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到那些日本人足夠對付那幾個乾屍了,最後兩方不管事哪一方贏了,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威脅,所以趁著戰鬥還沒結束,兩方都無暇顧及他們的時候,他們迅速在這些乾屍的身後,朝著另一個方向逃跑了。
就在他們跑累了,感覺肺都要炸了的時候,宇文劍一撞旁邊的洞壁,他們立刻感覺腳底下一軟就掉到了另一個洞裡,他們剛剛在抹黑跑,因爲怕吸引注意,所以根本沒敢開任何的照明設備,現在到了這兒,周躍峰立刻招呼:“成軍,把手電打開。”
成軍和林牧倆人迅速就將手電給打開了,藉著手電的光一看,只見這裡並不像是一個山洞,因爲山洞是可以通透的,這裡更像是一個密室,周躍峰問:“宇文劍,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要把咱們給弄到這裡來?”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覺得現在這一切,甚至是他們的命運,都被宇文劍給控制了,因爲這裡他們都不熟悉,宇文劍可以讓他們到任何他想讓他們去的地方,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兒。
宇文劍想了想說:“兄弟們累了,不能再跑了,那些日本人解決那幾個乾屍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戰鬥,到時候他們追上來,加上兄弟們的體力都耗盡了,咱們就佔了下風,所以我知道這裡有一個分出來的密室,先帶著大家來這裡休息一下,放心,這個密室那些日本人絕對找不到。”
周躍峰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好像這個宇文劍到了這個金蜈蚣穴裡之後,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這些密室和山洞,就像是他家的房間和走廊,他好像閉著眼睛都能摸清楚一樣,不禁對他升起的信任不自覺的自己動搖了。
青眼阿大也肯定有同感,但是現在他也聰明多了,告訴鬥裡四君子不再直面跟他發生衝突,他們也累了,知道暫時沒了危險,一進到這個密室裡就都坐在了地上休息,崔胖子雖然一身力好,但是你讓他打幾個糉子還行,這一個勁兒的跑,他這一身肉真是坑爹,現在已經活像是一個剛從開水裡撈出來的豬一樣了。
渾身上下都溼透了,汗甚至在順著頭髮稍往下嘀嗒,他坐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一邊擦汗一邊拿著自己的大手當成扇子來給自己扇風,一邊扇風一邊說:“我的親孃,累死我了,再跑一會兒我這肺子就爆炸了。”
周躍峰看衆人都挺累的,就吩咐他們坐下來休息,自己則在一旁把風,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跟剛纔那些日本人一樣,他一個激靈就握著青蚨劍貼在了洞壁上,宇文劍壓低了嗓子說:“不用緊張,這是他們從外面路過。”
衆人一聽都豎起了耳朵,帖子洞壁仔細的聽了聽,發現好像他們所在的這個密室,跟剛纔的那個山洞就僅僅是一牆之隔而已。這時候禿耳朵老三說:“他們還剩下八個人,之前咱們下來的時候看到他們有十五個人,看來這一仗他們損失不小。”
周躍峰本來就算準了他們的人數才帶的人,當時僅僅是知道他們有先進的武器,所以纔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看來這些日本人的武器也在戰鬥中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些人又僅剩下了這八個,心裡琢磨:“如果再跟他們正面遇到,也是我們勝算大!”
這隊日本人在走過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的時候,周躍峰明顯的聽到其中兩個人在對話,雖然是用日本話在說話,他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不過周躍峰卻感覺出這聲音他非常的熟悉,可是搖了搖頭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聽過。
等他們完全過去了,周躍峰將青蚨劍放在了自己身體旁邊,順著牆也坐在了地上,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間聽到了有哭聲,那哭聲用鬼哭來形容毫不誇張,就像是一個女人用雙手勒住自己的脖子,發出的那種又細又長的叫聲,讓人聽了一陣頭皮發麻。
崔胖子抓起了坐在他旁邊的宇文劍:“你小子帶我們來的這是什麼地方?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崔胖子這時候已經休息過來了,並且他力氣極大,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著實將宇文劍給嚇了個半死,他有一瞬間的語無輪次:“這……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只是想讓你們在這避難。這東西應該是女鬼。”
可是大腦缺氧也就是崔胖子把他給抓起來的一瞬間,緊接著他就又恢復了淡定從容:“不是你們累了嗎?如果我不把你們弄到這兒休息,你們現在早就跟那夥日本人遭遇了,他們的裝備連那些不要命的乾屍都不怕,大家已經跑的這麼累了,你確定遭遇了你們能贏?”
這時候周躍峰走了過來,一把攔下了崔胖子:“老崔,別嚇著人家。”說完就將宇文劍給放了下來,宇文劍剛要繼續開口,周躍峰對著崔胖子說:“如果他是一心幫著我們,咱們自然要以禮相待,如果要是他耍什麼花招,到時候這人任憑你處置我絕不插手。”
說完連看都沒看宇文劍,就從乾坤袋裡拿出了羅盤,去定位剛剛的哭聲,宇文劍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剛纔一緊張說漏嘴了,同時也意識到了周躍峰並非等閒之輩,以他的智商,如果想要在周躍峰面前耍小聰明還是嫩了點。
周躍峰把他給放下來之後,就拿出了羅盤開始定位剛纔的哭聲,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羅盤始終沒有停下來,而是在不停的轉動,這樣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東西就像是指北針,如果哪個方向有冤魂,這東西就會在哪個方向停下,根據動力守恆也知道,一個東西給了他一個力,如果沒有再繼續施加外力,在摩擦力的作用下是一定會停下來的。
而這個羅盤卻在一直旋轉,就是不停下來,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這個密室中,還有著另一股力量,他們在催動羅盤的旋轉,周躍峰的眉頭緊鎖,雙眼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羅盤,可是它就在這樣不停的旋轉著,絲毫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同時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哭聲也逐漸加大,剛剛是僅有一個聲音,現在已經多的分不清有多少個了,羅盤的旋轉速度不減反增,這一切都證明了一點,那就是這裡一定有鬼怪,周躍峰立刻用手摁住了羅盤,將其放到了乾坤袋裡說到:“兄弟們抄傢伙,這裡不對勁兒,四周都有鬼怪。”
聽到周躍峰這麼一說,他們原本在地上坐著的幾個人,立刻就抓起了自己旁邊放著的兵器,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那哭聲已經非常大了,那種很細的聲音就像是有著無邊的穿透力,能夠直接進入人的腦海裡。
反應最爲明顯的就是禿耳朵李老三,因爲他本來就是練耳朵功的,耳朵十分的敏感,一點點小聲音都能夠被他給捕捉到,別說是現在這滿密室的又高又細的哭聲,周躍峰看他已經堅持不住了,捂著耳朵就快要癱倒了,心想:“必須想個辦法來對抗這些聲音。”
這時候《老老恆言》的字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這東西是在譙明河的時候,在劍仙的棺牀底下拿到的,能夠讓人凝神靜氣,這真跡已經被毀了,不過周躍峰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那寫字跡還在他的腦子裡。
想到這他將青蚨劍往旁邊一放,立刻就念起了《老老恆言》,隨著他念這些功法的入迷,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旁邊的哭聲小了很多,而其他人也在慢慢的聽著他念,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最後就連禿耳朵李老三也靜靜的坐在了他的旁邊,聽著他念《老老恆言》中的字句。
所有人都感覺心靜了很多,俗話說:“心靜自然涼”,心靜同時也能夠使得自己的身體屏蔽一些來自於外界的干擾,而那些女鬼似乎也意識到了僅僅憑藉哭聲已經無法讓這些人迷了心智。
哭聲居然索性也就真的沒了,這時候周躍峰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哭聲停了,他嘴裡的《老老恆言》也隨之停了,衆人還都沉浸在其中沒有自拔,周躍峰起身看了看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大喊了一聲:“兄弟們!”
衆人這才都反應了過來,崔胖子問:“峰哥,剛纔你念的是啥玩意啊?那東西簡直太厲害了,你一念,那些鬼就不敢造次了,不然她們真心哭得老崔我頭疼。”青眼阿大似乎對周躍峰的欽佩又多了一番,走到他旁邊說:“不錯,你還有多少深藏不露的?”
周躍峰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說到:“功法學來就是自保和救人的,無需刻意保留,用到了我自然會拿出來。”青眼阿大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你小子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等胸懷,將來必成大器。”
周躍峰自然對他的這種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奉承的話不敢興趣,成不成器不是他能不能,而是他想不想,所以聽了青眼阿大這麼說,嘴角微微向上一勾說:“那就借您吉言了,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事,那就是這些鬼哭定然是這裡有冤魂,所以咱們需要找到這些屍體,我來送她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