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朦S昏,許輕狂就候在了府衙門口,本來想了一下午,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帶,一身輕便的很,按她的話來說,不如以不變應(yīng)萬變,若是帶上些無用的東西,到時(shí)候說不定還會礙手礙腳。
等了一會兒,就見林凡玉一身黑色布衣朝這邊走來,跟在身後的是一身輕便僧袍的莫空。二人在許輕狂跟前站定,許輕狂皺著眉頭,似乎對莫空的出現(xiàn)很是不滿道:“丞相大人來做什麼?”
林凡玉瞧了一眼莫空,僵笑著開口道:“丞相大人對山中熟悉,凡玉也不是很瞭解山中狀況,從未晚上上過山,所以丞相大人想要一同前往,也還有個(gè)照應(yīng)。”
許輕狂撇了莫空一眼,不再多說,她不願在這種事情上浪費(fèi)時(shí)間,他要想跟去就去吧,大不了無視他。許輕狂見幾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上了馬車,去往月華山下。
三人到的稍早一些,來到那看山老伯的住處時(shí),天還未全黑,老漢見幾人前來,趕忙從破草屋中出來迎接,這老漢是這一帶的看山人,也負(fù)責(zé)看守著這山上的墳地。
林凡玉朝老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劉老伯,麻煩帶我們?nèi)ヒ惶耍菐兹送低低诰虻牡胤健!?
那老伯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貨人來了幾趟了,每次早上跑過去一看,那羣混蛋,居然把人家墳都刨開了,這屍骨就這麼給人家丟在外頭,實(shí)在是造孽啊,有的稍好的有棺材的,也給人家擱在外頭,還全部給開了棺,每次地方都不一樣,搞不清這夥人到底想幹嘛!”
莫空微微皺眉,對那夥人的行爲(wèi)極爲(wèi)不滿,雙手合掌不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真是豈有此理,這可是對逝者極大的不尊,阿彌陀佛,莫非那些人在找什麼東西?”
林凡玉點(diǎn)頭,確實(shí),這夥人樣子,就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而且找的不是個(gè)死人,就是口棺材。
“不如這樣!”林凡玉突然開口道:“我們先去埋伏,跟著這夥人上山怎麼樣?”
許輕狂點(diǎn)頭表示同意,莫空一頓也只有點(diǎn)頭,如今只能有這個(gè)辦法了。那老漢帶著幾人埋伏在山上的路上,幾人躲在草叢之中,一直等待天完全烏黑下來,果然瞧見一行人提著鋤頭和鏟子,身上還掛著繩子往山上走去。
幾人從草叢中出來正準(zhǔn)備跟上,卻聽一旁的劉老漢驚訝望著前面的身影,小聲道:“二狗?”
林凡玉轉(zhuǎn)頭問道:“怎麼了?”
那老漢道:“打頭帶路的那個(gè),是二狗子,這山上多半都是他家下葬的,他對這山裡的墳頭可是熟悉的很,他咋跟那夥人走一塊了?”
許輕狂卻是一笑道:“看樣子,那夥人找人帶路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曉正確的位子了,走吧,趕緊跟上!”說完擡腳就跟了上去。
一路密林叢生,周圍漆黑一片,擡頭也只能瞧見些許從枝葉的縫隙中投下的月光,周圍靜的連一絲蟲鳴也沒有,偶爾因風(fēng)響起的沙沙聲讓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的很。那劉老伯雖一個(gè)人看山多年,但是怎麼也是個(gè)迷信的主,如今有人陪同也算是能壯一壯膽子。
林凡玉堂堂男子漢,其實(shí)心裡也不覺有些發(fā)毛,畢竟他可是
第一次半夜三更的上山來,而且這山中到處都是亂墳,這詭異的事他也沒少聽。倒是一旁的莫空與許輕狂兩個(gè)人冷靜的很,莫空是和尚,就算有鬼怪他也不怕,說不準(zhǔn)還能給人家超度超度,而這個(gè)長公主呢,簡直就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一雙眼睛放著精光,滿心期待是興奮異常,哪裡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這山路越走越深不一會兒已經(jīng)是到了深山中,前面的人突然在一處墳頭上停下,許輕狂趕忙做了個(gè)停的手勢,拽著人躲入草叢悄悄的往那邊靠近了點(diǎn)。
只見一人指著那墳頭道:“這就是那個(gè)道士的墳?你不會框我們吧?”
那名叫二狗子的青年趕忙搖頭道:“咋會呢?小的怎麼敢?這確實(shí)是那個(gè)道士的墳,那個(gè)道士以前就住在這山裡頭,沒有幾個(gè)人知道,還是俺爺爺給那道士下的葬,俺聽爺爺提起過,那道士的墳就在這裡。”
許輕狂與林凡玉相視一望,不禁都面露疑惑,道士?那羣人挖道士的墳做什麼?那墳上不過是簡陋的豎了快木頭,墳上雜草叢生,不過這墳頭卻是對著天上的月亮,就好像是臥山望月一般。
那一行人互看一眼便掄起伸手的鋤頭開始挖起墳來,那二狗子一見這些人竟是開始挖墳,不禁趕忙一臉驚慌道:“哎呦,大爺,使不得使不得,這刨墳可是要招雷劈的啊!”
那一行人瞪他一眼,將他轟開,互看一眼,心中也不禁覺得膽寒起來,卻還是掄起手中的工具繼續(xù)起手中的活。挖了許久,就連躲在草叢裡的許輕狂一行人的腿都開始發(fā)麻了,此時(shí)見那羣從坑中擡出一具棺材來,轟隆一聲,往那地上一放。
說也奇怪,這道士的墳,看著簡單又窮酸的樣子,竟然還能買得起棺材。那幾人看了一眼棺材,互相示意一眼,屏住呼吸便開始動手開棺。許輕狂緊緊的盯著那口棺材,似乎下一刻就會有一具殭屍從裡頭蹦出來一般。
只聽轟轟的一陣聲響過來,什麼也沒發(fā)生,那棺木前的幾人往棺材中一看,瞧見的是一具早已化成白骨的屍骸,身上還穿著黃色的八卦道袍。
一人問道:“是這個(gè)道士嗎?”
“應(yīng)該是了吧!”只聽這個(gè)時(shí)候,有一人突然驚呼出聲:“快過來,這底下還有一具棺材!”
幾人趕忙跑了過去,往坑中一看,可不是,一層薄土之下還有一具棺材,幾人不禁又奮戰(zhàn)了好一會兒,纔將那具棺木吊了起來,拉了出來。將那棺木周圍的黃土擦去,竟見棺木的頭上印著一個(gè)八卦。
躲在草叢中的許輕狂只覺這具棺木有蹊蹺,見那幾人正想開棺,不禁偷偷溜遠(yuǎn)了些,弄出了一些沙沙的聲響。莫空一看身旁,哪裡還有許輕狂的影子,不禁心下?lián)鷳n起來。正值此時(shí),只聽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叢中傳出一聲聲鬼魅的哭泣聲,滿是哀怨,尖銳又陰邪的讓人毛骨悚然:“嗚嗚嗚,我好恨啊,嗚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嗚嗚嗚嗚,我好恨啊……”
草叢中的林凡玉與那老漢不禁嚇的雙腿一抖,差點(diǎn)跌坐下來,只覺全身汗毛倒立,突然,只聽傳來一聲尖叫,幾人慌忙轉(zhuǎn)頭去望,只見棺木旁的幾人嚇的臉色颯白,那聲
尖叫正是二狗子發(fā)出的,只見他突然抱頭大喊:“有鬼,有鬼!鬼來索命啦!”而後連滾帶爬的就跑的不知了去向。
棺木旁的一人滿臉青白,雙腳發(fā)軟,撐著棺木顫抖開口道:“不,不會是我們刨了墳,來找,找我們算賬的吧?”聽他這麼一說,那幾人也不禁害怕起來,只聽那哭聲又傳了過來:“誰把我刨出來的?誰讓我死都不得安寧?拿命來吧!拿命來!”
“啊……”終於,那夥人再也待不住了,發(fā)瘋似地四處奔逃,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躲在草叢裡早已雙腿發(fā)軟的劉老漢不禁拽了拽林凡玉道:“大,大人,我們,我們是不是也趕緊走的好啊?”那林凡玉咕咚的嚥了咽口水正想點(diǎn)頭,卻見草叢中突然蹦出一個(gè)人來,笑的前仰後合,定睛一瞧,這不正是那長公主麼?許輕狂瞧著嚇癱的二人,不禁捂嘴偷笑,搖了搖頭,便一個(gè)閃身跳了出去,來到被棄在那邊的兩具棺木前。
身後的莫空也走了出來,他瞧了一眼棺木,無奈的搖了搖頭,合掌在一旁念著經(jīng),似乎是安慰亡魂。第一具棺木中的是那道士,那這第二具棺材裡是什麼呢?許輕狂不禁有些疑惑,她之所以打斷那些人,就是因爲(wèi)對這棺木裡的東西好奇。
這道士棺木下又有一個(gè)棺材,本就讓人覺得疑惑,似乎是故意要隱瞞或者是爲(wèi)了藏著棺木中的東西。而這棺木上刻著八卦圖,又更是讓許輕狂覺得好奇了,她雙目一亮,難不成這棺材裡真的躺著一具殭屍?
許輕狂一時(shí)興奮壓抑不住滿心好奇,伸手就要推開棺蓋,莫空瞧見她的動作,趕忙要攔卻已來不及,那棺蓋已被許輕狂推開了一半。只見許輕狂突然呆愣住,望著棺木裡皺著眉頭一臉茫然,莫空上前幾步,不禁也探頭望了進(jìn)去,只見棺木中空空淡淡,裡面什麼也沒有,就好像絲毫沒有被用過一般。
躲在草叢中的二人不敢上前,林凡玉本也想出來,可是身後的劉老漢卻死拽住他不放,本來雙腿就麻痹了,這被劉老漢一拽更是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瞧著外頭的二人,在那乾著急。
莫空瞧著空蕩蕩的棺木疑惑出聲:“難道被人先一步盜走了嗎?”
一旁的許輕狂卻搖了搖頭道:“應(yīng)該不是,這棺木裡四面都很嶄新,根本就沒有用過的痕跡,不過,肯定有蹊蹺。”
就在這時(shí),只聽不遠(yuǎn)處傳來說話的聲音:“走,咱看看去,說不定那女鬼已經(jīng)走了。”
“可是,萬一還在怎麼辦?”
“怕什麼,快走吧,那兩具棺材還在那呢,咱趕緊擡了走了,好去交差啊!”
淅淅沙沙傳來腳步聲,許輕狂心下一驚,那行人就要來了,難道就要這般讓他們見這兩具棺材擡走嗎?那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又從何得知呢?不行,許輕狂心中一沉,翻身就跳進(jìn)那棺木中,一旁的莫空看的一愣,趕緊去拽她,小聲急道:“你做什麼?快出來,那羣人就要過來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許輕狂心中一急,伸手一拽,將莫空也拽進(jìn)了棺材中,而後她趕忙使出力氣將擱在一旁的棺蓋拉了起來,從新蓋好,將自己與莫空關(guān)在了棺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