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萱一臉?biāo)贫嵌臉幼涌粗约海罅伎戳丝戳斡梗斡裹c(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見左良漲紅了臉,向著賀萱旁邊湊了湊,然後壓低聲音對著賀萱低聲說道:“這南賢王在外人看來,爲(wèi)人是非常平和,待人也很和氣,但是其實(shí),他從小被驕縱,也是喜怒無常之人。我們讓你和他保持距離,一則是你初涉世事,不知哪句話開罪了他,後果就不好想像;再則,”說到這裡,左良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據(jù)別人說,這,這南賢王甚喜……男色……,所以……”
聽到後面這句話,賀萱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
見到賀萱這一笑,倒是把廖庸和左良搞得有些莫明其妙了,正這時候,忽然見剛纔離去的那位南賢王的一位護(hù)衛(wèi)返回了酒樓,手裡拿著剛纔那賢王手中的扇子。
那護(hù)衛(wèi)來到賀萱面前,衝著她一抱拳,施了一禮,然後說道:“賀公子。”
“有什麼事麼?”賀萱有些疑惑的擡起頭問道。
“我家主人讓我把這扇子交與公子。主人說,初次見面,又是偶遇,所以趕不急爲(wèi)公子備下什麼厚禮,一件小物,不值什麼,權(quán)當(dāng)是與賢弟留個念想。什麼時候賢弟想與愚兄會面,只需要拿著這扇到舍下就好,愚兄隨時恭候大駕。”
說著,把扇子放下,對著賀萱又是一禮,過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左良說道。
“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把扇子。”賀萱笑著說道,心裡還跟了下半句,“再說了,我又不是男人。”
“是啊。現(xiàn)在別想那些了。你看這吃食都冷了。我也餓了。三兒……”廖庸笑著說著,轉(zhuǎn)過身對著樓下喊道,可心裡卻想著,這半路殺出個賢王爺來,還說不準(zhǔn),往後的日子也許會更有趣也說不定。這下子,自己可不愁天天的日子不好打發(fā)了。
“來了!”隨著聲間,剛纔侍候賀萱的那位夥計又跑了上來,問道,“爺,怎麼了?有什麼吩咐?”
“你怎麼當(dāng)夥計的。這些東西都冷了,擺這兒喂蒼蠅啊!快點(diǎn),把這些撤了。拿些平時我們愛吃的上來。”
“可這位公子說喜歡清淡的,您兩位平時用的……”
“那就加兩個清淡的,豬腦子。”
“爺,您又誇我……”說著,這個叫做三兒的夥計撤了桌上的吃食和茶,顛兒顛兒的跑下了樓。
不多時,隨著三兒一起,幾個夥計端了許多東西上來,賀萱一見說道:“這麼多?哪吃得了?雖然廖公子不缺銀兩,可是也不是這麼個用法……”
“在自個兒家吃飯,還用什麼錢呢?喜歡吃什麼隨便點(diǎn),不用跟我客氣!”廖庸笑著說。
“自個兒家?”賀萱問道。
“這是他家的買賣!”左良嘆了口氣說道。
“原來如此。”賀萱笑了笑,說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還是賀萱第一次在左良和廖庸面前露出真正的笑顏,兩個大男人竟然不覺的失了神,不約而同的想著:原來男人的笑顏也可以是這樣嬌媚動人。
三個人說笑著,開動了起來,廖庸?fàn)?wèi)人殷勤,不時的幫賀萱布著菜,還邊與賀萱聊著天;而左良則是個不善應(yīng)酬的人,雖然也有心爲(wèi)賀萱做點(diǎn)什麼,可是卻覺得像廖庸那樣,未免讓人覺得肉麻,更何況,他心裡一直就對賀萱有些別樣的情愫,也就更不好意思。所以,乾脆埋頭大吃起來。
可是邊吃,他也邊想著剛纔賀萱說的話,左良心裡一直琢磨著:他不怕麼?難道喜歡他的人是男人,他也一點(diǎn)也不怕麼?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最近也是有些不對,每次見到他,總是心裡如有小鹿般的亂撞,平時裡,也會不時的想起他……莫非……不不,這不可能……
正在他自顧自的正在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廖庸說道:“你在那兒想什麼呢?我碗裡的東西有這麼好吃麼?放著盤子裡的不夾,非要吃我碗裡的?”
左良這纔回過神來,果然見到自己的筷著都已經(jīng)伸到了廖庸的碗裡,賀萱和廖庸正滿臉是笑的看著自己,左良一尷尬,手裡的筷子差點(diǎn)掉在了地上。
“琢磨什麼呢?”廖庸再次問道。
“哦……”左良乾笑了一下,說,“忽然想起好久沒去錦瑟那裡坐坐了。”
“今兒可真是奇了,平時拉都拉不去,今天怎麼突然想起要去了。好,吃過了東西,我們一起去。賀賢弟,如何?”
賀萱不解其意,問道:“這錦瑟是……”
“那可是個絕代佳人!也是這京都的第一雅妓,極通音律。”廖庸回道。
“哦……”賀萱淡淡一笑,心裡想著:果然是紈絝子弟,出了酒樓就奔妓寨,“可是在下對此,還真是……”
“賢弟過慮了。那錦瑟可是潔好自好的一位女子。多少王孫公子想出重金欲一親芳澤都被拒之不理。愚兄看賢弟斷然也不是那種以出身看人品的人,所以,去看看也是無妨的。”
賀萱本欲再做推辭,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想滲與這兩人其中,只是一味的清高是不成的。偶爾的趣味想投,纔不會讓人覺得自己過於孤標(biāo)傲世,想到這裡,賀萱才勉強(qiáng)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廖庸見賀萱點(diǎn)了頭,吩咐了一位夥計先拿著自己的名帖去遞。然後,依舊坐在這裡與賀萱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
左良想去見錦瑟,無非是想正視一下自己的心,讓自己不要走上歧途。可是想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越想越生氣,只是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那道佛跳牆,一口接一口的,直到覺得吃不下時,才擡起頭來。
卻聽到賀萱問道:“左公子,您很餓麼?”
“啊?這是……何出此問呢?”左良問道。
“整整一甕的佛跳牆,我們倆個都沒夾到一塊兒……”
“啊?哦……呵呵……”左良現(xiàn)在除了尷尬就只剩下難堪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呢這是……
“三兒,快給左爺沏壺普洱來,讓他化化食。”廖庸對著夥計說道。
“知道勒,爺……”
而此時的賀萱完全不知道左良究竟是因爲(wèi)什麼纔會如此的狀況百出,看著左良又是嫣然一笑,就這一下,左良自覺自己的心又爆裂了一下……
廖庸打發(fā)夥計先去“聽雨軒”打了招呼,自己和賀萱及左良則是趕著中午太陽正好的時候,才漫步著向“聽雨軒”走去。
纔剛走到那“聽雨軒”的路口,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一個小丫頭快步的轉(zhuǎn)回身向院裡跑了過去。
“這慌里慌張的,做什麼呢?”廖庸笑著說。
“想是還有別的客吧。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左良說道。
“都到了門口了,哪還有回去的道理,是吧,賀賢弟?”說著,廖庸一下子抱住了賀萱的肩,攬著她一起向門口走去,好在賀萱從小就一副男孩子的心腸,並不避忌這些,也沒有扭捏,只是隨著他一起走了過去。
只剩下左良在後面皺著眉看著他們,搖搖頭,也只好跟了上來。
果然,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打扮妖嬈的中年女子迎了出來,一見到廖庸和左良更是滿臉的笑意。
“喲……兩位爺,今兒怎麼得閒來坐坐了?這可有日子沒來了吧。這位小爺是……”
“我和左爺?shù)呐笥眩召R的……”
“喲,這賀爺,真是一表人才啊。廖爺,可把你比下去了!”
那中年女子說著,就向廖庸胸口拍了一下,一揚(yáng)手時,一股子香氣直撲賀萱的鼻子而來。雖然濃烈,但並不刺鼻,賀萱心裡明白,單憑這香氣就知這脂粉可不是一般市井之上隨處可見的便宜貨色。
聽了那女子的話,廖庸倒並不在意,笑著說:“我這兄弟自然是風(fēng)流倜儻,可是,也不至於把我們截在門口不讓進(jìn)門吧。難不成,嬌姨準(zhǔn)備讓我們兄弟三個在這裡曬太陽不成?”
“不是不是,我哪兒敢啊。只不過,爺今兒來的突然,所以,所以……”說到這兒,那位被稱爲(wèi)嬌姨的中年婦人面上露出了難色。
“有什麼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左良冷著臉說道。
“是,左爺。幾位爺今兒來得突然,所以,現(xiàn)在姑娘屋子裡還有別的客人。您看,我也不好趕出去不是!”
“若是這樣,我們不妨改日再來吧。”賀萱微笑著說道。
“沒這個道理。還從來沒有我到了門口進(jìn)不去的門兒呢。在側(cè)廳給我們準(zhǔn)備些茶點(diǎn),把我的名帖送進(jìn)去,告訴錦瑟我們侯著她,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跟我過不去。”
賀萱擡眼觀瞧,發(fā)現(xiàn)此時廖庸的臉色淡沉如水,完全沒有自己平日見到的那種溫和親切。
只見廖庸邊說著,邊推開嬌姨,徑自向院子裡走了進(jìn)去。那嬌姨也只好跟在後面,小跑似的追了進(jìn)去伺候著。
賀萱看了看左良,問道:“我們……進(jìn)去麼?”
“當(dāng)然了。你沒見那廖大少爺發(fā)脾氣了麼?不進(jìn)去看著點(diǎn)兒,他能把這兒拆了。”
左良搖搖頭,也跟了進(jìn)去。賀萱無法,也只好走了進(jìn)去。