷,隨小種子、胡老爺入燕家。
燕氏父子貪婪無度,設下陰謀,囚禁胡老爺與小種子,少天有神力,以一己之力,救小種子,逃於千軍萬馬。
時,無傷已在江東王城立足,少天攜小種子來投,此時小種子因身患生死符,痛不欲生,生機渺茫。
少天每日愁苦落淚,無傷心有不忍,遂放棄王業,與少天去長白求仙藥。
至長白,少天護無傷先後戰敗無面、胡二爺,重振長白仙門,再立新功,並終尋的仙方,救得小種子性命。
後無傷前往沙漠,入夜叉城,少天與夜魔隨菩薩往崑崙,見生父太保,母寶兒,終是父子團聚。
此時,衆聖師都奉閻君秦劍的遺言爲無傷重鑄真身而奔波,少天奉菩薩與父命,前往水簾洞等尋得生死簿誅字部。
無傷歸來,會與血海宮外。
此後亦隨無傷征戰四方,無傷一統陰司地府,傳位天帝。天帝親自主持少天與小種子大婚,並賜封爲鐵帽王,金家世襲罔替,爲陰司藩王,鎮於玄門王都。
少天不就,稱只願追隨無傷,來日入俗世,亦不肯入功臣閣,天帝知他心意,遂許他日後自行入俗世。
與天魔決鬥時,無傷身邊只跟隨破軍、少天與五百護衛。
無傷入通天塔,少天與破軍於黃沙中苦等半年。
後三英大戰魔天,無傷被擒,少天與破軍亦身受重傷。奈何橋畔,少天親眼見證無傷身死,心神傷之。
後夫婦二人入崑崙,無傷等人入俗世,少天亦請隨之。
菩薩問:“你二人的命數,無傷早已經經天道輪迴而改,此一去,須毀道行,爲凡身,更要削去記憶,福禍未知,你可願意?!?
少天答:“我等夫妻二人,願隨兄而去,雖萬死亦不辭。”
菩薩曰:“善哉,請示天帝,即可下界?!?
天帝知其情深義重,不敢阻攔,遂準其下界。
少天與小種子被削去靈根,斷明智,到了江東,兩人因無父無母,又愛貪玩,遂與街頭廝混。少天重義氣,有臂力,敢爲先,爲青年們所敬仰。
少天后遇江東無傷,雙方結下樑子,火燒快遞店,兩人積怨欲深。少天與手下亦重創無傷,折毀無傷雙臂,雖醫治得當,但亦使無傷雙臂無力,每逢陰雨天,痛不可當,一生難安,亦難從他業,終是平庸無爲。
是時,黑子在江東助夜魔重建祥雲寺,黑子與朝陽本是無傷俗世護法,聞其爲人傷之,大怒,欲殺惡人。
兩方相見,黑子卻是有明智,知是少天,夜魔亦曰:“武帝在時,少天有護主大恩,武帝亡,金氏夫妻甘願毀道行而隨,是爲大義。此亦武帝欠他之因,今日得果,也是上天註定,該有此劫?!?
遂請白朝陽、張閻王出面,化干戈爲玉帛,但少天與無傷終生結怨,互不相見,見亦不語。
無傷一生無爲,亦恨其久矣,自認終生爲金賊所害。直遇暮年夜魔開解,方平息心中怨氣。
此後,黑子與朝陽引少天、小種子二人入正道,與白朝陽一同打理產業。
少天與小種子在俗世育有一子一女,其子日後爲江東首政,其女亦教書育人,性情溫婉,子女盡皆孝順,兒孫滿堂。
天帝五十年,無傷卒,朝陽奉天帝、菩薩旨意打開金氏夫妻明智,告訴其真相,二人年邁才知無傷乃兄長,悔不當初,心中萬般悔恨,悔不該傷其兄。
時逢夜魔、朝陽護送無傷魂魄入陰司,金氏夫妻心知塵緣已了,不願留世,願再隨兄長而去。
二人心中痛苦,鬱郁不歡,不久亦憂愁而亡,隨無傷而去。
入得陰司,天帝親見少天,稱之爲叔宗。少天心中有愧,日夜難安,幾近癲狂,天帝開解無果,遂引於菩薩。
少天夫妻見得菩薩,泣拜曰:“我等因大錯,讓兄長蒼茫一生,碌碌無爲,兄長恨我入骨,終不曾待見我,每每念及往日之情義,心中苦痛安不得?!?
菩薩曰:“無傷一生自請嚐遍人間萬般之苦,不願富貴榮華,但求平庸而爲,是以朝陽等,明知其苦,不敢助之。你下界亦是他之苦,體膚之劫,他無爲之因果,本是他自定天意,何須自責?!?
二人心中仍是自責,直至天帝允許,重開無傷明智,無傷醒悟一切因果,兄弟痛哭相認,不訴凡間之殤,只言兄弟情義,無傷此亦大徹大悟。
天帝兩百八十三年,少天夫婦隨無傷攜鳳後、白靈、紫衣三人出地府,遊長江,終生隨水神長居於江東之水,不再出。
少天夫婦亦於江上常佑後人,被天帝封爲江東水神。
贊曰:“自少癡兒兄如父,赴湯蹈火送亡兄,龍鳳涅槃下凡塵,天定劫難兩相負,緣何兩相恨怨生,終是兄弟心連心。”
評:少天、小種子,他們的單純,千金難買,玄門絕無僅有,真性情,真義氣,從不知何爲懼,何爲恨,他們是玄門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也是最可愛的人。
玄門史記:朝陽傳
白氏,本是百家之人而成。
昔日閻君秦劍卒,張王賜封白蓮爲三聖母之一,靈猴爲候,封地江東之地。
靈猴自幼跟隨白蓮,修成人身後,聖母賜姓白,爲白家始祖。
老祖雖是上古兇獸,但卻有佛心,常救世人。後,白蓮奉張王之命,建造王都,存儲金家之財,轉移財產入王都,同時令老祖招收玄門苦寒遺子組成白家。
至朝陽一代,聖母思念閻君,遂生白靈而去,白靈實爲白家正統血脈。
朝陽身世爲未解之謎,他乃白家長老宏宇在山中拾得。
少陰年,宏宇入隆中,見一子年不過七歲,坐于山中青石之上,每日迎著朝陽唸誦詩歌,至日落而隱,苦讀不已。
宏宇見他雖然年幼,卻出口如金,聲音鏗鏘,容顏端正,心中喜愛。遂跟隨此子,發現竟居山洞之中,爲一白猿收養長大。
白猿常去隆中書香人家盜取經文與此子,五歲亦通文墨。
宏宇以爲奇,驚爲天人,不顧家主催促,在山中逗留半年之久,每日只是暗中觀察此猿與子。
猿通吐納之法,此子亦從小修習吐納之法,喜讀書,不與世人來往,每日只是以野果充飢,住於洞穴之中,年雖幼,亦重容顏,每日於溪水中清洗髮面。
宏宇每日都到山中,加以考,此子對答如流,每每常有見思。
宏宇問其志,子答曰:“即居隆中,當比武侯,扶中興之主,爲天下子民心聲而起?!?
宏宇心念淚流,更是喜愛,贊曰:“此子有宏志,前途不可斗量。”
宏宇遂私下見白猿,白猿雖不通人語,亦通其意。宏宇誠心而論,願帶朝陽於江東閻君後部白家,白家有大德,又是閻君正統,白猿亦知。
一日,白猿忽去,七日未歸,不告而別,此子見其母不在,慟哭不已。
宏宇上前勸曰:“猿乃天譴,令你開化,然世間有緣分離合,此猿通天意,知再無教你,萬勿傷悲?!?
子見曰:“自睜眼便只見猿母,爲何今日棄之,心痛如絞,亦不敢怪母不別而去?!?
宏宇道:“我乃江東秦聖人後部之臣,家中有白祖神通廣大,你學已有所成,當不拘於山野,如龍入大海,方能進而得之,隨我同去,可好?”
此子曰:“先生在山中半年之久,亦是誠意,我願與先生同往,還請先生賜名。”
宏宇道:“你每日面向朝陽而悟,如不棄,我與你爲父子,你隨我姓,白朝陽可好。”
子自幼能觀人氣,知宏宇純白之氣,乃善人,又宏宇半年陪伴,心中也敬愛,便同意。
當即朝陽跪地三拜,認爲父。
然不知,宏宇雖乃善人,卻不天命,當不得三拜,此三拜亦折壽三十載。
臨別之際,朝陽聞山中有母啼叫,遂跪于山邊拜別曰:“母有別意,不敢有違,待來日功成,當再拜母,終生侍奉?!?
宏宇乃是大英雄,不好女色,終生未娶,待朝陽如親子。又宏宇在白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以朝陽入白家,身份尊貴。
朝陽入白家,宏宇引見於白祖。
白祖見朝陽,驚爲天人,見其相貌端正,有天機之氣,贊曰:“護國良臣,開國首柱,此子日後成就可比管仲、臥龍,閻君終是後繼有人,此乃天意,宏宇有大德。”
自此,老祖常令朝陽於身側,傳授閻君所遺武侯之術。
因其性情淡泊,多爲族人所喜,白靈視其爲兄,兩小無猜,如親兄妹。
朝陽亦好山水,十三歲那年,宏宇突患疾病,藥石無效,朝陽每日侍奉恭敬有加,尤待親父。
此時朝陽亦知天機之術,心知宏宇雖爲英雄,爲其父,折損了壽命,願斷絕父子關係,以續父命。
宏宇曰:“吾一生無奇,能幸得有子如你,此生無憾,人生在世如白駒狂奔,總有盡然之時,萬勿傷悲,你當繼承聖君大業,平定天下,成就武侯大業?!?
朝陽痛曰:“父折壽亦保全父子之意,當終生不忘父之教誨,端正磊落一生,如有違誓,天必誅之。”
宏宇病逝,朝陽守靈三年,三年後,離家遊走玄門大川,儘管玄門地利,各地民風,天下大勢已瞭然於胸。
回白家,知妹白靈與無傷相戀,兩人有嫌隙,白靈每日常念無傷,心神傷之。時逢燕家勢大,老祖病危,白家不能擋。
東樓亦對白靈多有覬覦,長兄白青有意與東樓交好,遂提兒時婚約,欲讓白靈嫁於燕家。
白青有大權,朝陽有人心,於家堂怒罵其兄:“我等即生,乃是託於老祖、家母之福,今竟敢以聖母之女爲契,結於燕家,爾等心何安之。”
朝陽性情溫和,然勃然大怒亦讓人無所辯駁,有威儀,遂令白青不敢再起禍心。
適逢白家長兄白青有反意,朝陽瞭然於胸,知此劫亦是引王來之象,縱其自然,只是陪伴於老祖身側,專心苦讀,實則暗中與白靈掌控家中明士。
無傷入白家,與白靈再會,見朝陽,面如朗月,如皓月當空,驚爲神人。又知其有臥龍之才,得老祖做保,二人結爲兄弟,此後朝陽終生以無傷爲兄,兩人此一盟,亦是奠定日後江山之根基。
此後,朝陽亦費盡心力輔之,他知無傷常年闖蕩,九死一生,感念爲兄之苦,遂登法臺,以自身本元壽命,求的三錦囊於無傷。
無傷藉助錦囊,逢兇化吉,亦知朝陽之苦心,奈何,兩人都爲大業而生,難以爲報,亦不知何報。
朝陽亦體恤無傷不爲君王、身不由己之初心,此後,但有大事,盡以雙肩而扛,不報於王,免王憂心。
此後,無傷主拼殺,朝陽主內政,兩人互知心意,無傷亦有意日後託江山於朝陽,雖常有人言朝陽擅權,無傷亦不爲所動,終期一生,兄弟二人同心同力,未有絲毫嫌隙。
此亦是皇叔與武侯而不能比,朝陽感無傷知遇、信任之心,凡事必躬親,生怕有負兄之所託。
無傷得王城後,常在外,朝陽親自主持城中建設、民生、軍政大事,時有西川將領張十一,多對朝陽不滿,言其秀才不知兵,多有辱罵。
底下之人多報於朝陽,朝陽有海量胸襟,每次都只笑曰:“天下罵朝陽者千千萬,又何必克重張將軍乎?”
下人多爲歎服,此言傳於張十一之耳,張亦敬重,此後無傷對張多有責斥,朝陽亦保之。
無傷曰:“弟乃我之手足,亦如我,不容辱於他人?!?
朝陽笑曰:“將軍亦是性情中人,只是憂其性烈,打罵軍士,難以馴服,憂其日後步先祖後塵?!?
爲人所辱,亦憂其人,何等心胸,天下之人僅朝陽也。
無傷入龍虎山,奪得閻君之位,朝陽亦爲徐女所喜,初嘗男女之悅,無傷亦許徐。
及至王城,朝陽醒悟,知徐刁蠻,志不同、道不合,他乃恬靜之人,格格不入,遂拒。
青檬、天心入王城,朝陽見青檬,爲仙子高雅、淡泊之氣所折服,遂言,天下有仙子這等玄女,乃我畢生之追求,願功成隱於山林,和琴於仙子之側,遠觀即可。
仙子與朝陽初見,亦知大仁大智,知日後與他有龍鳳之緣,便曰:“相勿掛之,大業相成,終有再見之時,亦以大業爲重,方可得正果?!?
朝陽拜別仙子,此後亦不言情事,專心於政事。
無傷知其心思,曰:“日後,若大業成,我若在,必親自爲弟許玄女。”
兄弟二人心靈相通,朝陽亦喜。
即入陰司,無傷二十年不出,朝陽爲穩住大業,與封先生不得不盡消北漠驍勇之兵,嘆曰:“今日毀兵六萬,恐天假年?!?
國事甚巨,心常憂之,年不過三十,已是白髮叢生,容顏憔悴。
無傷回陰司,與朝陽見,知其辛苦,恰逢天帝已出,白起總兵有成,天下已經大定。
待天帝登基之時,天下大定。賜封朝陽爲聖王,無上智勇智聖,位列衆神之首,衆臣之上,佩劍上朝,贊拜不名,各城供智聖廟,將其列入玄門史記天帝朝,第一傳,追封天下第一臣,列功臣閣之首位,昭告天下臣子,以示效榜。
無傷問其爲何不封神,朝陽曰:“今日大業已成,於兄長無愧,因與青檬有約,不爲神可入崑崙?!?
無傷知其心思,不留。
朝陽入俗世,在江東王城大業安定後,入崑崙,終見仙子青檬。
青檬感其大業已成,不違誓言,芳心暗許,兩人同爲神仙眷侶,朝陽孤苦一生,終圓大夢。
時逢衆人奉菩薩、聖師之命爲無傷重鑄真身,朝陽夫妻亦下崑崙,至隆中拜猿母,時猿母早已亡,僅剩骸骨,朝陽供母之骸骨於隆中廟中,痛苦不已,感其母養育之恩。
自此,天下無人知朝陽之來歷。
時文生統西川,及江東以西大部分之地,文生令隆中官將好生看管大廟,日夜續以香火,並昭示天下,以教化人心。
曰:“母猿亦通人性,何況人?願天下母子同心,孝義滿天下?!?
後無傷魂魄入崑崙,真身即將下界,朝陽與青檬自請下界護佑,菩薩與帝盡皆允許。
朝陽亦是護法最佳人選,其有忍心,不改天意,終能成無傷生前所託。
朝陽至俗世,如常人生活,以其才智,謀的商機,爲江東首富。
與無傷初見時,愈相認,贈萬貫家財,青檬勸之:“夫君勿忘菩薩之囑託,兄長來之不易,當遵其囑?!?
朝陽亦打消此念,此後常念無傷受苦,亦不敢助,唯心痛如絞,默然流淚。
後,無傷爲少天所雙,雙臂折毀,黑子欲斬之,朝陽出面化解。
此後,無傷因臂患,一生無爲,朝陽亦不敢相幫,只是令夜魔多加開解。
天帝五十年,無傷卒。朝陽打開少天明智,兄弟抱頭痛哭,少天夫妻亦知患下大錯,抑鬱而亡。
朝陽與夜魔護送魂入陰司,交付於破軍。
破軍曰:“兄長此去何往?!?
朝陽曰:“兄長之託已成,我欲回崑崙,隨青檬終生不出,願老於山林?!?
無傷在凡間經歷生老病死,酸甜苦辣,朝陽感同身受,知凡人生活之不易,遂散盡萬貫家財於天下貧苦之人,與青檬隱跡於崑崙之巔。
其與青檬終生相敬如賓,無夫妻之實,亦無子女。
天帝三百年,無傷盡皆爲水神,朝陽夫婦亦修煉得道,過長江之水,逢無傷,兄弟相逢,聚七日,後別。
此後,夫妻二人居於崑崙蒼穹之頂,被天帝列峰聖峰,爲天下之人朝聖之地。
然,終是不再出,絕跡於玄門。
贊曰:“他自來與天地間,自蒙猿母通才智,可比管仲樂毅謀,諸葛再生不相讓,蓋爲義氣仁爲先,英名傳世永留芳?!?
評:白朝陽是幸運的,他是這個時代的諸葛亮,大秦奠基人,天帝之業,雖是傳自無傷,亦是傳自朝陽。
二十幾年鞠躬盡瘁,白髮蒼茫,終是得成大業,不負青雲之志。
他不居功,不自傲,善待臣民,心胸廣如大海,萬衆歸心,天下稱頌,可爲萬世之楷模。
他或許並不完美,但在世人心中,他亦是聖人。
玄門史記:劉文生傳
劉文生,西川名士,皇叔之後,據西川多年,爲本地豪強。
文生自幼好文墨,通詩詞,其祖上在西川玄門一帶很有威望,天下人盡知其爲三國劉皇叔之後,崇敬有加。
文生八歲時,過目不忘,出口便成詩,更有一手丹青妙法,通音律之法,每有樂師奏錯半調,亦能指出,於衆豪強大族之中,雅名大頌,因而常被邀出入於觥籌交錯之景。
其父劉武有妻妾三十餘人,兒女衆多,唯寵文生,曰:“此子有妙才,日後可安邦,能振我劉氏基業?!?
時逢,慕容北已定西川,劉氏已無力反之,唯有順從,其父欲振西川之心,唯有寄予文生。
此後,文生將其送往西川名人,拜各地明師,學成兵法、法家,通各家之長。
少陰年,慕容家廣納四海之才,聞文生有美名,又爲了鞏固西川,特封文生爲蜀候,可擁封地,不受雲都節制。
文生不僅擅長文墨,更是精通祖上遺法,使的一手龍鳳雙股劍,又有真龍之氣加身,在西川少逢敵手。
又文生重容顏、排場,講究皇族之風,每出行,必用王攆,侍女僕人云影而從,聲樂伴之,西川人皆知。
少陰年,文生入雲都,慕容北見其儀表不凡,心中喜之,遂令其女慕容雪與文生交之。
文生愛文墨、山水,亦喜美人,見那慕容雪容顏秀麗,心神難耐,爲其所惑,長居於雲都府。
無傷入西川之時,文生本知念關神江東之舊,該爲兄弟,然其爲慕容雪所惑,欲勾結殺手工會加害無傷,大戰於拈花寺。
無傷血戰文生,不分伯仲,兩者皆重傷。
文生重傷,龍氣被毀,雙股劍亦爲黃泉刀所斷,心身遭受重創?;氐杰妿ぶ叙B傷,並令人託信於慕容雪。
雪知文生難以再續大用,亦惱其無能,不能殺無傷,遂惡言向之,稱其乃虛名之徒,名不其實。
文生一向自傲,自認才俊無雙,與雪亦有真情。不曾想雪如此相待,心亦受重擊。
他自幼如天上之月,爲天下人所捧,何曾受過這般奚落,頓時氣盛重傷吐血。
無傷知其被重創,念在有關神情義,遂開導。文生開悟後,看穿了慕容雪的真面目,亦羞愧難當,自乃皇叔之後,卻如此齷蹉,悔不當初。
無傷與其、張十一結爲兄弟,文生開悟後,知自身氣量狹小,難容於江湖,亦知此前,愛好風月,於國於家,於先祖無益處。頓生開闊心胸,歸於山林,清修精進之意。
無傷知其回頭,欣然大喜:“兄此去必然能得正果,昔日若我得天下,兄可掌西川,以爾才華,教化世人?!?
文生曰:“若賢弟統天下,我必洗心革面,以清仁之心,爲賢弟永固西川大地。”
遂令十一隨無傷,自行歸隱。
文生隱匿於峨眉山,每日參禪,方知過往虛名盡無實,大丈夫即爲皇族之後,當立大志,遂于山中苦修功法、心境。
及至慕容羽統西川之時,有人勸文生出山,文生此時參禪修道已有小成,入雲都,三日則歸。
慕容羽見其人、氣如煥一新,驚其祖上雄光再現,遂以美色、金銀、歌舞強留文生,三日內,日夜大宴,亦遣衛士看管,暗中有不能用即殺之心。
文生早已有參透之能,也不點破推辭,每日大醉,然三日後,待慕容羽稍懈,離雲都。
旁人問:“西川王善待你,何不爲其所用,隱沒豈不是辜負滿腔才華。”
文生笑曰:“慕容羽表面仁義,實則虎狼之徒,南有古巫動亂,其人雖然富貴,但命相淺薄,必是夭亡之象,壽若過三十,蒼天不容?!?
其人皆不信,衆所周知,慕容羽有大神通,何是三十之數?
及慕容出西川入長平,妄圖得到長安君,挾天子以令諸侯,文生夜觀天象,見有北漠狼星墜落,嘆曰:“果不過三十之數,慕容此去必亡,想也是一代豪傑,長平兇地葬其身?!?
有人把文生之話轉達慕容羽,主曰:“我乃天命,又蓋世神通,劉文生些許本事,豈敢亂言天意?!?
遂令人四處捉拿文生,文生亦藏於山水之中,只觀天意後效。
果然,慕容羽喪命於長平,臨死前,知文生之言屬實,便於無傷曰:“秦兄,你我亦算知己,此前文生指我命不過三十,此行必喪於長平,不曾想如今竟然成真。”
無傷大驚,知文生果真是天人,皇叔之後,悟性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短短時日,修身養性即可參透天機,非常人也。
夜魔入西川之時,以慕容羽假面見文生,文生方出山,輔佐夜魔打理西川,條條是道,一絲不茍,法度嚴明,讓夜魔驚歎不已。
贊曰:“不曾想西川也有朝陽,文生之纔不亞於龐統、司馬?!?
文生笑曰:“此前蒙無傷點化,方入道,一番才智終不算辱沒。但比於朝陽,只是繁星入皓月,不敢相比。”
此後夜魔回陰司,文生鎮西川,二十餘載,不稱王,只作西川輔臣。
時無傷大部盡皆於陰司交戰,有人勸文生自立爲王。文生勃然怒斥:“我本忠義之人,與帝有情義,如今天下艱難一統,豈能再行自立分裂之事,當終生奉守誓言,子孫後代不可僭越,再有言自立者,斬立決?!?
天帝元年,天帝賜封文生爲西川王,世襲罔替,鎮守西川,加封一等王,封地自西川、武城,封地自統。
文生領命爲西川王,大力發展玄門教化之業,西川祥和昇平,前所未見,文生亦被萬民所擁戴。然,態度恭敬,每年都入陰司朝拜天帝。
無傷卒時,文生亦在西川率萬千子民,於峨眉山開道場,爲無傷祈福,親自執魂幡,七日不下法臺。
文生在雲都爲無傷立三十三丈雕像,供萬民敬仰,後天帝毀無傷典籍,唯獨此雕像獨存。曰:“文生與上交好,天可憐見,獨存留之?!?
後又聞,無傷入俗世,待無傷晚年悽苦,文生親自出玄門,在江東與無傷會晤,雖不言兄弟、玄門之事,亦爲棋友。
此時文生亦老,白髮蒼顏,兩人每日於亭中下棋,廢寢忘食,爭吵時,亦如兒童互不相讓。時逢鳳後體弱,老年多風痰、體痛,文生特請逸風出山。
逸風因知天意,此乃常劫,不出。文生大怒,在玄門發書怒罵逸風無情,枉受昔日上恩,爲人醫者,無醫德,若不入江東,西川之地將永禁南宮氏入界。
逸風此時爲醫神,有盛名,然天帝、菩薩有所囑,知文生心意,遂親自來江東解惑。
言天意,文生亦不讓,言:“何爲劫,何爲大慈大悲,知民間疾苦,不救,以天道自蔽,是爲無情。主上與你情義如兄弟,你忍見兄弟受難而不度,是爲不義。你乃醫,有救苦之責,不度,則爲不仁?!?
逸風有苦說不得,拜曰:“王上之言,鏗鏘鑿心,是我之過,今但五雷誅之,亦不作無情不義不仁之徒。”
遂施奇針,爲鳳後醫治多年頑疾苦痛,不消一個時辰,鳳後痊癒。
無傷及四鄰八舍驚爲天人,文生知無法再留,與無傷告別,回西川。
天帝五十年,文生聞無傷卒,言:“上已去,西川如今大定,我不負所托,可卸甲歸田。”遂向天帝請辭,告老還於山林。
天帝感念其八十年在西川穩立之功,準其山林,特賜七座大山於文生,令其子劉度爲西川之主,世襲罔替,文生亦賜像入功臣閣,排列第九。
天帝二百年,文生卒,其魂入陰司,參拜無傷,亦常有來往。
贊曰:“自幼文墨音律全,年少輕狂喜花叢,拈花血戰知人心,義結金蘭終不悔,峨眉山中悟正道,八十年西川功,天下萬人仰?!?
評:浪子回頭金不換,文生乃皇族之後,終是修成正果,八十年西川如一日,有安民教化之功,人非聖人,孰能無過,文生,大哉、壯哉!
玄門史記:黑豹、烈虎傳
黑豹、烈虎本是上古兩大兇族之首,長居於南須山中。
此二族有大神通,豹族善突襲,奔走山林如履平地,專攻刺殺,族人紀律嚴明。
黑豹自小力大無窮,在族中有地位,後豹王當政時,黑豹在族人中有大權。只是黑豹心中有正氣,常於豹王爭執,終是惹不滿,被排擠。
後豹族與虎族爭奪香坑失敗,黑豹隨族人遠走他鄉。
烈虎亦同,本乃虎族勇士,追隨虎王,爲虎王身邊力士。適逢虎豹之爭,虎族佔的先機,奪得血坑,譴豹族于山外。
後豹族與燕東樓等人相謀,企圖奪得南須山的血丹。
恰逢無傷上山,與虎族人相謀,虎族不敵燕氏衆人,虎王亦被誅殺,虎豹二族結下仇恨。
無傷知道上古兩族本親如兄弟,不欲掀起兩族之爭。
虎王被殺,虎族凋零,盡數爲豹王所擒拿。豹王一意孤行妄圖滅殺虎族,黑豹奉勸無果,心中痛之,豹王亦對黑豹有猜忌之心。
無傷潛入豹族,黑豹得見秦王,驚爲天人,又知其仁義之主,願追隨,秘密結盟。
無傷引豹王入叢林,虎族大將烈虎與豹王激戰,烈虎在生死之間突破爲虎王,力大無窮,險死還生,終是報的血仇。
虎豹二族相盟,黑豹、烈虎亦爲兄弟,此後爲無傷左右二臂。
兩族後又招入人才,組建了特軍,與小楓的黑軍,並列爲軍中兩大奇兵,特軍統帥爲黑豹、先鋒爲烈虎,盡皆爲無傷直屬親銳軍隊,只奉王令。
黑豹性格差沉穩,有統帥之才,恰逢向家落難,遭遇嶺南之危,黑豹領軍奉王令自嶺北,奇襲嶺南,一夜斬殺敵軍三千餘人,震驚離火城。
又使計謀挑動燕、陸兩家之爭,終是助向家撤離。
此後,黑豹、烈虎二族又屢立奇功。
無傷入血池二十年,黑豹、烈虎有拱衛王室安危,照顧白娘娘之恩,時逢邪王刺客入侵,盡皆精銳,刺殺王宮。
黑豹、烈虎與賊血戰,各斬首數十人,兩人也是盡受重傷,拼死護主。
由於兇族獸人易老,黑豹、烈虎隨無傷已是二十幾年,身心漸疲,遂提拔軍中新銳之士,漸隱。
天帝元年,無傷卒,黑豹、烈虎痛哭不已。
曰:“秦王仁義,教化我等入正途,今聞王夭,心痛萬分,只恨年邁無力,不能相隨,然亦戰死沙場無悔。”
天帝感其二人忠烈之心,又知其拱衛王室,親衛有功,白娘娘待二人亦如親朋。加封黑豹爲忠王,烈虎爲義王,賜二王南須山、兩丈山等衆多山林,並予以神格,逢虎、豹二神,可在屬地立廟,享受香火供奉,位列十大功臣閣。
二王知無傷入俗世後,遂告別娘娘回玄門,隱於南須山中。
臨別之時,娘娘泣曰:“二王二十年如一日,護衛王室,忠心不二,日月可昭,亦如我之兄弟。今臨別,唯有令二孩跪首以拜厚恩。”
二王不敢當:“我等皆爲主上兄弟、家臣,此乃職責,娘娘勿言謝,只是此一別,怕是終生難見?!?
辭別後,二王長居於山中,時常對山中百姓多有護佑,被百姓稱之爲山神。
天帝六年,無傷三十三,與白靈俗世大婚,同遊而慶,經水路過南須。
忽聞山中驚嘯聲不斷,有蒙面強人而現,劫停船隻,不傷船人,不搶貨物,只是扣押了夫妻二人,如風般捲入山林。
及入山林,夫妻二人盡皆大驚,見面向爲虎爲豹,膽戰心驚,不敢言。
強賊拜曰:“王上、娘娘勿驚,我等皆爾子民。今山中二王聞王上過南須,思之甚切,特遣我等迎王上山?!?
須臾,有二虎豹首領,痛哭再拜無傷,令其勿驚,不欲加害,只是一見王面,解思愁。
無傷雖不解,但夫妻也是豪邁之人,以爲山中神仙,遂留于山中,安然度月餘,遊覽山中虎豹密地,嘆爲驚奇,二王亦待之恭敬。
山中月餘,朝陽掐指算得無傷於南須,遂遣密信於二王,曰:“不得擅言天意,壞王遺命,不可贈金銀、丹藥,蒼天有眼,勿違天道?!?
二王不敢再留,無傷夫妻亦有迴歸俗世之心,二王親自送無傷下山,雖見其生活平庸,又雙臂有隱疾,亦不敢相幫,唯有默然淚流。
此後,幾十年,亦不復再見。
無傷晚年與文生下棋、參禪夜魔時,亦常把當年遇二王奇遇告知,是爲終生不解。
夜魔與文生知是虎豹忠臣,亦不敢明言,只道:“許是上輩子修行善果,救的那活神仙,今來報恩罷了。”
天帝五十年,無傷卒。
虎豹二王亦入陰司,此後在地府長留,後因年邁力衰,卒於陰司,天帝親自爲其以國士之禮葬之。
贊曰:“虎豹忠臣將,一生俠肝膽,兄弟手足深,劫江話相思?!?
評:虎豹二人忠義之士,他們是無傷最忠誠的戰士,亦是鋼鐵一般的意志化身。
玄門史記:白起傳
白氏族人多豪傑、英才,自白朝陽後,亦有不少英傑,起爲最。
白起乃是其父族中散人,算不上白氏內族,身份低微。
白起自幼有聲明,七歲時讀史書,聞白起爲天下雄帥,統兵爲殺神、戰神,心神慕之,遂自改名爲白起,以秦大將勉力自身,奮而不止。
及至白家選拔內外兩族子弟時,朝陽親選,白起時十三歲,天生有神力,可開千斤之功,又口若懸河,文武雙全,震驚全族。
起,亦少年老成,龍行虎步有威儀,朝陽善面相,見此子曰:“此子日後成就當不下白起、霍光,可爲南天一柱,定海神針。”
朝陽亦善待白起,親自傳其兵法,又常隨於策,悉心傳教,白起天賦通神,盡皆貫通,朝陽亦暗贊不已,稱其日後成就,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然,朝陽亦憂起,盛氣攝王,好殺好戰,性格耿直,終難全安,白氏一族或亡於他之手。
朝陽遂遣白起出白家,遊歷山川,通曉天下,又希望他能爲山川靈氣所染,化其殺戾之心。
白起出白家後,專走於歷史兵家兇地,非但洗其戾氣,反增戾氣,令朝陽惋惜不已,嘆天意已定,人難改之。
至秦王據江東,時逢漠北窮兇而攻,秦王四面皆敵,愁苦萬分,時逢漠北大汗圖裡木差遣使者古天雄入江東,欲與王聯手。
無傷差將無人,遂令朝陽舉薦。
朝陽本不讓白起出山,然白起確實有鎮國之才,天下危亡之際,朝陽難阻天意,無奈舉薦起出。
無傷見白起,但觀此子有威嚴,面相肅殺、凜冽,天生亦統帥之才。問其言,所答盡皆鏗鏘,無傷大喜曰:“白氏多英傑,秦有白起定江山,今我也有去病?!?
漠北使者古天雄見白起年幼,多有刁難,與白起比試,天雄乃是漠北勇士,盛名在外。而白起初出茅廬,人皆不識。
兩人比於校場,起綿力即勝,天雄拜服。
秦王遣白起爲北帥,聯合北漠各族,直搗黃龍。
白起至漠北,皆連大勝,收服了漠北十幾族,但有反抗者,全族皆斬。
盟友圖裡木大汗無能,欲爭功,白起大怒,與古天雄奇襲圖裡木部落,坑殺其全族三千餘人,血流大漠,大漠人聞其名,無不心驚膽戰,遂以殺鎮蠻人之心。
白起三月即統一漠北大部,擁兵數萬,急攻漠北拓跋衝王軍。
時逢,拓跋衝被困幽城,久攻不下,糧草耗盡,士氣衰落。漠北王室盡皆怨恨,不願再支持拓跋一族,其中阿拉布爲首的王族不敵白起,又爲其威名所攝,紛紛率本部與江東請降。
無傷與漠北使者提出三大條約,令阿拉布等王室諸位王公撤掉王軍、王位、官位,爲江東之臣,只設護軍,且人數不得超過駐守禁軍三分之一。
阿拉布迫於白起軍威,無奈稱臣。
無傷一統玄門之時,白起爲漠北王,時逢阿拉布等人,不堪忍受白起嚴苛軍政,常遣密使入江東狀告白起專橫。
秦王亦發旨斥責白起曰:“我歷來行仁政,以和平一統爲己任,我知你嚴法度,然亦不可太過,再亂漠北。”
白起領聖旨,然並不奉行,反倒是更嚴苛鎮壓阿拉布等人。
有部將勸起,王乃仁君,不可逆行王意。
白起曰:“天下大亂,自秦皇漢武,無不以殺鎮四方。王仁慈,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起願爲歷史罪人,爲王以殺鎮四方?!?
無傷入陰司之前,白起尋藉口,將駐守在狂沙城中的阿拉布等北漠王公盡皆坑殺。
阿拉布等族亦盡皆被斬殺,至此漠北完全以江東軍政爲主。
時拓跋衝已經爲無傷之臣,以血書列白起十大罪狀,亦言白起擁重兵、好女色、屯金銀,有反心。
無傷大怒,責問於朝:“起欲何爲?敢悖我意,實痛我心?!?
白起亦不言,無傷亦遣特使小楓入漠北,曰:若起有不臣之心,就地殺之。
小楓入漠北見萬衆歸一,軍威嚴整,無論漠北、江東之兵,盡皆爲一家,不分親疏。
起與軍民同住吃穿,不修邊幅,親民如一,北漠蠻人亦遵循法度,不敢有亂,北漠空前一統。
起見小楓,曰:“起蒙王遣,丹心問日月,何懼人謗,帝若有責罰,君可取我命。”
小楓驚爲天人,嘆曰:“將軍有蓋世之功,衛青、去病亦不能比,雖殺心過盛,亦是安之殺,我等皆爲拜服?!?
小楓回朝,告之無傷。
無傷嘆曰:“白起之殺是爲我,此後天下殺神僅一人,可論殺度,餘者不可效。”
此後,無傷不再過問白起之事,即有閒言,也只作不知,白起亦知王待他之誠,遂於漠北開荒、建城,開通商路,一時間漠北法度嚴明,人皆守法,商貿繁榮,昌盛前所未有,漠北民衆萬民上表,亦爲白起立碑,名爲城。
起拒不受,曰:“我乃王臣,分內之時,豈可言功?!?
後,陰司大戰,無傷差白起入陰司,朝陽主內政,白起統三軍。白起威嚴、嚴整如一,自身亦于軍士同法,衆將無論老臣亦是少壯,無有不服,盡皆甘心聽其號令。
天帝亦奉其爲師,跟隨左右,聽其號令。
無傷入夜叉城,白起遂揮軍進攻邪王,時逢拓跋衝爲漠北之軍統帥,知白起爲總領,心中有所懼,言:“昔日我列白起十大罪狀,過半乃污衊之言,今他爲統帥,我漠北將士必亡?!?
此話,傳入白起耳內,起笑曰:“我僅知兵,餘者不入心,早已忘?!?
王二十年不歸,漠北拓跋衝驍勇,沿途不斷收取降將,所部竟達十萬衆。又拓跋衝見王多年未歸,平素漸擁兵自重,常不奉朝陽、白起號令。
軍中久戰,糧草不接,拓跋所部依然索要昔日無傷之允,令朝陽極爲惱怒,不堪所煩。
封二與朝陽密謀,決意除去漠北大部,以鎮王江山,遂於令白起發動總攻,令拓跋衝爲先鋒,並言先佔南王都者可爲南王。
拓跋衝早不服白起、朝陽,無王鎮壓,愈驕狂。
白起與黑王一系聯繫,消磨拓跋衝,最暗自差遣黑豹、烈虎、小楓,刺殺漠北驕狂之將。後黑王差天邪刺殺拓跋衝,雖未成功,亦廢其雙臂,終是將漠北之兵盡皆壓制。
白起後一統陰司,無論是鎮漠北,還是陰司大戰,衆人盡皆稱其爲首功。
天帝元年,白朝陽請辭,無傷與破軍三人出王城,曰:“有白起在,江山可定,我等終是無牽無掛?!?
天帝親自賜封白起爲國師,加封太保太師,大將軍王,賜真龍劍,有先斬後奏,統領三軍之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賜封殺神,賜像功臣閣,爲十大功臣之第三,世代享受香火。
天帝六年,天帝亦娶其女,加封國丈,其恩威鼎盛一時,天下無人不知。
白起雖然貴極一時,但不敢有絲毫躁心,每日只是粗茶淡飯,府門緊閉,不見外臣,不結黨營私,自身清白如日月。
天帝五十年,白起始出府門,隨天帝迎無傷入地府。
鴻尊叛亂時,天帝、一娘用兵不善,折損貓母,敗兵回朝。白起再次掛帥,最終殺盡鴻尊叛軍,殺神一出,天下再定。
然,此時白起已無可再封。
戰勝後,依然只是長居於府中,閉門不出,亦遵後人,白氏家人不可干涉朝政。
然天帝三百一十八年,白氏有重臣捲入天帝太子案,白起後人亦捲入其中,白起不忍族人受難,出山求於天帝。
天帝此時亦欲借太子案,盡消白氏之權。
天帝乃鳳後之子,時朝中陰陽兩界,大權之人盡皆白氏,鳳家、秦家之人與白家內鬥極爲厲害。
白起年邁復出,欲救白氏,然天帝此時有削白之意,軍中將領大多白氏,以白起爲尊,亦難控制,帝爲傳基業,遂起殺心。
白起本就不善朝堂陰謀之事,亦被捲入。
天帝斥其結黨營私,欲反朝堂,一日連降十八級,爲下等鬼民。
白氏族人亦盡皆受牽連,白起不諳朝政,羞愧歸於野,天帝不放,親入府賜毒酒曰:“師威名過盛,若不死,天下不定,我江山亦不穩?!?
白起亦知必死無疑,但求白氏不誅。
帝曰:“天下姓秦不姓白,難容,師之去,白亦不能留?!?
白起嘆曰:“昔日朝陽在時,便知白氏終亡於我手,今日果然。帝如虎,其心難測,安能終生侍,唯無傷大帝,仁義滿天下,此後萬年難再出。唯恨,昔日沒有追隨軍師、先王而去,徒留於此,遭韓信之禍。”
白起遂飲酒自殺,亡於陰陽兩界。
起亡,天帝盡誅白氏,秦氏萬年基業自白起、白氏誅後,方永定萬年。
後,天帝再誅盡外戚鳳氏,親自斬殺國舅千仇,傳其子秦重,秦重爲第四代閻羅,是無傷之孫,也是賢明之君。
秦重即位後,知昔日天帝傳位苦心,亦爲白起洗刷奸臣、反臣之冤,彙報於江東水神無傷處。
無傷嘆曰:“光帝此舉亦善,起乃良臣國柱,天帝亦無過,蓋因功勞太盛,不懂進退,嚴自身,亦不束族人,方遭此禍。”
贊曰:“文武雙全無人敵,丹心虎膽入漠北,甘爲王上殺四方,陰陽兩界定國功,恩威四海萬人曉,奈何不善朝堂謀,終是功名化塵土?!?
白起,一個天生的軍人,軍令如山。
他有開拓漠北之功,玄門萬年亦鎮漠北,盡皆白起昔日之能。
他好殺,亦是爲帝殺,然他不善朝堂陰謀,不懂進退,終是爲族人牽累,功高蓋主,族人盡隨其誅。
但歷史無法掩蓋白起的絕世功勳,朝陽爲開國之人,白起亦爲定國之將,終將青史留名。
玄門史記終篇:鳳千殤傳
鳳千殤,原名,鳳梔靜,陰司張王身邊能臣鳳總管之女。
鳳總管名鳳堂鏡,非昔日起事舊臣,乃張王平定陰司後所提拔,鳳堂鏡有觀人之能,爲人八面玲瓏,然自身亦潔,善處政務。
時,張王與老世族派系矛盾不斷,欲殺盡。鳳曰:“王初定,不可擅殺,以傷天下人心?!?
秦劍不再,張王心中苦悶不好政務,每日只是酩酊大醉,身邊除五脈亦無可信之人,太保鎮守北方,火土隱於夜叉,馬氏退隱,向雨蒙爲商神,亦不善朝政之事。
張王遂於陰司提拔能臣幹吏,秦傲天與鳳堂鏡而上,此二人乃是雨蒙舉薦。
雨蒙對上曰:“傲天有俠膽,重義氣,能屈能伸,泰山壓頂亦不色變。堂鏡早在地方有盛名,爲人清白精幹,民衆愛之,有房玄齡、李善長之才,能統政務?!?
張王遂親自提拔二人,見傲天確實有鐵骨、丹心,令秦傲天自軍中偏將提拔爲御前將軍。張王多疑,令傲天暗中訓練甲士觀陰陽兩界軍中將兵,有先斬後奏之權,亦如昔日錦衣衛士。
又私會堂鏡,見堂鏡談吐不凡,不卑不亢,問民生策暗,對答如流,多有見地。
張王驚爲奇,曰:今日得堂鏡,我亦無憂,心可安。遂封堂鏡爲御前總領,總管朝中,處理大小事務。
堂鏡一躍成爲天下第一臣。陰司舊臣多有不滿,然堂鏡處事,事無鉅細,盡皆得當,又清廉、正直,政敵亦拜服。
後堂鏡權愈高,常有人私下謗之,告於張王。張王斬告密之人,曰:“堂鏡不負我,再有私言者,殺無赦。”
堂鏡亦與雨蒙、傲天關係極好,三人政商軍總領,一時間天下大定。
後堂鏡爲張王賜婚,取雨蒙族中美人,江南絕色向姬,次年向姬懷千殤。
千殤生時啼哭不止,有鳳盤旋於空,衆人引以爲奇觀。
少年時,隨父入陰司,張王見曰:“此女可爲女中之鳳?!?
後,秦傲天奉張王之令,讓無傷與千殤結下訂下姻親之盟。
無傷與千殤自幼交好,兩小無猜,雙方亦喜。
千殤天賦異稟,有陰陽二脈,陰後心中喜愛,便收入門下。張王知陰後非善類,曾多加阻攔,然陰後固執,王不能阻。
此後十幾年,與無傷不見,後張王遇難,堂鏡隨戰死,秦傲天爲施展反計,以黑王身份判降於邪王。無傷入百花門,初見千殤。
時逢千殤陰陽兩劍已經修煉有成,千殤與無傷多年未見,然癡心依然在。
無傷卻心繫紫衣、白靈,對千殤無意,其以計成婚,並與無傷初成好事,孕天帝。
有孕後,千殤一改陰後所教陰殺、冷毒,對無傷照顧有加,是爲第一任妻子。
無傷入陰山後,與衆賊周旋,不料陰後爲賊所害,千殤隨後同囚於九龍洞中。
曹三見千殤有容顏,性情高冷,亦心中喜愛,百般討好,千殤亦只戀無傷,性情不改。
無傷戰曹三得勝,鬥邪王,一統陰山。
千殤自潔,無傷此時體已毀,以曹三之驅,千殤剛烈,無法容無傷,遂含恨而別。千殤有身孕,留於陰山,她心知無傷對她並無情意,一心只想生下孩子,安心替無傷鎮於陰山。
無傷雖心中有愧千殤,但情意卻不能舒,亦難知對其心意。
此後,無傷常在玄門行走,九死一生,千殤亦常優在心。蕭以醉常伴身側,知其心意,又知天意難違,心生憐意。
無傷在長白爲曹三所判,血佛所毀,千殤與以嘴將陰山之中的千年戰神古體,移送至江東供無傷所使。
無傷感念千殤所爲,心中憐之,後見天象而生,知千殤之苦心,無傷欲上陰山相見。
然天帝爲崑崙衆聖接走,千殤亦因生天帝受損,身上起龍鱗,不欲見無傷。
千殤於陰山十餘年方褪去生天帝,所受劫難之苦,此後知與無傷相見乃無期之事,遂淡泊心志,每日只彈琴參禪悟道。
以醉知後苦心,長伴身側,護衛得當,心中日久亦生情。
後天帝出山,在陰山見其母,問:“母爲何不下陰山?”鳳後曰:“你父不憐,下山何益。”
天帝因少在母側,千殤寡言,母子之間亦少言。後天帝相伴七日後,鳳後囑託:“你父有子嗣三子一女,你萬不可爭寵,只看天意,萬勿因子嗣之爭,讓父心憂。”
天帝領命,來到陰司,爲士兵,以自身之能逐漸而升,後爲白起所賞識,爲參將。
時朝陽來軍中,得望真龍之氣,知是天帝,告之於白起:“不曾想帝在身側,不可輕言於人?!?
щщщ¤ т tκa n¤ C○ 白起亦佩服天帝,雖九龍加身與民無異,平易近人,卻乃雄主,是以常傳兵法、戰法於天帝。
無傷回朝後,問天帝其母何爲。
天帝淚流道:“父仍能憶母,不枉其二十載牽掛之苦?!?
無傷此時亦知人生難得,曰:“我心中常念,以前難出其口,今方知,人生不易,難得一真心。我亦深念爾母,只是時不與我,相見不得?!?
無傷後與魔天戰,身死,千殤紅妝加身每日不吃不喝,與亭中等候,說勸無異,只待見無傷,若不見,願長坐而亡。
後聞無傷欲入俗世,遂趕往崑崙,願廢棄一生修爲,與無傷同入俗世。
她心知以醉悽苦,臨行前曰:“你本有劍心,不應在我,我乃剛決之心,即許無傷,只能是生生世世相隨,卻教先生費心了,望好自珍重,以你之能,必能參悟劍道,爲天下之聖?!?
以醉拜曰:“長伴娘娘身側,是我之榮幸,願生生世世護衛於娘娘,絕不敢有半點瑕心?!?
自此,兩人二十年始別。以醉前往終南山,終生悟道,以情入劍,終斷情絲,煉就無上劍法。
千殤入崑崙,見菩薩與衆聖師。
菩薩曰:“鳳後二十餘年如一日,天可憐見,可入俗世?!?
天帝泣曰:“此乃母之幸,父常念於心,奈何與母性格相悖,都不善言,難交於心。今去俗世,母亦可終生隨父,然不可再面冷心熱,須和顏相對,潔百年之好。”
千殤聽言,心中歡喜,知無傷心中有她,此去不悔。
鳳後誨曰:“帝當如你父,仁和百姓,友愛兄弟,善待老臣,中興王業?!?
天帝跪拜領命,鳳後隨無傷下界。
及至俗世,千殤已斷前生,爲人冷淡、寡言、陰鬱,初見無傷,觸動明智,初見一如終生,竟心生喜愛。
她養有一紫狐,名紫煙,性情溫和,通人性,唯見無傷,必傷而流淚,亦難明其意。
無傷初時與白靈大婚,相伴多年,白靈明智突開,知不能獨佔無傷,七年之癢,遂入玄門,不告而別。
無傷不知白靈爲何而別,心常痛之,後與小七相戀三年,成婚之日,小七心念紫衣、千殤之苦,不忍長伴相隨,再不告而別。
無傷一生悽苦,紫衣不離不棄相伴五年,一日忽然明智大開,與無傷晚宴後,忍痛相別,只言緣分已盡。
無傷三段戀情均刻骨銘心,每每念及,常痛於心。
此後幾年,遂封心門,後四十餘歲,此前,千殤亦常助無傷,兩人雖無男女情意,但亦爲密友,後見無傷神魂不振,千殤遂嫁無傷。
兩人雖不如前面三人那般轟轟烈烈,亦是真夫妻,安然相度,互敬如賓,相持相愛,情意綿綿。
此前,白靈、紫衣明智未開之時,對無傷平庸,多有責怪,唯小七、千殤,心常念之,視作心中之肉,雖平庸亦時刻掛念。
是以白靈、紫衣恢復明智後,黯然悔悟,知小七、千殤之誠,不敢獨佔,遂別。
小七是本知來由,自是對無傷極厚,但千殤亦是真心而爲,蓋因,她本是面冷心熱之人,且二十年苦等,天道見其憐,不敢再有負。
無傷感念曰:“此前如白夢,得遇千殤方知,人生平淡亦是真,願不離不棄,生世相隨。”
晚年,家境清貧,又無子嗣,千殤常有病痛,骨肉風痛,喉嚨痰喘,痛苦不堪。不忍拖累無傷,願自行而往。
無傷曰:“你我患難夫妻,生死相隨?!币嗝咳占逅?,苦心相持。
後文生入江東,親近無傷,見鳳後悽苦,不忍於心,遂與南宮吵鬧,強迫入江東爲鳳後治療。
南宮聖手小試即痊癒,在去其病之時,也順而打開鳳後明智,曰:“我今有違天意,爲娘娘治病。娘娘待王之誠,日月可鑑,逸風有違天道而不悔。”
鳳後知前世今生,感念一生,唏噓不已,亦覺終是蒼天憐見,酸甜苦辣走一遭,不虛此行。尤與無傷不離不棄,相持到老,乃是福氣。
此前她常念不能爲無傷傳承後人而有愧於心,如今才知,其子爲天下之主,安於朝廷,是以無小鬼、天神敢於託生。
明智開後,鳳後亦憐無傷平庸之苦,更待其誠,常寬其心。無傷晚年心神憂慮,常亂言語,遂引於夜魔。
夜魔得見娘娘,忙俯首以拜,千殤只讓等閒視之。
後,無傷卒,鳳後與朝陽商議,同入陰司,遂同日隨無傷而亡,死前一日,將紫狐放生。
曰:我知你來由,你恨無傷,此生你共傷他九百八十一次,方九九之數,怨氣得消,願入山林,爲仙。
紫煙跪泣而別,終是放下心中執念而去。
後入陰司,再與白靈、紫衣團聚,再無嫌隙,親如姐妹。待無傷恢復明智後,同居長江,不再出。
後,天帝有三子,長子秦武,次子秦雄,三子秦重,欲爭太子之位。
秦武結外戚鳳家,與國舅千仇爲死黨,勢力雄厚,盤踞於陰司。秦雄結白衝軍中將領,掌軍中之權。
兩子相爭不已,黨羽之間亦爭吵不休,內鬥洶涌,天帝乃明君,知二子遲早必反,又反感鳳氏、白氏黨羽太大,遂有心除之。
後大將軍白起捲入太子案中,秦雄被廢,白氏盡亡。秦武亦被廢,鳳氏將亡。
千仇知帝非常人,不會念及親情,怕是難逃一劫,便連夜入長江求救。
告之無傷與鳳後,望出面相救。
無傷避而不見,他知已遠離朝堂,凡事自有定數,天帝神威,不可侵犯,雖父亦不可,再者他之兄弟手足,多已隱退消亡,無力勸阻。
鳳後亦曰:“朝堂之事與我無干,天帝乃我之子,亦天與民之子,他之決斷,承於天,我等不敢有違?!?
千仇逃至古巫,終是被追獲,爲天帝親斬。
後孫子秦重繼位爲秦光帝,於長江祭拜二祖,得見無傷與鳳後。
鳳後曰:“昔日你父天帝殺傷過激,白氏、鳳氏都乃手足,你可與白起、鳳後平反,奏於兩聖山朝陽處,言此亦你祖父之意。畢竟日後,但凡有事,尚求於崑崙,不可開罪白氏兩聖叔祖。”
無傷亦喜愛光帝,傳日劍,並知孫兒與自己一般,爲仁君,好義氣,與自己最爲相似。
曰:“東海有蓬萊仙,如今受香火千年,怕已是有成,但有空閒,可尋求真神通?!?
光帝言:“秦閻君與曾祖閻王同在蓬萊山,與蓬萊仙爲友,爲世間仙人,祖父有話,我可相傳?!?
無傷曰:“善哉、善哉,昔日恩仇終一泯?!?
無傷又問光帝,歷經千年方有德與蜘蛛之事,光帝曰:“早在父帝時,方已脫困,與五色爲功臣閣護臣。”
光帝此後,中興,江山長傳萬年之久。
贊曰:“自少青梅竹馬伴,癡心二十如一日,衷腸不諳兩茫茫,生死相隨但無悔,長伴君側最是誠,蒼天亦證日月心,雖爲女人亦豪傑,指點兒孫盡有爲?!?
評:鳳千殤,一個不喜言語的女人,她面冷心熱,無情之時爲魔,通情之後爲神。最憐她的一番癡心,與近乎潔癖的純白之愛。
人生難得一知己,不羨鴛鴦不羨仙,粗茶淡飯纔是福,真心真意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