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來聽到我的悲嘆聲更是怒從心頭起,拍案而起:“媽的,郭彪他死定了,他敢讓老子吃癟,我要十倍加還於他,尤其是他手下的曹猛,老子一定要讓他魂飛魄散?!?
我點了點頭,“沒錯,讓大人如此受辱,古今也就這曹猛了,這些粗兵糙漢,再不治治他們,都能反天了。”
馮來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個明白人,你放心,這批貨我肯定是能出去的。你只須好好等著就行了,待拿下郭彪,老子把整個倉庫的貨倒給你都行。”
我連忙佯作大喜道:“大人明鑑,我等候大人的佳音?!?
馮來與我客氣了幾句,或許是被揍得太慘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我,打了聲招呼,我便自行離去了。
回到小破屋中,二溜子迎了過來,問道:“秦王。事情搞定了嗎?”
我笑了笑道:“快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幾天殺手就該進程了,郭彪手下的人有大麻煩?!?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入城?”二溜子不解的問道。
我說是的。現(xiàn)在南勾城表面上被圍得水泄不通,但真正的高手是可以藉著大壩潛進城的,這也是馮來爲(wèi)什麼敢跟咱們這麼肆無忌憚的做生意,因爲(wèi)他早就想好了逃生之路。
二溜子自然是明白我的指的那個陰陽魚,當(dāng)即拍掌大叫道:“沒想到,居然還能借著這條水道出城,看來我是膽子小了,不然早就把這條路子給探清楚了。”
“不說這個了,走,從現(xiàn)在起咱們的任務(wù)就是死死的盯著陰陽魚,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幾天殺手就會進城。”我想了想道。
我原本是今晚就去燒掉糧草,但仔細一琢磨覺的時機還不夠成熟,因爲(wèi)我前腳從城主府離開,郭彪手下的人,拿著禮物,揹著柴火向馮來負荊請罪去了。
萬一馮來心一軟,這狀不向邪王告了,我的如意算盤不就完全落空了嗎?
所以我覺的還是再等等的好,郭彪此時讓手下負荊請罪,是因爲(wèi)他深知馮來的小人性格,也知道現(xiàn)在是大戰(zhàn)之時,雙方儘量不鬧翻的好。
畢竟馮來掌管著糧草,惹急了對誰都沒好處。
但是郭彪明顯低估了馮來的決心,隨著我讓二溜子在城中不斷的散播馮來被軍士給揍了的消息,一向死要面子的馮來,最終還是在陰陽魚中連投了幾道加急文書。
我暗中看過這些文書,馮來雖然沒什麼軍事水平,但告狀絕對是一流好手,添油加醋把郭彪與他手下描的一抹黑。甚至直指郭彪與我暗中有聯(lián)繫,要投降獻城,總而言之,馮來這些信對郭彪而言,就是一劑劑毒藥。
密信很快就流了出去,期間我又找了兩次馮來,問他還有沒有戲,馮來以爲(wèi)郭彪這次理虧了,應(yīng)該會給他幾分面子出貨。
但不曾想,郭彪就是這點死活不鬆口。這樣一來,馮來就準備對郭彪與他手下的軍士下殺手了。
七日後,從廟宇中的陰陽魚中鑽出來幾個人,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避水符,共有五人,手持武士刀,來的竟然全都是東陰妖人。
我早就猜到能遁水而來的人,水性功夫一定是十分厲害,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東陰妖人,領(lǐng)頭的居然是我的“老熟人”蘭鬆川。
我對妖人天生有一種反感,這個種族在陰司本來已經(jīng)被定爲(wèi)最下等的苦力,但是現(xiàn)在他們又重新死灰復(fù)燃,併爲(wèi)邪王所用。
我上次在南須山重兵圍剿妖人的首領(lǐng)蘭鬆川,但這傢伙的厲害超出我的想象,最終還是讓他逃掉了。
看來真是上天有眼,這次他們來南勾城,正好落入我的手中。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蘭鬆川在妖人的內(nèi)部地位並不算高,充其量只是一箇中層首領(lǐng),否則也不會參與這種刺殺行動。
妖人的妖皇一直是比較隱蔽的,他很可能是中土玄門的人,也有可能是妖人,不過很明顯的是,這一支邪惡的力量因爲(wèi)邪王在陰司的一統(tǒng),他們已經(jīng)穩(wěn)定的在陰司聽差了。
妖人的天賦就不用多說了。這個種族若不除掉,戰(zhàn)爭就永遠不可能消除,昔日張王對他們手下留情,明顯是個錯誤,但是到了我的手上他們絕不可能再有機會。
馮來見到蘭鬆川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苦,以及講述郭彪在城中的霸道。
蘭鬆川只是個殺手,他自然不會對馮來同情,當(dāng)即冷笑道:“馮大人放心,我等奉邪王之令。到這來斬殺曹猛,以儆效尤,若郭彪仍是不從,一併斬殺了?!?
馮來大喜:“我王聖心獨斷,像郭彪這種狼子野心之徒,是不可能奪過邪王的法眼的。”
蘭鬆川冷哼了一聲道:“邪王也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凡事不要做的太過,郭彪這人還是可靠的?!?
我在暗處一聽,看來邪王並未有對郭彪趕盡殺絕的想法,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曹猛是郭彪的手足,蘭鬆川若敢動他,郭彪多半是不會讓的。
這事無論怎麼處理,雙方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大,而且蘭鬆川本來也是個貪婪之人。只要馮來禮送到了,他們只會狼狽爲(wèi)奸。
馮來將蘭鬆川安排在城主府後的一棟別院中,並從城中的花樓裡,叫了十幾個姑娘日夜陪伴這些殺手,把蘭鬆川等五大殺手伺候的舒舒服服。
我趁著這機會又去見了馮來一次。馮來滿口認定,今晚便是曹猛的死期,曹猛是郭彪的副手,屬於死戰(zhàn)派,殺掉他就等於除掉了郭彪的一支胳膊。到時候我們的事情自然也就成了。
我知道這是郭彪打算動手的前兆,立即回到了小破屋,找到了二溜子。
“二溜子,你立即把這個紙條想辦法送到郭彪的手上,一定要讓他親手看到?!蔽叶诘?。
二溜子現(xiàn)在給我辦事。不斷有賞賜不說,我對他也是極爲(wèi)信任,這小子幹事情也有勁,希望在我面前留一個好印象,是以做起事情。一改之前懶散的心態(tài),十分的積極。
當(dāng)下二溜子便溜到了軍營,直到晚上二溜子纔回來,渾身被打的也不輕,如我所預(yù)料的一樣。
現(xiàn)在的軍營必然是戒嚴了。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二溜子溜進去估計是讓軍士給抓了個正著,捱了頓揍。
“送給郭彪了嗎?”我點了根香菸,笑問道。
二溜子鬱悶道:“送到了,這些傢伙太兇狠了,差點沒把我給宰了,還是那郭大人通情理,最後把我給放了,要不然,兄弟我可就回不來了?!?
郭彪看了紙條有什麼表示,我問。
二溜子道:“能有什麼表示,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讓曹猛給我一點零散金子,讓我在軍營吃了點東西,這就打發(fā)回來了?!?
我笑道:“你就知足吧,他肯給你吃東西,這說明他把你的話給聽進去了,變相的讓曹猛感謝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著,覺的心裡委屈了?”
二溜子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給秦王辦事,是二溜子的福氣,只是這曹猛其實人並不壞,他若真死了,太可惜了。”
我目光如炬的望著軍營方向,心中也是有些難以下定決心。
我想救曹猛,但是以郭彪的性格,如果他發(fā)現(xiàn)我,我所有的計劃就全都落空了,但如果不救,曹猛只怕未必會是蘭鬆川的對手。
郭彪的一身神通自然是不懼蘭鬆川的,但他作爲(wèi)一個統(tǒng)帥,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副將的身邊,而且現(xiàn)在雙方交兵之時,曹猛也不可能將兵力全部圍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